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二百四十一章 搶人爭功

第一章第二百四十一章 搶人爭功

果然不出唐一鳴所料,正在這個空當里,此地的錦衣衛番役們已經趕到了現場。當他們看清兩方人馬的服飾后自然是極端果斷地選擇了自己的陣營。

唐一鳴那邊本來還有穿着黑衣的錦衣衛,不過在雅子搬救兵時就很聰明的全部脫掉了,因此辨認起來十分簡單。

穿黑衣的肯定不是啥好東西,何況瞅着後頭還有三輛囚車——這廝顯然是來劫囚的主!

這下全部錦衣衛的人數加起來有黑衣人的三四倍之多。唐一鳴頓時放下心來,安心地退在一旁,思忖着這些人今兒個註定是交不了差了。

他嘴角浮現出一絲隱秘的笑容,此刻竟再也不是書生怯懦的氣質了!

雅子經過剛才的激戰,體力有些不支,一看到救兵心裏可樂了。如今也很放心地在一旁補充水分。

黑衣賊人見情況跟預想中的速戰速決差距很大,心裏都在打着算盤該如何是好。

“兄弟們!直接劫囚車!”頭目一發號令,那些黑衣人有了共同的目標。

唐一鳴暗叫不好!

“大家注意了,將囚車包圍!防止歹人殺了那三個奸佞之徒!”唐一鳴着實很警惕,連這麼隱晦的都能想到,真不可謂不心細。

雅子甩開喝水的皮囊,又想上陣,卻被唐一鳴拉住了。

“現在人多,你再去可就是添亂了。”唐一鳴提了提手中的劍,覺得肩上的擔子又重了一些。

不過是小小的押送犯人回京都,怎麼這一路還要生這麼多變故。他顯然是把自己家創造的“變故”也算了進去。

當初沈子成也肯定沒有想到胡惟庸真的會派人來劫囚,這才想着要嫁禍給他,誰知現在事情就如一團亂麻,越來越難以理清。

唯一的好處就是——他們不需要演戲了,直接將這夥人一網打盡,然後也可以參胡惟庸一本,算是立個小功——沈子成當初不就是這麼打算的么?

如眼前這般包圍囚車不是什麼好主意,剛才他們使出那般怪異的陣法對付唐一鳴一個人是無效的,但是對於眼前這一班功力只有唐一鳴三成的錦衣衛顯然是綽綽有餘。

唐一鳴急忙趕到後方,將囚車周圍只分佈四人,其餘人等擋在囚車前面,並不十分集中,也正是這樣,黑衣人的陣法沒有辦法使出來。這個包圍圈太大,而他們不過才十幾人而已。

黑衣人一個接一個傳話,似乎並不想被錦衣衛們知道他們的策略。

唐一鳴也不是呆傻的主,趁着他們傳話分神的時候他擺了擺手,一小隊錦衣衛已經沖了上去。

奇怪的是,這幫黑衣人的身形慢了下來,也許是之前的激戰叫眾人都體力不支,錦衣衛也不覺得奇怪,只是唐一鳴這種身體底子算得上不錯的人才覺得有些怪異。

黑衣人此時有些團結一心的意味,可是戰鬥力卻不如剛才的分散打鬥。錦衣衛越打越歡,大有不肯放手之意,哪裏還有剛才那般萎靡的姿態!

打鐵要趁熱!唐一鳴跟本地的錦衣衛協商了一下,他們也分了一半的人加入戰團,情形一時之間對錦衣衛十分有利。

不過更奇怪的是,自本地錦衣衛加入戰團以後,那劫囚的正主倒似不敢戀戰,步法身形都躲躲閃閃。若說其中有一兩人懼怕他們人多勢眾倒還有情可緣,怪就怪在所有人幾乎是商量好的,紛紛作出疲累狀。

有幾個賊人竟然還溜了。

唐一鳴這一身冷汗才將將去掉,暫且放下心來。眼睛瞟向囚車周圍似乎也沒有什麼異狀。

打到後來,錦衣衛憑着這人數優勢贏得了這場戰爭的勝利,順便抓了幾個俘虜。

這個時代可沒有啥優待戰俘一說,錦衣衛一干人等不少吃了他們的虧,於是推推攘攘中難免踹上幾腳解解恨。

唐一鳴倒不怎麼在意,誰讓這一伙人害他們受驚了!不過他沒有忘記說:“大家看看他們口中是否含有毒物!”

一共抓到三個戰俘,到跟囚車裏那人渣的數量十分吻合。

唐一鳴不敢將這路上的變故隱瞞,於是派了兩名錦衣衛作傳信官,快馬加鞭地將此行至半路的狀況簡單地寫了一封書信,向沈子成彙報是也。

此刻沈子成正在山西太原享受被人伺候的美好時光,壓根沒有想到自己安排的劫囚的一點都不專業,幾乎沒有派到什麼用場。

而看了書信之後,他不禁開始產生了深深地懷疑。

如果說是胡惟庸派人劫囚的話,道義上是應該的——畢竟那三人幫了老胡不少地方,再加上唐一鳴信中描述的黑衣人的身手也讓沈子成深深相信肯定是老胡的座下才有那麼多頂級的精英。

想他沈子成縱橫商場官場也有些時日,身邊也才唐一鳴與新佑衛門兩員可以依託的大將,那十幾個黑衣人定是長久積累的結果,而且老胡也不會讓保護自己的一干人等傾巢而出啊!

但是,如果真的是胡惟庸做的,那就真的太不可思議了。誰都知道這三人已經被審問出是他指使的,他還傻不拉嘰地派人劫囚,真是嫌身上的髒水還不夠少。

沈子成在一旁愁眉不展,大病未愈的蘇坦妹自然也開心不起來,原想為沈子成分憂,可是在官場奸計上她可真是有心無力,還不如作幾首詩比較簡單。

沈子成沉思了一會兒,提筆回了一封信,命那兩個錦衣衛按原路趕到唐一鳴那裏。說唐一鳴看到自己的信自然便明白怎麼做了。

話說唐一鳴不日便收到了沈子成的信。

信中只一句話:“孔曰成仁,孟曰取義。”

唐一鳴愣住了。

他把送信的二人叫來一問,都說沈大人說了,只要他看了,就懂了。

唐一鳴真的恨自己沒有多生一個腦袋少長一張嘴,平時有事沒事幹嘛將孔孟二位爺爺的話掛在嘴邊,這下可好,算是惹禍上身了。

他頓時沒了主意,急忙派人叫來雅子,讓她也給琢磨着這是什麼意思。

“沈子成這是要提醒你不要做一個不仁不義之人啊!”雅子拿着信箋,一眼望去,彷彿猜透了這麼簡短的信是什麼意思。

唐一鳴皺着眉頭,他要的是引申意啊引申意,這面子上誰不懂啊!

“你還是一邊玩去吧!”他不滿地嘟噥了一聲。好歹自己也是個書生,雖然帶了些武官的氣息倒還不至於忘本。何況,沈子成這番話正是對他說的,自然只有他能琢磨出他的意思——怕只怕等自己琢磨出來了,事情就黃了。

“難道沈大人是讓我堅守自己之前對他的諾言?”半天以後,他終於想起自己曾經拍拍胸脯借孔孟爺爺的話向沈子成保證過了。

如果今天把這到手的人質給拱手讓給了本地的錦衣衛,他們豈不是白白吃了一個啞巴虧?更何況,如果本地錦衣衛想要插手此事,唐一鳴他們還真不好來強硬地說就不讓你們管。

若真的是他想的這樣,那沈子成的意思大約是不要在此地久留,反正已經有了認證證明確實有人來劫囚,而劫囚者的一切矛頭都指向胡惟庸。

想來胡惟庸身邊拿錢辦事的主兒還很多,他若逗留在這裏,到時弄假成真弄丟了人犯可真的要考慮一下自己的腦袋了。他不自覺地摸摸脖子,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

這時,三個奸臣和三個賊人享受了同樣的待遇——蹲縣衙大牢裏。

只不過那奸臣還好生坐着,賊人卻差不多被扒了一層皮。錦衣衛的酷刑大家之前已經接觸過了,而這一幫人怕是比沈子成還毒辣上幾倍。

唐一鳴抱着一壺好酒,到了縣衙大牢。

“兄弟們辛苦了,坐下來喝杯酒暖暖身吧!”唐一鳴對着一名縣衙牢頭說。

縣衙牢頭及幾個衙役是奉了錦衣衛的命令在此看管人犯以及逼供的,說這夜晚吧,溫度還真的比白天低了不是一點。雖然不至於寒冷,但是審問犯人是一件辛苦差事。

牢頭看了唐一鳴一眼,腳步卻動都沒有動。

唐一鳴知道他這是有顧慮,生怕人犯有了什麼差池。

“牢頭大哥你放心,這酒絕對沒有問題。”說著唐一鳴端着酒缸就喝了一口,喝完摸摸嘴,還衝着他們一笑,接着又說,“這幾個人都是劫囚的要犯,要不是當地的錦衣衛大哥的幫忙,咱這今天項上人頭怕是不保了,因此買些小酒小菜權當感謝。牢頭大哥不妨到一旁休憩一番,聽聽我們審問犯人,也無關看守之責。”

牢頭這麼一聽,還真的有些放心了。他只喝一點酒,又不離開,何況對方又是錦衣衛,想必不會做不要腦袋的事情吧。

他這麼一想,帶着兩三個衙役在旁邊開了一桌,小酒小菜的好生吃着喝着。

唐一鳴這番晚上出行只帶了等會兒充作打手的人,其餘的人都安排在縣衙附近的客棧,雅子也顯然不在這打手之列。

而他不讓牢頭和衙役出去也是想要利用他們一番。今天就算是屈打成招也得問出個所以然來,他們期待的答案正是胡惟庸三個字。

只要那三個賊人脫口說出這三個字,他們的性命他唐一鳴就不用去管了,還是儘早進京復命。所以他計劃今晚就問出結果,免得夜長夢多將這到手的功勞拱手送了別人。

打定主意,鞭子上手,抽人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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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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