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三章 奉旨同房……銷魂啊
楊嬤嬤以前曾經是太皇太後身邊的,跟着太後有日子了,這日裏回宮去替顧雁歌領公主的份例,順道就上太皇太后那兒拜了拜。
太皇太后按慣例的要問問:“阿嫦,雁兒這些日子過得怎麼樣?”
其實,顧雁歌和蕭永夜那點子事,也沒瞞過太皇太後去,在宮裏待了一輩子,還真沒什麼消息能從她耳朵邊兒上悄無聲息地過去。
知道太皇太後會有這麼一問,楊嬤嬤才會來的,這二位舊日裏的主僕,就是來演戲來了:“回太皇太后,一切都好,只是恆王爺最近許是忙,常在書房裏安置。大公主雖然嘴上不說,心裏難受着呢。”
這些事,宮裏頭幾位誰不知道呀,就等着來挑明的。太皇太后聞言拐杖用力地頓,青石板上響着迴音兒,外頭的宮女、嬤嬤跪滿一地,只聽得太皇太后說:“好大的膽子,蕭永夜怎麼敢冷落了雁兒,他……該不會是在外頭拈三惹四了吧?”
楊嬤嬤咽了口唾沫,心說太皇太后喂,您可真敢想:“回太皇太后,王爺倒是一直在府里,晚上、白天的也不多出門,只是……前些日子鬧了些小口角,這不就各自晾上了。大公主和王爺,一個是驕傲慣了,一個是犟慣了,誰也不先低頭,這不就冷下來了。”
“那怎麼能行,哀家可不能讓他們這樣下去了,阿嫦啊,你說該拿這倆不懂事的孩子怎麼辦?”
這話也說得明白,就是在問顧雁歌想怎麼把事兒圓回來。楊嬤嬤當然聽得清楚意思,連忙回道:“太皇太后。大公主和王爺也是各自拉不下這臉面來,誰也不肯先邁這步。不如咱們替他們邁這步。”
於是一張華麗麗的撮合顧雁歌和蕭永夜同房的懿旨,就這麼誕生了。當然。懿旨上的字都乾乾淨淨,沒半點兒不雅的,都是些華麗的字句堆砌出來的,但意思很明白,那就是“合房同處,琴瑟和鳴”。
奉旨同房……多**啊!
這旨意可讓朝臣們笑了半天,於是覺得宮裏那幾位是在拿着恆王府玩,可不是玩嘛。先是“重重地處罰”了蕭永夜,再是奉旨“合房”。景朝百餘年了,還真沒有過這樣的旨意。眼看着就要放年假了,正是清閑的時候,朝臣們也就當逗一樂子,時不時地派出自家的人去打聽打聽,恆王府又出什麼新鮮事兒了。
顧雁歌可渾然不知,自己的戲被人看了去,她眼下正眉開眼笑的旁觀着穀雨青和二姑娘的戲文呢。二姑娘這段日子,不是在學行坐時頂撞得穀雨青病了三天。就是不肯好好的侍候飲食、起居,處處都要和穀雨青對着來,可明裡又挑不出什麼錯來,穀雨青似乎是很“憋屈”。
可事實上。二姑娘正一點點把自己坑得更深。
話說前些日子,二姑娘在谷府嫌這不好、那不好,寫了信兒給誠郡王。說是要他親自置辦些過冬用的物什來,谷府里的東西她不慣。
誠郡王心裏琢磨了會兒。到底送是不送呢,這是個難題。誠郡王本來就是個愛憋壞的。心思一動,砸了大把的銀子在京城各最好的老鋪子裏,制辦了衣裳、鞋帽、被褥、暖爐,並着一些配衣裳頭面首飾等等一塊兒送過去。
好幾大箱子運到了谷家府上,谷老翰林和谷老夫人氣得悶在胸口,看着那些東西,恨不得有一件是一件全扔河裏去。
谷老夫人勸着谷老翰林道:“老爺,你可彆氣了,你得信雨青,別為這事兒氣着了自個兒的身子。”
谷老翰林翻了個白眼轉身而去,他是懶得管了,谷老夫人見狀,連忙招來人把這些東西都送到到了穀雨青的院子裏,二姑娘眼下跟穀雨青住一個院兒。任由穀雨青去操心去,這事谷家還真不好過問,其實連穀雨青立場都很尷尬。
再怎麼說,穀雨青還沒過門,而二姑娘在誠郡王身邊待了有一段日子了,穀雨青沉着臉看着那滿院的箱子,再看了眼二姑娘緊閉的門扉。悶悶地走回屋裏,皺眉問着身邊的嬤嬤:“她今天怎麼不出來了,這時候不正好炫耀嗎?”
嬤嬤上前一步說:“主子,她這是在借這些東西告訴您,誠郡王對她有多看重,您給她立規矩,她給您立着威呢。”
“立威?她倒真能挑事兒,這誠郡王也不知道怎麼樣的,這不是扇我的臉嗎?”二姑娘在眼跟前,穀雨青能摸清她的心思,可誠郡王跟着折騰,她心裏就有點兒摸不到底了。
這番舉動誠郡王做下來,嬤嬤也在想是什麼意思,細細地在腦子裏過了一遍,突然有件事兒被想了起來:“主子,二姑娘原本要是抬一抬,做正室也未嘗不可,只是後來到底抬了妾室。這樣一想來,是不是……誠郡王不怎麼把二姑娘放在心上,且二姑娘來咱們這兒學規矩,誠郡王似乎也是特別樂意的。”
“這個卻不好揣摸,萬一到時候在誠郡王那兒落下個妒名,倒是咱們落了下風了。嬤嬤,咱們得向誠郡王身邊的人打聽打聽,到底誠郡王待二姑娘是什麼個心思。”穀雨青可不會把自己弄到還沒進門,就留下惡名的份上,為二姑娘還不值當。
嬤嬤領了話去打聽,次日顧雁歌就聽顧次庄跟她提了這事兒:“哥哥,這位二姑娘到底想做什麼呢。也不見有什麼大動作,一直忍着呢,這樣一來這戲有什麼看頭。”
“笨雁兒,伏久必飛高,飛高了也得防摔下來。等二姑娘不知不覺地惡名遠播到宮裏頭去了,那才叫有意思呢,皇祖母向來最見不得‘庶欺嫡’,到時候二姑娘就等着滿腦袋長包吧。要不是看在雁兒和妹夫的份上,二姑娘早就蹦噠不起來了,哪還用等谷家姑娘出手。”顧次庄扇子一搖,笑嘻嘻地也不嫌冷,盡想扮公子高深的模樣兒了。
顧雁歌彈了彈枝頭的雪花兒,迎着一朵微開的官梅嗅了嗅,才回頭又問道:“哥哥,你怎麼回的穀雨青?”
似乎是覺得有些冷了,顧次庄終於把扇子收了起來:“還能怎麼回,就讓她知道事實唄,我只不過順手幫了一把,讓她派出來的人,很迅速地和誠郡王身邊的丫頭搭上線。造謠這種污糟糟的事兒,我可是不會幹的。”
這會兒扶疏來請她們進暖閣里坐:“主子,郡王爺,外頭冷,請移步暖閣里,茶點都備好了。”
等在暖閣里坐下,顧次庄就想起奉旨同房的事兒來,“噗嗤”一聲笑,一側腦袋把茶全噴在了地面上:“對了,雁兒,你和咱妹夫最近可玩得有滋有味兒吧,這奉旨‘合房’都出來了。哥哥我是不得不拜服啊,這旨意可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吧!”
白了顧次庄一眼,她稍稍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誰讓蕭永夜那麼猴急的,再攢着來個“三百回合”的她可受不了,還是一天天消耗掉的好:“哥哥,你有時間多關心關心您自個兒終身大事,別天天想着我和永夜那點兒事。”
“行,我不想,對了,三回的身體好了吧,父王前兩天還說起過這事,這幾天不見好的,連宗府也擔心上了。”顧次庄也不是光為“戲文”來的,宗府里他到底也領了差,好歹得辦點實在事。
說到弘璋,顧雁歌就有些笑不起來了,心裏挺難受的,原本肉肉的兒子,眼瞧着就瘦了下來,真讓她這做娘的揪心:“還是那樣,病着吃得少,這幾天瘦下來了,下巴都跟削尖了似的。”
顧次庄喜歡這倆孩子,加之他自個兒還沒生,大哥的又不好玩了,就指着這倆小寶寶玩呢,這一病真是沒樂趣了:“雁兒,我去瞧瞧他們去。”
“嗯,我跟你一塊兒去吧,現在也不敢讓他們出來,只好一塊兒都養着。三變還好,素來就是個睡了吃,吃了睡的,只是憋着了三回那孩子,又病又吃不下,眼睛裏都沒什麼神采了。”想到孩子,顧雁歌就忍不住想嘆氣。
到了西頭屋裏,正好遇上奶娘在喂着,又在外間坐了坐,等喂好了奶才抱出來瞧。弘璋眼珠子溜溜地看着顧雁歌,伸手就要抱:“三回今天用得可好,沒再吐了吧?”
奶娘回說:“回大公主,沒再吐了,今兒吃得也比昨多了。”
“行,勞累了你們了,先下去歇着吧。”顧雁歌揮手就讓奶娘下去。
顧次庄看着奶娘們出去,忽然臉就沉了下來,只因弘琨在他懷裏打了個嗝,噴出來的那口氣里,除了奶腥氣兒還雜着一股子很難察覺的異味:“雁兒,這倆奶娘是皇祖母賜下來的吧?”
“是啊,怎麼了?”
“嗯,那就沒問題。只是弘琨剛才嘴裏冒出點異味來,倒像是‘遲生草’的味道。這東西倒是味好葯,可那孩子吃了容易發汗,導致體虛。”
顧次庄正說著,蕭永夜就進來了,恰好聽到了這句話,緊緊握拳回身看了眼,又進屋和顧雁歌對上了眼兒,兩人心裏皆是一沉,都在思索,這事空間是誰幹的,竟然在可以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做出這樣的事來。
平時孩子喝完奶,都是奶娘拍着打了奶嗝,他們基本碰不上,沒想到這一心血來潮,還能遇上這樣一出……這一出可結結實實地把夫妻二人惹出火來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