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暴打呂霸天(中)
第六章暴打呂霸天(中)
蕭立華上了火車。這是一趟慢車,每個站點都要停,做生意的、進城的、上班的、還有小偷兒,只要想上就上。價格便宜,從三江市到大王鎮,只要一塊五角錢的票,但就是這一塊五角錢,也還有很多人不想拿錢。
坐不花錢的車,大家心理上就有一種爽的感覺。逃票是正常感覺,就算抓到了,最多掏出一塊錢來,說聲不要票,這錢就落進了乘務員的口袋裏,自己省五毛,乘務員賺一塊,皆大歡喜。
還有一種人,是乘務員根本不敢要票的,那就是大王鎮的混混們。乘務員們明知他們沒有票,也不敢吭半聲。他們要在大王鎮過夜,得罪了這些人,走路都不安全。
車很擠,蕭立華沒有找到坐位,站在過道里,扶着車座椅背看着外面的風景。窗外除了山還是山,各種各樣的山,石山土山,大山小山,只有一點相同,那就是樹很少,光禿禿的一攬無餘。
從三江市到大王鎮不到四十公里,但卻要走兩個多小時。這裏站點多,每個站點停兩分鐘,上上下下的,站點上幾乎都有煤礦,因此站點的名字也基本上是煤礦的名字:小嶺礦、大成礦……
過了三個站點后,終於有了空位,他坐了上去。旁邊是個女孩子,十七八歲的樣子。他聽着她與對面的一個女孩子說話,兩個看起來還算漂亮的女孩,但滿嘴裏都是髒話:干球、日他媽……之類的詞語一個個順暢地從嘴中溜出來,脆溜溜的。
還有很多說背北方話的,那麼嘴裏出來的就是“鳥毛”、“狗日的”之類的詞語了。
這地方真是不同啊。
蕭立華懶得與她們搭腔,還是看窗外的風景,兩個女孩不時溜出眼睛的餘光來看他。他在這裏絕對算得是大帥哥,穿着也與車上其他人不同。身上的西裝,是真正的歐洲貨色,而且白襯衣的領子那個白,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
“哥子到哪裏下車的啊?”
一個女孩還是忍不住與他搭腔了。
“哦,到大王鎮。”蕭立華向她們笑了笑。
“哎,我們同路呢,也是到大王鎮的。”美女們笑得很開心的樣子,但馬上露出了黑黃的氟斑牙來,“你不是本地人吧?”
“嗯……我是來找朋友的。”
就在這時,四個留着披肩長發,卻臉孔黝黑,披着衣服袒着胸,臉嘴酒氣的混混搖擺着走了過來。兩個女孩立即不吱聲了,轉過頭去向著窗外,明顯是害怕這幾個混混找麻煩。
蕭立華也懶得與這樣的人嚕索,轉頭看向窗外。可是,那幾個人眼睛一亮,卻看到了他。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赤膊穿一件西裝,一搖一搖地走過來,後面的三個跟着。
“哎……坐進去點。”
“幾位大哥,這裏坐滿了。”
蕭立華一改剛才的“酷”,笑呵呵地起來。
“你家媽的是外地人吧,不懂這裏的規矩?”赤膊穿西裝的傢伙伸出刺青的手臂,那刺青也太差了,龍不像龍,蛇不介蛇,蚯蚓不像蚯蚓,大拇指向自己翹了翹,“你家媽的知道我是誰嗎?呂霸天的兄弟,小母狗,沒坐位,你媽的不會站起來?”
“你家媽的我不認識呂霸天與小母狗,只認識死霸天與死母狗!”
蕭立華並沒有發怒,這傢伙自稱小母狗,這號字倒讓他想笑。不過隨後他又皺起了眉頭,這個呂霸天姓呂,大王鎮的鎮長姓呂,聽說呂鎮長是大王鎮的本地人,也不知呂霸天與呂鎮長的關係。
九一年,混混行業很時興,玩社會是小青年最熱門的角色,大地方有老大,小地方同樣有老大。老大手下還有老大,大王鎮這一帶,老大遍地都是,但只要聽說呂霸天,就沒有幾個敢稱老大了。
這個小母狗只是仗着呂霸天的勢力,做個小角色,欺侮一下普通百姓。他一看就知道蕭立華是外地人,能欺侮當然要欺侮,這樣才能顯出他們混混本色,而且說不定能弄些收入到手,何樂而不為?
欺軟怕惡,是混混們的真正本色。
可這個外地仔竟然敢罵呂霸天是死霸天,而且敢罵他是死母狗。這簡直是狗膽包天,於是,小母狗勃然怒發。
“日你媽的,敢罵呂老大,還敢罵我,你找死!”
小母狗也不用拳頭,抽出腰上的黑把牛角刀很漂亮的一甩,半尺多長的刀刃跳了出來,然後兇狠地向蕭立華刺了過去。這一下要是刺中,保證能將蕭立華的肩膀刺個對穿。
周圍發出驚叫聲,尤其是蕭立華身邊的兩個女孩子,臉色蒼白如紙,嚇得尖叫起來。可是,他們的尖叫聲還沒有落音,小母狗卻發出了慘叫。
大家還沒有看清是怎麼回事,小母狗就跪在了地上,拿刀的手被蕭立華拿住,長長的黑把牛角刀掉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被突入其來的變化驚呆了。兩個女孩更是驚駭,坐在那裏呆了。
“日你媽的,你敢與老子動手,等會兒我老大搞死你!”
小母狗的三個兄弟本來也掏出了刀,耀武揚威的,這一下,不進反退,驚恐地望着蕭立華。蕭立華笑了笑,手上用力,小母狗立即凄厲地嚎叫起來。
“劉老三,日你們的媽,還不上。”
小母狗一邊嚎叫,一邊狂喊三個小弟。三個小弟聽到了老大的喊聲,想上前,心中又害怕。
“王二,上啊!”
劉老三在後面,自己不上,卻要另外兩個先上。可前面的王二兩人身體在顫抖,但聽到小母狗的喊聲又不得不上。
蕭立華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手突然動了,小母狗一聲尖叫,肘關節被御開了,疼得他呲牙咧嘴,汗水立即滾了下來。
“來啊,你們三個。”
蕭立華順便一腳,將小母狗踢翻在地。然後向三個想上前又不敢的人招了招手,他不招手還好,一招手,他們立即又後退了幾大步,劉老三一下撞在身上一個人的身上。
“日你媽,瞎眼了啊!”
被他撞倒的是個老工人模樣的人,他不敢上前對付蕭立華,對這些老工人,那是想怎麼就怎麼的人。老工人看着他這凶神惡煞的樣子,哪敢吱聲,趕緊爬起來默默地退得遠遠的。
“怎麼,不上了?”蕭立華眼一瞪,三人又嚇得後退了一步,到了自學安全的地方,“過來啊,你們這樣子,也敢出來混社會?”
“你家媽的囂張吧,等下了車,你就知道馬王爺幾隻眼了!”
劉老三顫抖着指着蕭立華大罵,但他做好了準備逃跑,他站的地方離蕭立華有十來步遠,逃跑不成問題。
“那好,下車的時候我等着你們,現在給我滾遠點兒。”
地上的小母狗掙扎着爬了起來,他的右手被御了肘關節,吊著一點不能用力,好容易才用左手撐起身體,然後後退着,十多步遠的時候,才開始罵起來。
看着他們走了,一車廂的人才鬆了口氣。
“哥子,你惹大禍了。”旁邊坐上的一個中年人嘆着氣,“這些人哪能惹啊?你再厲害,雙拳難敵四手,他們人多,又兇殘,上面又有人撐腰,你一個外鄉人,哪裏他們的對手?”
“就是呢,特別是那個呂霸天,老爹是鎮長,家族又大,在大王村是霸王,在大王鎮也是霸王,哪個惹得起?”
“還是趕緊想辦法離開這裏吧,不過,你只要下了車,就麻煩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着,一片好心,給蕭立華說呂霸天他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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