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雪龍
眾人剛見他直接從那粘液中捏起他手裏的東西,他都沒事,怎麼會有毒?
一個五歲的娃娃都不怕的毒,對於他們這些成年人來說,又算的了什麼?
眾人因他的話,停下的動作又重新動了起來,臉上的笑容很是感激他的提醒。
但云月公子四人就不一樣了,看到那幾個快要翻進去的人,三個身影連忙沖了過去,將他們一一丟了出來。
其中一人取出銀針,只是剛挨上那粘液,整根針便變成了黑色。嚇得他,直接將那針丟在粘液里。
三人後背冷汗淋淋,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莫名的想起在路上相遇之時,他們也是時常抓些毒物。而主子還與那小女孩同食……
“你們先清理外圍吧,裏面的暫時不用管。”三人一人吩咐眾人繼續做事,一人飛快的去找店內醫師,另一人則心不甘情不願的向雲月公子稟告:“主子,劇毒。”
“說了有毒,還沒人信。”呂小魚有些不悅的聽着那人稟告,又對着雲月公子晃了晃手裏的東西,“大叔你要不要啊?這可是好寶貝,你身子虛,用它來調理最好了。”
雲月公子還在為所聽之事斂眉,冷不防的聽到他的提議,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那粘液就是劇毒之物,那這被粘液包裹的東西,又豈是善物?
“小,小魚,這東西只有壯陽的功效嗎?”不是很自然的開口,讓一旁的下屬有些怪異的看了看兩人。
不過,一想到跟自己沒關係,他便覺得無所謂了。反正只是壯陽而已……等等,壯陽?
“小,小兄弟,我家主子身子弱,不需要壯陽。”終於明白自家主子發顫的原因,留下這人慾哭無淚。果然,獨自面對這小魔王,還不如去干別的!
他家主子身子弱,並不是因為體虛,陽虛什麼的,而是中毒啊!而這毒發,就堪比烈性壯陽葯,差點將主子折磨死。五年多以來,好不容易沒再發作,此時若是補一補,他真不敢想像那後果……
雲月公子見終於有人幫他一把,在心裏暗道:紫輝,沒想到平日木訥的你,終於腦子靈光了一點!
“當然不止壯陽,只不過主要功效是壯陽,其他的我忘了,回去問問娘親就知道了。”呂小魚先回答雲月公子的問題,又轉向紫輝:“身子弱才需要調理,這玩意又不是一口吃掉,你想,我還不敢呢!”
這小鬼,要不要跟他娘一樣毒舌?好想揍他!
紫輝被打擊的內心崩潰,卻不得不擠出笑容:“小兄弟,我家主子一直有調理身子,那神醫說過,不可再加任何補品,否則盈滿則虧。”
紫輝從哪學來的胡謅?
聽着紫輝滿口胡言的話,雲月公子覺得一成不變的生活,竟然不知不覺就發生了改變。而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的這個小傢伙,以及他那性格截然相反的娘親與胞妹。
“這樣啊,那算了,我先留着,回去問娘親能不能賣錢好了。”是葯三分毒,盈滿則虧更是大忌,呂小魚沒事人一般將那薄紗般的東西收好。
“吱——”半晌沒有動靜的小東西,又開始動了起來,彷彿不掙脫出牢籠便誓不罷休。
“大叔,給我弄個銀質籠子,不需要摻雜太多銀,要牢固便可。”雲月公子還在消化他上一句賣錢的話,聽到他這話便下意識的應了一聲。再等他反應過來,唯一留下的紫輝也不見了蹤影。
好在紫雲與呂小鳥終於捨得回來了,將兩人帶去房間休息。
自己終於再次得到服侍,雲月公子有一種被人遺棄又重新得到溫暖的感覺。喝着自己最喜歡的茶,微微閉目養神。之前被呂小魚驚出來的異常神經,終於得到消停。
第一次見自家主子喝口茶都如此滿足,紫雲很是詫異他離開時發生了什麼。為了不打擾他休息,他去了兩小孩的房間。
“哥哥,這是什麼,這麼薄,但是好臭啊!”沒有外人,呂小魚想起自己學醫的妹妹,將那薄紗般的東西拿了出來。只是,呂小鳥一聞到那味道,便捂住了口鼻。
“雪龍皮你不知道?”見她皺着小臉,呂小魚湊到那薄紗般的皮前聞了聞,“不臭啊。”
“哥哥,你忘了,我對毒的味道一向很敏感,你在哪裏碰過什麼毒了?”呂小鳥蹭蹭退開好幾步,小心翼翼的放開小手,然後如臨大赦一般呼吸起來。
“嘿嘿,忘了忘了,雪龍脫皮的時候留下一堆粘液,我直接拿出來的……”一向愛忘掉她這個特殊,呂小魚尷尬的笑了笑。
“哥哥,你怎麼能跟娘親一樣?”呂小鳥雖然已經習慣兩人忘掉自己,但還是免不了抱怨。
“乖小鳥,別生氣嘛,這雪龍我也抓到了,今晚加餐。”將自己捏住的衣擺拿起來晃了晃,呂小魚賠着笑。
“那麼小一隻,還不夠塞牙縫呢!”呂小鳥氣鼓鼓的盯着他的衣擺,感覺還沒紫瑝叔叔一個拳頭大,她便不屑的偏頭。
“你們這是做什麼呢?”一到門口,便看到兩人對峙的模樣,紫雲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轉不過來。
在他眼裏,呂小魚一向是個穩重的孩子,做事什麼的絲毫不比他們幾個大男人差,而且對妹妹也算照顧。可現在,這兩人剛才幹嘛了?
見有攪局的人來了,呂小魚一屁股坐回椅子,將那張雪龍皮丟在手邊的矮機上,順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悠悠的喝着。期間,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進來的紫雲。
紫雲有些尷尬,幸好呂小鳥接了他的話。“沒做什麼,哥哥剛才抓了髒東西,臭臭。”
呂小鳥一邊捏着小鼻子,一邊努力表達那臭是得有多臭,看得紫雲誤以為是上天掉落下來的玉女娃娃。
只是,他稍微嗅了嗅房內的空氣,卻絲毫沒聞到半點臭味,讓他納悶不已。
到了快晌午的時候,除了紫輝的另外兩人疲憊不堪的尋了過來。
“紫光,紫芒,你兩幹什麼去了?”之前帶雲月公子兩人離開的時候,他並未看到兩人,此時見兩人一副神情萎頓,紫雲還以為他們遭遇了什麼。
“隊長,我們終於見識到什麼叫殺人於無形了……”兩人將在後院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稟告出來,特別是那瞬間將整根銀針染黑的粘液,以及呂小魚碰過那粘液的手。
紫雲聽完,終於明白自家主子之前的異狀,特別是聽到那“壯陽”之物,也不禁冷汗淋淋。他家主子那體質,哪裏經得起補陽……
突然想起呂小魚放在矮機上的薄紗似的東西,他突突的打了個激靈:那個東西,不會就是所謂的壯陽品吧?
紫光紫芒兩人見自家隊長也是一副吃驚模樣,心裏總算好受一些。想他們雲月八衛,什麼大場面沒見過,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可是,這把毒藥當糖丸吃的,還真沒見過。
在他們眼裏的劇毒之物,在一個孩子眼裏,竟然是寶貝,這實在讓他們無法理解。一般的用毒高手,也不敢像他這樣隨意沾碰毒物吧?
“你們幹嘛這麼大驚小怪啊?我們住的那裏比這東西還毒的都被哥哥抓了,不過它們總喜歡咬我,好討厭!幸好每次都是哥哥幫我擋住,它們一咬哥哥就倒了,可好玩了。”
呂小鳥突然出現在他們旁邊的護欄上,晃着兩小腳丫搖啊搖。精緻玉琢般的小臉,好似再說曾經玩過的有趣遊戲。
三人對於這樣的她,完全找不到可接的話。呂輕語那隨手間的殺戮他們已經見識過了,本以為兩小孩要正常不少,卻不想同樣令人毛骨悚然。
他們都覺得,是不是跟主子提議,跟三人分開算了。否則,哪天被引發體內的毒,那便真是命不久矣。
只是,看主子對三人的關心,怕是很難實施。
就在三人萬分糾結的時候,離去的紫輝帶着一個精緻的銀色籠子趕了回來。
“你們在外面做什麼呢?主子呢?”
“主子在休息,你怎麼去買了個籠子?”紫雲好歹是八人隊長,很快擺端了自己的心態。
“那,那個小兄弟呢?這他要的。”紫輝晃了晃手裏的籠子。
“給我,給我。”呂小鳥一聽是給呂小魚的,便撲了過去。
紫輝先是一愣,下意識的想讓開,卻又想起什麼,硬生生止住了動作了。只是,他那微微的動作,也讓呂小鳥撲了半空,吊在籠子下,晃晃悠悠。
我擦,這什麼籠子?那麼小一點,竟然能承受住一個小孩的重量?
紫雲三人倒是不意外他會停住,但是,看到呂小鳥吊在下面盪悠,他們卻不得不吃驚了。
紫輝感覺到手上一沉,順勢看了過去,也是跟着臉黑。連忙將手放下,讓掛在籠子下的小傢伙腳踏實地。看她站穩,發現她還抓着籠子,只能讓給她。
“哥哥,哥哥,快把它放出來。”一拿到籠子,呂小鳥便衝到屋內,對着窩在椅子上的喊道。
“總算是回來了,小爺我的手都要斷了。”呂小魚睜開眼,看都沒看那籠子,而是彈了彈一直在折騰的小東西。伸手一撕,將那衣擺撕了下來,整個塞進了籠子。
重見天日的小東西,一嗅到空氣便想逃竄,不想一頭撞到籠子上。
“吱——”一聲凄慘的叫聲響起,讓跟着進來圍觀的四人不約而同的打了個驚顫。
“小東西,不看清楚就到處亂撞,活該受罪。”呂小魚聽到那叫聲,顯然早就知道,對着籠子彈了彈,笑得一個幸災樂禍。
“這就是雪龍啊?果然很怕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