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好兄弟
小褚雲峰緩緩走過去,一腳把村長踹飛了。他是動了真怒,村長剛才那句話無疑戳在他的痛楚上。這個世上,他只在乎爺爺一人而已。二階武夫的實力豈是村長之流可以抗衡的?
凶漢避過飛來的村長,躍起來,凌空擊下,拳影包裹了小褚雲峰。
褚雲峰怡然不懼,緩緩抬起左手,刀鋒般銳利的左右,在虛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碰的一聲清響,凶漢的手臂齊根斷裂。騰騰倒退幾步,額頭冒着大滴汗珠。這傢伙也是硬氣,竟然沒吭一聲。
可憐的七歲褚雲峰就沒那麼幸運了。他遇上的是一個天生蠻力的三階武夫,接觸的瞬間周身骨骼都咔咔作響,身體一陣顫動,倒飛了出去,險些閉氣。要知道,他不過二階實力,加上年歲又小,縱然有鋒利入刀的左手,也抵不過如此霸猛一擊啊。
小蝌蚪接住褚雲峰,陰冷的眸子綻放凶光。幾個縱躍,欺身到凶漢身前,小拳頭毫不留情砸下去。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可不想錯過。
凶漢一聲冷笑,沒受傷的手臂舞動如風,在身前形成了一堵堅不可摧的氣牆。這是他的最強絕學,霸王拳,拳影如風,足以打碎蠻牛的腦袋。
小蝌蚪陰冷一笑,退避開去。他可沒那麼傻和對方硬碰硬,本來是想撿個便宜,沒想到對方如此強霸,受傷的情況下出招還那麼狠毒與霸道。一擊即退,三階武夫不是他能夠抗衡的。
小褚雲峰已經倒在了地上,氣若遊絲。凶漢的絕對力量震碎了他的心脈,能活下來都是運氣了。小蝌蚪不再猶豫,抱起傷重的夥伴逃了出去,臨走前踩死了村長的腦袋。他恨透了這個叛徒。
凶漢抱着傷臂狂暴大吼,七歲孩童竟然在他面前把村長殺了,這一巴掌扇得實在疼。可惜重傷之下,他也沒有多少精力去追擊了。當務之急是接續好斷手。他闖進了一戶漁民家,翻箱倒櫃找療傷葯。
這家漁民都去打漁了,只剩下個斷了腿的老人和五歲大的女娃。凶漢恨透了小孩,踹飛了小女娃,又強迫老人找葯。貧窮之家哪裏有那麼金貴的東西,自然找不到。凶漢罵了一聲刁民,滅殺了一老一小。實際上,那個小女孩早死在他的飛腳下了。試想一下,一個五歲大的孩子怎麼可能經得起三階武夫的臨門一腳呢?
小蝌蚪找了個岩洞,安置好了昏迷不醒的褚雲峰。他得趕回家讓家人都逃命避難。家裏人都去打漁了,過幾天是強人首領的四十大壽,要大操大辦,要求每家都多交份額。小蝌蚪皺起了眉頭,乾等着也不是辦法,最後他只好放火燒了屋子。也算不是辦法的辦法吧。七歲孩童有這樣的心機實屬不易了。
如果凶漢帶人來看到屋子變成了廢墟,一定想着這家人已經逃跑了。換言之,小蝌蚪的家人回來看到屋子沒了,也只好逃命了。當下他不再耽擱,又去燒了小褚雲峰家的屋子。
回到海邊岩洞,小褚雲峰還沒醒過來。小蝌蚪焦躁的等待着,期間,他去海里拾了些大貝殼,剜出裏面的肉吃起來。忙活了大半天,早餓的飢腸轆轆了。
瞥了眼小褚雲峰,小蝌蚪感覺一片茫然。天大地大,找不到半點容身之處了。八階強者,方圓幾百里也找不出第二個來啊。百裡外的逍遙鎮上的李老爺子也不過五階實力而已,又能去投靠誰呢?兩個小傢伙都是褚雲峰爺爺教的,這個一階實力的初級武者,習練到了二階實力已經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但是想再往上走一步都不大可能了。武學之道還是要有師父領進門才行。
到了晚間,小蝌蚪又回去了一趟,沒有發現家人回來,等到半夜,也沒見到有人。最後他不得不回到岩洞。再此期間,他聽到一個駭人聽聞的消息,凶漢有夥伴來了。好像小漁村有吸引他們的東西。這次來到強者還不少,三階實力的好手就有三個,竟然還有個五階強者。小蝌蚪聽后倒吸一口涼氣。
一個凶漢就已經讓他們吃不消了,猛然間又來了這麼多好手,想逃命都不大容易了。
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後半夜,海風呼嘯,大雨傾盆。小蝌蚪所處的岩洞灌進了大半的水。他只好把未醒來的小褚雲峰高舉到頭頂上。海水是狠辣冰冷的,小蝌蚪全身發抖,手臂酸麻。想放下小褚雲峰,又找不到地方。
海水和海風堵在洞口,他也沒辦法衝出去。就這樣,他舉了小褚雲峰一夜,手臂都僵硬了。天亮時,海嘯停歇了,海水倒退,小蝌蚪無力的摔倒在濕漉漉的岩洞裏。他感覺手臂都要斷了。
“啊,”褚雲峰醒了過來,痛苦的呻吟了一聲。
經過一天一夜的調息,小褚雲峰碎裂的經脈竟然自動癒合了。這一點連小蝌蚪都非常驚訝。小褚雲峰只覺得無數力量從左臂奔涌到全身,滔滔大河般的能量覆蓋而下,無比的舒服受用。具體怎麼回事他也不是很清楚了,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只是覺得有一股強絕的力量在全身遊走。
小褚雲峰又盤膝坐了片刻,煞白的臉色也紅潤起來了。如此驚人的恢復能力,讓小蝌蚪羨慕不已。昨天被魚叉震裂的手掌到現在還在疼呢,小蝌蚪鬱悶的想,他怎麼就沒那樣的恢復能力。
小褚雲峰幫小蝌蚪推功過血,幫助其手臂恢復了直覺。舉了他一夜,鐵人也受不了的。雖然他一直處於混沌狀態,不過還是能感知到小蝌蚪如此仗義的舉動。他眼中噙着淚水,所有的言語都在心中。
小蝌蚪無力的笑笑,“沒什麼,好兄弟,有今生沒來世的。”
“對,好兄弟,有今生沒來世,”小褚雲峰擦掉淚水,繼續揉捏小蝌蚪麻木的手臂。
兩人在岩洞呆了兩天,都休整的差不多了,才又去村子裏探查。到了漁村,兩人都感覺到了不對勁,至於哪裏出了問題卻說不出來。直到來到自家屋子的廢墟,才明白為什麼會有那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