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我愛的是小光
第31章健身房的窗[離婚倒計時:19天]
臨近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多,平靜的街道又迎它們每日固定的繁忙期。
傍晚的溫度降了些許,但是當人們從空調房裏出來依舊被熱浪襲卷。
坐在車內的閻璟西拉開車門,並未感到熱浪侵襲車內,而是下意識握緊方向盤,冷冷看一眼不遠處的祁右池,他心頭還是疑惑。
黑炭男到底是怎麼知道袁湛在這兒上班的,難道他們私下還有聯繫?
在袁湛上車前,看着黑炭男笑容滿面跟他說再見,閻璟西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就感覺國內的空調溫度今天是不是開得有點高,渾身都熱,心裏略略感到煩躁。
告別祁右匯池,袁湛回到車上,照往常那般系安全帶坐好。
等了好一會兒,閻璟西都沒放下手剎。
“不走,你還有別的事?”
“沒有。”閻璟西這才按下手剎,略假裝不經意提起祁右池,“剛才那個挺眼熟,總感覺在哪兒見過。”
袁湛特意向他解釋:“就是上周咱們在酒店沙灘見過的人,他應聘到我的部門當遊戲主播,剛通過複試,下周將會進行崗前培訓。”
答案來得如此突然,若非閻璟西有近七八年的駕齡,方向盤有可能打成一圈半,直接撞向水池兩旁的花壇。
“他要到你的部門上班?”閻璟西艱難擠出這句話。
“是啊。”袁湛隨意的點開收音機,收聽道路交通電台,聽一聽哪裏比較堵,提示心不在焉的閻璟西記得繞路,避開擁堵路段。
雖說低頭在調整電台,但是袁湛的餘光還是在觀察閻璟西,見他微抿唇,嘴角往下拉,就知道他心情顯得不太好,從他提起祁右池開始,閻璟西的情緒就有細微的波動。
是個好現象,看來,祁右池也確實是個針對閻璟西的突破口,今天可以把這個當成話題。
袁湛:“他還不錯,會玩很多款遊戲,剛才跟他在門口聊了一會兒,以前還是個遊戲職業玩家,組過遊戲戰隊,真羨慕,我以前也夢想着當一名職業遊戲玩家,可惜我是手殘,玩不過別人。”
袁湛:“他還是一名演員,以前當遊戲主播的時候還能給觀眾演戲,進行角色扮演,似乎也不錯。”
袁湛:“對了,我還約好今晚跟他一塊兒玩遊戲,他都滿級了,我還在七十級,花的時間和精力比我還多,真是厲害。”
閻璟西不得不阻止袁湛繼續說下去,再聽下去估計他就要追尾了,他決定明天好好了解一下袁湛遊戲直接部門的人員構成和未來業務增長。
“晚上少玩點遊戲。”閻璟西趁着紅燈制止袁湛,轉移話題,“明天上午醫生會直接到家裏做檢查,晚些去公司。”
“可以。”袁湛自覺不再提祁右池,像是被閻璟西的話題吸引了注意力似的,“是不是要禁止吃早餐。”
“只是普通身體檢查,不用禁食。”閻璟西盡量找個借口蒙過去,他不敢告訴袁湛,明天到來的是心理醫生,專治抑鬱症的專家。
“哦,那就是不用抽血了。”袁湛假裝能理解閻璟西的意思,他知道對方請來的有抑鬱症醫生,只是不想讓他知道,真是用心良苦。
袁湛一點也不吝嗇送給閻璟西一個簡簡單單的淺笑,嘴角邊的小梨渦若隱若顯。
紅燈亮起,閻璟西立馬內心的煩躁消失不見,涼涼的空調風吹得人特別舒坦,夏天有空調真是不錯。
白月光也會微笑,但那不一樣,形容他的微笑時總會加上“純凈”兩個字,他這個笑容是無差別奉送,跟他的所處家庭環境有極大的關係,不許后媽喜歡,就只能做出乖巧的模樣,他那去逝的母親也是因為乖巧純凈的形象徵服了他的父親。
而袁湛的淺笑卻是不一樣,他的笑容里不含任何算計成份,純粹是對自己最要的微笑,眼睛是騙不了人的,他的眼裏有對閻璟西的情和愛,純粹的情感,純粹的依賴和信任。
只是,袁湛的淺笑保持不到兩秒就收了回去,連頭都直接撇向窗外。
街道上,父母背着孩子的書包,牽着孩子稚嫩的小手,小孩不知抬頭笑着說什麼,父母微微變臉側身聽他說著學校一天的趣事,然後又直起身笑得特別開心,臉上的疲憊隨着孩子的童言童語而消散。
除了接小孩放學的父母,還有不惜在街道上灑下汗水,拉着板着幫着卸貨的工人,汗流浹背,出賣自己的勞動力當活計,賺取錢財,雖然辛苦,可是跟旁邊的同夥說起笑話,大笑的瞬間體會到工作並不複雜,也許它也可以很簡單。
車子緩緩駛出繁華擁堵的道路,朝着家的方向開去。
別墅外頭正停着一輛小型貨車,閻璟西繞過它駛進車庫。
“那是送運動器材的車吧?”袁湛看着工人邊流汗邊走進走出搬大物件。
“我們回來之前,阿姨跟我說他們這個點送過來,我讓她將一樓那空閑的房間清出來,以後就是健身房。”閻璟西期待着袁湛臉上會有驚喜的表情,他對自己的安排非常有信心。
顯然,袁湛並不太配合,一臉苦惱:“哎,以後就要天天鍛煉,感覺挺浪費時間,我能不能反悔啊。”
閻璟西咬咬發癢的牙根:“……不能。”要是袁湛反悔,他覺得自己會氣得想咬人。
兩人進屋后,看着穿着鞋套的工人們滿頭大汗,袁湛明白他們的辛苦,就吩咐阿姨給他們拿幾瓶水或者飲料。
誰都不容易。
阿姨一開始還有點沒反應過來,然後拍拍額頭:“正巧冰箱裏還有您買的可樂,我都給他們拿去。”
袁湛好脾氣說:“嗯嗯,這天氣容易脫水,還是被點糖份好。”
將車鑰匙放到鞋櫃架子上的閻璟西發現,袁湛心腸很好,會替別人着想,富有同情心。
換作是他,就沒有考慮到這個細節問題,他會覺得這是工人所在搬貨公司要解決的事情,並未想過遠水解不了近火,還可以提前做防禦。
越是與袁湛淇相處,越會發現其實他也有許多優點。
器材搬到空房間后,閻璟西跟進去指導他們擺放的位置,不一會兒,他隨着工人出來了。
被指揮過的搬貨工人得到的主人送來的冰鎮可樂,都帶着愉快的心情離開,袁湛還在他們的送貨單上籤了字。
來簽字的工人見袁湛好說話,就開玩笑說:“老闆,客服回訪的時候能幫我們說說好話嗎?”
袁老闆爽朗的答應:“好,沒問題,辛苦了。”
工人擺擺手:“不辛苦,不辛苦,那我們先走了,有什麼售後問題都可以打保修卡上面的客服電話,會安排人上門檢查的。”
假·袁老闆笑着送他們到門口。
真·閻老闆圍觀到尾,假·袁老闆回頭交待他:“閻總,聽到沒,回頭有客服電話打過來記得給好評。”
真·閻老闆說:“我留的是陳助理的電話。”
假·袁老闆強調:“可別忘記提醒陳助理。”
真·閻老闆:“知道。”
正想帶袁湛到房間裏教他使用器材時,卻見對方恰巧轉身進廚房:“阿姨,晚上吃什麼?我肚子餓了。”
閻璟西:“……”
送器材需要有人在家等候,閻璟西就沒讓阿姨回去休息,而是讓她看家,並留下來做晚飯,天天做飯他也有點吃不消。
他意外的時,袁湛淇對此並沒說什麼。
排斥運動的袁湛淇借口進廚房找阿姨聊晚上的菜式,閻璟西只好自己先去體驗新到的器材,回次卧換下襯衫西褲,穿上運動服進了剛剛佈置好的健身房。
健身房有落地窗,閻璟西將所有窗帘全部拉開,正巧斜對面能看見廚房一高一矮的兩個背影。
不知袁湛淇說了什麼,逗得阿姨笑個不停。
閻璟西打開跑步機,站在跑步機上,慢慢加速度,視線依舊落在廚房,他的關注點是袁湛。
夕陽西下,餘暉落在廚房的窗戶邊沿,有點反光,照着眼睛不太舒服,閻璟西被迫收回視線。
他不知道的是,在閻璟西收回視線時,袁湛正巧轉身,嘴角幾不可微地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袁湛知道,閻璟西近兩天總會有意無意的將視線落在他身上,說好聽一點是不小心看到,說難聽點,是偷看。
吃到阿姨做的晚飯,袁湛表示味道還可以,但跟閻大廚比起來,還是差了點,不知是不是阿姨年紀大了,鹽下得比較重,晚飯結束后嘴巴咸,不停地喝水。
閻璟西比較慘,他喝得比袁湛更多。
在客廳一起看一個國家經濟新聞時,不停的上洗手間。
又一次去完洗手間回來,袁湛靠近閻璟西,拍拍他的腰:“腎不好啊。”
閻璟西向來敏感,不太跟人近距離接觸,袁湛一碰他條件反射就捏住他的手腕,袁湛重心不穩,直接往個胸前撲,一個不注意,額頭就磕在閻璟西的下顎。
聽到閻璟西“嘶”的一聲,袁湛慶幸地想:哎,總算受傷的不是我了。
第32章他愛的是小光[離婚倒計時:18天]
從閻璟西的懷裏坐起來后,袁湛跪坐在沙發,對着他笑得前俯後仰,直到閻璟西緩過勁兒來盯着他才停下來。
袁湛伸手勾勾閻璟西的下巴,一幅紈絝少爺調戲漂亮小姑娘的姿勢:“哎,沒有撞得很厲害,沒腫起來。”
閻璟西拍開袁紈絝的爪子:“我拿藥油揉揉就行。”他起身去找醫藥箱。
袁湛就趴在沙發背上看他找,閻璟西東找找西翻翻都沒有看到,轉頭看正在興災樂禍的袁湛。
“藥箱在哪兒?”
“那兒。”袁湛指了指電視櫃下面的小柜子,“要我幫你不?”
閻璟西其實被撞得挺疼的,怕明天會腫起來,本想拒絕,不過最後還是點頭:“也行。”他覺得會明天有可能會腫起來,別人看着也不好看。
“那你過來,我給你揉揉。”袁湛開始扭脖子,雙手交握,往前抻了抻,給自己鬆鬆筋骨。
閻璟西:“……”他這是在做什麼,為什麼有種要跟他打架的氣氛,只是揉一揉被撞到有可能淤青的下巴而已。
袁湛的雙眼泛起莫名的光芒:“來吧。”
閻璟西猶豫着是否要將手中的藥膏交到他手上,感覺接下來會非常痛的樣子。
一把搶過閻璟西手上的藥膏,將他推到沙發上,指揮他躺下:“躺好,我要開始了。”
閻璟西:“好,你來吧。”有種英勇就義的迫切感。
然後,閻璟西就“享受”到袁湛的特殊服務,發出連他自己都認為不是自己的聲音。
閻璟西:“嗯。”
閻璟西:“嘶。”
閻璟西:“輕點。”
閻璟西:“慢點。”
閻璟西:“哎!”
閻璟西:“……”咬牙忍,連周圍全是袁湛的氣息這件事都忽略了。
直到袁大護理師揉完,閻璟西感覺自己去掉了半條命。
“時間挺晚的,休息吧。”閻璟西捂着比剛撞到更疼的下顎說道。
“好。”袁湛爽快答應,跳下沙發,套上拖鞋,“晚安。”
兩人一前一後上樓,各自回房。
閻璟西下巴疼得不行,被袁湛的五毒掌揉得快死過去。
快速關上門的袁湛卻是差點憋不住笑,進房后,臉埋在枕頭裏笑得一抽一抽的。
不一會兒,他起身將剛才大廳里的錄音放到筆記本電腦內,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
閻璟西怎麼會相信自己還會揉瘀血,他根本不會,明天不知道會怎麼樣,會比較慘吧,大概。
一夜無話。
遙遠的晨鐘響起,阿姨煮的早飯還在進行中,袁湛的別墅就響起門鈴聲,清脆不刺耳,袁湛來了之後把壓制的門鈴聲掉成現在的輕快音樂,整個人都舒服多了。
袁湛打着哈欠扶着樓梯扶手下樓,左看右看都卻未看見平日坐在沙發上看報紙或者看早間新聞的閻璟西。
袁湛伸了個懶腰:“阿姨,閻璟西還沒起來?”
阿姨攪拌着剛煮好的白粥:“沒看見閻先生下來,是不是睡過頭了。”
袁湛也搖頭,阿姨在家裏呆的時間長老早就知道他們夫夫之間沒有多少感情,從分房睡就能看出來他們的婚姻有名無實,也是令人唏噓。
兩人剛說著,就聽見樓梯間的腳步聲,不過正巧響起門鈴聲,阿姨手上忙活,袁湛自己則去開門,走來的是一位戴着黑框眼鏡,頭髮打理時尚,穿着阿瑪尼襯衫的高大男人。
袁湛雖然不算太高,但也不算太矮,眼前這位客人卻高出他一個頭,起碼有一米九五以上。
袁湛:“你是?”
高個兒男人:“您好,我是跟閻先生約好今天過來做檢查的,您是閻先生的愛人嗎?”
“是的。”現在可能還沒有到“愛”的地步,很快就會是了,袁湛笑着回答他,“請進吧。”
高個子男人一進屋,注意到戴着口罩的閻璟西,第一反應是他是不是感冒了。
“閻先生,您這是感冒了?”
閻璟西搖頭,望向一臉無辜聳肩的袁湛,對高個子男人說:“沒有,只是臉上不太適合見人。”
他簡單的給袁湛介紹高個子醫生,他姓付名楚,是業內知名的醫生,哪一科閻璟西沒敢讓袁湛知道。
袁湛卻早已有應對方式,未表現出對付楚的好奇心,卻是熱心的問有沒有用過早餐。
付楚說:“還沒有,家裏住得比較遠,想錯過早上上班高峰期,提早出門,沒來得及給自己煮早飯。”
袁湛感慨說:“付醫生還能起來做早飯,挺好。”
付楚沒吃早飯這一件事是計劃中的,他跟閻璟西商量過,他需要從各個方面觀察袁湛,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會更自然的觀察到他的病情是惡化還是往好的方向發展。
袁湛就當付楚只是一位普通的客人招待。
當閻璟西取下口罩吃早飯時,閻理想差點沒憋住暴露他昨晚的惡作劇。
他真的不是故意弄成這樣的。
付楚看到閻璟西口罩下的下顎,也驚訝得差點左腳拌右腳來個平地摔:“閻先生,你的下巴怎麼腫成這樣,是被蜜蜂蜇了嗎?”
閻璟西深深地吸了口氣,還是不要提昨晚的事了,回想起來他都想鑽地縫,他給付楚一個“不要再問”的眼神,“沒事,付醫生喜歡吃中式早餐多一點還是西式?”
付楚笑了笑說:“我喜歡西式多一些。”
閻璟西:“真巧,我們今天吃的是中式。”平時也不吃西式,袁湛淇不喜歡鮮牛奶的味道。
付楚:“……”
有付楚在,向來安靜的早晨多了那麼點不一樣的味道。
袁湛對付楚有着與普通人不一樣的熱情,這是閻璟西的感覺。
只要是付楚的問題他都回答滴水不漏,不管閻璟西還是付醫生,都聽不出他有哪兒不對,哪裏都非常對,他就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人,不像有那麼多彎彎道道的,更不像一個抑鬱症患者。
用過早餐后,付楚先是在假裝給閻璟西做檢查,做戲做全套,之後才輪到袁湛。
付楚和袁湛單獨進了書房。
作為一個心理專家,無論是從哪兒方面付楚都不覺得袁湛有抑鬱症傾向,更別說重度抑鬱症。
他也很苦惱。
閻先生提供的信息跟袁湛淇本人完全不對等,他覺得這是兩個人,難道袁湛淇其實是隱藏的雙重人格?但也不可能,閻先生給他拍下的藥瓶名字他是看過的,是治抑鬱症的藥物。
“付醫生,我需要做什麼檢查嗎?”袁湛笑眯眯的,態度非常好。
付楚給象徵性給袁湛做了些普通的身體檢查,他自己帶了幾樣檢查儀器,最後一項是交談,他手中有一份交談記錄表,上面寫着不同的問題,根據問題的回答可以確認回答者是否有抑鬱症傾向。
袁湛對檢查無比配合,也回答了付楚的一個個問題。
半小時過去之後,付楚內心對閻璟西產生了不信任感。
在付楚觀察袁湛時,袁湛也觀察着他的面部表情,心理醫生都喜歡跟人玩心理戰術,但是眼前的付楚並不知道袁湛也跟在玩心理戰術,不,應該說,袁湛其實是在向他展示真實的袁湛,一個來自異世界的袁湛,所以,他從袁湛身上找不到半點抑鬱症病人的影子。
袁湛不想讓更多人參與他與閻璟西的戰爭中,他的時間很寶貴。
付楚是心理方面的專家,也許當初閻璟西能為原主請來,就不會發生自殺事件,人也不會來到這裏,請付楚給他做檢查已經沒有意義。
袁湛對付楚微微一笑,眼神令人捉摸不透:“付醫生,你當醫生的初衷是什麼?”
付醫生邊在表上寫字,邊說:“希望天下再無病人。”
袁湛說:“我沒有病吧。”
付楚剛才還有點遺憾,但是不知為何袁湛的一句話戳到他的點,他搖頭說:“袁先生很健康,沒有病,只是您經常低頭玩手機,脊柱有點點變形,不過可以矯正,您沒有大問題。”
是的,沒有人生病,是好事,這不正是他作為醫生的初衷嗎?
付楚離開了,是袁湛親自送他出門的。
一轉身看到站在窗邊的閻璟西,他帶上了口罩。
袁湛收起臉上的微笑,沉着臉,大步走向閻璟西。
閻璟西還想關心問一下付醫生給他做的檢查怎麼樣了,他還沒實施行動,卻見面色慍怒的袁湛,一手提着他的衣領,拉向自己,與閻璟西平視。
袁湛:“閻璟西,你什麼意思?”
閻璟西:“什麼什麼意思?”
袁湛:“當我傻?付楚問的那些問題你以為我不知道是檢測什麼病嗎?你想鑒定我是神經病,好送我去精神病醫院?”
閻璟西不喜歡現在的姿勢,他想撥開袁湛的手,卻發現他拉得死緊,一時推不開。
他索性藉機跟袁湛淇攤開開窗:“我知道,你有抑鬱症,你的心理醫生是關舒羽。”
袁湛突的鬆開揪着他襯衫衣領的手,臉上閃過無助的表情,突然輕笑出聲,他的笑容裏帶着悲涼,說道:“是啊,我就是得了抑鬱症,那又如何?”
閻璟西像是做下決定:“我跟關舒羽聊過,也諮詢過,你的抑鬱症是因我而起,只要在合理範圍內我都可以配合你的治療。”
袁湛卻後退兩步,臉上再無悲涼,嘲諷反問他:“假裝愛上我也在合理的範圍內,也能配合我的治療方案?”
閻璟西:“我……”這,這不可能,他一直以來愛的是小光,假裝都不行。
可是,拒絕的話到嘴邊,他卻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