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他變成了小孩?
第92章心理諮詢
撥開層層霧氣,閻璟西再次回到他和袁湛熟悉的家。
他聽見兩個熟悉的人在對話。
不是哭哭啼啼的袁湛淇,也不是老被袁湛淇捉弄的他,這兩人是他們,但似乎又不像。
袁湛淇:“璟西,為什麼你總是和白月光牽扯不清,你說你愛我都是假的嗎”
閻璟西:“我不知道為什麼,他每次找我,我都會不由自主幫他,我不是故意要放你鴿子,寶貝,別生氣好嗎?”
袁湛淇:“事情一而再再而三下去,我會對你失去所有的信心,你知道我們好不容易復婚,不是嗎?”
閻璟西:“我保證,我再也不和白月光見面,我和他真的沒有什麼,你相信我好不好?”
袁湛淇:“可是你讓我怎麼相信你呢,每一次,每一次你都是這麼和我說的,你到底是不是對他還有情分。”
閻璟西:“我發誓,我和他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只是有時候他叫我幫個忙而已,我真的沒有想太多。”
袁湛淇:“行,我再相信你一次。”
本為以為還能繼續看下去,閻璟西的視覺有了變化,眼前的畫面開始坍塌轉換。
再眨眼已經是夜晚。
此時站在場景外的閻璟西並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他看看周圍,這個地方他好像來過,有點熟悉,是一家餐廳,他應該來這裏吃過飯,不記得和誰一起。
餐廳門前停下來一輛車,另一個閻璟西和白月光從車上下來。
他們一前一後朝着餐廳走去。
觀看中的閻璟西跑到別一個閻璟西面前大喊:“不要和白月光進餐廳,不要進去!”
他之所有會熟悉這裏,是因為他近段時間一直夢到。
然後另一個閻璟西還是和白月光選了一個位置坐下。
閻璟西在另一個閻璟西面前不停地揮手:“快離開這裏!不要和白月光吃飯了,他的要求你再怎麼也不可能滿足,他不會停止對你的索求的,快走,快走!”
“傻子,白月光是個無底洞,你快點離開,今天和他說沒用的,明天他有事照樣會利用你,讓你繼續幫他!”
“愚蠢,快離開,湛淇馬上就要來,他會誤會的,你們不能再繼續誤會下去了!”
不管閻璟西喊多大聲,都沒有人聽得見,餐廳里人來人往,閻璟西繼續和白月光強調,有沒事沒盡量不要找他,別讓他被袁湛淇誤會,他們好不容易在一起。
白月光答應得挺好,但是閻璟西估計太相信這位從小就認識的朋友,他並未從對方眼中看到那一抹狡黠。
而看得清清楚楚的閻璟西卻是心急如焚,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着滿臉笑容的袁湛淇推開門走進餐廳,他今天來這兒是準備到一個剛訂做的生日蛋糕。
今天是另一個閻璟西的生日。
事情就是那麼巧合,袁湛淇看到剛剛答應過自己再也不和白月光有過分親密往來的閻璟西現在卻坐餐廳的角落裏聊天,白月光還虛偽地朝他打招呼。
白月光挑挑眉,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說:“嗨,湛淇,好巧啊,你也在這兒呀,我正和璟西喝下午茶呢,你要不要來一杯。”
袁湛淇並沒有回應白月光的針鋒相對,他只是直勾勾地望着臉色有點微妙的閻璟西,因為就在此刻,閻璟西並不知道該如何向袁湛淇解釋他出現在這兒的原因。
他答應過袁湛淇不和白月光見面,雖然他今天出來的目的只是為了和白月光說明,可是現在白月光一打岔,袁湛淇肯定會誤會!
“湛淇,你聽我解釋。”傻子閻璟西急忙說道,他知道自己不解釋不行。
袁湛淇卻是冷冷看他,頭也不回地帶着他的蛋糕走向外面。
解釋什麼,有什麼好解釋的?
事情不就是他看到的那樣嗎?
傻子閻璟西追了出去,在一旁看得干著急的閻璟西衝到袁湛淇面前想攔住他,然後,袁湛淇卻直接從他身體直穿而過,他只是一個虛體,根本擋不了袁湛淇。
傻子閻璟西還在後面追趕,他也害怕自己的愛人繼續誤會,快步改成小跑,又改成快跑。
閻璟西急得頭上冒煙:“傻子,用最快的速度追上去!”
袁湛淇跑在前面,閻璟西追在後面。
“湛淇,不要跑了,停下來,求你停下來!”
喊到嗓子冒煙,跑到兩腿打顫,也沒讓袁湛淇停下來。
每一次夢中遇到的那一幕再次重現,他們沒躲過接下來的一遭。
“噶吱——!”
……
閻璟西滿頭大汗從椅子上坐起,神色慌張,大喊:“不要!”
再睜眼,回到現實,坐在他對面的是付楚付醫生。
付楚說:“你醒了。”
閻璟西緩了緩情緒,他捂着起伏過大的胸口。
付楚做了個向下壓的動作:“閻先生,請深深地吸一口氣,將你體內的不安和煩躁呼出外面。”
閻璟西跟着他的節奏吸出體內的濁氣,又接過他遞過來的紙巾,將額頭和脖子上的汗水擦去,夢鏡太過真實,最後他融入傻子閻璟西體內時彷彿能感覺到被車子撞到時的疼痛。
付楚又給閻璟西遞來一杯溫水,閻璟西一口喝下,他感覺自己剛才喊得口乾舌躁。
付楚問他:“有好一點嗎?”
閻璟西剛醒來的時候,像是從水中撈出來似的,又渴又累,經歷一場完整的夢鏡令他整個人都無法再精神起來,他感到無比的悲傷,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
“好一點了,謝謝。”
等閻璟西休息得差不多,付楚才問閻璟西:“我們來說說你剛才睡着時的狀態,你是想看錄像回放還是和我說說。”
閻璟西清晰的記得剛才的夢鏡:“我和你說吧。”他又喝下一杯水。
付楚耐心地等了閻璟西沉默三分鐘才開口。
閻璟西雙眼望向窗外:“付醫生,還記得我第一次約你是因為什麼事嗎?”
付楚聽着並回應他,手中還做着記錄:“記得,你是希望通過我的催眠法治療您的愛人的抑鬱症,可是我發現他並沒有得抑鬱症,與你之前給我的資料有點出入。”他心裏閻璟西的夢鏡肯定與他的愛人相關。
閻璟西點頭:“是的,我最近的噩夢都是與他相關,是他但又不像是他,你明白嗎?我感覺更像是前後兩種性格的結合體,以前的他比較愛哭,性格特別軟,現在的他非常堅強,特彆強勢,而我夢裏的他卻是兩種性格的中和,我有點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付楚:“可以說說您和袁先生現在的感情狀況嗎?是不是你們中間發現過什麼才導致現在的噩夢。”
閻璟西照實說來:“我和他離婚了,不怕您笑話我,也不怕您對我之前的想法感到心寒,就是現在我也覺得自己做得非常過分。離婚前,我還盼着和他離婚,突然有一天他變成堅強強勢的樣子,我卻開始慢慢喜歡上他,離婚後,我發現原來我以前一直以為的感情都是錯放,我從頭到尾都只喜歡過湛淇。付醫生,你說是不是因為離婚後,我太過擔心他才做這種的噩夢。”
付楚說:“您還沒向我準備的描述夢中的細節,我的猜測可能並不太準確,更希望能夠從你的口中得知。”
閻璟西向付楚描述他的夢境,一邊描述一邊感到全身都在顫抖,回憶並不算美好,更何況,他感覺到他彷彿真的經歷過一場可怕的生死離別。
付楚倒不是第一次接觸到這樣的案例,不過其他案例和閻璟西卻是不太一樣,其他人的都會有點天馬行空,而閻璟西的卻感到非常真實。
如果是夢鏡,起碼有一些細節是無法明確的,用邏輯解釋也解釋不清楚,最後通過心理治療會得到妥善的解決。作為一名權威的醫生,他自信卻不自大,不是所有人的心理狀況都相同。
閻璟西是個邏輯分明的人,他不會空口白話,噩夢一事有錄像為證,他也是親眼見證,他的病人被被夢鏡中的事嚇得渾身顫抖。
付楚筆尖抬起:“你是怕夢中的事情會成為現實嗎?”
閻璟西頓了一下說:“對,我害怕,太真實了。”
付楚在本子上繼續寫下他的心理想法:“您近段時間是否有意避開您的愛人袁先生。”
閻璟西:“是的,我本來想着我既然愛他,離婚也想將他追求回來,可是現在我不敢,我怕會發生夢中的事。”
付楚想起閻璟西夢中還喊過另外一個名字:“閻先生,還有一個疑惑,希望您能幫我解答。”
閻璟西回頭看他:“你說。”
付楚的筆尖點在之前圈起來的一個反覆出現過的名字:“白月光在你的夢中扮演的是什麼角色?你、你的愛人、他,你們三人是什麼樣的關係。”
閻璟西這會兒也想起了白月光,他微微皺眉:“白月光是我的前未婚夫,可以說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容我理一理頭緒,對於這位朋友,我最近也有許多不一樣的看法,也可以這麼說,我覺得我從來沒有認識過他,沒有真正了解過他的真面目。”
付楚繼續等候,他需要閻璟西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
看來,這是一個關於三個人的複雜感情故事。
第93章他變成了小孩?
付楚和閻璟西的溝通進行的很順利,閻璟西是個非常配合的病人,當然,這也源於他對付楚的信任,付楚是他發小蘇七介紹的,他會信任自己的朋友。
離開付楚的辦公室后,閻璟西腦海里某些信息也逐漸明朗起來。
從朋友角度思考,只要是他非常信任的朋友都特別不喜歡白月光,蘇七就是其中一個,從小到大,他對白月光總是抱着敬榭不敬的態度,還有好幾個高中朋友也是一樣的態度,當年都是和他關係非常要好,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最好的朋友就只剩下付楚,其他人也成為泛泛之交。
另一群普通朋友,都是他和白月光共同認識的,可是奇怪的是,他們都非常喜歡白月光,對他言聽計從,莫名的愛慕,就跟以前的他一樣,永遠看不清真相,也摸不到真相,明明真相就在眼前,卻視而不見,像是被一根線操縱的人偶,操縱者想要你往哪邊,你就哪邊,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
閻璟西也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但他現在非常慶幸,自己再也不會對白月光做些什麼,也不會和他有進一步往來,面對一個關心了十幾年的人,突然變得冷漠,他竟然覺得這才是正常的,對白月光沒有愧疚,沒有惋惜,更沒有遺憾。
而對袁湛淇,他心中暖暖熱熱的。
在夢中,除去最後兩人悲慘的結局,其他時候兩人都非常甜蜜,該做的不該做的,一件事都沒有落下。
他猜也許這是他們的前世,否則不會如此清晰到每一個細節,夢中的他知道袁湛淇的一切,不像現在這樣一問三不知。不過,夢中的他並不像現在這樣頭也不清晰,總是被白月光牽着鼻子走,一如一個月前的自己。
無法想像如果繼續下去,他和袁湛淇是否又會繼續重複夢中的悲劇。
閻璟西感到害怕,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他的手心正在冒汗。
有兩周的休息時間,他可以好好理清思路,他會明確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
接下來的兩周,閻璟西一直來找付楚,一天不落,至於他們談了些什麼並沒有人知道,閻璟西看病一事是絕對保密,就連陳助理也只知道閻璟西預約了付楚,並不知道他的去向。
閻璟西消失兩周,袁湛淇卻忙碌了兩周,他們公司與楊肅誠的公司合作順利達成。
新功能上線的日期也是楊肅誠公司使用他們新功能的時候,一個不錯的小白鼠,當然,也給他們帶來了非常好的體驗,楊肅誠公司的遊戲職業比賽圓滿完成。
奇怪的是,兩周時間內,也沒有人來打擾他,閻璟西消失得無影無蹤,無論他是去天地集團還是陪傅靈韻參加晚會,都再未見到他。
倒是他的鄰居,偶爾還會見面搭個話。
黑道大佬家中經常來人,袁湛與他的交流其實也不多,畢竟兩人的口味相差太多,當朋友就不太合適了,更何況他們中間還隔了個白月光。
提起白月光,他的直播間也是熱火朝天,前幾天他還特意跑到戶外直播,說是到大街上給別人做情感諮詢,結果路上遇到的行人沒一個搭理他,最後還被曬得中暑嘔吐進了醫院。
上一次,在醫院裏互毆的幾個未婚夫均已消失,只剩下泰河一個,齊幼林在外地出席一個活動,沒趕得上,等他回來,白月光又在直播間裏活蹦亂跳了。
不管其他人如何,袁湛現在的生活還算過得充實自在,沒有更多的煩心事,周末還參加了家庭聚會,他第一次看到原主腦海中如母夜叉般可怕的大姐。
袁大姐帶着兩個小孩回家,左手牽一個,右手也牽一個,姐夫拎着大包小包跟在她身後,無論怎麼看,都是幸福的一家子,所有人的臉上洋溢的笑容都很真相,沒有作假。
看到袁湛,袁大姐讓兩個小孩喊他小舅:“快叫小舅舅。”
一大一小兩張嫩生生的小臉一同望向袁湛:“小舅舅。”
袁湛朝他們微笑,對小孩他向來不敏感,有着大部分男人都有的恐懼,就是不太喜歡小孩,有可能是在網絡上看到太多熊孩子的事迹?反正對他們的感觀一般。
袁湛說:“外婆給你們準備了禮物。”
小孩立馬跑向正在花園裏澆花的傅靈韻:“外婆,我們要禮物!”
將小孩忽悠走,袁大姐袁雨晨不贊同地盯着他,一語戳破他的伎倆:“嘖,還是一樣不喜歡小孩。”
袁湛只好尷尬一笑,她怎麼知道自己不喜歡小孩?
袁雨晨手勾住他的手臂:“走,咱姐弟聊聊天。”
袁湛無辜地看她:“大姐,你這個架勢可不像聊天,倒像要找我打架。”
袁雨晨輕拍在他手臂上,哈哈一笑:“要打架,我不會找你姐夫,就你這沒幾兩肉的,還不值得我動手。”
袁湛朝他可憐的姐夫拱拱手:“姐夫,辛苦了。”
“姐夫才不會辛苦,他幸福着呢。”不知幾時打着哈欠的十八線小演員袁文彥從房間裏出了來。
他們的姐夫有點無奈,從進門開始就沒插上過一句話:“你們說的都對。”
如此看來,袁家兄弟姐妹都不錯。
袁大姐趁着兩個小孩在和傅靈韻玩耍時,和袁湛、袁文彥說:“老爸要提前過六十歲生日,到時候那幾個不要臉的東西也會回來。”
袁湛腦子轉了一下就知道她口中所指的幾個不要臉的東西是誰,估計是袁士達在外面的幾個私生子。
袁文彥聽到這個消息臉色也不太好:“前兩天,爸和我說又找到一個遺落在外面的精.子,沒了媽的,今年生日會直接帶回來。”
袁大姐眼裏無盡嘲諷之意:“帶回來就帶回來吧,我看老媽估計早就知道了,就爸那個嘴,怎麼可能不告訴她。”
袁文彥:“那叫二哥也回來吧,人多力量大。”
袁湛:“……”這種一致對外的口吻聽起來可真是有趣。
沒想到袁士達的風流所有人都知道,卻也習以為常。
袁士達的生日還是其次,現在袁湛主要面對的還是袁家人,經過一天的相處,他發覺,袁家人都是大大咧咧,氣度大,凡事都不會斤斤計較的類型,就不明白為何原主腦子的記憶和他所認識的完全不一樣。
回來參加家庭聚會,當然少不了在家裏住上一晚。
剛開始袁湛還睡不着,還看了個大爺拉二胡的直播,聽着聽着就沉沉睡去。
多日不見的原主再次出現。
原主在他面前蹦來蹦去,卻不會接觸到他的身體。
袁湛問他:“你這什麼高興是所為何事?”
原主蹲下身,捧着臉昂頭看袁湛,笑着說:“當然是有好事。”
袁湛一直想問原主為什麼一直還在,不離開這具身體,但是他覺得問出來好像不太對,像是逼着人去死的樣子,太不道德了。
袁湛順着他的話問下去:“是什麼事?”
原主忽然沉下臉:“袁湛,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你和我的名字僅僅差一個字?”
袁湛搖頭:“沒想過,大概是緣分吧,你的名字是你爸媽起的,我的名字是我爸媽起的。”
原主說:“你覺得世界上真的有那多巧合的事情嗎?”
袁湛聽着他話中有話,問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着不太明白。”
原主嘆氣:“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袁湛盤腿坐在他對面:“我等着你的解釋。”
原主卻是笑了笑貼近他:“我從來不碰觸你。”
袁湛:“如果我碰了你,是不是你就會消失。”
原主:“要不要試試看?”
只是在夢中不會有什麼,袁湛伸手碰了碰原主的肩膀。
頃刻間,袁湛的視線感覺到一片模糊,就像是最古老的電視機閃動的黑白雪花。
嘩啦啦,嘩啦啦,嘩啦啦。
下一秒,袁湛被拉入一個奇怪的地方,既是他熟悉的地方,又是不熟悉的地方。
他感到自己離地面的距離非常近。
看看自己的手掌,又短又小,但是特別軟。
他變成了小孩?
誰來告訴他現在是什麼情況?
原主在搞什麼。
不過他身邊並沒有原主,只有變成小孩的他。
他觀察四周的環境,周圍是一片白色,窗帘是淡藍色,床和被單都是白色,旁邊還放着一些儀器,還有掛水的架子。
鼻子微微一動,濃濃的消毒水味非常刺鼻。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裏是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