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難以達成的約定
“不知道,田家家主在這裏住的可是還好。如果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田家家主要多多的包涵。”
連晨一身威嚴靚麗的皇帝裝束,就那樣各種牢門與田華對視。一個是高高在上,坐在自己的王座上的皇帝,一個是低到塵埃里的階下囚。田華看着連晨,一瞬間在腦海中想了很多很多的東西。
“陛下看見我這個階下囚,難道不覺得很暢快么。我這種人於你作對現在也得到應得的下場了。你應該是心中歡喜雀躍的,可是你為什麼會裝作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呢。皇帝啊皇帝,你果真是一個虛偽到極點的女人。”
在這個時候田華覺得自己的感情真的是不可思議,自己想到的居然是那個跟自己合理的,已經要背棄自己的原配妻子。連晨原本以為,柳絮也是一個狠心虛偽的女人。可是,現在田華擔心柳絮是不是也被皇帝給利用的徹底。
如果說在以前田華還覺得柳絮這個妻子,在跟自己相處的時光裏面消磨了屬於自己對他的感情,那麼現在的話田華則是覺得,讓兩個人越走越遠的應該是自己的背離。
柳絮想要留住自己,可惜最終還是自己這個丈夫拋棄了她。既然這樣子,那麼作為被拋棄的現在輪到她放棄自己,也並不是不可原諒的。田華甚至想,其實自己應該感激自己當年的決定,娶了柳絮讓自己擁有了幾個孩子。
如今孩子們跟着他們的母親,以後他們可以生活的很好,健康的長大,成家立業娶妻生子然後滿滿的年老。自己的孩子不比像他們的父親一樣,做一個唯利是圖又自私的人。
“嗯,看來你對我的了解還是足夠深刻的啊。不過你可以繼續說,因為我覺得其實你對我的認識還不是最深刻的那種。至少,你只是看見了我的自私,我還很刻薄我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呢。”
連晨也不生氣,甚至對於田華說的話還是非常的認同。因為已經很久都沒有任何一個人,對連晨說過這樣的話了。因為對於連晨來說,連晨是皇帝。皇帝對於眾人來說,都是高高在上所以大家對皇帝需要的則是仰望就可以了。
現在連晨聽見了一次真話,這足以讓連晨覺得高興和愉快。所以連晨不生氣,甚至連晨還希望從田華的嘴裏能夠知道更多的東西。
“這一點我當然知道,不過我想今天皇帝陛下來找我,應該不只是單純的想要聽一聽我的評論吧。不如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
以前的田華都是席地而坐,不在乎自己的儀態的一個人。但是現在卻不一樣了,因為皇帝的到來監牢的衛生都被搭理了一番。以前鋪在地上厚厚的草垛都沒有了。
現在田華還多了一個可以坐的凳子,因此,田華就不用像以前那樣的坐在了地上。不過現在田華還是下意識的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儀態。這是一種禮儀,接見外人和賓客,主人不能不修邊幅的就去見人。因為對於主人來說這是一種不尊重。
“不瞞陛下,我已經十天沒有梳洗過,甚至都沒有辦法換一件衣服。不知道現在陛下能不能開恩,允許我換一件乾淨的衣服。這樣子,也算是對陛下的一種尊重吧。”
連晨以為自己不會聽到任何的要求的,結果現在卻突然間聽見了說,希望能夠得到一身乾淨的衣服。“當然,你的要求並不過分啊。我當然應該給你應該有的待遇。”
蘭芝身邊也跟隨了好幾個婢女,當然這些人都是聽了皇帝的吩咐的。很快就有人在監牢裏面搭建了帳篷,也有婢女捧着乾淨的衣服進來。“你們,都去服侍田家主穿衣吧。在這兒站着算怎麼回事兒。”
婢女們聽見了皇帝的命令,正要行動的時候卻被田華阻止了。“不知道陛下可是聽過一句話,叫做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田華以前是不相信這句話的,但是現在田華相信了。可惜,這種場面卻讓人覺得太沮喪。
不到一會兒田華就收拾妥當出來了。“不瞞陛下,在田家還沒有如今這樣輝煌的時候,我幼年的生活都是自己穿衣吃飯的。甚至從來沒有一個服侍我,可惜這種品質當我逐漸的富裕之後,就讓我漸漸的忘記了。”
“這還是我二十年之後,第一次自己穿衣服呢。陛下看看,是不是挺合適的。其實自己穿衣服,也是很簡單的。可惜,奈何以前的自己只是去享受去了。”田華對於自己還能給自己穿衣服還是很滿意的。只不過這種滿意,只此一次。
“家主不如請坐。”連晨做了一個伸手的姿勢,已經有人按照皇帝的意思將一個舒適的椅子個拿出來了。按照君臣禮儀,田華的位置被安放在連晨側面下首,距離皇帝三丈遠的地方。
“不知道家主知不知道,你有一個非常愛你的母親。老夫人是朕非常佩服的一個女人。在望城,朕以為讓朕佩服的女性只會有尊夫人。可是現在朕的看法已經被改變了,朕還十分的敬佩靈堂對田家的那種使命感。”
突然間聽見自己母親的消息,田華有些震驚。在田華的思維裏面,這一次自己皇帝召見自己,肯定只會是為了柳家或者是柳絮。畢竟田家跟柳家的關係那麼的微妙。皇帝想要藉助自己的手,讓柳家更加聽話一點也不是沒有可能。
“看你的表情,你是覺得朕會做什麼事情。比如說如何從你的口中套些柳家的秘密,還是說你覺得朕會為你田家的巨額寶藏?”連晨笑了笑,這一笑因為連晨本來就特別美的容貌,變得更加的生動。
“如果是前者的話,你大可放心。朕還不至於那麼的卑鄙,至少柳家也為朕做了不少的事情。朕,絕對不能做那種忘恩負義的人不是么。當然,如果你說的是第二種,那麼只能算是一半的機會吧。”
“因為除了這件事之外,還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去做,比如說說一說你跟帝都田家究竟進行到了那個地步。因為,老夫人很明顯的把你最有希望也最聰慧的子嗣交給了他們。”
連晨過來,就是為了徹底的解決望城的一切危機。
現在最大的危機,就是連晨知道,在望城的陰影背後在一個看不見的地方,有一個可以威脅自己帝國安全的團體存在。如果現在不能斬草除根的話,就會讓這些人更加壯大,最後成為一個巨大的炸彈。
這不是連晨的意圖,所以連晨要乘着現在自己還在這裏,將危機給解決了。因為對於連晨來說,這件事是小事。但對方南來說,要跟田華這樣的人談判達成協議,是非常困難的。
田家的三代旁支已經開始前往流放的地方,當然作為主家的田家的兄弟們以及他的子嗣,現在還被關押在大牢。這就是一個機會。
“我的母親,我一直以為她是不喜歡柳絮的。因為當柳絮掌家之後,很多時候母親都會在我的面前抱怨,說柳絮的所作所為對於田家來說其實並不是最好的。”
田華還記得當柳絮初次進家門,給母親敬茶的時候,母親甚至當眾敲打了這個別人認為是十全十美的兒媳婦一頓。甚至在之後,母親也會說柳絮在很多方面的表現,是不恰當的。
可是當柳絮因為自己一房一房的納妾,縱容妾侍一次一次的挑釁她的威嚴后。柳絮再也不願意忍受,所以柳絮開始一點點的縮減自己對田家的控制。最後,甚至將大權也拱手相讓。田華以為對於權力,母親是看重的。如果不是這樣子,母親怎麼會總是不滿意柳絮呢。
可是柳絮交出權力,老夫人卻是最先表示反對。當然老夫人並不是當著所有人的面,說自己不贊同這個決定。“你是田家的家主,按道理來說我是不應該對你的決定表示質疑的。但是,孩子你真的確定你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么?”
“母親,我以為您絕對不會喜歡柳絮的。為何現在你要表現出這樣的狀態呢?”老夫人有些嘆氣,又有些後悔。怎麼自己的表現對於孩子來說,居然是這樣的的呢。
“作為婆婆,這是我對於兒媳婦的教導。因為柳絮出身柳家,雖然她的家教是非常好的。甚至田家都不能給她柳家的生活,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必須要提醒你的妻子記住她是田家的兒媳婦,並不是柳家的大小姐。”
可是老夫人的用心,最終還是被自己的孩子給糟蹋了。為此老夫人也只能受着,畢竟沒有任何辦法可以讓已經跟自己有了隔閡的兒媳婦敞開心扉。
但是對於兒子的決定,老夫人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去反駁。家主的威嚴時最重要的,因此為了防止自己的兒子再做些糊塗事出來,老夫人將后宅的權利牢牢的掌握在了手中。一輩子,老夫人都在為自己的兒子和田家操心。
“那麼說起來,你倒是非常的幸運,有這麼一個為你着想的母親。這一點是非常難得的。”連晨的話說的是真心示意的,作為一個父母親緣非常單薄的人,連晨非常希望能夠得到家人的寵愛。
“你的母親,正好就是朕非常希望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