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亂心
“啊!”
站在廚房門口的芸娘,看到顧同正在認認真真的一刀一刀的切蘿蔔絲,見到這一幕,芸娘彷彿看到鬼一樣,驚得不由失聲大叫了起來,只把還樂在做飯樂趣中的顧同美美的嚇了一個大跳。
“嫂子,你這是做什麼?”給芸娘拋了一個別小瞧自己的眼神,顧同邊切蘿蔔,邊說道:“天這麼冷,你穿小衣出來不冷嗎?”
說完這句話,顧同就後悔了,手中刀也亂了章法,險險的切在了手上。不過,他到寧肯刀切了手,也省的尷尬。
本來就被顧同展露出來的廚藝驚嚇不已的芸娘,這個時候,再聽顧同話語,方才想起,自己剛剛跑的急忙,連衣服都沒有穿好,這個時候經顧同提醒了一句,她才反應了過來。等低頭一看,不由得她小臉一紅,原來,原來不僅僅是穿小衣出來這般,貌似自己裹胸也沒有圍,上身衣服的紐扣還沒有系完整。
發現自己這般衣衫不整,想到這都被顧同賊眉鼠眼的看了去,芸娘心中羞赧不已,慌慌得轉過身去,連忙系好紐扣,將披着的襖裙簡單的穿好,縱然這樣,芸娘還是覺得,自己好像能被顧同看個精光一樣,羞的她都不敢再回身去看廚房裏的那個人。
“你穿好了嗎?”
看着轉過身去的芸娘,背着自己,剎那間便將衣服穿好,顧同心下不由得帶着幾分笑意,壞壞的向芸娘問道。
“還笑,怎麼這幾日就變得這麼壞了?”
本就羞愧的厲害的芸娘,聽見顧同竟然還敢拿自己的嗅事說笑,當下不由得又氣又惱的轉過身來,似嗔似怒又似撒嬌的低聲責罵著。
芸娘轉過身來,顧同才有幸,仔仔細細的在日光之下,欣賞這人間稀有的玲瓏人物來。
不同於燈光下的朦朧影綽之美,陽光之下的芸娘,在顧同看來,更加美得真實。黑髮如瀑,肌膚似雪,面龐嬌好,身材曲突有致,不敢說是人間尤物,但眉眼間的單純憨態,也不是世間尋常女子能夠比擬的。
“好看嗎?”被顧同那邪邪的眼神盯得有些心慌的芸娘,沒來由的問了這麼一句似乎沒經過大腦一般的問話,還未等她後悔,只聽一個更加亂她心神的話語輕輕的從顧同嘴裏飄了出來。
“豈止是好看,世人常說,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在我看來,芸娘容姿,絲毫不在這些女子之下。”
這句話,顧同說的很堅定,雖然他也沒有見過傳說中的那四位傳奇美女子。
“啊?”
從沒想到過,顧同會這樣的回答自己,等他說完,芸娘就覺得自己的臉蛋像是讓火燒了一樣,燒的厲害。生怕顧同在胡說什麼讓她更加害羞的“瘋言瘋語”,芸娘一邊素手掩住臉龐,一邊沒好氣的說道:“就你會說話,還不快點做飯,我回屋梳洗去了。”說著話,便急急忙忙的轉身往西廂房裏行去,只是左搖右擺的凌亂步子,還是出賣了她強掩起來的心思。
“真是個有趣的小姑娘!”
看着連背影都曼妙的很的芸娘,顧同不由搖頭微微一笑,笑畢,則又繼續做起了他的“人生第一餐”。
因為前世自己成家之前,時常自個做飯,所以簡簡單單的一頓早餐,顧同還是能夠應付得過來的,不消一刻,就將早餐全都收拾妥當,忙忙地端到中屋,叫了一聲芸娘,也不等她過來,便就自己一人先吃了起來。
芸娘聽到顧同叫她去吃早點的聲音,簡單梳洗罷,心中帶着幾分驚訝便走了過去,等到了近前,打眼往桌子上一看,不由得她心中更加稱奇,心中不解顧同怎麼會有如此廚藝的芸娘,帶着幾分疑問問道:“這些都是你做的?”
知道自己今天的行為確實有些怪異,不過顧同也不多說什麼,只是笑道:“快過來坐下,你天天操勞我的衣食,今天也享受享受被人伺候的感覺。”
待芸娘下首坐定,顧同頗為賣派的講到:“這小米粥,雖然清淡,卻是世間少有的營養品,而且對皮膚特別好,以後只要方便,我天天熬給你喝。”
“啊?”
喝了一口粥,芸娘又聽顧同要每日裏都要給他做早點,嚇得她喝下去的全都吐了出來,衣襟之上,濕漬一片。
見芸娘被自己一言驚嚇到如此地步,顧同心中更覺好笑,他也沒多想,便拿起帕子,往芸娘身邊一挪,就擦起了落在素色襖襟點點米粒。
這不擦不要緊,一擦當真是要顧同親娘的命。
“怎麼這麼大?”
即使隔着外衣,即使自己也沒怎麼用力,顧同也能清晰的感受到芸娘一對胸器的威力,再一聯想到自己早晨在西廂屋外的驚鴻一瞥,不由得心中更加瘙癢,手中動作不由得都慢了幾拍。
壓根沒想到顧同會做出如此“無禮”的舉動,感受着胸腹間,那雙遊離不停的大手,芸娘身子像是過電一樣,從頭到腳,一陣陣的酥癢,心裏面更加如此,可是說來也奇怪,她卻滿心眼裏,從未對這樣的舉動有任何嫌棄和厭惡。
“好像還有幾分滿意哩!”
心底里忽地發出這樣的一個念頭,芸娘自個不禁一陣臉紅,這個時候又感到顧同的豬手好像還特意的停留在自己的一對玉兔之上,芸娘彷彿要哭了一樣,帶着幾分哭腔,又羞又惱的對着眼前人兒說道:“動作還不快點兒?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肯罷休。”
說者無心,聽着有意,芸娘從不曾經人事,自然不懂得閨房之中,這樣的要命話兒,可是顧同上一世成家立業的緣故,對於男女之間的悄悄話那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此番一聽芸娘羞惱的話語,當即身體就起了反應。
不過他也不敢做的太過,三兩下擦乾淨芸娘的衣服,便又正禁危坐的坐回了自己的位子,頭也不抬的便吃飯喝粥,心中則是不停的念叨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謁語。
之後的時間裏,兩個人都是在不好意思張口說話,一個埋頭吃他的飯,念他的謁語,一個則是默默喝粥,失神的也不知道心間在想些什麼。
“你、、”“我、、”
幾乎是同時,芸娘和顧同不分前後的準備說上幾句調節氣氛的話,那料,一開口,又是鬧了一個大花臉。
“你先說吧!”
本來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顧同,連忙將話語權交給芸娘,他怕自己又說出來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完了又鬧的兩個人尷尬。
沒想到顧同會如此無賴,毫無擔當的將破解尷尬氣氛的話語權交給了自己,可是她本身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加上心中羞惱的緣故,思緒更是凌亂,鬱悶了半天,可又覺得不說話反而更加尷尬,所以芸娘只好隨便找了個話題,向顧同問道:“你不是常講聖人的教誨掛在嘴邊嘛,怎麼今天做起了這‘君子近庖廚’的事情出來?不過要說這飯菜的味道,還真的是可口,對了,你怎麼就會做菜了呢?也沒人給你教過啊?”話說到最後,芸娘不禁越來越疑惑。
“聖人說過的話多了,他說君子遠庖廚,可是還教誨我輩,要識五穀,辯六禽,不能做一個五穀不分的書獃子。”回答了一個問題,顧同接着又向芸娘解釋第二個問題:“至於我會做飯,這還不是平常聽你在我耳邊說這說那的,再說我又不是見過你做飯,一來二去,這不就會了嗎?”
“就這樣會了?”芸娘還是有些疑慮。
“可不是?”顧同生怕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下去,被芸娘瞧出來自己重生者的身份,於是連忙轉移話題道:“早晨看了看米缸,好像是要見底了,最多怕只能吃到明日,等過會兒我就上街去轉一轉,好買袋米回來。”
“你還是待在家裏,好好的溫習功課,這柴米油鹽醬醋茶的事情,有我呢。”說這句話的時候,芸娘早沒有了剛才的憨態和溫柔,彷彿剎那便成了一個男兒一樣,堅強的站立在顧同身前,承擔著生活的所有苦難。
聽芸娘大包大攬的話語,顧同心裏面忍不住的生出來幾分憐憫和愛惜出來,他也毫不容置疑的反駁道:“家裏的事情,你操心就是了,以後但凡是這些拋頭露面,購買柴米的力氣活,就全交給我去做,我是男兒漢,怎麼能讓你這麼伺候?以後我也要照顧你的!”
“以後你要照顧我?”
雖然明明知道,顧同話間沒有那個意思,芸娘還是忍不住低聲喃喃的像是在問顧同,又好像是說給自己一樣,反覆的重複着顧同剛才所說的“照顧”話語。
就這樣,一頓飯吃下來,顧同和芸娘兩個人都有幾分心不在焉,連洗碗收拾的活計,芸娘也沒了心思同顧同爭搶,全交給顧同去做。
今早的一切,都讓她有種想要哭,有種異樣瞬間難以接受的感覺,她覺得自己應該好好回屋想想,以便適應這突如其來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