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函數樓
他還是有點兒緊張的，輕輕捏了一下自己的褲子，朗聲道：“校規第二章第五十四條第七項是規定了學生進入赤幽峽谷歷練的條件，但是第十項也說了，如果能闖過函數樓第十層，學生也同樣具備資格進入赤幽峽谷歷練。”
這一次，這一個理由，是溪水想了很長時間才想到的，他相信他的老師沒有辦法再拒絕。
“你連1.0的境界都達不到，還妄想闖函數樓第十層？別在這裏浪費我們的時間了，好嗎？”華修身邊一個文弱的學生開口了，他的聲音很小，可其中的諷刺卻是很大。
楚溪知道這個人，他叫碧華章，他們學校總榜上第八的名人，據說在今年上了立德榜。
立德榜，不是每一個人都能上的。因為大興的學子很多，而立德榜的名額有限，只有那些極優秀的學子，方有資格上立德榜。楚溪在校榜上的排名都是墊底，自然不會上立德榜。上立德榜的人，是溪水……他的另外一個名字。
華修老師想了想，校規上的確有溪水說的這一條。但是，青水縣第一初級學堂自辦學一來，只有一個人通過這條規定進入了赤幽峽谷。那個人，是青水縣第一初級中學所有學子的偶像……臧錦程！
要硬闖函數樓十層，難如登天，比直接將綜合實力提升到1.0還難，所以基本上沒有人會選擇這一條路徑。臧錦程之所以會選擇這一條路徑，那是因為他是一個殘疾，根本就不可能修習武力值，綜合實力也永遠提升不到1.0。但是，臧錦程是一個極度優秀之人，天資卓絕，為了他，青水縣第一初級學堂直接給他開了另外一條道路，闖過函數樓第十層！
從那以後，這一條規矩就一直保留了下來。華修說什麼都沒有想到，時隔多年，居然還會有人想通過這條途徑進入赤幽峽谷！
華修的確不喜歡楚溪，但是這些天裏楚溪的執着也的確打動了他。奈何規矩就是規矩，他也改不了。
而且，也不是每一個學子都願意進入函數樓闖關……因為一旦闖關失敗，下場會很凄慘。
看着削瘦的楚溪，華修真的無法想像闖關失敗后的他會是何等凄慘模樣。他問楚溪：“你確定要去？”
溪水堅定地點頭：“老師，我一定要去！”
華修老師離開了。沒多久楚溪要闖函數樓第十層的消息就沸沸揚揚地在學校中傳開！剛進來的學弟學妹們表示好奇，他們還不知道函數樓是個什麼東西。而和溪水同一年進來的人中，更多的是嗤之以鼻，這些人的心中都很清楚，楚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還有一些吃瓜群眾是抱着看熱鬧的想法過來的。
很快，函數樓前就彙集了不少人，有和楚溪同一年進來的，更多的是楚溪的學弟學妹。
“不自量力，真以為他是誰啊？闖函數樓第十層?我們的第一名也才闖了八層，他憑什麼闖十層？”
“是想成名想瘋了吧！待會兒要是闖不過，我看他還有什麼臉面待在學校。”
“他以為他是臧學長？臧學長是身體殘疾，他是腦殘吧？”
……
楚溪也在函數樓之外，這些話，他都聽到了，他什麼都沒有說，他在想：弱小是不是就意味着一定要被人欺負？
沒有人能回答他這個問題。
“學長，我……能不能問一個問題？”一個悅耳的聲音突然在楚溪的耳邊響起，楚溪回過神來，扭頭望過去，只見一個很可愛、很漂亮的小學妹已不知在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身邊。
楚溪笑了笑，道：“你說！”
“學長，這個函數樓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楚溪想了想，很認真的道：“一個很恐怖的地方。”
“居然是很恐怖，那為什麼還有人要去裏面？”
楚溪看着這個小學妹，她的眼睛相當清澈，沒有絲毫雜質，看來他還不知道自己是誰。
於是，他道：“為了一些別人不理解的東西。”他這句話有點兒含糊，小學妹沒能理解。
她想了想，又問道：“學長，函數樓裏面到底有多恐怖，我怎麼都聽到好多人不看好楚溪學長？”
溪水也不打算打趣了，便道：“函數樓之所以叫函數樓，自然和函數有着莫大關係。函數樓，既是一個訓練的地方，也是一個考核的地方。他主要考核的是人的運算能力。函數樓的每一層，都有許多的簡易機械人組成的陣法，它們的運行，都是依靠某一函數來運行的。人一旦入陣，陣法就會運轉，那些機械人就開始攻擊進入陣法中的人。只有當入陣之人推算出陣法運轉的函數，順利闖過大陣進入下一層之時，陣法才會停止運轉。”
“又要躲避陣法的攻擊，又要推算出函數？這……豈不是很難？”那個小學妹的眼睛撲閃撲閃的，道，“可是我聽說臧錦程學長是殘疾的，他根本就沒有能力躲避攻擊，他是怎麼闖過去的？”
“據圖書館中資料的記載，臧學長的運算能力，在當時已經達到了五級！”
小學妹很吃驚，道：“五級？這也就是說臧學長只要看一眼就可以知道函數樓陣法的運轉規律？然後依據規矩走過去？”
“基本上這樣。前面五層，他就像是走路一樣穿過了陣法。到了第六層之後，他挨了機械人的一棍子。闖第十層的時候，臧學長被機械人打得最慘。最後是被人抬下函數樓的。當然，這裏面還是有臧學長是殘疾，行動不便的緣故。他若是是一個正常人，就不會這麼凄慘了。但無論怎麼樣，臧學長都還是憑藉著堅強的意志闖過了第十層！”
“這麼利害啊！我好崇拜他！”小學妹很單純，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她又問道，“學長，那函數樓總共有幾層？”
楚溪現在沒什麼事情，這個小學妹也的確惹人喜愛，他也就樂得和她解釋這些東西。他道：“除了小學學堂之外，基本上每一所學堂、每一座學府都會有自己的函數樓。層數卻不統一，高級點的學堂層數會多些，因為他們的學生質量普遍偏高。我們學校的函數樓，只有十層！闖過這十層，也就意味着運算能力達到了5.0。目前為止，層數最高的函數樓有二十層……也只能有二十層，不能再高了。”
“為什麼？”小學妹很是不解。
“因為……闖過二十層，那就意味着運算能力達到了九級！那是人類的極限。整個大興，到目前為止，能闖過二十層的人，只有一個！
整個烏洱星的人加起來，也不過雙手之數。”
“一個？”小學妹捂住了嘴巴，問道：“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