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人生若只如初見

252、人生若只如初見

示海咄咄渴人的闡明了英國人面臨的困境,埃爾文斯細”大們,作為一個外交專家,在談判方面他是極為擅長的,他很清楚一旦對方拿出了己方的軟肋,那麼自己就很難在談判中贏得主動。

作為世界第一強國的首相助理,像這樣的局面他沒有經歷過,通常都是對方處於被動狀態,不過他耳濡目睹,倒不能說欠缺這方面的經驗,經過迅速的思索,他對林海說:“林先生,你說的固然有道理,但我們也是無奈,因為日本人向我們借貸了巨額款目,如果我們的艦隊撤出黃海,他們就會賴賬不還。”

對明白人說明白話,埃爾文斯乾脆明述了自己的困難,看林海怎麼說。他心想,林海一定會提出一個雙方可以妥協的方案,比如允許雙方共同運兵之類的,因為談判總是以解決問題為目的的,林海不可能堅持一種英國方面絕不能答應的方案。

但是林海的話卻非常蠻橫,他說:“你們英國人和日本人之間的爛事關我屁事?埃爾文斯,我林海說話做事從不拐彎抹角,漫天要價就地還錢不是我的風格,我剛才說的是我的最低要求,你可以考慮一下,如果同意,我就到你們英國去走一趟,否則我們就繼續打仗。雖然不想令無辜者受難,但責任在於你們,我問心無愧。”

埃爾文斯嘗試再勸說林海,但林海軟硬不吃。無奈,他只能暫時停止了談判。

離開甲戶城后,埃爾文斯思索:“即使一直控制着黃海,日本人也無力擊敗清軍,貸款還是得不到,反而令朝鮮一直處於戰亂,不利於帝國與俄羅斯的外交。不如答應了林海,首相大人也說過,引渡林海可以不計一切代價。”

兩天後,埃爾文斯再次拜訪林海,答應了他的要求,並且向他提出,英國海軍將於三天以後返回歐洲,希望林海能夠與軍艦一起前往英國,林海點頭答應,對埃爾文斯說:“想不到這一次的旅行還有免費的船坐,不錯,真不錯。”

埃爾文斯嘿嘿地笑,心中卻發狠:“旅行?絞刑還差不多!”

接下來的三天,林海與李家欣一起遊覽了六城附近的山水,山光禿禿的,談不上景色,水渾濁不堪,湖泊里滿是腐爛的落葉,河流里捧起一缽水,泥沙倒是佔了一半,但再林海和李家欣眼中,這一些彷彿仙山瓊水,令人留念。

美好的時光過得特別快,三天眨眼就過,離別的清晨,一艘通體滌黑的巨型戰艦在距離甲戶城不遠的海岸停靠,冠軍騎士號菲利普的坐艦。林海在胡里奧、李家欣、袁世凱、林煥泰的陪同下來到了海岸邊。

海岸上,一群身着潔白海軍服的英國士兵分兩列站得整整齊齊。埃爾文斯和一個青年的金髮軍官站在隊列的最前方。

“菲利普,我的兄弟。”林海一見那個海軍軍官就樂了。

“徐志摩,我的兄弟,你令我驚訝。”菲利普用漢語對林海說。

林海走上去,兩個久別的朋友緊緊相擁。林海看了他的身板:“結實多了。家慰丫頭幸福了。”突然又看到他的肩徽:“好小子,中校了啊。”

菲利普說:“不能和你比啊,你已經是中**隊的總帥了。”

“呵呵!”林海笑道:“現在不是什麼主帥了,是犯罪嫌疑人,到你們英國去是接受調查的。”

除了林煥泰,其他人都知道林海的海盜身份,林煥泰聽不懂漢語,所以沒有一個人感到驚訝。”

菲利普說:“真是世事難料,我竟然和你打過一仗,卻不知道。這次帶你到英國有十餘天的航程,兄弟,我可以好好向你請教海戰的指揮藝術了。”

林海難得很謙虛:“你這個科班出身的大將竟然向我這個野路子請教?你能在軍校里學習,我是夢寐以求啊。兄弟,還是我向你請教吧。”

“兄弟,那我們共同探討吧。”

林海突然想到,兩人還真是兄弟了,菲利普泡妹妹,自己泡姐姐,這種關係叫什麼來着?姚嫂?不對,那好像是嫁給兄弟兩的兩個女人的合稱。連襟?好像是這樣。

想到這裏,林海轉頭看了看李家欣,李家欣也在看着他,顯得有些失神。

“走,菲利普,我們看看你的戰艦。你的戰艦可比我的威風啊。”林海拽住菲利普的手,拉着他走向戰船。

兩個女人在一起時,常常相互拉着手。顯得親密無間,令男人們羨慕不已,恨不得自己取代其中的一個,兩個男人拉手,則非常奇怪,通常走過之地,會令觀看者吐一地。

但林海和菲利普拉着手,卻給人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兩隻網毅的手臂拽在一起,彷如雕塑,帶來一種陽剛之美。

李家欣默默地看着這兩個人走上戰艦。林海回首,舉起手臂揮了揮,向李家欣和為他送行的人告別。埃爾文斯、岸上的英國士兵紛紛上船,戰艦緩緩離開海岸,林海站在船尾和李家欣遙遙相看,直到對方從自己的視野中消失。

黃海風大,寒風刺骨,刮在臉上生痛。菲利普拍了拍他的肩膀

船影遠去,望着茫茫的大海,一縷清淚從李家欣的臉上流了下來,她的芳心像一個展開雙翅的天使,翩翩飛到了那個陽光明媚的上午,那個站在劍橋上吟詩,看起來有點玩世不恭的翩翩俊朗青年彷彿就在眼前,她心蕩神馳,喃喃吟道: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拜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翱山語罷清宵半,夜雨霜鈴終不怨。

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意中人相處,若總像網月相識的時候。是那樣的甜蜜,那樣的溫馨,那樣的深情和快樂。但你我本應當相親相愛,又怎麼會成了今日的天海相隔?

她以為,為了愛,她能全力以赴,不計代價地向前沖,可是。對家國的不同選擇卻像這天海一樣,阻斷於兩人之間。

“如果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什麼都不懂,那該多好啊她悲苦地低語。

冠軍騎士號艦長室,地上扔滿了啤酒瓶,林海和菲利普各拿着一咋。酒瓶,一邊談笑一邊對飲。一陣陣爽朗的大笑傳出來,守在門口的兩介,英國水兵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問另一個:“中校和徐志摩在聊什麼。這麼高興?。

另一個搖頭:“不知道。”

林海踏上冠軍騎士號的第二天,關於他被引渡的消息就已經傳了出來,林海就是徐志摩,這個消息也被曝光,但這些航行在海上,消息閉塞的普通士兵並不知道這些,他們都以為徐志摩是到英國去訪問的。

如果他們知道這個人就是屢次讓他們吃苦頭的大海盜,不知道林海能不能安全抵達英國。

答案是肯定的,英國人和日本人不一樣,這些人愛憎分明,他們帳惡林海,恨不得將這個殺死他們無數兄弟的海盜弔死在大本鐘上,但同時,他們也非常敬佩這個在大海上無往不利的男人。

經過十二天的航行,冠軍騎士號抵達了利物浦軍港,這座港口的海線非常平緩,口徑超過姓超級大炮沿着海線分佈得密密麻麻,大小戰艦排列得共五十餘條,列成六個方陣,左面三個,右面三個,停泊在入港水道的兩側。

“這是什麼情況?”站在冠軍騎士號艦橋上的林海十分不解,他轉頭看向菲利普,向他尋求答案。

菲利普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情況。

突然,艦隊裏傳出一聲炮響,炮彈直衝雲霄,炮聲響徹天海。

林海被這突然發生的情況嚇了一跳:“菲利普,他們不會是想幹掉我們吧?”

鳴炮的是排在艦隊左側第一位的戰艦,緊接着,右側第一個的戰艦也鳴響了一炮,隨之,左側第二艦,右側第二艦,左側第三艦”炮聲接連響起。

聽了一段時間,林海恍然大悟:“這好像是禮炮?”

“是的,這是禮炮,而且規模不低菲利普說:“已經鳴了四輪了,這至少是五輪的禮炮,甚至可能是七輪。”

“鳴禮炮幹什麼?難道是歡迎我?”

“林,你是海神青睞的人,是大海上最強的男人,是真正的英雄菲利普笑道:“我們英國人崇拜英雄

禮炮都是單數,這是為了討個吉利,至於為什麼吉利?這就不得而知了。一般情況下,禮炮以三響較多,單響顯得太不給人面子,而五響表示對對方非常敬重,七響則是常規禮炮中最高規格。

然而鳴過了七響以後,炮聲卻沒有停止,仍然是炮聲隆隆。“九響了菲利普說。

“十一響了,”

“十九響了,”

“二十一響了!”

二十一響時什麼概念?這是一種特殊的禮節,在拿破崙被流放的時候,他曾經接受過二十一響的鳴炮禮,二十一響被視為傳奇人物才能接受的規格。

冠軍騎士號緩緩在泊位上停靠,圍着莎拉織給他的圍巾,林海和菲利普並肩走上了岸。

岸上很熱鬧,很多英國人在圍觀這位傳奇的海盜,他們有的在辱罵他,有的在讚美他,總的來說,後者居多。

一個十六七歲,明眸善睞的少女捧着一束鮮花,從迎接或者示威的人群中跑了出來,她飛快跑到林海身邊,將鮮花獻給林海,眉飛色舞地說:“我的英雄,送給你的

林海低身接過鮮花,少女突然抱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林海愕然,問道:“你不是英國人嗎?我應該是你們的仇人。”

少女俏皮地一笑:“英雄,我是愛爾蘭人

原來,英格蘭和愛爾蘭、威爾斯雖然是組成大英帝國的幾個部分,但彼此之間有很多隔閡,愛爾蘭人的獨立思想很重,看着英國倒霉,他們心裏其實挺爽的。

“啪啪啪!”無數相機拍下了這經典的一幕。

看着那個“投敵叛國”的女孩,埃爾文斯非常鬱悶,心想:先別判林海絞刑,老子先判你的死刑,竟然給海盜鮮花,太沒原則了,這不是讓全世界看笑話嗎?

“林,親愛的孩子。”一個滿臉笑容的慈祥老太太走了出來,牽着林海的手噓寒問暖,埃爾文斯一看,額上一根黑線,完了,公爵夫人也站在林海這一邊,這次真的是丟臉了。

莎拉拉着林海的手:“孩子,這次來英國,你要住在我家,我給你做中國菜。”

“這恐怕不行。”林海微笑着說:“他們可能會把我投進監獄。

“誰敢?!”老太太怒道:“敢到我家來搶人,我拿掃把趕他出去!”

在眾目睽睽之下,老太太真把林海給拉走了,埃爾文斯心想,林海不會逃跑,公爵夫人也不可能把他窩藏起來,想想也就沒有阻止。他乘坐火車趕到倫敦,將這件事告訴了格萊斯頓,格萊斯頓又向維多利亞稟告,維多利亞聽他彙報完勃然大怒,她對格萊斯頓下令:“命令法院要嚴懲林海,一定要判他絞刑!要不然我們大英帝國的臉都丟光了!”

格萊斯頓:“是,女王陛下。”

這就是所謂的公平審判?

林海離開朝鮮以後,李家欣的每一天都過得鬱郁憂憂,這一天,正在批閱文件的她魂不守舍,胡里奧拿了一份報告進來,見了她的樣子,微微搖了搖頭。

“李家欣小姐,你這樣是無法工作的。”胡里奧說。

李家欣幽幽地說:“胡里奧,你說林先生會有事嗎?”

胡里奧很無語:“這是你今天第三次問我了,李家欣小姐,你是多麼出色的人物,為什麼在這件事上這樣不明智?你擔心他是沒有用的,他有沒有事,並不是我們能決定的,努力工作才是你現在應該做的事。”

“胡里奧,你說的道理我怎麼不知道呢?可我就是靜不下心來。”李家欣說:“我擔心他,我的腦子裏全都是他,工作時想念他,睡覺也夢見他,我也沒有辦法。”

胡里奧說:“林讓我留在朝鮮幫助你,看來能夠幫助你的方法並不是留在你的身邊,而是離開朝鮮。李家欣小姐,明天我就去英國,你放心,我會確保林安全無恙的。”

次日,胡里奧乘坐客船離開了朝鮮。然而胡里奧的承諾並不能令李家欣安心,她沒日沒夜地工作着,想把半年的建設計劃在一個月內做好,然後她要跟隨林海的步伐前往英國,親自確保他的安危。

她是不了解胡里奧,否則她應該知道,胡里奧的承諾一向是非常有效的。

在林海抵達英國的第五天,胡里奧乘坐的客船到達倫敦,風塵僕僕的他提着一個皮箱走進一家理髮店。

“請為我刮一下臉,把頭髮梳理一下。”

凌亂的髮絲在翻飛的剪刀刀刃下徐徐脫落,鋒刃舌過長滿絡腮鬍子的臉,像鋤野草一樣將胡茬剃落,那張永遠躲在鬍鬚后的臉露了出來,雖然已經是中年人,但歲月在他臉上留下的痕迹並不明顯,他的臉輪廓分明,英俊得像小說里的騎士。

胡里真走進要衣室,打開皮箱,從裏面拿出一件非常高貴的暗紅色貴族禮服,他將禮服抖了抖:“快二十年沒穿了”

穿好禮服,胡里奧走向了白金漢宮。

維多利亞女王手中拿着一份報紙,雙手微微發抖,她是給氣的,這是一份最新的《泰晤士報》,報紙中報道了林海抵達英國時的盛況。

“這個海盜難道是我大英帝國的剋星嗎?到我們英國來接受審判,卻像凱旋歸來的將軍?”維多利亞氣得將報紙撕成了兩半。

一個內侍走了進來,看到女王在發怒,他沒有敢說話。

“你有什麼事?說。”維多利亞收起怒火。

內侍:“女王陛下,郎多伯爵求見。”

“郎多伯爵?”維多利亞臉色一下激動起來:“胡里奧?”

內侍:“是的女王陛下。”

“快,快傳他進來。”維多利亞喜得臉上的肌肉都堆在了一起。

很快,胡里奧來到了維多利亞面前:“女王,胡里奧來見你了。”

維多利亞老淚縱橫,她摸着胡里奧的臉:“我的孩子,這十幾年你到哪裏去了?我到處都找不到你,你指導你讓我多擔心嗎?”

胡里奧說:“女王,我消失了十幾年,真的很抱歉。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想和你說一說網從中國引渡的過來的林海,你準備怎樣判決他?”

“那個海盜?我當然會判處他絞刑。”維多利亞恨恨地說:“他該死,整個歐洲都在呼籲我們英國這麼做。”“女王,你不能那樣做。”胡里奧說:“林海這個人你一定不能殺。”

維多利亞不解:“為什麼?”

“女王陛下,這要從嘉芙蓮公主說起來,你知道嘉芙蓮在二十幾年以前曾經到過遠東旅行,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個兒子回來,就是菲利普中校,其實,她並非只有一個兒子。”

維多利亞聽到這裏嚇了一跳:“難道說,那個林海也是她的兒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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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煮清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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