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諸位王爺齊聚(一)
蕭夜潯和楚涼月在第二天進了宮,北燕皇宮自南齊使臣走後再一次變得冷清異常,站在冰窖外,還未進去就感受到一陣陣刺骨的寒意。
蕭夜潯捏緊楚涼月的手,幫着她攏了攏披風說:“這裏面冷,你在外面等我吧。”
楚涼月瞭然的笑了笑,“那好,我在外面等你。”
蕭夜潯走了進去,寒意不斷侵襲着身體,手指凍成青紫色,嘴唇也變得煞白,冰窖最中央擺放着一具用金絲楠木製成的棺材。
蕭凌楓面色蒼白的躺在裏面,早已是沒了呼吸。
楚涼月將蕭凌楓的屍體安置在這裏,一來是為了保存,二來則是怕被人發現。
“父皇,兒臣回來了。”蕭夜潯面無表情的說道。
在自己病重性命垂危之時,夢中夢見的都是如何殺了他,如若不是這個人,自己又怎麼會飽受病痛的折磨,如今這個人罪有應得,病死了,但心間卻一點暢快的感覺也沒有。
終歸,還是父子。
蕭夜潯行了個禮,走了出去。
楚涼月聽到後面有輕微的腳步聲,接着自己就被納入一個懷抱之內,溫暖而又熟悉。
“要是他不死,是不是我現在還要跟他針鋒相對呢。”蕭夜潯悶聲說,像是有些失落。
“大概是的,不過他也爭不過你了。”楚涼月說道。
蕭夜潯不說話,抱着她站了許久,最後還是楚涼月開口,跟他一起回了榮王府。
楚涼月不愛權勢,她做的很多事情都是因為那是自己重視之人所看重的,所以,蕭夜潯一回來,楚涼月就將北燕的重擔全都交還給蕭夜潯,而自己則去瀟洒了好些日子,直到蕭夜潯宣佈了蕭凌楓的死訊,這才回去北燕的京城。
蕭夜潯對外宣佈蕭凌楓是病重不治,太醫們都紛紛出來作證,京城喪鐘響徹城都,整個王城充滿了壓抑的氛圍,對蕭夜潯的流言也開始慢慢的傳播起來,但迫於蕭夜潯的威壓,也沒有人敢多說什麼,只是無形之中對蕭夜潯的地位產生了威脅。
“王爺,消息已經傳出去了,在外的王爺們都一一通知了。”池逸站在蕭夜潯的身後說道。
蕭夜潯穿着黑絲長袍,頭髮梳成一個簡單的髮髻,用金質鏤空的發冠冠好,坐在亭中,面前擺放着幾盞清茶,手持書卷,面容沉靜看不到絲毫征戰沙場的殺伐之氣。
“知道了。”蕭夜潯淡淡的說道,淡漠出塵。
“王爺,王妃回來了。”
楚涼月這幾日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呆在鬼王谷,消息一出來就立刻從鬼王谷回到北燕京城,就連蕭雨菲也都不知道她走了。
“回來了。”蕭夜潯看着穿着一身白衣,清麗脫俗,英氣十足的楚涼月朝他走來,笑的萬分寵溺,剛才那淡漠的樣子一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池逸十分自覺的退了下去。
楚涼月坐在蕭夜潯的面前說:“這個消息你宣佈的太突兀了,對你的地位十分不利。”按照楚涼月的看法,這件事該穩中求進,創造一個契機,將蕭凌楓的死昭告天下,而不是用這樣的一種方式。
“用這樣的方式必定會有人對你產生不滿,也會有人通過這件事拚命找到你的弱點,暗地裏對你下手。”楚涼月憂慮的說。
蕭夜潯剛回來不久,蕭凌楓就死了,那些已經覬覦已久的人,必定會趁着這個機會,再博一次。
“如果他們不反撲,我又怎麼有機會將他們一一清除。”蕭夜潯說著,目光變得有些陰冷。
在外的皇子有七位,都已經封地為王,這些皇子當中除了一個七皇子和蕭夜潯感情還算可以之外,其餘的都在想着如何謀反,當初蕭夜潯出征之時若不是給予楚涼月兵權,重兵壓城,只怕北燕內部早已是戰火紛飛。
離京城最近的便是三皇子,蕭玄書,封號為城,封地地處京城之南的常州,物產豐饒,當初他也是蕭凌楓最為疼愛的皇子之一,封地自然是要給最好的。
“王爺,城王爺已經到了京城了。”池逸說道。
蕭夜潯玩味的笑了一笑,“來的那麼快,安排他住下吧。”話才剛說完,外面就傳來一陣陣的吵鬧聲。
“王爺,外面有人闖進來了,說是要見你,我們都攔不住。”一名小廝急匆匆的跑進來,剛說完,就被人踢了一腳,滾到地上。
一名身穿白色錦袍,面容剛毅英俊,渾身貴氣十足,大約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就惡狠狠地喝道,“哪裏來的奴才,也敢擋本王的路!”
那名小廝跪在地上,微微顫顫的不敢說話,池逸皺了皺眉,正要出聲,察覺到蕭夜潯的目光,站到一旁。
“你下去吧。”蕭夜潯對那名小廝說道。
那名小廝如釋重負,連忙跑了出去。
“池逸,還不給城王爺泡茶。”蕭夜潯說道:“皇兄遠道而來,還請坐下。”
蕭玄書冷哼一聲,坐了下來,冷聲說:“看來這些日子榮王爺的日子過的倒是很好啊。”
“不敢不敢,比不上皇兄滋潤,大漠的風沙太大,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十分可怕。”蕭夜潯笑着說。
“池逸,你幹什麼去。”楚涼月叫住了要走出院子外的池逸。
“城王爺來了,屬下去取近段時間送上來的茶。”池逸說道。
城王爺,莫非就是那個最為囂張的三皇子?楚涼月想了一想說:“我去,你去幫幫莫愁。”
“王妃,這種事情怎麼能讓你來呢,屬下去便好,你先進去吧。”池逸連忙說。
“叫你去做就去做,哪裏有那麼多話。”楚涼月有些不耐煩的擺擺手。
蕭夜潯正在屋內和蕭玄書明來暗往,氣氛沉悶到最低點,楚涼月推門而入,笑的十分溫和,蕭玄書眼睛一亮,說道:“這莫非就是榮王妃了。”果真是個美人啊,清麗脫俗中又透着一股子英氣,倒是別有一番風情。
“莫非你就是城王爺了。”楚涼月將茶放好,坐在蕭玄書的對面,笑着說。
蕭玄書看到美人骨子都酥了,聽到楚涼月問話,這才反應過來今天是來給蕭夜潯下馬威的,輕咳了幾聲說:“本王就是。”
楚涼月點點頭,“早就聽說過王爺的大名,聽聞王爺是一名忠義之士,但是依照涼月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
蕭玄書的面色有些難看,他本就是自負之人,聽到一介女流之輩這樣說話,十分不快,但是修養還在,沒有在一時間反駁了楚涼月的話,而是問道:“何以見得。”
“在北燕腹背受敵之時,您在哪裏,如今父皇剛死不久,您就在這裏作威作福,這是一名忠義之士該做的事情嗎?”楚涼月的言語犀利,即使是帶着笑意卻讓蕭玄書心裏沒由來的冒火。
“北燕腹背受敵之時,本王堅守封地,以防外來的人侵入,父皇去世,本王第一時間趕來,心中悲傷難以言說,在北燕又只有蕭夜潯,難不成本王不應該懷疑他?”蕭玄書很是氣惱。
“這樣說來,城王爺的意思是,害了父皇的人是榮王爺?”楚涼月冷笑一下,對這個王爺十分不滿,蕭玄書並沒有說話,但是意思卻已經十分明顯。
“真是可笑,你們這些王爺,常年在外不說,在北燕最為困難之時,你們又有哪個盡過一分心力,我屢次寫信給你們讓你們伸以援手,每一個聽說要掏錢,皆都沉默不語。如今一切都穩定了,卻跑這裏作威作福,你們也拉的下臉!”楚涼月越說越氣憤,險些就要拔劍。
蕭玄書臉上陰晴不定,很是氣惱,“此等潑婦,竟然到這裏侮辱本王,蕭夜潯,這就是你的妃子嗎?!”
蕭夜潯說道:“這是我明媒正娶的正妃,榮王府以後也只有這一個正妃,皇弟說話還請注意一些,如若不是這位女子,恐怕北燕也沒有這樣的局面,現在內部想必也被一些狼子野心的人攪得烏煙瘴氣了。”
蕭玄書這一次到榮王府非但沒有佔到半點好處,反而碰了一鼻子的灰,都是因為這個女人。
蕭玄書陰冷的目光看向楚涼月,站起身來,“叨擾了那麼久,本王也累了。”
“池逸,送城王爺回去休息。”蕭夜潯說道。
池逸走了進來,恭敬的說:“城王爺,請。”
蕭玄書拂袖而去,楚涼月冷哼一聲,“我早就看這個城王爺不爽,當初問他要軍餉支援前線之時,就屬他最為多借口,現在一切穩定了還來這裏作威作福,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想到當時軍餉的事情楚涼月就火冒三丈,當初國庫空虛,原本籌集起來的軍餉也都被揮霍了一半,那時候就屬常州最為富饒,要不是楚涼月讓蕭凌楓下了一道旨意,恐怕還沒有辦法掏出一星半點。
“不要生氣,很快他們就都笑不出來了。”蕭夜潯說道,面色很是陰冷。
“王爺,查出來了。”一名暗衛憑空出現在書房之內,呈上一個信封。
楚涼月拿起信封,那名暗衛再一次消失的無隱無蹤。
“來。”蕭夜潯伸出手,楚涼月將信封遞給他,
信封裏面裝的是蕭玄書帶來的所有人馬,還有佈置在城外的軍隊,很是龐大,少說也有十萬人,讓楚涼月有些驚訝。
“這樣龐大的軍隊,為什麼在此之前都沒有發現過。”楚涼月訝異之餘更多的是恐懼,這樣龐大的兵馬要是入了城會如何。
“蕭玄書的娘親家中是江湖勢力,即便現在已經消失不見,但是根基還是有的,再加上這些年父皇的昏庸,掩人耳目也是輕而易舉。”蕭夜潯面無表情的說,這些兵馬可以說是把京城全都團團圍住,控制住了整個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