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張陽的過去

張陽被這句話深深刺痛，眼珠在瑟瑟抖動，兄弟們呢？在危險的時候都各自逃走。

很久以前，久到他忘了是什麼時候開始對學習不在感性趣，開始打架，逃課，抽煙，開始放縱生活來麻木渴望被關注的內心，麻木到習慣，到成為生活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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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陽光照射在生機勃勃的校園裏，柳葉在發芽，花園裏蜜蜂在辛勤勞動。

教室里穿來歡快的朗讀聲。

“彎彎的月亮小小的船

小小的船兒兩頭尖

我在小小的船里坐

只看見閃閃的星星藍藍的天”

陽光透過光面潔凈的窗口，照射在洋溢着笑容認真朗讀的張陽臉上。

朗讀完后，張陽一臉期待的等着老師的誇獎，這首兒歌在上課之前他已經練習過好多次了。

老師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好，坐下吧！——下一位，余東站來朗讀一下。”

張陽失落的坐下，看着余東朗讀完。

“恩，不錯，大家要想余東同學學習，要多做練習，這樣才能朗讀的更好。班長生病不能來，余東就做代理班長吧！”

余東高興的笑笑坐下來。

下課後，張陽看着同學們嘰嘰喳喳圍住余東，心裏有些嫉妒。

“你是怎麼練習的呀？余東。”

“教教我吧！我學會了給爸爸讀。”

“余東，你讀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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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訂一批同樣的練習本，原計劃每本裝16頁，可以裝訂250本，如果要裝訂成200本，每本應裝多少頁？——誰上來給大家解一下這道題？”老師在講台上指着黑板上的應用題問。

大家都爭先恐後的舉手，生怕老師看不到。

張陽見老師還在猶豫選誰，一高舉着手站起來：“老師，我，我會，我會……”

“那就張陽同學吧！”

張陽聽到老師喊道自己名字激動跑到黑板前，拿起粉筆快速寫下答案，然後滿心歡喜的看看老師。可是老師只說了聲讓他下去吧。

坐到座位上后，老師對着台下：“張陽同學解答的對不對呀？”

“不對！！！”全班異口同聲回答。

張陽的內心受到強大打擊，仔細在看看自己的解答，“遭了！是自己太粗心算錯得數了！”

“那誰給糾正一下張陽的錯誤呢？”老師繼續道。

“老師，我知道怎麼錯了！”張陽站起來着急道。

老師像是沒聽見他說話，對着台下舉手的學生道：“那余東同學上來糾正下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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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這道題怎麼寫？”張陽拿着本輔導書上的題到在辦公室里請教老師。

“老師正忙呢，你先去問問余東他們，他們肯定會。”老師接着低頭批作業。

張陽又是一陣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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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學生們在歡快的嬉笑打鬧。余東不小心跟張陽撞了一下，被講台絆倒把手摔傷。

“你不好好學習就算了，幹嘛還要影響別人！”老師把張陽叫到辦公室里訓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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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鈴聲響起，張陽才走進教室門口。

“張陽，你遲到了啊！”

他看着余東拿着點名表記下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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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陽，你今天作業還沒交呢。”余東抱着一摞書到張陽旁邊問。

“不會。”張陽頭也不抬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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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張陽發現無論怎麼努力都得不到認可的時候，已經開始放棄。放些與老師溝通，放棄與成績好的同學交往。開始結交跟他同樣沒有被老師關注的人在一起。

一起逃課，一起打架，一起躲在廁所里寂寞的抽煙。

這時他不會在感到孤獨，因為他有了兄弟，他有事他兄弟們會幫忙，同樣兄弟們有事，他也會幫忙。雖然得不到老師們的關注，但是他得到了兄弟們的認可，都讓他做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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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夜晚，燈光照亮的籃球場。

余東晃了晃腦袋，感覺沒事。脫掉外套，擦了擦臉上的血，對張陽說道：“來吧！做個了斷！”

見余東沒事，張陽握緊拳，做好迎擊準備。

李燦確定余東沒事後，站到一旁邊，不去打擾他們的決鬥。他知道，只有餘東靠自己力量打倒張陽后，才算真正的了斷！

兩人站在籃球場中間。

張陽剛才被他說的那句話刺痛，心裏很不舒服，一直在沉浸在他的話語中。

余東看出見他有些走神，衝上去朝他臉部打一拳。張陽被打中，鼻血流到臉上。或者說是他根本沒有做任何躲閃，腦海里還在想着他的話，認可？自己到底有沒有被認可？！

有一腳踹中他胸膛，張陽摔坐在地上，眼睛卻不看向余東，不會的！自己已經是他們老大了，他們誰敢不聽自己話！可是，可是他們為什麼要逃跑？

余東蹲下來揪住他的衣領，再一拳打上去，“這一拳是替徐虎還的！”

張陽沒有反抗，內心在激烈的鬥爭着。為徐虎還的？為什麼徐虎躺在醫務室里時還有人為他拚命。而現在自己的兄弟們都離開？當他做到人人都怕時，他感覺他在另一個領域已經得到了認可。可是靠拳頭血汗拼出來的“認可”為什麼不是心裏的那樣？！

砰！余東站起身來抱着他腦袋，用膝蓋用力頂撞他面部，“這是替曉月還的！”

張陽被這一擊，躺在地上，滿臉是血，聽到曉月的名字忽然眼睛一亮，咧嘴笑了起來，笑的很放鬆，彷彿看不見眼前猙獰的余東。

李燦在旁邊看他樣子，不禁皺下眉。

曉月，他也喜歡過她，喜歡了三年，卻一直被拒絕。只有在“好學生”里得到認可才讓他不討厭嗎？

余東也感覺他的樣子奇怪：“你笑什麼呢？”

張陽支撐起來些，道：“我知道你也喜歡曉月，不過即使你這樣的好學生也沒追到她吧。哈哈……”說完爽氣大笑起來，彷彿在釋放內心的壓抑。

“那本書呢？還給我。”余東看他的樣子，知道這場架再打下去也沒有意義了。

“《麥田守望者》？我為什麼要給你？！”張陽眼神忽然又犀利起來，像是余東要搶走他寶貝似地。

“那是曉月的書，我要幫他拿回去！”余東堅決道。

“曉月的事還輪不到你插手！”張陽怒道。

望向漆黑蒼穹，他突然凄慘地笑笑，說道：“知道我為什麼騷擾那胖子的妹妹嗎？嘿嘿，因為我見到曉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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