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柳潭龍(二)
品廠兒看着柳潭龍掛掉電話,又看了看冷着臉站在守”辦刀申,拉了拉柳潭龍的胳膊,滿臉小心的問道:“柳哥哥,你、你不會是想傷害阿暉吧?”
柳潭龍一笑:“怎麼會,我只是和他見上一面而已,誰也不會傷害誰。”
“阿龍。”站在一旁的蘇啟申說道:“我派十個保鏢跟着你,萬一那小子動粗,你也好有個幫手。”
柳潭龍搖搖頭說道:“伯父,不用了。你去公司處理事情吧,藝兒。伯母,你們就安心在家等候。”
說著柳潭龍就朝別墅外面走去。蘇啟申在後面喊道:“阿龍,給我趕走他,你小心。”
蘇藝兒瞪了父親一眼。
找個地方停下車,不急不慢的吃完餐。我才慢慢的趕到那家射擊俱樂部。停車場裏,我一眼就看到了那輛十分拉風的軍用悍馬,就大大咧咧的停在一個停車位內,本來就不多的其他民用車輛,都遠遠的避開它。
將車停好,剛剛走到俱樂部的大廳,前台的服務小姐就走了過來,微微鞠躬甜甜的笑着說道:“卡爾先生您好。柳公子已經等候您多時,請跟我來。”
我點點頭跟在那名服務小姐身後,心裏暗暗的戒備。
這裏可是柳潭龍的地盤,還是小心為妙。
服務小姐在前面屁股一扭一扭的帶路,一直將我引到了靶場,老遠就看到了身穿軍裝的柳潭龍手裏拿着一隻搬式狙擊槍,周圍圍着一群人。
其中一人看到我后,立馬示意周圍的人,一群人全都扭過身看着我。
我迅速的將周圍的環境打量一遍,發現整個靶場除了這些人以外沒有一個其他的會員,而站在那裏的七八個傢伙,個個都好像帶着傢伙,在他們的桌面上,就放着很多手槍、步槍包括狙擊步槍在內的武器。一些黃橙橙的子彈,就躺在拆開包的紙盒中。
一個靶場能有這麼多真傢伙,倒是讓我感到意外,裏面除了一些台灣現役制式的武器和各種普通民用武器外,也不乏一些其他國生產制式外貿的好東西!這咋,靶場的老闆也不簡單啊!
那個服務小姐走到那群人面前兩米外站住,然後鞠躬。沖一名短髮的中年男子點點頭,然後又沖柳潭龍點點頭:“老闆,柳少爺,卡爾先生的到了。”
短髮中年男子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我,眼中爆發出一絲精光,沖那名服務員揮揮手示意她離開,然後看了一眼柳潭龍,問道:“柳少爺,就是他?”柳潭龍點點頭。說道:“老錢,你先去忙吧,我和這位兄弟有些話要說。”
被稱為老錢的短髮中年點點頭,然後沖圍在周圍的人招招手,又對柳潭龍說道:“我就在外面,有什麼事就叫我。”
末了還又看了我一眼,讓我感覺自己有多危險似的。
等到所有的人都離開靶場后,柳潭龍才哈哈笑着將手中的狙擊步槍放在桌子上,沖旁邊用來休息的座椅做個請的手勢:“我是應該稱你為口號還是卡爾先生呢?或者,阿暉?”
我無所謂的聳聳肩,在一張座椅上坐下:“還是叫我血狐吧這是我現在的綽號。”
柳潭龍點點頭,拿起矮桌上的茶壺為我倒了一杯茶水:“來嘗嘗台灣的新茶,在國外肯定沒機會喝到吧?”
我沒有插話,也沒有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柳潭龍呵呵一笑。一邊品着茶一邊說道:“其實,我對雇傭兵還是蠻好奇的,我曾經對戰爭與人的關係做過研究,並作為我軍校畢業的畢業論文。只是對於雇傭軍的研究,還只是僅限於文獻和一些資料,並沒有接觸太多像你們這樣優秀的雇傭軍人。”
“柳先生今天約我來。不會僅僅是為了研究雇傭兵吧?”
柳潭龍哈哈一笑:“我就喜歡爽快人,沒錯,我今天來這裏的目的。就是想和你談談關於藝兒的事情。”
我的眼睛眯了眯,透過那條縫隙看着眼前好整以暇慢慢品嘗茶水的柳潭龍。
記得以前藝兒曾經說過,眼前的這個傢伙是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蘇柳兩家的關係本就十分親密。兩家的子女也更勝似親兄妹。而且這介。傢伙還是在台灣軍隊服役,年紀輕輕就混到這種田地,是和他家在軍隊中的影響分不開的。看來想要突破蘇家的阻力和藝兒在一起,眼前的這個傢伙也是咋。必須攻破的對象。
我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小口,品了品沒有嘗出什麼特別,感覺和以往喝的幾塊錢一斤的茶水味道相差無幾。怪也只能怪我根本不懂得如何品茶。
“很久以前就聽說藝兒說過你,說是她最親的人之一,今天來到這裏。你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吧。”
“血狐先生果然是快言快語,有軍人風範!不知道以前在大陸哪個軍區的特種部隊服役?不過看你的年齡,似乎不像是從部隊正常程序退役下來的特種兵啊?”
聊來聊去,可就是不見他把話題往正處上扯,不想得罪他繼續在我和蘇藝兒之間產生阻力,我只能耐着性子在伏公淡的回話!“我不是軍人。從來就不前沒參心碘根本不算。”
“哦?”柳潭龍好奇的問道:“你沒有服過役,怎麼會踏入雇傭兵的行列。”
我忽然明白,原來這小子在套我的底,不知是何居心!按理說我的資料他們應該早就查出來了,要麼就是我參加傭兵團之前的資料,他們還沒收集到!心裏有些不爽。便坐在那裏喝茶不說話,柳潭龍呵呵笑道:“好,我們說正題。你應該知道,蘇伯父是十分反對你們之間的事情的,在他們看來,你的身份根本就配不上藝兒。同樣,我對你們這些雇傭軍也沒有什麼好感,雖然不可否認。閣下及你們的部隊軍事素養很高,但在藝兒的感情生活方面,我的想法和伯父一樣,我也不希望你和藝兒在一起。”
我無所謂的笑了笑:“你們是什麼樣的態度我心裏很清楚,我知道自己身份的特殊,哪怕想要努力的回歸平常,也得不到你們的理解和支持。我想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你也已經知道了,我的決心已定。我躲了藝兒接近一年,想要忘記她,卻越來越發現自己是真的愛她,沒有你們的支持,我也要堅持下去,我希望用我的誠意來感動你們。”
“誠意?”柳潭龍嘴角咧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鄙夷:“你認為我會相信你所謂的誠意?”
我站起身來:“柳先生,多說無益。這兩年的戰火生死讓我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人活一生,應該按照自己的意願一生無悔。只要是我要堅持的事情,無論如何我都要做到。請你回去轉告蘇先生,我是不會放棄的。另外。諸位作為藝兒的家人,我也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或者傷害你們,請你們放心。”
“等等。”
柳潭龍站起來叫住轉身準備離去的我,然後說道:“昨天我和藝兒聊過,你們的觀點基本一樣,所以我知道雖然我們不喜歡你。但想要制止你們卻也不容易。藝兒是個善良的女孩子,我是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她的。既然你剛才說到誠意。我倒是想看看,你究竟有什麼誠意來過得了我這一關。”
我轉過身無奈的攤攤手:“難道要我把心臟挖出來給你們看嗎?就算挖出來你又能看得懂什麼?我現在沒有辦法證明我的誠意,只能用時間來慢慢的證明,除非藝兒厭倦了,否則我是不會離開的。”
柳潭龍的眉毛挑了挑,說道:“決心蠻大的嘛,藝兒跟我說,你曾經試圖放棄她,為什不繼續放棄下去,我個人倒是認為這對你們兩人都好。”
“我以前也是這麼認為,可現在不是了。”柳潭龍走到射擊靶位前,拿過上面的一支雙筒獵槍,將子彈裝上去上膛,我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身上的手槍戒備。
柳潭龍將獵槍瞄準前面的靶子,卻並沒有射擊,又放下說道:“網才跟你說我的軍事畢業論文是研究戰爭對人心理的影響,後面還有一段時影響后的心理又對戰場的影響。我個人認為,放棄正常生活加入到雇傭軍的人,都是一些脫離了正常人世界的野獸,在他們的世界裏,根本就是和常人的世界完全對立完全兩樣的。這樣的人根本就不能適應正常人的生活,無論從他們的處事方式還是其他方面,這也是我為什麼反對你和藝兒的原因之一。”
我的心裏咯噔一下,沒想到柳潭龍在這方面的理解認為是和我一樣的。
我曾經就因為自己的變化。而失去了對正常世界的回歸的渴望。害怕自己不再適應正常人的世界!
現在被柳潭龍提出來作為反對我和蘇藝兒的原因之一,我的心裏忽然生出一種堅定的信念,我一定要堅持下去。一定要做到任何不能做到的事情,一定要和藝兒走到一起!讓他們,也讓我自己看看!這種堅定的信念更加加大了我對這件事情的堅定和執着!
“我會的!不要忘記,我是直接從平常人過度到雇傭兵,我也一樣可以從雇傭兵過度到正常人,我可以為藝兒做任何事情!”
柳潭龍不會明白這句話對我所起到的作用,在他看來,我只是又一次的表明了自己的決心而已。其實,這句話將一直羈絆我的最後一個顧慮也徹底的打消了。
柳潭龍盯着我看了一分鐘,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勺然後忽然笑了笑,沖我揮揮手:“先不談這個,既然來了靶場。不如我們比試一把如何?”
“比什麼?”
“當然是射擊啊!”柳濕龍指指面前桌子上的武器:“這裏有很多種武器。你來選吧。”
我從一堆各式的武器中選擇了一把台灣制式的隙沁步槍,拔出彈匣檢查一下,然後上膛抵在肩上試了試。
柳潭龍放下手中的步槍,也從隔壁桌子上拿起了一隻同樣的步槍,檢查上膛。
“前面的靶紙是五十米,打光彈匣內的子彈,然後看看成績,如何?”
心濃的彈匣內裝彈量約發。我到沒覺得什麼。點點頭走到前面的射擊位,然後舉槍瞄準。
呼二中平靜此,井試開了槍,感步槍的準頭”六
五十米的距離對我沒有什麼難度,機械瞄準完全可以掌握在滿靶的狀態。子彈呼嘯着正中把心,彈殼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這些槍的準頭都調的非常不錯。
旁邊位置的柳潭龍已經開始一槍槍的射擊了,我向著他的靶紙望了一眼。幾槍也是全部命中靶心。
轉回頭繼續射擊,槍聲一聲接一聲,兩分鐘不到,我們兩人便已經將彈匣內的子彈全部射擊完畢。按下旁邊的按鈕,遠處的靶紙嘩啦啦的通過纜繩運到我們的面前。
兩人的靶紙,中間的圓心已經變成了一個大窟窿,而圓心以外的地方,卻沒有一個彈孔。
“看來我們的水平差不多,這樣的題目比不出個勝負來。不如我們去打飛碟?”
柳潭龍說的輕輕巧巧,我卻有些吃驚。原本在我心中,柳潭龍不過是個有背景的軍官而已,就連論文都是關於心理研究與影響的,手頭上沒有什麼真材實料的東西。現在一看似乎我太小看他了,這傢伙行頭不但像軍人,露出的這麼一手,也不是平常人所能做到的。
於是我們兩人又轉軍飛碟處,換上新的彈匣,每人刃發子彈。當子彈全部射完后,我的成績是刃發羽中,而柳潭龍居然是全中。
“我輸了
柳潭龍搖搖頭:“你有些心浮氣躁,靜下心來射擊方面咱們或許真的不相上下。早在給藝兒當保鏢的時候。我就領略過你的雷霆手段戰場上或許我還不能拼殺過你
我放下步槍走回到椅子旁。甩甩有些發麻的手臂,給自己倒滿了茶水喝下。等到柳潭龍也坐下后,我才繼續說道:“柳先生,我想我的想法你應該明白了,我希望能夠得到你的支持和祝福。藝兒,我是真的愛她”。
柳潭龍點點頭沒有說話。
我自覺沒有繼續呆下去的必耍,便站起身來告辭,柳潭龍也沒有阻攔,看着我的背影走出靶場消失在他的視線內。
電話鈴響起。柳濫龍接通電話聽了一會兒。說道:“不用老錢,放他走。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將手機隨手扔在桌子止,柳潭龍將身體舒服的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睛,臉上又露出那種笑眯眯的表情:“血狐”有意思!”
從靶場出來。我沒有直接回酒店,而是到了上次去過的那個海邊。看着那些老頭釣魚。
上午隨便吃點東西就又到那裏等到天黑。相處下來,竟然得到了那些老頭的信任,臨走還送我一條三斤多重的海魚,相約明日再來。
我提着那條魚回到酒店,吩咐廚師給做了,自己弄瓶好酒看着電視獨自品嘗。
在我四處閑逛的時候,柳潭龍也見過幾個當地的朋友,下午回到蘇家別墅。不知道蘇啟申用了什麼辦法,門口原本守着成群的記者。已經走得乾乾淨淨,只留下那兩輛警車還在門口守着。
走到別墅主建築的客廳內,得到消息的蘇夫人和蘇藝兒都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兩人都詢問柳潭龍事情進行的怎麼樣,柳潭龍只是笑着說等蘇啟申來了再一起說。
李管家電告蘇啟申,半個小時后,蘇家三口便聚在了一起,蘇藝兒見到父親仍是愛理不理,蘇啟申更是和前兩天一樣臉色差的難看。
“阿龍,怎麼樣?那小子肯滾蛋了嗎?。蘇啟申坐下的第一句話就是問我是否放棄,聽的蘇藝兒一陣皺眉,卻也沒說什麼,知道自己說了也白說。
柳潭龍搖搖頭,說道:“伯父伯母,我今天下午的時候見到了血狐,哦。就是口號,他現在改了綽號。”
“血狐?。蘇啟申冷。當一聲:“聽名字就知道不是好東西”。蘇藝兒再也忍不住想要反駁父親,被蘇夫人一把拉住,猛使眼色讓蘇藝兒把要說的話又咽下去。
柳潭龍笑笑說道:“今天我約了他在我父親一名老部下開的射擊俱樂部見面,並且故意用話刺激他,希望藉助周圍的環境和話語,能在他的話中得到什麼他真實的想法。不過不知道是他隱藏的好,還是根本就沒有說謊對待藝兒的感情是真的。總之他表示的非常誠懇。讓我也拿不準
蘇藝兒的臉上露出喜色,柳潭龍揮揮手示意蘇藝兒不要說話,然後接著說道:“不過我覺得後者的成分居多,他的眼神並不像是在說謊,眼中的堅定讓我能感覺的出來。所以”
“龍兒”蘇夫人滿臉擔心的說道:“你怎麼能確定啊,這、你可要看好了啊”。
蘇啟申冷哼一聲,從桌子上拿出雪茄,一旁站着的李管家連忙拿雪茄鉗將頭剪掉,掏出長長的特質火柴幫忙點燃。
客廳內一段沉靜,只剩下蘇啟申吸允雪茄的聲音。
噴出煙霧,蘇啟申冷着說道:“阿龍,你不會是想答應他和藝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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