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
此為防盜章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今天來的這些人都是宋舒懷的朋友,都知道今兒個來的主要目的便是撮合宋舒懷和霍綏,可現在,霍綏卻摟着另外一人,在他們面前宣稱歸屬。
霍綏說:“沒什麼事,我帶你們嫂子先走了。”
蘇花朝不嫌事大:“難得出來一趟呢,你不再玩會兒?”
霍綏涼涼的看了她一眼,“累了。”
包廂內眾人沒有多少反應,霍綏直接伸手打開身後的門,闊步出去,剛邁出一步的時候,便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嫂子?——她到底是你女朋友,還是你妹妹?”
霍綏明顯的感覺到懷裏的人渾身一怔,從他這個角度望去,恰好看到她顫抖的雙睫。
妹妹——
這個詞,着實會令她為之一顫吧。
彷彿在提醒着她,蘇花朝,你現在每天的枕邊人,都是你曾經親密叫哥哥的人,你甚至還和他一起出現在霍家的戶口本上,有過法律上的關係。
可霍綏卻不以為意。
他們兩個上床的時候,就已經不是兄妹關係了,更何況,他從來就沒有把蘇花朝當成妹妹過。
最初,蘇花朝是他父親二婚妻子帶過來的女兒,後來,蘇花朝是他的懷中人枕邊人。
他轉身,想說些什麼,衣角處卻被人拉了拉,他低頭,看到了蘇花朝上揚的唇角。
她說:“真有意思。”
霍綏不解:“?”
蘇花朝轉過身,嗤笑:“睡了自己的哥哥,又怎麼了呢?”
宣志譯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很得意嗎?”
“有那麼一點吧。”
“你果然是不要臉。”
“在你眼裏,我什麼時候是個好人過?”
“……”
宣志譯怔住,確實,在他的印象里,蘇花朝,從來就不是個好人。
蘇花朝看着他忡楞的樣子,兩眼放空,背對着窗,一臉迷茫不已的樣子,陡然想起,這位少爺比自己還要小了兩歲,身上還帶着少年的熱血與稚嫩。
她收了收嘴,想想,還是適可而止。
轉身,挽着霍綏的手出了酒吧。
一路上,霍綏都安靜沉默不說話,臉上的神情晦澀難辨。
蘇花朝看着他不說話的樣子,心裏直打鼓,以為自己剛剛說了什麼惹他不開心了,或者是,她出現在那兒,令他有點生氣。
走着走着,霍綏突然停下腳步,蘇花朝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他的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全身上下,末了,抿唇說:“他摸你哪裏了?”
蘇花朝一時沒反應過來。
霍綏:“剛剛那人,摸你哪兒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腰,“這兒。”
她今天只穿了件針織,霍綏左右看看,拉着她往一邊走。
“哎——車在那兒!”她指着自己開過來的車,提醒他。
霍綏掐着她的手腕,把她帶到一家服裝店裏。
進了服裝店,他隨手一指,“選件衣服。”自己倒是老神在在的坐下了。
蘇花朝突然意識到他這些舉動了。
嘖,真是霸道啊。
蘇花朝好氣又好笑的看着他,“你不給我選?”
霍綏皺着臉,一臉“你在和我開玩笑”的表情。
蘇花朝走過去,抬腳踹了踹他,“起來!”
霍綏:“自己選。”
蘇花朝無奈,她軟下臉,笑着說:“咱們好不容易一起出來一次吶,你給我選件衣服唄。”
霍綏面無表情:“我是來刷卡的。”言下之意,選衣服還是你自己選吧。
蘇花朝見他不為所動,眨了眨眼,“算了,我不買了,就這樣回去吧!”
她轉身就走,一步,兩步,三步。
手被人從后拉起。
他的聲音無奈,“等着。”
蘇花朝背對着他的臉,笑的如暖風過境。
霍綏給她挑了幾套衣服,蘇花朝接過衣服進裏間試衣服,出來的時候,服裝店店員在一旁稱讚,“先生,您太太長得真好看,這衣服在她身上太好看了。”
霍綏低頭,唇角上揚:“我也這麼覺得。”
正對着鏡子,蘇花朝看到霍綏臉上隱隱的笑意,眉目清朗微微帶笑,她也忍不住笑了,好看的桃花眼往上挑起,原本就鮮妍如花的臉龐如十里春風般溫柔。
兩個人的視線在鏡中交匯,火光四射,盛世煙花。
霍綏說:“穿這套吧,其他的都包起來。”
蘇花朝點頭:“嗯。”
她看他低頭簽單的樣子,側臉溫柔,堅毅的眉峰如墨,鼻樑高挺,後來她被他摟在懷裏,在夜色中,感受到他外套下的毛衣,溫溫柔柔的,如烈日般暖,呼吸中能聞到不遠處的奶油香,他伸手,理了理她額上碎發。
她闔了闔眼,想:總歸有一樣是真的。
·
漸漸地,蘇花朝明顯的感覺到了宋舒懷的回來對她工作所造成的影響。
朝九視頻的合作商在短期內突然減少大半,小左小右在蘇花朝身邊急的團團轉,蘇花朝卻是一臉悠閑的樣子。她早已不是剛畢業的小姑娘,在社會上打磨許久,摸爬滾打都是自己一人,知道商場上很多事,靠的不是本事,而是面子。
宋舒懷的父親是商業大亨,旗下的百貨公司在全國都是赫赫有名的。
很多時候,本事再高又有什麼用,社會上,到底還是利益重三分。
蘇花朝伸手把臉側的碎發挽至耳後,說:“放心,我總是養得起你們的。”
小左被她這句話揶揄的面紅耳赤,“老大,我們在說正事兒呢。”
“我知道。”她抬頭對小左笑了笑,三分認真,“你們把手上的事做好就好了,哦——”她突然想起,“上次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她指的是上次視頻的事。
小右說:“查清楚了,是王敏做的。”
蘇花朝竟有些想不清王敏長什麼樣子,“為什麼呢?”
小右說:“我也不知道。她始終不肯說。”她從手裏的文件夾里拿出一封信封,“這是她的辭呈。”
蘇花朝看着牛皮紙上印着的“辭呈”,竟有些惋惜,但她自己也是生意人,意識流里認為她不應該太苛責王敏,但基於利益,她說:“你待會和王敏說一下吧,需要她繳納上期視頻百分之三十的收益,和人事那邊結算完才能離開。”
離了象牙塔,沒有人會包容你曾犯下的錯。
誰不是今生第一次來到這個世上,憑什麼要為你犯下的錯買單。
小左和小右出去,把話轉達給了王敏。
蘇花朝推開門,站在門邊,看到她低頭收拾着東西,突然意識到,這個小姑娘,來這裏有將近一年了。
這麼快,又有一年了。
掰指算算,自她爬上霍綏的那一天起,將近五年。
眼神往工作室門外一瞥,擺放在門邊將近一年的聖誕樹正被人卸下,裝入垃圾桶里,她轉回身,手機叮鈴一聲脆響。
霍綏發來的短訊:晚上你母親到霍宅吃飯,記得早點回。
——“好的,哥哥。”
她打開日曆,今天已是十一月十日。
再過一個半月,真真好是一個半月。
五年前的聖誕節,蘇花朝爬上了霍綏的床。
·
窗外天空陰沉沉的,鉛灰色的雲朵覆蓋住大片天色,從辦公室往外看去,窗外一片霧蒙蒙的。南城的空氣質素素來不好,霧霾嚴重,冬天更甚。
蘇花朝套了件大衣,囑咐工作室的人提早半小時下班,自己便早早的走了。
她開車回霍家,路上小心翼翼的。
到了霍家門口,擋風玻璃上突然有白色的東西落了下來。
定睛一看,竟是雪花兒。
蘇花朝把車鑰匙給門衛,自己頂着風雪,踩着鵝卵石路走回屋內。
短短一段路,雪卻下的極大,她的頭髮上都沾了雪花,進了屋內,暖氣開了許久的室內溫暖非常,發梢處的雪化成水,融進羊絨衣里,有的沿着脖頸往下,貼着溫熱的肌膚蒸發。
她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給她開門的是霍綏,見她牙根冷的直哆嗦,蹙眉,把她撈在自己的懷裏,斥她:“不知道多穿點衣服嗎?”
蘇花朝抬頭,顫着牙根,臉上的笑妖艷如花,笑起來的樣子,像是聊齋里勾人的狐狸,唇紅齒白,眼裏有盈盈秋波似的望着霍綏,兩隻手摟着霍綏的腰。
霍綏壓抑着急促的呼吸,低頭灼灼的望着她,“停手。”
蘇花朝吻着他的下巴,語氣模糊:“偏不。”
她用力的把他推在柜子邊,雙手交叉摟着他的脖子,嘴裏吐出的熱氣糊了他半身。
蘇花朝的眼睛亮晶晶的,比夜裏繁星更亮:“哥,下雪了呢。”
——下雪了呢。
那晚,也是雪天。
會議室兩旁的百葉窗都合上,將外界的光都隔絕開來。
投影儀打開,放映,幕布上開始播放視頻。
視頻播放流暢,最後的音樂聲緩緩流淌,蘇花朝伸手打開百葉窗,一時間,窗外陽光透過縫隙乍泄,暖色的光暈平鋪在地面上。
高跟鞋踩着光暈,咯吱咯吱響。
底下的組員低聲對話,發出窸窣聲響,交頭接耳的對這視頻指指點點。
蘇花朝扣指,敲的桌面發出清脆而又嚴肅的響聲。
“說吧,有什麼看法?”
小右說:“這和我們明天晚上要發的視頻,很像。處理手法、拍攝方法、文字處理、甚至連背景音都一模一樣!”
蘇花朝笑着點了下頭,她雙手環胸,坐在最上方的位置上,眼神由遠及近,一一掃過。
這些人,十二個人,全都是一畢業就跑來跟着她乾的。一個個從象牙塔離開便紮根在“朝九”,蘇花朝和他們一起加過班熬過夜,每個月有三天的調休,她也時常帶他們吃飯,在很大的程度上,她是把他們當弟弟妹妹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