第四章 再次抉擇
“好了，盤小子你既然願隨本座修行，本座也不能不表示一番，這裏有一卷《殺道劍訣》，你可願學？”前輩正色道，一本厚厚的古籍出現在他手上，遞給盤易。
盤易接過古籍，當即就是一個激靈，心神顫動。
只是一碰古籍，盤易便感受到了一股滔天殺機，與之相比，盤易之前在幻境中感受到的煞氣就好似小兒科一般。
幸好一閃即逝，否則盤易說不定當場就會被這股殺機磨滅。
再看，古籍就變得普普通通起來，與平常的書本相比也就有些虛幻，好似之前的殺機只不過是幻境罷了。不過盤易卻一點兒都不敢輕視這本古籍。
最外面，寫着“殺道劍訣”四字，正是這篇功法的名字。盤易有些顫抖的翻開第一頁，只見上面寫着：
……殺人為罪，屠神方雄；以己為劍，以敵為爐；殺得生靈千百萬，聚其煞氣於己身……
……殺道四式，誅、戮、陷、絕……
……
盤易望着第一頁的不多字，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第一頁只是簡介，但正因為如此，盤易看出了這卷《殺道劍訣》的修行大概。
這是純粹靠殺戮來修行的功法，通過殺戮來匯聚煞氣，通過煞氣來修行。
殺得人越多，殺得人修為越高，匯聚的煞氣就越多，修行速度就越快，修為就越高。而修為越高，就可以殺更多的人，殺修為更高的人……
這，完全就是個正反饋！
甚至煞氣的作用不僅可以增進修為，還可以磨練心境、煉製神兵、恢復傷勢……簡直不要太多……
可盤易拿着這卷奇功，渾身瑟瑟發抖。說實話，他從小到大也才殺過一個人，還沒有時間去看死者的屍體。
現在要讓盤易殺十個、百個，盤易不會有什麼話說；甚至千個萬個，盤易思考一下也能接受；可讓他現在決定，以後要走上殺戮無止盡的道路……盤易一時間還真是接受不了。
“要殺多少人，這卷功法才能大成？”盤易咽了口吐沫，顫顫巍巍道。
“這個啊～”前輩撓頭，神色無比平靜：“具體多少，本座也記不清了。當初本座是殺了一億年？還是十億年來着？”
盤易望着青年毫不在乎的模樣，暗中不由再咽了口吐沫，他現在就覺得，手中的這卷《殺道劍訣》，就好似燙手的山芋一般。
同時，盤易又想到之前前輩以無所謂的語氣說：“兩個都殺了不就行了？省得礙眼！”前輩，他手上這是沾滿了多少血腥？
還有，跟着前輩修行，到底是對？還是錯？
“前輩，這卷《殺道劍訣》……實在是太……能不能換一卷功法？”盤易忐忑道，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深怕前輩看他礙眼。
其他人看他礙眼也就礙了，可要是前輩看他礙眼……
“唉～”前輩面無表情的接過功法，絲毫沒有失落的神色：“本座早就看出你與吾道不和，不過沒想到你竟然會直接拒絕了，也沒想到你敢直接拒絕，懂得取捨，勇氣可嘉，倒是不錯！”
“本座這裏還有幾卷功法，你小子可隨意選擇，只是希望你日後不要後悔。”
盤易點頭，他覺得他肯定不會後悔。
在現在的盤易看來，像《殺道劍訣》這樣的功法，就算是再厲害，除非實在是走投無路，他也不會修行。
數卷功法被一一懸浮在空中，有薄有厚，都很古老，看上去有些虛幻。盤易一一翻看，功法選擇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由不得盤易不慎重。
不過，才看兩卷功法，盤易就不由一顫，心中有不好的預感產生。
第一卷功法，喚做《死亡凝視》，將敵人的魂魄拘於自己的一隻眼中，煉製成一把魂魄飛刀，專門斬人魂魄，防不勝防。
而且用魂魄飛刀斬殺的敵人，其魂魄直接會被魂魄飛刀拘走，最後變為魂魄飛刀的養料。
當然，也可以選擇修鍊兩把飛刀，一隻眼睛一把；可這樣力量分散，反而不如一柄飛刀厲害，一擊斃命。
第二卷，喚做《血魔真經》，聚集億萬生靈獻血，煉製無邊血海，可藉此修鍊無數分身，血海不枯，分身無盡，己身不滅。
同樣，這卷功法也要藉助斬殺生靈凝聚獻血，增強血海。而增強血海，也更便於殺戮……
不會所有的功法都是要殺人無數的吧？
盤易心生不好的預感，要是接下來的這幾卷功法都是如此，那他不會要走上一條，殺人無數的大魔王的道路吧？
除非……盤易選擇不修鍊。
可想想這些功法的強大之處，盤易又有些……很是不舍，這麼多神奇的功法，盤易以前聽都沒聽過，要是不修鍊一卷……
那多虧啊！
要是不用殺戮多好啊！
盤易心中大喊，同時一卷一卷的翻閱，前輩一下子拿出了八卷功法……總帶有一卷正常的吧？
可前輩好像是專門要與盤易作對，盤易每翻一卷，心就涼一成，前輩拿出來的功法各有千秋，各有特色，可唯一相同的就是——
要殺人！
不是簡單的殺人，而是要通過殺人，要殺不知多少億萬兆的人，才能修行！
比如魔刀、血指、幽魂棋盤之類的……
沒有一卷是正常的！
最後，盤易走到了第八卷功法前，也就是最後一卷前。
盤易心提到嗓子眼裏，不斷祈禱，兩手有些顫抖的打開最後一卷，一看……
這次，還是一樣的！
要殺人才能修行！
盤易有些害怕的抬起頭，忐忑道：“前輩……”
“怎麼，這些沒你滿意的？”前輩皺眉道。
“前輩，這些功法，就算是晚輩我選了，可哪來那麼多人讓我殺啊？”盤易道：“我總不能隨隨便便見人就殺吧？”
“這個小子你就不用管了，去殺誰，都交給本座了！”前輩眉頭有些舒緩，大包大攬道。
盤易臉色更苦，他是不想殺人來修行，剛才想找個借口拒絕的，可沒想到前輩竟然直接拒絕了。
“前輩，我想問的是，有沒有功法不用通過殺人來修行？”
“怎麼，這麼抗拒殺人？”前輩問道。
“晚輩本心如此，不想勉強自己！”盤易故作堅毅道，想要抬頭和前輩對視，來體現他的決心，可剛與前輩的視線相遇，盤易就猶如老鼠見了妖貓——頭一偏。
不知為何，前輩的臉色雖然一直很平靜，從未有像黑袍一般的滔天威勢流露，可盤易總覺得他身上有莫名的威嚴。
“那你為何不選這一卷？”前輩一指第五卷，臉色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