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莫笙非但沒有冷臉,態度甚至算得上溫和(76)
為避免再看下去會流鼻血,樓伶掩鼻故作一副嫌棄狀,蹙着眉心哼道:“渾身煙酒氣臭死了,趕緊去洗澡吧。”
莫笙低笑:“口是心非。”明明一副很想撲上來的‘飢餓’表情卻還假裝不在意。
他俯身,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將她困住,凝着樓伶的目光蓄滿了洶湧澎湃的情慾。
樓伶被他這樣盯着渾身如同着了火般發熱發燙,算起來兩人已經有快兩個月沒有實質性的親熱過了,雖然每晚同床共枕相擁而眠,可這還遠遠滿足不了某人那方面的需求。
她輕嘆口氣,雙手摟住他修長脖頸說:“現在是非常時期。”所以他就算再想,也只能憋着。
莫笙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記,嗓音因努力剋制的情慾而微啞:“我不進去,可以換一種方式。”
話落他把唇貼近樓伶耳畔,悄悄說了一句什麼,隨後捉住她的手伸向自己小腹下方。
翌日中午樓伶醒來手酸得要命,洗漱時抓不穩牙刷,連夾菜都夾不穩,蘭姨心細察覺到了,以為她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忙問她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樓伶紅着臉說不用,蘭姨還是不放心,又悄悄打電話給莫笙彙報情況,末了還補充一句:“太太可能是晚上睡覺壓到手影響了血液循環才手麻無力,要不然手不會酸到菜都夾不了。”
這邊莫笙正應酬客戶,剛入口的咖啡險些因蘭姨這句話而噴出來,不等應酬結束便匆匆趕回家哄太太去了,留下路遠陪着一眾客戶大眼瞪小眼。
樓馨和閆旭的兒子請滿月酒這天樓伶不可避免的又見到了大哥,在莫笙左手挽着她右手牽着女兒進入酒店時,身後有道童稚聲興奮地喊着:“悔悔姐姐悔悔姐姐!”
“是宗宗弟弟。”莫悔光聽聲音就猜出來,果然一回頭就見小宗宗從父親身上滑下來奔向她,姐弟倆超興奮地抱在一起轉着圈,活像是幾百年沒見了一樣。
樓伶望向樓嘉恆和布蘭妮,和往常一樣招呼了一聲。
布蘭妮前段時間帶著兒子回美國辦事和探親,沒來得及趕上樓馨生孩子,和樓伶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面了。
她見樓伶的腹部高高隆起也並沒驚訝,大概是聽樓嘉恆說過,只關切的問了幾句樓伶的身體情況,隨後才轉向莫笙,揚起笑容大大方方道:“初次見面,你好。”
樓伶原本擔心莫笙會因為大哥的原因對布蘭妮冷臉,結果是她想太多了,莫笙非但沒有冷臉,態度甚至算得上溫和。
她很感激,因為她知道,因為是她的家人,他才願意遷就。
樓嘉恆自始至終站在原處沒有任何動作,他只是望着挽手並立的樓伶和莫笙,沒什麼表情的臉上看不出喜怒,整個人就如同一尊雕塑。
布蘭妮碰了一下他的手臂,又在他看向自己時用眼神示意他出聲打招呼。
樓嘉恆怔怔望向妹妹,又看看莫笙,依然開不了口。
其實他內心根本就不像表面這麼平靜,反而像是一鍋沸騰了的開水,反覆不斷地撲騰掙扎。
來酒店的途中他就想過如果和莫笙碰面他要怎麼辦?經過上次和樓伶在茶餐廳那一吵之後,他已經沒有辦法再像以前那樣自欺欺人的認為莫家是所有恩怨的罪魁禍首。
在他的主觀意識里,他一直認為是穆亦不聽父母勸阻執意要和妹妹在一起招惹他們樓家才導致了這一切恩怨,所以他的死是他咎由自取。
‘你原來是這樣的人’,這句話最近經常出現在他的腦海里,他不禁反問自己,他到底是怎樣的人?他回想了這些年自己的所作所為,一點一滴仔仔細細的厘了一遍,最終發現,他竟然和妹妹口中那個自私自利的小人一模一樣。
他從來都是個特別記仇的人,因為莫笙設計騙他害他在柏林那段時間生不如死,還險些廢了他一條腿,所以他對莫笙恨入骨髓。
他知道妹妹是莫笙的軟肋,唯有讓她痛恨莫笙,才能讓他傷心痛苦,可偏偏不遂人意,他眼睜睜看着妹妹重新回到莫笙的懷抱,那日在茶餐廳才會氣頭上口不擇言說出那麼傷人的話,後來想起那一幕連他自己都覺得心寒和不可原諒。
他不知道,他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慢慢變成了一個這麼可怕的怪物,竟然被恨意蒙蔽雙眼傷害至親。
“怎麼都站在門口不進去?”一道女聲忽然介入,是懷抱着剛滿月的兒子往這邊走來的樓馨。
莫悔眼尖率先沖了過去,嚷嚷着:“馨馨Aunt我要抱小弟弟~”
“我也要我也要啦~”宗宗跟着嚷嚷。
兩個小朋友爭着要抱,瞬間打破原本沉悶的氣氛,讓布蘭妮和樓伶兩人都同時鬆了口氣。
其實樓馨大老遠就看見這邊的狀況了,所以才故意抱著兒子過來救場。
她坐月子期間通過合理飲食加上高強度的健身,現在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氣色也看起來不錯。
“進去吧,都別杵着了,酒店又不招門神。”她調侃一句,美目睨向莫笙,忽然想起一事:“你之前說只要我允許閆旭跳槽到你公司你就立即放他三個月假還當不當真?”
她話一落,好幾道目光同時投向莫笙,莫笙神色自若,淡聲道:“君子一言。”
“那好,下周一他就會去報……等等……”樓馨說著忽然一頓,隨後一臉狐疑的望着莫笙,問:“這三個月假期你該不會等閆旭上班后再讓他以加班的形式慢慢補上吧?”那未免也太奸商了!
莫笙微微挑眉:“不會。”
但如果閆旭主動加班補償他也不會拒絕,這句話他沒說。
樓馨很滿意,笑嘻嘻說了一句:“謝謝姐夫。”
這聲姐夫落入樓嘉恆耳中,心頭又是百般滋味翻滾。
敢情現在整個樓家就他一人還在揪着往事不肯放手,或許,他也該正視自己犯下的罪孽告別過去了。
他深吸口氣,又用力攥了攥拳頭,這才抬眸望向欲挽着樓伶往裏走的莫笙,問:“可以借一步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