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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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大廳內星光熠熠。
董全賀牽着周粉的樣子,明眼人一看關係就不簡單。男人高高大大的,女孩瘦瘦小小的,走着走着,他低下腦袋在她腦袋上頂了頂,好不親密。
人前高冷的董全賀,難得對一個女孩如此寵溺,盛世大廳的服務員都看直了眼。
別說,這麼一看,董老闆還挺有愛的。
前段時間新聞上倒是常說董老闆交往女明星的速度比換衣服還快,但會所的服務員一致不相信。原因無他,因為每次來會所,最清心寡欲的人就屬董老闆。會所的服務員都知道,董老闆一不抽煙二不喝酒,最奇怪的是連女人都不要。有說董老闆是個gay的,也說董老闆有個交往了多年的女朋友的,但也不見他和男人有染。
哦,董老闆交往最多的人應該是江老闆吧……
前段時間服務員幾個圍在一起八卦,數了數烽市四少:董全賀、江一南、蘇三柳、景子成。這幾位的身家和顏值都是沒得挑,但真要做個夢選個當自己的男朋友,女孩卻一致投票董全賀。
這算起來,董全賀是最低調的,私生活也是最乾淨的。尤其董全賀平日裏不苟言笑禁慾滿滿的樣子,不知如果在床上會如何?都說一個人外表看起來越禁慾,在床上的功夫越好,真是想想都讓人臉紅心跳。
這會兒那對人出了大門上了豪車,服務員們也都收回了目光。
自然,明天又有了八卦的話題。
不知道誰看清楚了董老闆女朋友的模樣,光看背影是挺仙的。
好一會兒吳珂也才回過神,長長的指甲緊緊捏着手上的電話,非常不甘心。
蔡雅靜則不同,像犯花痴一般看着眼前的這對璧人,心說,真是要顏有顏要身材有身材的一對,果然什麼樣的人會和什麼樣的人交往。想想悲哀,這雙十一馬上又要到了,這又是她過的第二十五個單身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轉眼見吳珂冷冷的神色,蔡雅靜笑道:“不是我說,你的臉色真的太難看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吳珂轉頭看一眼蔡雅靜,皮笑肉不笑的,“蔡雅靜,我怎麼發現你特別針對我?”
“喲,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有什麼好的我針對你?請問你是哪根蔥啊?”
吳珂這會兒都要氣得胃出血,也懶得搭理蔡雅靜。不料蔡雅靜拉着她說:“不是說好了送我的么?”
吳珂嫌棄地甩開蔡雅靜的手,“呵呵,我憑什麼送你。”
蔡雅靜也呵呵一笑,打開手機準備自己叫個車回去。她也就說說而已,誰付不起那點打車費。
也就在這時,已經轉身的吳珂突然頓了頓,眼珠子轉了轉,回頭拉住蔡雅靜的手,說:“開玩笑的,一起走吧。”
蔡雅靜抬起頭皺着眉看看吳珂,“不用了,我自己叫車。”
“走走走,客氣什麼。”吳珂說完也不等蔡雅靜同意,拉着她的手便走了。
這夜色還不深。
牛鬼蛇神剛要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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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全賀開的這輛進口邁巴赫雖然價格不貴,但他非常喜歡。黑色的低調奢華有內涵,他自己是這麼騷包地認為的,覺得開跑車有點不穩重。
而且,董全賀自認為車技很不錯。
車開到半路突然停下,董全賀實在忍無可忍,還有有些不敢相信,轉頭對周粉說:“你是不是逗我?”
周粉心虛地低着頭,真不是逗他。
“不行,晚上必須補償我。”話說完,彆扭地再次啟動引擎。
周粉拿着包捂着自己的臉,實在有點無臉見人。
可,這事怎麼能怨她……
生理期這種東西嘛,每個月都會來報道的,誰讓那麼不趕巧。她剛才在包廂里上廁所的時候內褲上有點紅,周粉心想糟糕。然後找人救命。
算算時間是提早了將近一個星期,她的月事的確都不是特別規律。
董全賀氣得牙痒痒,剛上車他膩歪着要親她,不料她給他來這麼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真是氣死他了。
下了車后小氣包雖然黑着一張臉悶悶不樂,但還是有愛地牽着周粉的手一起上樓。
周粉簡直無顏以對,因為理虧的人的確是她。
昨天晚上她喊停,董全賀抱着她求了大半個小時,可她還是不肯。後來她說今天晚上會回來給他親手做一頓燭光晚餐,然後滿足他的一切要求。其實也是想給自己一個心理準備,畢竟,這事是第一次。
周粉年紀還小的時候兩人經常抱在一起親親,董全賀還算是有些自制力,每次都會問她可不可以。十八歲的周粉害羞地說不可以,他等。十九歲的時候周粉害羞地說不可以,他等。到了二十歲還是不可以,董全賀已經習慣了用自己的手解決問題。
可現在董全賀都快三十歲了,還不行。
為什麼做男人那麼難。
昨天他問她可不可以,她說等明天。
明天明天,到底還有多少個明天。
電梯裏,周粉時不時側頭看看抿着唇一臉不悅的董全賀。他不理她,但把她的手攥得緊緊的,還出了手汗。
“生氣啦?”周粉吐吐舌,企圖調節一下氣氛。
“你說呢。”
調節氣氛失敗。
董全賀也不是生氣,就是有些鬱悶。滿心期待的事情,搞得自己像個傻逼。真說急哪裏有那麼著急,都那麼多年的,也習慣了。
他潔身自好那麼多年,見過多少風風浪浪,又有多少女人想往他身上貼。可他心裏就是有個執念,不是周粉就不行。人怎麼就那麼固執呢?
董全賀都不敢跟老江提,要讓人知道他至今還是處男,可能要被笑話一輩子。
這讓他男人的臉往哪裏掛。
現在這個時候周粉也不知道怎麼安慰董全賀,心想,該怎麼辦。
出了電梯,董全賀牽着周粉的手往反方向走。
周粉頓了頓,說走錯了。
他不說話,扔拉着她走。
後來到了一處精緻電子大門前,他對着電子鎖按下一串數字,房門自動打開。
董全賀指了指電子鎖,對周粉說:“密碼是你的生日和我的生日加一塊兒。”
“哦……”周粉不敢問,她忘了董全賀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他像是有預感,微微低頭問她:“知不知道我生日是什麼時候?”
周粉張了張嘴,“二月份?”
完蛋。
“你牛逼。”董全賀的臉色更難看了。
拉着周粉進了屋,董全賀第一件事是把她按在門后一頓啃。
這女人真是氣得人牙痒痒。
可,他一點其他辦法都沒有。
屋裏感應射燈打開,柔和的燈光打在董全賀的臉上。
時光雕琢地這個男人越來越好看了。
周粉踮起腳,雙手勾着他的脖子將他往下按了點。
既然她有錯,當然要主動一些。於是輕輕伸出小舌頭撬開他的唇,然後學他的樣子吮吸他。
可以說很沒出息的,董全賀一下子就心軟了。他甚至心疼她墊着腳不舒服,整個人彎着腰遷就她。
情到深處,董全賀竟忍不住哼唧了一聲,抱着周粉恨不得將她整個人往自己骨髓里揉進去。
周粉張嘴在董全賀的唇上輕輕咬了咬,兩個人就站在門口玩着唇齒間的遊戲,樂此不疲。
真不能再繼續了,董全賀怕自己會爆炸,他拍了拍她的屁股,說:“看老子到時候怎麼收拾你。”
周粉用鼻子碰了碰董全賀的鼻子,軟軟地說:“好呀,怎麼收拾都可以。”
董全賀吸了一口氣,“行了,勾引了又給不了,真是磨人。”
周粉立即閉嘴,識相地不再說話。
董全賀順勢開了屋子裏所有的燈光,從周粉面前挪開腳步,讓她看清楚了這裏。
他順勢走到她身後抱着她,把腦袋磕在她的肩上,說:“後面就搬來這裏住吧,都裝修好了,你喜歡的風格。”
周粉的目光所及之處,無一不是精緻。
屋子很大,很空曠,還有躍層。
董全賀在後面抱着周粉推着她往前走,兩個人像個連體嬰兒。他現在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粘着她。
他說,這兒,那兒,都是你喜歡的。
周粉只是看,這兒看,那兒看,都是她喜歡的。
耀眼奪目的吊燈她喜歡。
舒適柔軟的沙發她喜歡。
飄逸清新的窗帘她喜歡。
……
然而她卻說:“我不想住在這裏。”
她身後的董全賀興緻勃勃的一下子冷了一大半,問:“怎麼?”
周粉轉過身,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說:“太大了。會害怕。”
空曠地好像說話都會有回聲。
她真的太不喜歡這種感覺了。
關於這點,他應該更清楚的。
董全賀看着眼前的周粉,小小瘦瘦的,怎麼看怎麼讓人心疼。
他把她攬進懷裏走到沙發上坐下,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他怎麼會不知道她不喜歡大房子,從小就不喜歡,空空蕩蕩的,冷冷清清的。
小時候周粉住的大宅子可不比董家的宅子小,可隨着父親出事故,一切都沒了。那段時間,周粉每天待在那大大的,空蕩蕩的房子,無時無刻不想哭。
“傻瓜,怕什麼?有我在你身邊。”他說。
周粉把腦袋埋在董全賀的懷裏,閉了閉眼,都是不好的回憶。
“可是你也會有不在我身邊的時候。”她說。
有誰能在誰身邊一輩子呢,即便是那個最疼愛的父親,也會走。
董全賀緊了緊懷裏的人,說:“好了好了,不想了,你想住在哪裏都可以,反正都是我的房子。”
單身公寓也好,床雖然小,但他抱着她睡遠遠足夠了。
裝修這屋子的時候董全賀完全是按着婚房的要求進行的,都是周粉喜歡的風格。
她說想要擁有自己的房子,有大大柔軟舒服的沙發一進門就能看到,這樣工作了一天躺下來一定很舒服。
她說頭頂的吊燈一定要閃閃亮亮的,因為女孩子最喜歡閃亮亮的東西。
她說窗帘最好是風一吹就能飄起來,畫面美好地好像是在拍偶像劇。
他說她傻乎乎的,但他都記在了心裏。
年少的時候他們偷偷摸摸地談戀愛,一堆有的沒的,好多事情周粉都忘得差不多了,但董全賀都記得清清楚楚。她總是說自己腦子太差記性太差,這樣倒也好,可以忘掉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偏偏有些想忘記的事情卻事情記得最清楚。
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董全賀又牽着周粉的手往卧室去。
房子大,卧室自然也不會小。說來有些誇張,這個卧室足足夠周粉那個單身公寓三個大。
卧室門一打開,周粉就驚訝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董全賀轉而又走到周粉的身後抱着她,聲音挺起來有些委屈,說:“看吧,都是為了今天晚上準備的。”
本來董全賀真的想得美美的,等下午接周粉回來,然後帶她來這裏。哪裏會讓她下廚做飯,他早就讓人約好的米其林大廚上門做菜。至於他的粉寶,只要來享受這份驚喜便好。
美妙的燭光晚餐之後,他會再帶她來卧室,然後兩人躺在這張豪華大床上。
看她雪白的身子躺在這鮮艷的床單上,畫面一定特別刺激……
然而現在,別提了。
周粉轉過身伸手揉了揉董全賀的臉,對他說:“對不起,不知道你準備了那麼多。”
一室的玫瑰花瓣,就連床上也鋪上了擺成心狀的玫瑰花瓣。不知道的人還真的以為這是婚房了,喜氣洋洋的。他的確是挺用心的,知道這是雙方的第一次,不能馬虎了。
可不是么,在古代來說,這可是洞房花燭夜啊。
董全賀低頭啄了啄周粉的唇,“別跟我說對不起。”
哪裏承受得住周粉的道歉,真是折煞他了。
周粉把自己的手疊在董全賀的手上,抬腳撥了撥腳邊的花瓣,笑他,“還挺俗的。”
“這不挺好看的嘛?哪裏俗了?”
周粉扶了扶自己的額。
她始終不明白董全賀為什麼眼光那麼獨特,就像他的名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