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卓海棠倒吸口氣,“你別在意今天老夫人說的話,那些事情在現在都已經無關緊要,我又怎麼可能去想。”

是啊,周連傅也明白那些事已經變得無關緊要了,但關鍵就是即使朱家連個名分都給不了她,她也不惜給人下跪,只為了以那渺茫的“直覺”去做最大努力,為的是不讓朱品言冤死。

“你為了他究竟能做到什麼地步?”

“什……什麼?”

他眼神一暗,一個平時的他怎麼也做不出來的事此時已浮上心頭,並且不做不快。

“好吧……”周連傅說:“那麼就讓我來看看,你的決心到底到了什麼程度好了。”

卓海棠見他鬆口,以為是有商量的餘地,心也放下不少,“怎麼看啊?”她還傻乎乎地問。

“你去站在門前。”他命令。

她雖然疑惑,但哪敢不從,馬上爬起來跑到門前站直,問他:“就這樣?”

他坐在椅上,像是戲台前最好的位置,而那戲台就是兩扇房門的前面,被月亮照得最為亮潔的區域,她此時站在那月光里,像是上天特別為她開啟了一盞燈。

卓海棠不是什麼大美女,不懂什麼風情萬種的,但也不是什麼野丫頭,她只是很純粹,從一開始周連傅就只能從她身上看到這個詞,純粹。

她氣,她笑,她指着鼻子訓斥她的主子,她跑了很遠的路去追一個落魄的難民,她似乎總是有着很明確的目標,而看着這樣純粹的她卻越發地叫他迷茫起來,他開始不清楚自己的目標是什麼,竟就這樣跟她扯在了一起。

“脫衣服。”

如他所想,卓海棠愣愣地站在原地,嘴巴張了合,合了張,看上去有幾分可笑。

周連傅很驚訝自己說出這話時心跳竟還十分平和,並好心地跟她解釋道:“你的決心不是為了查出你所謂的真相,犧牲自己也無所謂嗎?下輩子給我做牛做馬也可以,但下輩子的事我是不指望了,比起做牛做馬,脫個衣服稱不上什麼犧牲吧,咱們是同艘船上的,還用分什麼彼此嗎,是不?”

“是,可是……”

“還是說你那些話都只是說好聽的應付我而已,只要朱品言還在,你就能每天都像現在這樣跑去跟這個敘舊,跟那個敘舊,每天都玩得不亦樂乎。朱府的待遇豐厚,你又是少爺身邊的紅人,在這可謂如魚得水,而沒了朱品言,你也沒了如今這種輕鬆的日子。我希望你是真當我是你的同伴,而不是在利用我讓你好獲得多一天的快樂日子,畢竟好不容易回到繁華的京城,不享受些日子就太冤了。”

“不是!我才不是為了那些,我也沒有在享受什麼。”卓海棠的腦子一片混亂,讀過書的就是不一樣,不說話則矣,一張口就能把人說得啞口無言,錯的都成了對的。

她此時又氣又急還有求於他,哪裏想得到那麼多理由跟他舌辯,“我脫就是了,就能證明了是吧?”她說著就氣呼呼地去解頸上的斜扣,憑着一鼓子拗勁將上身的衣服脫掉,很有骨氣地丟在地上。

“還有呢?”周連傅並不知足。

卓海棠又去解中衣上的暗扣,他看着她,她也瞪着他,就算隨着扣子一顆顆的少掉,她的手也抖得越來越厲害,她也不服輸地絕不錯開眼神,怕視線一錯開,她就再沒了勇氣,要奪門而出了。

她細細的脖子上罩着一層銀白,更襯得她的肌膚有種非真實的細嫩,脖子下面漸漸可以看到鎖骨,然後露出了粉色肚兜的邊緣。待卓海棠把所有的扣子解開,她一件中衣大敞,裏面粉紅的肚兜配着白色褻褲,看得周連傅耳根燥熱。

他本沒想到她真的會照做,他這種行為絕非君子所為,何必將一女子逼到如此境地,他開始唾棄自己了。

而他的內心,卓海棠自然不知,只當他是仍不滿足,她乾脆脫下中衣也甩去了一邊。

她的身形出乎意料的細弱,兩條看上去一折就斷的胳膊環抱在胸前,以緩解着她的不安,但這個動作卻能更將她胸前那一片飽滿聚攏起來,精緻的肚兜上那女性的特徵是如此刺激着男人的感官。

周連傅一動也不動,卓海棠紅撲撲的小臉上寫滿了難堪和委屈,他看到她將手慢慢伸到了頸間肚兜的系帶上,那隻手抖得那麼厲害,連他的心都跟着痛了起來。

卓海棠最終不堪受辱地哭了起來,“我以為你是個好人的!”

她撿起地上自己的衣服,想着他愛怎樣就怎樣好了,她犯了什麼錯,為什麼要被他如此羞辱!

她以最快的速度欲奪門而出,最終敗給了自己的羞恥心。

在她的手剛要碰到那扇門時,一雙男人有力的大手從后而來,將她緊緊地抱入了懷中,她只覺得自己的後背像貼在一堵熱牆上,腰間似被兩根鐵棍架住,將她完全地禁錮。

她大腦一片渾沌,突覺脖子上一癢,然後就是更大的痛傳了過來。

哦,天!他竟然在咬她!

“你幹什麼!”她的胳膊也在他的牽制下,讓她整個人像根柱子,想反抗都只能是動動脖子,但那無礙他更深地吸吮起她的脖頸。

他抱着她,看她要離開時,他全身的每個細胞都發動了起來,要他不顧一切地沖了過來將她抱在懷裏,他貪婪地吸吮她的頸側,以最直接的方式證明她還沒有走掉,她越是反坑,他就越是將她箝緊在懷。

果然她的肌膚就如他所想那樣,比他這些天摸過、看過的最好的綢緞都還要細滑柔軟,像是再使點力,她整個人就會被他吞入口中一樣。

“嗯……”卓海棠縮着脖子咬牙道。“你弄疼我了。”

他這才喚回了點理智,想着不該讓她疼,卻完全沒有停止當下行為的想法。

“你再大喊大叫,當心被人發現。”他說,聲音並不故意降低,“你打算就這樣跑出去,要是被看到了怎麼辦?”

“那也好過被你……被你……”她縮着脖子努力地躲開他,但效果並不好。

他倒是不咬她了,改為以唇吸吮起她的頸肉來,不只這樣,還用舌尖在她頸上滑來滑去,好像她是什麼上等的美味。她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的舌又濕又熱,這奇怪的觸感讓她大腦發暈,竟連話都說不俐落了。

“被我怎樣?”他向前一傾,將她整個人壓在門上,俯身順着脖頸去咬她的肩骨,然後滑到她的背後。

他如墜深海,腦子裏被說不上來的氣,壓得滿滿快要爆炸,眼前什麼都看不見,只有從她身上傳來的觸感是那麼真實。

只有抓住她,他才能逃出那片海……

他繞在她身前的手臂隨之向上,在碰到她胸前那柔軟的突起時,急迫地將其納在掌中。

“啊!”她壓抑着叫着,無措還是恐懼這會連自己也分不出來了。

他怎麼可以摸她那裏!

隔着那粉紅的肚兜,男人烙鐵般的大掌包覆著她從未讓人碰過的柔軟,好像那手有某種魔力一樣,她也被他的火熱傳染,心跳變得越來越快,全身也湧起一股熱潮,每個毛孔都在向外散發著熱氣。

“放手,放手……啊……”他托起她一邊乳肉,大掌收緊,那燥熱的壓迫感讓她無助地叫出聲來,“不……”

他吸咬着她後背每一寸肌膚,每一寸都細細地品嘗,好像他等這一刻已經等了數千個年頭,她的豐滿在他的掌握之下,他感覺得到她的體溫正漸漸與自己同樣地熱。

他們周身仿似着了一把火,這是只存在於男女間的火焰,他曾在一些坊間流傳的書,讀到過這樣的情節,那時不明白為什麼這種書那麼受歡迎,男女之事必是成親之後,雙方基於責任和義務完成的,不然豈不有傷風化?

誰知,這樣的事卻是教人如此的難以抗拒,使人着迷、沉淪……

他以齒咬開她肚兜上的系帶,手也配合著扯掉那件礙事的肚兜,只聽她一聲輕呼,他全身就是一個緊繃。

他抱起她,轉身將她放在床榻上。

卓海棠還沒緩過來,她的手腕已被他按在床上不得動彈,她知道自己這樣很愚蠢,但她還是想問他一句,你想做什麼?

但她最終沒來及問出口,而他已經傾下身來,將臉湊到她胸前的渾圓旁,用那火熱的舌頭舔着她的乳肉,而後更是將其吸入口中,那感覺又麻又癢,像是通過他的口送進了無數只小蟲到她的身體裏。

“啊……”她不安地扭動身體,被他視作回應。

她的雙乳飽滿又彈性十足,他一掌將其捏起,張口將那乳前的小紅櫻桃送入口中,情不自禁地吸吮起來。

“嗯嗯……”一她全身竄過一陣顫慄,他的舌竟然在她的乳尖上又勾又舔,“不要……”

他另只手也揉壓起她另一邊乳肉,整個人以不壓着她為先,趴伏在她身上。

她難以忍耐體內那越發真實的麻癢,這從未有過的感覺讓她即陌生又害怕,她忍不住開口求他停止。

“你害怕做這種事嗎?怕的話就哭出來吧,也許我就會放過你了。”他喘着粗氣,指尖在她平坦細嫩的身子上遊走,他手指經過的地方,她的肌膚都會反射性地緊繃,他發現自己喜歡看她這樣的反應。

“為……為什麼……”她同樣呼吸不暢,被個男人強迫脫掉衣服,這樣赤裸裸地任他蹂躪,還要問他原因,她也真是傻透了。

周連傅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因為我突然想看你痛苦的樣子。”他抓起她一邊乳肉,感受着那真實的肌膚在他手裏擠壓變形的快感,說,“想看你憤怒痛苦又很不甘心的樣子,比起你怎樣的求我,我更願意看到你更直接地表達。”

“啊……啊……”當他的手按在她平坦的小腹處時,似乎激發起體內聚集起來的那股熱流,她全身顫抖,小腹因他的撫摸變得更酸更脹。

“你討厭我嗎?因為我把你捲入到這件事裏來,又教你無法脫身……”

是啊,這件事本就與他無關,但他卻願意幫她,她本該感激,也一直是感激的,可她能讓他幫多久呢?他不可能一輩子都過着別人的人生啊,所以他討厭她也是合理的,她還死皮賴臉地求他不要走,他看了怎麼能不心生厭惡。

“討厭你?不,我不討厭你。”他說著,手指在她褻褲邊緣遊走,然後順着摸到她的大腿,她的腿因此輕顫起來,他很滿意。

“那你……”

“你可知道這些天來我是被人怎麼看待的?我每天都像是被扒光衣服,被逼站在眾人眼前供他們品評議論。而你口口聲聲說讓我相信你,卻整天連人都看不見,如果不讓你也體會一下這種感覺,你是不是還以為讓我一步登天成了大少爺,是件多麼值得感激的事?”

帶着一股子氣,他猛地將手伸入她的兩腿之間,女人腿間那柔軟又脆弱的地方被他狠狠一撞,驚得卓海棠忙收緊雙腿。

這氣並不是只衝着她的,說到最後,周連傅終於明白了自己如此動氣的原因,他發現原來事情的重點並不是周圍人的眼光,也不是害怕日後東窗事發受人責怪。

他信任她,因此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他不需要她的感激,也不需要她跪下來求他,因為這一切都是他自願的,是他心甘情願的,他在乎的只是既然他承擔起了這一切,她怎麼可以就對他置之不理了?

他竟然像是被她遺忘了、遺棄了,變得不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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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娘子的枕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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