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章鸕鶿港
這廂羊蠍子遇上了韌蚜,人手已經交接完畢,那廂人員早已齊備,幾大小隊已經在眾領隊的帶領下對麻雀河以南的地區發起了正式進攻。小理
雖然由於宿草蜢因公殉職,赤梵印在人員調度方面還是出了點小麻煩,不過他們很快找到盜賊組長破喉嚨,讓他接手了原本應由宿草蜢來率領的部眾。
赤梵印在四大長老之下便是七大領隊和十大組長,領隊和組長名義上是同級,但組長並沒有實權,起到的多半是職業導師的作用。組長的劃分參照的正是5大職業體系的一階分支,譬如戰鬥職業便設有戰士組長和盜賊組長,自然職業便設有元素法師組長和製造職業組長。
麻雀河的南面是天鵝鄉的新城區,相對而言也是村莊防禦的薄弱所在,赤梵印選擇從這裏發動進攻證明他們對於天鵝鄉有着長時間的研究,這裏無疑是首輪進攻最穩妥的地點。
赤梵印先由破喉嚨率領的近戰部隊衝擊位於東南角的村莊養殖場,裏面飼養着村莊中大部分的草泥馬和其他具有經濟價值的牲畜。在他們身後,則是由杯弓蛇領銜的法師大部隊。
赤梵印的隊伍分配參照了西南關戰役時三獅軍團的策略,但在此基礎上略有改進,行軍作戰並不是以一個小隊為單位,而是至少兩這樣在近戰職業吸收敵方傷害時,遠程職業可以給予即時的補給和火力輸出。
近戰沖前,遠程輸出,聽似簡單,執行起來卻千難萬難。沒有任何調查表明遠程職業的輸出比近程職業更犀利更高效,這也就很難讓那些無腦輸出慣了的狂暴戰士們重新認清自己的定位。在有些時候,這些戰士比渴望勝利更渴望死亡,彷彿死亡才是達到戰鬥極致的標誌。遭遇針對性的圍攻時,很少有人能夠存活下來,死傷不可避免,而戰士在群體戰鬥時更重要的作用是活得更久一些。
除此之外,戰士們還有着攔截隱匿賊接近己方法師的任務,相比遠程部隊只需要不停地施放技能而言他們顯然更默默無聞也更有難度。
破喉嚨的部隊在最先接觸養殖場的時候就感到了一陣古怪,等到一路殺到裏面他們才發現整個養殖場已經空空如也,裏面竟然一隻畜生也找不到。圖霸長老所說盡量屠殺各類小動物的話語成了緣木求魚,別說草泥馬了,就連馬糞現在都找不到。
杯弓蛇在破喉嚨的部隊之後也察覺了異樣,觀察了整個養殖場后他立刻大手一揮,朝西面大喊道:“走,朝那裏打過去。”
杯弓蛇儼然是兩支小隊的老大,但破喉嚨卻並不感到有何不妥,畢竟對方是領隊,自己只是一個臨時領隊。
部隊朝向的是麻雀河以南最大的人口聚居地鸕鶿港,曾在十字獄剛剛開放之初,這裏就雲集了數以百計的各地玩家,當然也只是作為一個帳篷區臨時開放。在天鵝鄉高速發展的今天,更多的空閑土地被用來拓展村莊的面積,這裏首當其衝地被納入建設要地。很快,昔日帳篷林立的景象就不復存在,剩下的是更多的房舍和廉價旅館。
麻雀河以南原本只佔到村莊總面積的1/4,經過長時間的改革開放,變林為耕,這裏的土地面積已經逐漸與麻雀河以北的舊城區持平。但井噴般的發展卻不能掩蓋該地區基礎設施的薄弱,除了鸕鶿港一塊地區可供人居住之外,其餘地區都用作科研或養殖,對於提升村莊點數進軍5級村莊幫助甚小。
杯弓蛇的部隊很快就來到了鸕鶿港的附近,比起先前的養殖場和富礦區,這裏顯然更有大敵當前的感覺。居住區的邊緣都用鐵柵欄圍起一圈,居民們的窗戶玻璃上也多有鐵框鐵欄,似是防盜,更像防暴。
杯弓蛇的眉頭不經意間糾結起來,這樣的陣仗自己不是沒見識過,不過就在前些陣子的安塞門戶,他也沒有見到這樣正式的防禦工事。
安塞門戶並不是不知道三獅軍團對自己有所企圖,只是他們並不清楚對手具體的出兵日期。在防禦上他們所作的努力只是改善了兩極塔以及村莊最外圍的城牆,就連貧民窟的通道都沒有徹底封鎖,可謂是錯漏百出。
眼前的場景對杯弓蛇來說不算陌生,但那是在千里之外的怨靈山。正如百之旅團和沙蟲戈壁、獵戶座素有恩怨,赤梵印也有一個由來已久冤家,該村莊便是位於怨靈山腳下的激泉鎮。
從地理上來看,激泉鎮離胡地沙漠和音叉海都不算遠,可它竟最終選擇了鬼氣森森,發展不利的怨靈山,這些舉措都可以歸功於赤梵印的不懈努力。
雖然時間越往後移,公會實力對比村莊越顯羸弱,但是赤梵印卻從未因此停止過對於激泉鎮的光顧。對於一些有良知的赤梵印成員而言,肆意破壞建築打家劫舍多少有些於心不忍,不過打劫激泉鎮卻沒有這樣的心理負擔。一旦進入怨靈山地區,不管是男是女,不管正版山寨,只要穿着赤梵印標誌性的紅旗底音符圖樣長袍,就會遭到不明人士的攻擊。緊接着在隨後的不久,激泉鎮鎮政府又會宣稱對本次襲擊負責。
激泉鎮的村舍早就走上了防禦自保的套路,對於製造職業玩家來說,沒有做不出的東西,只有想不到的創意。給屋舍加強防禦和給玩家穿上裝備理念相通,做起來也是駕輕就熟。
杯弓蛇看到鸕鶿港建築的第一反應,便是姑娘別怕去過激泉鎮取經,將那裏森然的防禦技巧偷師兩招,發揮到本次的大戰中來。
如此一來,杯弓蛇心中感到有些不妙,先前圖霸長老聲稱宿草蜢離奇離隊就讓他感到一陣異樣。宿草蜢不是沒組織沒紀律的人,又怎會在這樣的緊要關頭說走就走,這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不為人知的故事。在看到本地房屋煞有其事的防禦之後這種情緒更是達到了空前的高漲,他發現天鵝鄉早就已經知道赤梵印想要進攻的事實,而這個事實多半是通過公會中的無間道傳達,並且這個無間道的地位還不低。
就這樣,杯弓蛇順理成章地將宿草蜢想像成了無間道的最佳人選,離奇消失加之這裏詭異的防禦工事,諸景合一,妥帖無比,不是宿草蜢叛變了還能有什麼解釋?
一旁的破喉嚨觀察着杯弓蛇豐富多彩的面部表情一時不該如何是好,他的近戰部隊已經恭候多時,然而鸕鶿港就在面前,領隊卻遲遲不肯下達進攻指令。
每位領隊率領的成員並不多,大約也就幾百號人,不過他們幾乎個個都是精英,是赤梵印精挑細選出來的棟樑之材。破喉嚨不敢輕舉妄動,杯弓蛇也總算回過神來,下令從東西南三個方向同時進攻用籬笆紮起的鸕鶿港。
激烈地拼殺在第一時間展開,直到靠近鐵柵欄,赤梵印的成員們才首度看清鸕鶿港里的詳細場景,天鵝鄉的鄉民們早就嚴陣以待,各自扛着鋤頭和鐮刀,面色緊張卻不失嚴肅。
站在最前排的戰士率先貼近鐵柵欄,這些鐵柵欄明顯是戰時臨時搭建,並沒有明顯的出入口,使得部隊無從突破。綿延數里的鐵柵欄看上去像是一個鐵桶陣,上面竟找不到一處供人進入的入口。
鸕鶿港北面臨麻雀河,東南西三面試探完畢后,所有的戰士都發現鐵柵欄沒有破綻,紛紛上報破喉嚨,破喉嚨立即下令,直接攻擊鐵柵欄,強行進入村舍。
戰士們的寶刀好劍斫在鐵柵欄上,金鐵交加,火星四濺。這時從鐵柵欄的縫隙只見彈出一把把機弩,成串的箭矢如連珠炮般朝柵欄外傾瀉出來,赤梵印的部隊應變不及,遭到重創。
與此同時,鸕鶿港的中心位置突然升起一座塔狀的建築,乳白色的塔尖以及奶油色調的光澤使它顯得高調而不落凡塵,緩緩升起的時刻,它幾乎吸引了戰場上一半的目光。
而此刻的杯弓蛇卻神經質地震顫起來,他的心頭有一個答案正呼之欲出,看到這座塔讓他本能地感到似曾相識,可究竟是在哪裏見過他卻始終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