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身前身後

小輝長在帝宮了，沒事兒跟達子身前身後轉，也不知道達子具體想法兒。老總辦公室問達子，達子說熟悉，熟悉帝宮所有的人和事兒。有一天帶他去了火鳳凰碰見大影兒，大影兒拽着小輝不撒手，小輝倒不甚熱情。我說家家有難念經。達子一笑也不問，說，鬼影兒說我不反對小輝跟你可最好別讓他接觸咱這些亂套事兒！我說放心不過是想讓學學大型酒店的經營管理。大影兒私下給我三十萬說你要想栽培他就多盡點兒心二穎兒容不得我插手。我說用得着這個？大影兒說小時苦過了不想他沒見識。臨走小輝叫了聲姐，大影兒就轉回頭去。見了親人鐵人也有柔情的一面啊。達子拿起桌上電話說把小輝叫來。吸半支煙功夫，小輝來了，見我叫了聲姐夫，就那麼站着，幾天沒見多了幾分站相，大概接觸東西多了也懂得了許多規矩。我說來坐這兒。達子點一下頭，小輝才放下身架，湊過來笑嘻嘻的。學車呢，達子說，還有點悟性。我說那得找個好師傅。達子說當然，幾乎一個禮拜有個三四天晚上和師傅到濱海大道飆車。白天三個小時的經濟管理基礎理論，酒店餐飲與旅遊基礎知識，酒店基層管理經驗學習……我笑說這也忒難為孩子了，接班人？達子笑說看他是不是這塊材料，還想見天的胡混門兒都沒有了！那天帶他到鉬礦練射擊，倒還真有幾分天份。想再讓他學學拳術防身之類的。我笑問怎麼樣啊一天？小輝笑說累啊。我說沒有苦哪有甜？你以為你達哥輕鬆地就到了今天這個位子？得付出多少心血！幾分付出幾分收穫，記住嘍。我知道，姐夫。小輝出去后，我看達子笑。達子說總有種感覺他就是小鳴Tmd有點兒像男女的一見鍾情，緣分這玩意真不可說。我呵呵呵笑。人的感情需要寄託，如果小鳴還活着達子可以付出手中的一切這點我從來不會懷疑。

我說認識杜昊璋的兄弟嗎？達子說你又知道了不告訴你少參互這些事兒！我說我也想做點兒什麼不是，你就一直讓我在一邊瞅着？遠點兒瞅着好，變數太多有必要哥倆都陷里？我還想逢年過節有人到墓前送個花點顆煙呢。我無語。你說活到今天這份兒上還會有啥念想？玩也玩過了見也見過了，就當做樂趣來做吧。你這語氣好像有八十歲了透着滄桑！達子笑說對了，早就老了，心。我還能說什麼呢，走到現在想回頭恐怕也晚了，路就在前面走多遠算多遠吧。誰有先知能力會預見結局，也許還有轉機，加小心就是了，我說。達子微笑着搖頭。我說昨天從營業廳看見杜昊璋和移動許總，杜昊璋還跟我打招呼，那老小子好像Tmd大煙鬼了。你說對了，真是個癮君子，跟黎明羊業都一路貨，遭罪的日子在後頭呢。蘭溪谷別墅怎麼樣？還行吧，我無所謂，二穎兒滿意就行。達子笑開了保險柜，你把青萍別墅的房照拿回去吧，總放我這兒算怎麼回事兒？我接過來放進手包，不能猶豫也不能拒絕會傷人心。

開廣本出帝宮，天陰鬱，直似飄下雪花來。第一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