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破紀錄

少年叫做蘭溪，並不是青水縣第一初級學堂的學生，他只是剛好路過這裏，見學堂中熱鬧，就進來看一看，沒巧就看到了楚溪這個倒霉的傢伙。

楚溪的確很倒霉，他從來就沒有進入過函數樓，非常不適應這玩意兒，短短几分鐘，就被打得鼻青臉腫。

疼痛讓他迅速冷靜下來，他突然發覺，這些機械人組成的大陣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恐怖！

不錯！的確不怎麼恐怖，剛才他只是太緊張了。

冷靜下來的他，開始從容不迫地躲閃，開始撲捉機械人的運動軌跡。

不錯！函數樓的函數，其實是每一個機械人的運動方程！

在運動方程中，位置是時間的函數……從某些方面來講，的確可以把他當成函數，但嚴格來說，並不是每一個運動方程都可以成為函數。

第一層的函數，只是一元函數，所有的機械人都只會在一個平面內運動……這個平面……就是地板。

十幾個奇形怪狀的機械人不斷地在楚溪眼中閃爍，最後被簡化成一個質點，機械人的運動軌跡，也簡化成了無數條斷斷續續的複雜的曲線。楚溪的運算能力，在這個時候迅速提升，各種各樣的計算公式和定理閃電一樣在頭腦中閃過。然後，那些軌跡碎片在他的推算下一點一點地連接，形成一個有一個非常複雜的圖案……這就是第一層函數樓機械人的運動方程的幾何表達式。但這不是溪水想要的，溪水要的是代數表達式，或者叫做解析式。

只有知道了那個式子，他才能準確地判斷出大陣中十個機械人在某一時刻的位置。他需要找到時間上的一個破綻，然後衝過去。

看着楚溪越來越冷靜，沉着、從容不迫地應對着機械人的攻擊，函數樓外，一些人開始不自在起來，這表明着楚溪極有可能通過函數樓第一層！

這是他們不願意看到的，他們希望楚溪連第一層都過不了。

然而，到了第六分鐘之時，楚溪的眼睛猛然一亮，歡悅而冷靜地邁着步子，小聲地數着時間，將周圍瘋狂攻擊他的機械人全部無視，如履平地般走向了第二層的大門！

途中，沒有任何一個機械人進攻他。

大陣……破了！

見到這一幕，華修老師手一抖，茶杯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濺出來的熱茶呼呼冒着熱氣。

函數樓外，無數人驚呼出聲，震驚至極！

他們不是感嘆楚溪過了第一層，而是感嘆楚溪只用了六分三十八秒就過了第一層！

這是相當震撼的，因為這是青水縣第一初級學堂辦學自來，闖關第二快之人。第一人不用說了，自然是臧錦程那個變態，他緊緊只用了二十秒就闖過了第一層，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人破這個記錄。

到目前為止，闖關最快的第二名就是校榜上的第二名：傅英倪！他用了七分鐘十一秒。

他沒有想到：溪水會比他還快。

函數樓就是用來考驗學生的運算能力的，運算能力越強，闖關所用的時間就越少。

傅英倪站在外面，臉色很難看，他冷哼一聲，道：“運氣好了一點兒罷了！我看後面你怎麼闖！”

桃花樹下，那個少年卻笑了，他想：“這真的是一個有趣的傢伙……”

函數樓內，溪水很冷靜，他的心裏，現在只有一個東西：那就是運動方程！

在眾多人的眼光中，他上了函數樓地二樓！

第二樓比第一樓還大。三樓又要比地二樓還大，整個函數樓，是一個倒立的的圓台！

全世界的函數樓都是這種樣子，至於為什麼要這麼設計，那是因為，運算能力也分九個大等級，等級與等級之間，實力呈指數增長，這也就意味着，越往後運算量就越大。

函數樓第一層是最簡單的，機械人的數目也是最少，函數也比較簡單。

越往後，函數越複雜不說，機械人的數量也是翻倍地增長。

楚溪沒進過函數樓，但是這些知識他早已在書上看過。他之所以會請求來挑戰函數樓第十層，那是因為他的運算能力……已經達到了4.5，隱隱有突破5.0的跡象！所以，他才會有膽量來挑戰函數樓第十層！

從能力上來說，楚溪是一個瘸子。他的運算能力快達到5.0，而他的實力卻還只是0.3。這些年來，他也一直在想，他的境界應該不止0.3，只是被混蛋給壓制住了。混蛋唯一不能壓制的，就是他的運算能力。

由於這些年來，他一直沒有進入函數樓，也就沒有老師發現他的運算能力已經達到了4.0以上。

溪水看着二樓更大的陣法，沒有絲毫的猶豫，舉步入陣。

現在的他，已經適應了大陣的節奏！

然而這一次，他卻更加逆天地只用了四十秒的時間就闖過了第二層！

函數樓外，一片嘩然。

華修老師也坐不住了。四十秒的時間，已經破了記錄！當年，臧錦程過第二層，用了四十八秒……這還有臧錦程殘疾的緣故，如果臧錦程和楚溪一樣，那他闖第二層所需要的時間應該和楚溪不相上下！

華修老師一個勁的冒汗，不住地想：“難道……我們青水縣出了第二個臧錦程？可這麼多年裏，為什麼沒有人注意到他？是不是我們做得太過分呢？”華修老師又想，“他有這麼好的成績，卻從來得不到公平的對待，好的學習資源都給了校榜上前幾名的學生，也難怪他會這麼偏激，也難怪他老是和所有的老師對着干！在這一方面，我們似乎真的做得不是很好……”華修老師的腿有點兒發軟，這是激動，也是慚愧。他哆哆嗦嗦地從休息室里站起，三步並作兩步走，直往總教處走去，他想：這個消息，應該讓總教大人知道，今年的校榜、甚至是今年的立德榜，都應該換榜了。

桃樹下的蘭溪也沒有想到，楚溪居然會用這麼短的時間就闖過了第二層。雖然他有一種感覺：這傢伙很不簡單，可怎麼也沒有想到會牛叉到如此地步。

“快趕上我了！等他出來，得找他打一架。”他微笑着想，“我過第二層的時候，最快用了三十秒。”

函數樓下，眾多的人群中，傅英倪的臉色，鶴立雞群。

“不可能！”他失聲吼了出來，“他才0.3的境界，怎麼可能只用了四十秒！他在作弊！他在作弊！老師，我要求檢查楚溪！”他是真的不相信楚溪只用四十秒就過了第二層。他甩開所有的人，沖向總教處，也不敲門，直接破門而入……他是好學生，老師是不會怪罪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