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叫老公

自習課上的大家都靜悄悄的坐在座位上寫題，顧岳恆卻仍然翹着二郎腿讀他的那本外文書，秦念總覺得那是本情話合集，忍不住往他的方向多看了好幾眼。

“怎麼了？”顧岳恆看回來。

秦念搖了搖頭，繼續埋頭寫題，顧岳恆卻伸出一隻手把她的左手勾到了課桌下，秦念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他要做什麼：“別這樣……”

顧岳恆牽着她纏緊了繃帶的手晃了晃：“疼嗎？”

秦念條件反射地搖搖頭：“不…”

顧岳恆有些危險地眯起了眼，打斷了她說的話：“不疼？”

秦念看他眼神透着冷意，似乎是在威脅——如果她敢不說實話，他就會讓她體驗疼的感覺。

秦念明智地立刻抿了嘴，飛快更改道：“很疼。”

“不錯。”顧岳恆似是讚賞地稱讚了她一句，又道，“牽着我的手，有沒有好一點？”

顧岳恆的手很大，幾乎將她整個手裹了起來，隔着紗布，秦念感到他手心的溫暖源源不斷地傳來，連帶着將她整個人都溫暖了，那寬厚無比的手心，讓她的心平靜又安定。

這樣的顧岳恆，真是溫柔啊。

溫柔到……就像是在做一場必定會一覺醒來的夢境，儘管秦念貪戀着這樣溫柔至極的顧岳恆，甚至奢望時間定格於此，好讓這個不切實際的夢再延長些，讓這手心兒的溫暖再留存一會兒。

可惜……

她抬頭偷瞄了一樣講台上的滅絕師太，悄聲勸道：“顧岳恆，會被罵的……”

顧岳恆笑了一下，自然地回答：“我才不怕被罵，反正你學習那麼好，應該不會被……”

話沒說完，他又自覺地打住了話頭，臉色黑沉沉的。

學習好的人是秦念，秦思學習並不好，中考的時候更是直接棄考，又三番拒絕了和他上同一所高中的請求，選擇了出國。

顧岳恆看着秦念桌子上貼着的名字。

他一直在等秦思能回心轉意，只要秦思願意回國，他身邊一定會給她留有位置，可惜秦思不願意，出國后再沒聯繫過他，連電話號碼都沒留下。

秦念反而握緊了顧岳恆有些冰涼的手：“顧岳恆，罵我也沒關係，反正我不在意。”

她是個極其稱職的秦思。

顧岳恆心情複雜的看着她，他真的不得不承認，秦念太像了，只要性格稍微變一下，和秦思根本沒區別。

顧岳恆把手掌展開，和她十指相扣。

心裏暖洋洋地，他笑彎了眼：“換個昵稱叫我。”

秦念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兩人現在已經是戀愛關係，稱呼姓名實在是太陌生了，於是她小心翼翼道：“阿恆？”

這下換成顧岳恆愣了，阿恆是秦思總喜歡喊的昵稱，起初秦思總笑着喊他‘恆恆’，他不太樂意，於是秦思就一直喊他‘阿恆’。

心裏翻湧着些不明不白的情緒，表面上卻是一絲都沒顯露出來，顧岳恆湊到她耳邊，聲音很輕：“要不要……叫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