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身後已無路，不死不回頭！
“跟了我這麼久，不累嗎？現身一見聊聊如何？”沒走多遠，笑漠然慢慢轉過身來對着練鬼影都沒有一個的空氣笑道。
碧山後崖自從被魔氣覆蓋后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變異植物叢生，很多植物都帶有強烈的攻擊能力。
老實說，如若笑漠然不是碧山之主可能連他都沒把握進了後山之後還能完好無損的出來。
這也是碧山變異之後並未得到有效的控制。
可惜後山一地變以後笑漠然一睡就是三年，這脫離笑漠然掌控的魔氣覆蓋區域如同脫韁的野馬，徹底的變了樣。
雖然可以推倒重來，可花費的法則之力卻能讓笑漠然發狂。
更何況他覺得留着這些植物也沒什麼不好，而且，很多時候還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看樣子你是不準備出來了？”對着面前空蕩蕩一個人影都沒有的怪異叢林，笑漠然就像在唱獨角戲。
噗！
笑漠然慢慢低下頭來，看了看從背後穿胸而過的長劍，搖了搖頭沒說話。
這時一道黑影出現在笑漠然身後，正是一直跟蹤他的那個黑袍人：“你為什麼不躲。”
笑漠然砰的一掌將胸口長劍驅離自己的身體，歡歡轉過身來看着黑袍人嘆道：“徐娘，其實我一直等待着這一劍的出現，可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幾年之久。”
聽到笑漠然如此一說，黑袍人慢慢掀掉了頭上的帽子，不是徐娘還有誰。
“你為什麼沒死，為什麼一劍穿心都不死呢？”徐娘喃喃自語右手對着不遠處的長劍將其攝取在手，雙眼無神的盯着笑漠然。
“是啊，我為什麼就沒死呢。說真的，有時候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怪物，披着人皮變異了的怪物。”笑漠然感慨道。
然而徐娘卻拿起長劍當刀劈，再次發動攻擊。
當！
笑漠然抽出殘劍擋住徐娘一劍，搖頭道：“你知道的，在這碧山之中你根本就不可能擊敗我！”
“你為什麼要出來，你為什麼不參加自由島第三階段，為什麼不肯低頭，為什麼？”徐娘拿着長劍瘋狂猛攻，越說速度越快，越說人就越激動，到了最後用力的嘶吼道：“為什麼……！”
砰！
“人各有志，道不同不相為謀而已，沒有為什麼！”一腳將徐娘踢飛出去，笑漠然搖頭嘆道：“我不想做一個連死都不能掌握在自己手裏的棋子，你說對嗎……徐娘！”說到最後笑漠然用同情的目光看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徐娘。
嗖！
徐娘雙腿一瞪從原地消失，再出現已經到了笑漠然身後！
“你為什麼就不能安心當你的親王殿下，安安心心的過完富貴的一生，為什麼你非得四處調查刨根問底，既然給了我一個舒適的家你為什麼又要親手毀掉它，為什麼？”徐娘面無表情的質問，就好像在例行審訊一般。
在質問笑漠然期間手上的攻擊並未停止，而且招招攻擊笑漠然的要害毫不留情。
其攻擊手段跟笑漠然在自由島與之交手的厲鬼很是相似，甚至可以說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是啊，如果沒有魔種的出現，或許我真的就有可能這麼安安心心做一輩子的親王殿下，還有你這個紅顏知己相伴一生，想想就是人生一大幸事，可惜，沒有那麼多如果。”笑漠然嘆了一口氣，擋住徐娘一擊后飄然而退站立在虛空之中。
“停手吧，只要你不出碧山他們就不能拿你怎麼樣，或許今天過後我就死在外面也說不定呢，這樣你不就能輕鬆交差了嗎？”
“沒時間了，也沒有機會了，如果你今天不出現在碧山或許還有迴旋的餘地！”徐娘站在原地抬頭看着天上烏黑的黑雲，雙眼恢復了往日的清明，臉上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看着笑漠然道：“只有你死，我們才能繼續活下去，因為你就是一個巨大的變數。”說著徐娘衝天而起再次朝笑漠然殺來。
見徐娘再次殺來，笑漠然本能的拿起殘劍抵擋，張口在準備勸說一番。
他能看出徐娘並非自願。
自從跟了笑漠然後，徐娘一心一意的操持着這個剛剛成立的宗門。
然而讓笑漠然沒想到的是，徐娘虛晃一劍，笑着用自己的胸膛迎接殘劍。
噗！
滴答，滴答……！
一劍穿胸而過，殷紅的鮮血順着殘劍流出，順流而下在手柄凸起之處滴落在地。
“對……不起，他們……拿…小雨威脅…我。”徐娘勉強的露出一抹笑容，哀求道“請你看在……小雨是你的…徒弟的份上……！”
滴答，滴答……！
徐娘走了，連最後的心愿都未曾說完就走了。
殷紅的鮮血滴在地上刻畫出一副凄美而又艷麗的彩色畫卷。
然而，隨着時間的流失這副畫卷最後會化為黑色，向世人昭示着作畫者心中的漆黑與茫然。
“其實你可以不死的，你只要留在碧山他們就不會為難小雨。”
笑漠然緩緩落地，慢慢的將徐娘放平。
“你這一死他們反倒沒有了顧忌，或許這樣反倒會將小雨陷入險境！”
自從小雨被抓后笑漠然不是沒想過追蹤尋找。
然而在這追蹤之中笑漠然發現徐娘這個做娘的好似忘記了自己的女兒似得。
小雨失蹤第十天，深更半夜徐娘哭泣着找到了正在別院睡覺的笑漠然，趴在他身上放聲痛哭。
然而當笑漠然問起怎麼知道小雨死了，徐娘卻拿出一隻盒子遞給笑漠然，告訴笑漠然這是小雨的耳朵。
笑漠然打開一看，裏面確實放着一隻剛剛被割下來不久的耳朵，讓人一看之下就知道是被割之人年齡不大。
然而就是這一隻耳朵讓笑漠然看出徐娘在撒謊。
這隻一看就是右耳的耳朵之上沒有穿孔。
小雨在拜師之前耳朵之上確是沒有穿孔，但是拜師之後笑漠然送給了小雨一個小禮物，那是一個漂亮的單邊小耳環，。
幫助小雨穿孔的正是笑漠然，而且好巧不巧正是右耳。
自那時起笑漠然就開始懷疑徐娘，也就是那時開始，笑漠然有意無意的開始避開徐娘。
轟隆！
笑漠然右手輕輕一揮，不遠處的地面之上出現了一個深達五米寬兩米的洞穴，他雙手隔空托舉緩緩的將徐娘平躺放進深坑。
將徐娘放進去后笑漠然深吸一口氣，閉目單手一揮，洞穴消失不見，徒留一塊無字石碑在原地。
“好好休息吧，或許這樣對你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可惜……留給活着的確只有痛苦與仇恨。”笑漠然嘆息一聲后邁開腳步繼續前進。
或許，這一天是他有生以來嘆息最多的一天。
走了幾步，笑漠然吐了一口濁氣收拾心情，死者了了，活着的還需繼續活下去。
“等着，我勢必將藏身與黑暗中的你們給挖掘出來……！”笑漠然雙手緊握，連同徐娘一起埋葬的殘劍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手上。
徐娘的死，非但沒讓笑漠然退卻，反而讓他更為堅決：“身後已無路，從此只能大步前行，不死不回頭！”隨着笑漠然的身影消失不見，一句鏗鏘有力的話語在這山林之間迴響，像是在昭告上天立下不悔之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