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扔進天牢
“王上,蘇筱筱要如何處置?”侍衛小心翼翼的問道。
“唔,暫且扔進天牢,讓她與哥哥姐姐敘敘情。”凌謹遇扣着隋天香的手,微微用力,補充一句,“她既能受二十杖責還能死不認罰,想必身子和骨頭一樣硬,不必醫傷。”
“王,杖責二十,即便是身強力壯的青年,也要卧床不起,一個女娃兒怎受得了?”
隋天香深知宮內杖責之痛,那些杖責的侍衛,臂力驚人,技巧高超,可在一杖便打殺受罰之人,也可百杖而不傷內膚。
但是,王上親口所下的杖責,絕不會輕。
“香兒,今日你的話有些多。”鬆開手,凌謹遇依舊神色懶懶的看着她。
“臣妾知罪,請王責罰。”隋天香原本就是跪伏在他的膝上,此刻立刻端端正正的跪好,聲音嬌柔的說道。
她剛才感覺到凌謹遇的輕微變化,看上去王上對那個罪女很“照顧”,所以,她揣測着聖意為凌天清說話,想賭一賭……看來自己說對了。
她如此小心翼翼,善解人意,會離后位越來越近……
“要罰,”凌謹遇合上犀利漆黑的雙眸,淡笑,“罰你侍寢。”
“臣妾領旨謝恩。”隋天香依舊跪在軟榻邊,玉手緩緩移到凌謹遇的腰間。
凌謹遇一直閉着眼睛,那個軟綿綿白嫩嫩如麵糰兒般的少女,清亮無畏的眼神,渾身斑駁的痕迹,居然讓他在白日裏想找人去火。
奇了,那女娃五官只是端正而已,論姿色,哪裏比得上這賣力取悅自己的隋天香?
況且還是將軍府的罪女,怎會讓他冷靜的自持力,有些動搖?
難道,是因為凌雪?又或者是他為北域之事太過勞累,想來此放鬆放鬆?
凌天清屁股好痛,痛得一動也不能動,似乎連心臟跳動,都牽扯到傷口……
“筱筱……筱筱……”耳邊傳來焦急的呼喚。
不過不是喊她的名字,又是那個該死的蘇筱筱!
費力的睜開眼睛,昏暗的光線讓眼前有些模糊,凌天清眼前影影綽綽,等她適應了昏暗的光線,看到眼前一個蓬頭垢面的人。
“鬼呀!”很想大叫一聲,然後發現這一切,不過是同學和她開的玩笑而已。
但是凌天清的聲音很低微,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樣,只留下疼痛的屁股。
“筱筱,哥哥在這裏,不要怕……”蓬頭垢面的男人,伸出瘦骨嶙峋的手,低低的說道。
“哥哥?”凌天清不能動,一動屁股就裂開的疼。
他是蘇齊歡?
想起昨天凌雪對她說的大概情況,她確定眼前是蘇齊歡。
原來……那個暴君還留了她“哥哥”活口。
“娘,筱筱醒了……娘,過來看看筱筱……”蘇齊歡扭頭,對身後的一個眼神空洞的老婦人說道。
短短几日時間,將軍府溫柔端莊的將軍夫人,蒼老成這樣。
當日看見那些殺戮,看見自己疼愛的親人一個個死在王上的劍下,將軍夫人立刻就變成了這幅模樣,痴痴傻傻,空洞的眼中沒有悲喜。
凌天清只能用趴着的姿勢,被杖責的身體動也不能動,她看着那個老夫人被自稱她“哥哥”的人拉過來,費力的抬臉,看見老婦人的痴傻的表情。
“筱筱?”荀玉琴顫顫的伸手,摸着小女兒的臉,空蕩蕩的眼神,終於有了一絲焦點。
凌天清看着老夫人突然流淚的眼睛,不覺難受起來。
她從小到大,都見不得受苦的人。在路邊看見乞丐,都會覺得很難受,她總覺得,生命應該是美好而瑰麗的……
就像她和她的小夥伴們那樣,生命是充滿朝氣和無限希望的。
可是在這裏,只要凌謹遇輕輕的一張嘴,甚至不用張嘴,一個眼神,就可以帶走無數鮮活的生命,人命輕賤到連一根野草都不如!
天色暗了下來,不過昏暗的天牢裏,就是白天,也要插着火把,掛着宮燈。
凌天清和這個有些痴傻的“娘”母女相認,她也不知道應該和“親人”說些什麼,但是多了解這裏的情況總沒錯。
天牢外,夜色闌珊,外面突然傳來齊刷刷的叩拜山呼聲:“王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凌天清聽到這山呼海拜,嘴角一抽,當即連表情都僵硬了。
明黃色的宮紗燈開路,緩緩走來一行人。
凌謹遇走到牢前,狹長的星眸定定的看着牢獄裏的三個人。
蘇齊歡本能的護在小妹和娘前面,一雙眼裏儘是森冷的恨意。
凌天清的姿勢已經改成趴在“娘”的膝上,她屁股劇痛,動一下都很難,只能從側面感覺到威迫的氣息。
而將軍夫人,原本輕輕撫着凌天清的頭髮,此刻手指緊張的抓住她的髮絲,另一隻輕輕撫着她腰部的手,更是嵌入了凌天清的肌膚里,渾身都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