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句號

第三十三章 句號

?第三十三章句號

白安抿了抿嘴,用力直至唇色發白。

“真的是任何人都可以嗎?”

“可以。”0號沉默了一瞬,接下來的語氣帶了點安撫:“只要是你能想到的,都可以。”

白安聽完,不帶一秒猶豫地點了下去,剛到手的兩萬積分瞬間清空。

“叮————”

“您在願力商城購買‘人物祝福’成功。”

提示音柔和的在耳邊響起,白安捏了捏冒汗的手心,認真的聽清楚了每一句話。

“請填寫的生命體姓名或代號,並想像對方樣貌特徵。”

他的手有些抖,在面板上划錯了好幾次,才寫完那幾個名字。

李忠成、肖雪梅、李璐。

父親、母親、妹妹。

“請檢查填寫是否正確,再次確認名額。”

白安的目光,戀戀不捨的在系統自動生成的人物頭像上游戈半響,用指尖緩緩的一張張摩擦。

而後,他目光仍然盯着那幾個影像,手下堅定的按下了確認。

“確認成功,系統人物搜索中…”

“人物定位完畢,生命體鎖定。”

“請發佈祝福。”

“滴————”

“請發佈第一條祝福。”

白安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聲音有點顫,語調卻堅定:“我願他們,致此幸福安康,無災無病。”

“第一條祝福發佈完畢,系統檢測中……檢測合格,是否確定?”

“確定。”他睜開眼,目光一片欣慰的澄凈。

“確認完畢,已執行。”

安靜的聽着“滴————”的提示音再次響起。

等到“請發佈第二條祝福。”的系統消息出現,白安這一次,說的毫無停頓:“願他們工作事業順利,家庭和睦,一生富餘。”

然後,再一次確定。

第三條祝福的提示音響起時,白安頓了頓,目光里流露出像要哭出來的祈盼,他艱難地勾起唇角,聲音有些沙啞的打顫:“願他們忘記生命中的苦難與不幸,忘記……我。”

他將眼睛深深地埋進手中,鼻樑下的唇卻是仍然勾起的:“爸媽,忘記我這個兒子就好了……我只想,你們幸福……”

“第一條祝福發佈完畢,系統檢測中……檢測合格,是否確定?”

“確定。”

“三條祝福完畢,已全部執行,謝謝惠顧。”

0號的聲音淡淡的響起。

“leva1階段與leva階段交替期間,宿舍有一天的休息調整時間,是否啟動?”

白安沒有回答,身體往後一倒,癱在了床上。

他盯了鑲着白熾燈的天花板半響,將被子一拉,整個身體埋進柔軟的被窩裏,閉眼睡去。

……

在時間的句子當中,人們像一堆逗號般切入其中,而你為了打斷這句話,卻把自己定成一個句號。

代表完結。

白安本可以有更多的祝福方式,讓前世的親人幸福,他卻選擇了最笨的方法,斷絕一切後路。

或許自私,或許自以為是,但這種長痛不如短痛的果決,卻是後遺症最少的前路掃清。

於是,他做了那段人生的最後一個標點符號。

只因為,他們是最該被珍愛的親人。

最該幸福的親人。

關於過去,關於一些人,告一段落;

關於未來,關於我,敬請期待。

……

詩集已經正式發佈。

為了以後不露餡,白安正式開始學習現代詩寫作。

學是要學,但從哪裏開始學,怎麼開始學,卻是個問題。

是一行白鷺直接上天,還是勤勤懇懇走自己的小路泥濘。

“堂皇正道”和“邪門歪道”比起來,文青總是更親睞古龍的“一劍西來”的。

因為他們要的就是那個“仙”字。

自古無論文人還是文青,都是喜歡把裝逼和個性融入骨髓的。

白安想了半天,只得嘆息一口氣,這裏面的道道兒,亂七八糟,理也理不清,都是漢字,各個分支亂成一條麻,也是沒sei了。

中國文化就像盤旋在廢墟上的老鷹,尋找着紅塵中的冷炙殘羹,那些空洞的眼球還想畫龍點睛,結果點的不是晴,而是白內障。

他也不記得當初在哪本書上看過這麼一段調侃了,當初不懂,只覺出三分諷刺,現在想來,也是品味到了兩層道理。

搞不清楚就搞不清楚,他也沒到那個深度,白安乾脆的就不管了,只採用最笨的方法,書讀百遍其義自現,看的多了,自然就找到自己的出路了。

多看一些詩,總是沒錯的。

要學詩,變得踏踏實實從自家文學看起,起碼接個地氣,有那個背景。

而說到中國近代詩,就不得不談民國文人了。

只是那些個大老爺們,大多心高萬丈,傷春悲秋,嚮往資本主義,文采是好,但大半人品不好,多出人渣。

那個年代,也不知多少文化老流氓,操着裴多菲或者聶魯達幾句情詩縱橫紫金城,騙心又騙身,不知把多少嚮往自由和浪漫的天真女青年塑成波霸。

別說了不信,就是當年咱一代宗師魯迅魯大爺,也沒少干過這操蛋事兒。

咳咳,這大實話咱不能多說,說多了會被河蟹成瞎話。

這些野史先不談了,單隻談詩,民國的那些個大老爺們,是寫的真好。

兩萬積分清空了,之前三萬積分兌換二十年的壽命,花了二萬九千兩百,還剩八百,真正好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兌換願力商城裏的“民國優秀近代詩全集。”

白安買的一點不手軟,連續兩次花了大數,面對這餘下的一點零頭,養成了土豪氣的白安,真是完全不心疼。

結果慢下來一看,在全集看起來還是買的很划算的,不是一本,而是一套。

老大一堆囤在空間裏,看上去就夠本兒了。

說起民國現代詩,就不得不說新詩派,說起新詩派,就不得不談徐志摩。

白安隨手早操起的第一本,封面就印着徐志摩全集的字樣。

初中課本上見過再別康橋,老師組織看過電視劇版本的人間四月天,想不知道都難。

這位一頭撞上濟南白馬山顛的中國現代詩壇第一才子,新月詩派領袖人物,雖然人生看起來奔來走去的像一場笑話,可才情風騷能遺留至今,也算一段佳話。

上海與北平,陸小曼與林徽因,兩個女人主宰了徐志摩的人生,也主宰了他的詩壇生涯和幾乎全部的筆墨。

徐志摩這個人,帶着點段譽的痴性與風流,愛情是滋潤他才是情和給予他靈感的最大光源。

他的詩,有一種特有的靈性與魔力。

白安笑着打開第一頁,帶着點審視的意味看這位才子的筆墨。

我不知道風,是在哪一個方向吹————詩集目錄后的第一首,便是這位中國新月派月神徐志摩,吹拂新文化運動的代表作品。

詩風飄逸,寓意深遠。

白安突然就想起了當年看人間四月天時,在這首詩的背景下,演徐志摩的演員疲憊到在火車上睡着的狼狽形象,心下便突兀的生出想要調侃的惡趣味。

我不知道風,是在哪一個牛逼的方向吹!人生的慘烈,就是在牛逼之中鎖定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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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青是不是種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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