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出戰啊
是夜,月明星稀,秋風蕭瑟。劉辯手下將士和衣而眠,枕戈待旦。那文丑一時想到明日方能出戰,心裏簡直如百爪撓心,急躁不安,哪裏能睡得安穩,於是起坐披衣,手執宿鐵三叉矛於營中四處行走,不料正好碰上顏良。
“不俊老弟啊,為兄和你一樣,也萬難想通啊,皇上既封我為都督,又封你為先鋒,如何就不同意你我今日出戰呢?”顏良把手中雁翅寒霜刀的長柄在地上一戳,一開口就抱怨起來。
文丑見顏良如此懊惱,實在不忍心,只好反客為主,用好聽的來寬慰他:“今日聽皇上言辭,似乎挺愛惜你我兄弟二人,為了不讓你我有所閃失,所以才不讓你我今日出戰的吧!”
“話雖如此,卻為何如此這般遲疑和不放心呢,這不是皇上一貫的作風,定是懷疑你我兄弟二人本領呀!”顏良一邊嘆息,一邊乾脆將那大刀往地上一撂,發出錚錚的響聲。
“文恆老兄,現在可不是抱怨的時候啊!相反,你我兄弟二人,更應拋卻些許煩惱,一心思謀如何殺敵才是!”文丑趕緊彎腰將這雁翅寒霜刀從地上撿起,仍交還到顏良手上,頗有些激忿填膺地叫道:“明日你我兄弟二人,就憑老兄你手中的這柄大刀,和老弟我手中這桿長矛,將那劉關張等亂臣賊子的頭顱,盡皆取了來,讓皇上對你我刮目相看!”
“這有何難?只要劉關張小兒膽敢上陣,定叫他有來無回!”顏良深不以為然,又仰天一聲長嘆:“想你我兄弟二人,跟隨皇上征戰多時,卻混得如此沒什麼名堂,真是愧對這寶刀和長矛啊,不俊老弟,你說,這究竟是你我本領不行,還是別有其他原因啊?”
“老兄,你我本領嘛,我想還是不錯的,這個我敢打包票!至於其他原因嘛……”文丑掩面思索,忽然叫道:“我想起來了,會不會和陳宮有關啊,今天不是他文縐縐地唱反調,說什麼鳥毛的黃道吉日,害得你我兄弟不能出戰的么?”
“是啊,我們和他並無宿怨,為何要和我們過不去呢,等明日奪了彭城,殺了劉關張,再找他算賬!”顏良氣不打一處來,又把那雁翅寒霜刀柄戳在地上哐當響。
文丑這才笑道:“老兄說的是,你我先各自回去歇息,明日一早就如此這般和那劉關張大戰一場,只不要叫陳宮和眾將看了笑話!”說完兩人握手相別,各自回帳不提。
“呵呵,兩個鬼傢伙竟然對我意見挺大的哦,不過我倒無所謂,只要能幫皇上駕馭好這些驍勇將領,我又何懼被人誤會啊!”陳宮適才出賬散步,碰見二人說話,便立在暗處,等這兩人各自離去,心裏不免竊竊地笑,“說真的,皇上的激將法可用絕了哦,只希望他們不要辜負皇上一番苦心啦!”
翌日,四更造飯,五更用膳,待天微明,那顏良和文丑便早早領兵來到彭城城下,一邊擺好陣勢,一邊吶喊叫陣。片刻之後,果然見那城門弔橋放下,為首一員手持丈八蛇矛,豹頭環眼,虎背熊腰的黑臉驍將,身披銀色鎧甲,背插五彩皂旗,騎一匹棗紅高頭大馬,八面威風地奔將出來,後面又有四員騎馬的威猛副將,領着一隊彪悍的人馬緊跟其後,擺開陣勢,準備迎戰。
“燕人張飛張翼德在此,來者何人,怎敢來犯吾境!”那黑袍驍將一開口便氣勢龐大,聲如洪鐘。
果然有英雄氣概也!顏良和文丑心裏暗暗叫好,但心底里卻並不怯懦。只見文丑搶先笑道:“閹人?難道你彭城之中,就只有下三濫的太監不成,可憐那亂臣賊子劉備,還自稱什麼皇叔,竟然手下如此無人,哈哈哈,真是可笑啊!我看,你小子還不快下馬受降,或者快滾回城去,換那劉備、關羽前來,和你文丑爺爺交戰,免得你這閹人,嘿嘿,沒了小頭,又失去大頭,豈不苦哉!”
“休得胡言亂語,辱沒你黑爺爺名聲!吃我一矛!”張飛英雄蓋世,哪裏受過此等侮辱,不免氣急敗壞,於是狂吼一聲,拍馬便搶上前來,手中長矛一挺,要取文丑性命。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文丑兩腿一夾,一手帶緊韁繩,使身下坐騎馬蹄橫踏,當此之時,他突然扭身一轉,手中宿鐵三叉矛也順勢當空一格,將那張飛那丈八蛇矛盪開來去。
兩人都頓感虎口發麻,一時心中都不敢小覷對方。
那張飛心中更加惱怒,趕緊調轉馬頭,將那丈八蛇矛橫空抖成一團雲花,奮力拍馬,再向文丑殺來。那文丑此時也已調轉馬頭,看張飛來勢洶洶,卻並不急躁,等那兩馬交錯之際,突然挺出宿鐵三叉矛,當胸刺向張飛心窩。
張飛怎麼也沒想到,文丑竟舍卒保車玩起命來,眼見那三叉矛就要刺中自己,張飛趕緊收了蛇矛閃身一讓。那文丑置於死地而後生,得此機會,趕緊轉矛橫朔,再刺張飛腋下。張飛聽得風生,哪敢怠慢,趕緊側身躲開。
兩人再次拍馬交錯,那兩桿長矛,便如游龍驚蛇一般,糾纏在一起,哪裏還分得出是你是我。這張飛勇猛彪悍,而文丑機智靈巧,一番打鬥,真是飛砂轉石,天昏地暗,惹得雙方觀戰將士齊聲叫好。
那戰鼓更是擂得如暴風驟雨般地動山搖,一陣緊似一陣。
半響過去,兩人已鬥了八十來個回合,卻仍然不分勝負。那顏良在一旁觀戰多時,他見那張飛蛇矛使的如此嫻熟,和文丑簡直旗鼓相當,又剽悍威猛,在力道上佔着便宜,也不禁佩服起他來。
時至中午,顏良又頗為文丑擔心,雖然文丑矛法靈活絕妙,但唯恐他體力耗費過多,若有閃失,回去不好向劉辯交代,便趕緊催促鳴金。
文丑聞得收兵之聲,只好賣了個破綻,張飛不知是計,挺矛刺去,不料文丑早有準備,突然拍馬橫走躲過,順手卻將手中長矛橫朔而出,張飛急忙避開,那文丑早奮馬揚鞭而去。
張飛急趕,卻被顏良劫住,正要廝殺,也聽到身後有鳴金之聲,於是大罵一聲掃興,便轉矛回馬,好在那顏良也不糾纏,便領着一班副將兵勇,趕緊過了弔橋,回到城中。
原來那劉備正領着關羽等諸將在城門上觀戰,看那文丑已是神勇無比,更兼那身後還有那手提雁翅寒霜刀的顏良,生怕老三張飛陷入兩人夾攻之中,故此收兵。
“俺正追趕那文丑賊匹夫,哥哥何故鳴金啊,氣煞俺也!”張飛氣急敗壞地回到城中,見老大劉備和老二關羽下了城內親自來接,不禁抱怨萬分。
劉備愛憐地笑道:“老三莫急,那文丑奪不得此城,怎肯輕易走掉啊,你稍事休息,一會兒他們可能還會再來,即使今日不再來,明日總還要來吧?到時候,有你絞殺那賊匹夫的機會。老三你說是也不是啊?”
“這倒不錯,那俺就吃飽喝足,好好養精蓄銳,專等那賊匹夫前來,到那時,俺定然一矛刺他個透心涼!”張飛想到文丑在陣前取笑自己,不禁心懷憤恨,更加咬牙切齒起來。
“不過老二,倘若一會兒再來的不是文丑小兒,你可得把機會讓給我啊!”關羽在城牆上觀看半日,手心發癢,面色通紅,早就有些迫不及待要大展拳腳了,“我看那手持一柄雁翅寒霜刀的傢伙,坐在青驄馬上,不知怎樣的耀武揚威,想來也不過是個跳樑小丑而已,待他來戰時,我便讓他識得我這青龍偃月刀的厲害,哼,在我關公面前耍大刀,豈不笑煞天下人也!”
張飛看關羽有意爭奪交戰機會,心中有些不快,嚷嚷道:“老二好不講道理,俺可有好些日子沒這麼快活過了,我這才一動手,你就要來掃俺的興緻,你這可不是當哥哥的樣哦!”
“老三你還好意思說呢,早上出城交戰的差事,按照長幼之序,老大本該交給我的,卻不想你要來搶,老大隻好讓你我拈鬮抓木條,說好誰抓到短的誰上,可沒想到你又耍無賴,把你抓到的長木條,給偷偷折掉一截,我當著眾將士之面,不好揭穿你,想不到卻還要和我爭這個耍大刀的,我看你這做弟弟的,才真沒出息呢!”關羽一生氣,頓時面紅脖子粗,比剛才在城牆上站着干著急還紅得厲害呢。
“俺說不行就是不行,看老二你咋辦啊,嘿嘿!”張飛咧着牙笑成一朵黑花,他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已經理虧了,乾脆就無賴到底吧。
“你,你!”關羽氣得臉和脖子更加紅得不能看,倒真像被開水燙過一般,他只好轉向劉備求救,“老大啊,這你可得為我做主了,我實在是拿老三沒有辦法了,我一見他就暈菜。”
劉備看他們二人鶴蚌相爭,難解難分,他自己坐收漁利,可保城池不失,心裏別提多高興啦,趕緊笑着說:“這不是小菜一碟么,今天歸老三,明天歸老二,後天就歸我!”
“不會吧老大,你也太有才了吧,平日裏你總慣着老三也就算了,現在不但偏向他,你自己還要插上一杠子,我看我也別暈菜了,我直接歇菜得啦!”
“那老二要怎樣啊?”張飛得瑟得不行了,忍不住插起話來,“反正俺覺得老大這主意挺好的!”
關羽看張飛一說話,更加來氣,就對他叫起來:“老三啊,我說你愚鈍你還不相信,這出城交戰的差事,哪能讓咱老大染指呀,那我倆不就少一天了么,我看還得你我二人,一人一天過!”
“你早說啊,早這樣說不就得了么,害我浪費這麼多口水和腦細胞!”劉備狂笑不止,不免擄了一下八字沒有一撇的小鬍鬚,還擺了個造型,洋洋自得道:“看來我劉皇叔真是太有才了,活該是未來大漢天子的命哦!”
“啊……”關羽輕叫一聲,趕緊一掩口鼻,險些噴血而死,惹得劉備和張飛更是大笑不已。
三人正開着玩笑,一路走進了議事大殿,那手下兵士已將酒菜端上桌來,三個人大口吃肉,大腕喝酒,好不自在。恰在這時,那城外忽然喊聲震天,早有兵士進來報告,說那文丑等將,又領着大軍前來挑戰。張飛一聽,立即放下碗筷,爬起來要去和那賊匹夫決一雌雄,關羽則在一旁抓耳撓頭,恨不能替下張飛,自己上馬去戰。
“老三,你給我坐下!”劉備收起笑臉,一臉果敢嚴肅的樣子,倒有幾分軍威,唬得張飛趕緊乖乖坐下,就連關羽也不敢大聲出氣。
“老大,那賊匹夫又來罵陣,你如何不讓俺去迎戰啊?”張飛心中甚是不悅,卻也不敢大聲言語,只輕聲問道。
劉備一臉嚴肅地說:“兵法怎麼講來着,激水之疾,至於飄石者,勢也;鷙鳥之疾,至於毀折者,節也;故善戰者,其勢險,其節短。老三,你可知道此中深意么?”
“這……老大,你葫蘆里究竟賣得什麼葯啊,如今軍情緊急,你卻問我這些文縐縐的東西,我如何有心思聽你這個?”張飛斗大的字不識幾個,一時之間哪能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啊,只得據實表達心中疑惑和怨氣。
“老二,你把這句話的意思講給老三聽!”劉備素來就恨張飛只談勇武,卻不知兵法,只好讓關羽教教他。
關羽面露為難之色,不好意思地說:“老大,實在對不起,你剛說的那句話,我沒聽清!”
“我靠,你們這是要氣煞我呀!”劉備一臉無奈,只好親自當起了教書先生,“這句話是說,湍急的流水能漂動大石頭,是因為來勢宏大;勇猛的禽鳥能捕殺雀鳥,是因為節奏迅猛;善戰者,來勢大,節奏快。你們想想看,這來犯之敵的氣勢大不大啊?上午打了半日,這才離開不到一個時辰,他們又來了!你們說,敵人的節奏快不快啊?由此可見,對方非常善戰,面對這樣的敵人,我們又該怎麼辦呢?”
“當然是衝出去和他拼個魚死網破啊!”張飛惦記着那文丑在外面等着自己呢,故而想都沒想就亂說一氣,只希望劉備早點放他前去迎戰。
“如此愚昧,安能成就大事!”劉備怒火衝天,憤然道,“你飯都不吃飽,就倉促迎敵,如何能打勝仗?”
張飛想不到劉備發此大火,只好低眉順眼地說:“小弟我……知錯了!”
“錯在哪裏?”劉備冷笑道,“你若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今日就不要出城迎戰了!”說完起身出門,回府邸上床做春秋大夢去了。
“我……”張飛頓時一愣,眼淚都快出來了,他哪裏知道自己錯在哪兒啊。俗話說,長兄如父,他也沒奈何,雖然平日裏三人說笑慣了,可是一旦談正經事兒,劉備說翻臉就翻臉,他張飛哪還敢說個不字啊。
“那我……”關羽本來還想着要搶着上戰場,可是現在氣氛不對了,也不敢再提此事,何況他剛才竟然走神,連老大的話都沒能聽清,若是再多一句言語,豈不是自尋死路啊,所以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看老大走遠,只好悲哀地看了老三一眼,起身來到城牆之上,觀察敵軍動靜。
此時,最最鬱悶的卻要數顏良和文丑,他們也是匆匆用過午膳,就馬不停蹄地趕回到彭城城樓之下,可是,無論怎樣吶喊叫罵,幾個時辰過去,劉關張等人就是不放弔橋不出戰,又不敢放鬆警惕睏覺打盹,畢竟這是在戰場之上,稍有疏忽,就可能被對方搞突然襲擊。
待到太陽西下,餘暉映照,周圍那些山川河流和開闊地界,早已顯出蒼山如海,殘陽如血的凄美景色。顏良和文丑二將萬般無奈,只得班師回營,因為沒有勝利的喜悅,又怕被皇上劉辯怪罪,更怕被陳宮等人恥笑,不禁心生悲涼。
話說劉辯讓顏良和文丑領兵出戰後,又處理完軍機要務,及諸般雜事,已是黃昏將至,因閑來無事,就在娘娘張泉營中和她促膝談心。那張泉乃張綉之女,生的貌美如花,體形細長,卻有一身好武藝,且是個善解人意,頗通策略的可人兒,劉辯素來最看重她的勇武和智謀,於是向她問道:“泉兒,你說這顏良和文丑能否一舉斬殺那逆臣賊子劉關張?”
張泉掩口笑道:“昨日見皇上用激將之法,把那顏良和文丑二將的一腔勇決,都調動起來了,皇上馭臣之術如此高明,臣妾甚為皇上歡喜!不過,臣妾觀顏良和文丑二將,似乎英勇有餘,而智謀不足,故對其斬殺劉關張之事,並不太看好也。”
“哦,想不到泉兒貌美迷人,卻還有這般遠見卓識,真是朕之福也。其實,朕也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只是朕有朕的打算罷了。”
“那就讓臣妾來猜一猜皇上的高明之處吧。”張泉輕攢眉心,嘴角上揚,那萬般嫵媚嬌柔便盡顯臉上,“皇上是想通過這即將發生的彭城之戰,進一步摸索攻城略地之戰術經驗,鍛煉攻城略地之將帥本領,為我大漢帝國統一大業做足準備!”
“泉兒不愧是將門之女,名家之後啊,一席話說到朕的心窩子裏去了!朕就是要放手,讓這些文臣武將自己去拼殺,去思考,去總結,他們成長起來了,我劉氏江山之統一,大漢帝業之穩固,也就指日可待了!”劉辯對張泉一番言語深表折服,“不過,這些話可不能對我的那般文臣武將說破啊,到時候便顯得朕沒有城府,讓臣子們一眼看穿了底哦!”
張泉笑道:“皇上請放寬心,皇上胸襟博大,高深莫測,臣妾也就只能猜度一點皮毛,哪裏還敢向人透露半句啊!”
“姐姐,我們來啦!”兩人正說話間,就聽得帳外貂蟬、蔡文姬,輕喚着便進得帳來,不料,卻看見劉辯在座,唬得兩個美人坯子趕緊伏地磕頭。
劉辯和那張泉談興正濃,心情異常舒暢,現在又與此兩位愛妾不期而遇,不免更是龍顏大悅,忙喚不必拘禮,吩咐兩人起身,來與張泉相近坐了。
那貂蟬體態輕盈,生的天生麗質,花容月貌,尤其她說起話來,清脆嬌美,宛如嬌鶯,又善歌舞彈唱,深得劉辯喜愛,此時因驚慌失措,兩片嬌紅浮上面頰,真艷若桃花,千嬌百媚。
而那蔡文姬,善詩詞歌賦,識天文地理,素有才女之稱,生的體端形嬌,氣質典雅,此時雖感驚異卻並不慌亂,宛如一隻風中清荷,搖曳多姿,卻清新脫俗。
“寧願醉死溫柔鄉,不慕武帝白雲鄉,哈哈哈,朕今生能擁有你們三位極品奇幻佳人,夫復何求矣!”劉辯秣馬厲兵,東討西征,行軍途中,難得和三位愛妃談情續愛,一時興起,不免由衷感慨,惹得眾女嬌羞炎炎,花枝亂顫。
“兩位妹妹來我帳中,不知有何事要和姐姐講啊!”張泉笑着問道。
“這……”貂蟬眼望着劉辯,欲言又止。那蔡文姬也在一旁微笑不語。張泉看出苗頭,便只好拿眼睛去望劉辯。劉辯只當她們要談女人家家的事情,便爽朗地笑道:“什麼好事呀,竟還瞞着朕,看來朕很不受歡迎哦,好吧好吧,君子成*人之美,朕主動離開就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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