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器官受損
“我也不知道。”林漠沉聲說道,“我只是接到了貝貝的電話,她說她出車禍了,然後我就趕過去救他,再然後就到了醫院了。”
聞言,薩研輕點了點頭,接着又搖了搖頭,隨即,她嘆了口氣,坐在了一旁冰涼的椅子上,既然什麼情況都不了解,那就只好等貝貝醒來在問她咯。
過了一會兒后,手術燈終於滅了,顧貝貝和顧天朗兩人同時被推出了手術室。
“恭喜你們,他們兩個都沒事了。”一位女醫生說道,“雖然脫離了危險,但那個小孩身體嚴重受損,器官隨時都有可能會感染,還需要留院觀察一陣子。”
薩研輕首先按捺不住撲上去,左看看顧貝貝,右看看顧天朗,一臉的心疼。
“沒事了?那太好了。”
“你也別高興的太早,那個孩子器官受損的程度可不是小事兒,尤其是他的肺部,因為發現的晚,都感染了。”
“貝貝,貝貝你醒醒啊。”
耳邊充斥着雜亂聲以及呼喚聲,顧貝貝噩噩渾渾的,神智還處於混沌之中。
耳邊充斥着雜亂聲以及呼喚聲,顧貝貝噩噩渾渾的,神智還處於混沌之中。
“貝貝,貝貝。”耳邊傳來薩研輕角落的呼喚。
一天沒聽薩研輕聲音了,現在聽到,顧貝貝竟然感覺到一絲久違的溫暖,不過,她的身子正在搖晃是怎麼回事?
顧貝貝費力的想掀起疲憊的眼皮,在嘗試幾次了后,終於睜開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薩研輕那張佈滿着急美麗的臉龐,以及雪白的天花板。
“我,我這是在哪兒?”顧貝貝努力支撐着快要合上的眼皮,費力的問道,她真的是太累了太困了,若不是她強行撐住,恐怕下一秒她又會昏睡過去。
“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薩研輕一臉的欣慰和安心。
“醒了就起來吃點東西吧。”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在顧貝貝耳邊響起,顧貝貝應聲望去,看到的是林漠溫柔的面龐。
薩研輕和林漠怎麼會在這裏?她又怎麼會在醫院?記憶好像混亂攪在一起了,顧貝貝腦袋暈沉沉的,身上傳來的疼痛讓她想要驚呼出聲,可卻又沒力喊出來,整個人就像散架了似的,跟個病懨懨躺在床上等死的人差不多兩樣。
這種感覺。該死的讓人不爽!
“我怎麼會在這裏。”見到沒人回答自己的問題,顧貝貝只好再重複了一遍。
沉浸在欣喜中的薩研輕根本沒有意識到顧貝貝問的問題,過了好半天後,她才注意到顧貝貝,“啥,你剛剛說啥?”
“……”如此呆萌的薩研輕,她是該哭還是該笑呢?
顧貝貝沒好氣的說道:“我說,我這是在哪裏?”
“醫院啊。”薩研輕回答的理所當然。
顧貝貝默默甩給薩研輕一個衛生球,懶得去理這二貨了,安靜下來整理腦中的思緒和緩衝的記憶。
她記得她是去找林漠的時候發生了車禍,然後……然後她打電話給林漠,再然後,她就昏了過去,顧貝貝絞盡腦汁的回憶着,秀眉緊緊的擰起。
對了,天朗呢,她記得她在失去意志的的時候天朗是躺在她懷裏的,想到這,顧貝貝連忙問道:“天朗呢?”語氣急的不行。
問及這個話題,薩研輕和林漠的表情頓時凝固住了,尤其是薩研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看到兩人均是這個反應,顧貝貝內心有些不安了,天朗不會出什麼事兒了吧?不然他們怎麼這樣一副神情?顧貝貝掙扎着要起來,卻在無意間扯到了自己的傷口。
“嘶。”顧貝貝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好不容易才恢復的一點血色又褪了下去,真疼,疼到了骨子裏了。
“貝貝,你先別動,你身上的傷口很多。”看到顧貝貝這種純屬自殘的行為,林漠連忙穩住顧貝貝的身子,慢慢的扶住顧貝貝一點一點的起來,然後再放一個枕頭墊在了顧貝貝的背後,以方便她靠着舒服。
身子坐正起來后,顧貝貝下意識的往自己的身上看去,卻發現自己的腳打着石膏,身上很多地方都包着紗布,然而又因為她剛剛那一動,身上原本包好的傷口又裂開了,滲出了一些血漬來,傷口部位傳來隱隱的疼痛感。
等等,打石膏,她的腳不會斷了吧?顧貝貝顧不上那些傷口,連忙試着動了一下自己的腳,當疼痛感傳遍整條腿的時候,顧貝貝差點要謝天謝地了,幸好幸好,她的腿沒斷,要是斷了的話,她還怎麼工作養天朗啊?
想到了顧天朗,顧貝貝剛松的一口氣又提了上來,她趕忙看向在一旁扶着她的林漠,“林漠,天朗怎麼樣了?他怎麼樣了?”因為激動,顧貝貝連問了兩遍。
林漠攙着顧貝貝的手一頓,接着又像個沒事人一樣恢復了常態。
“乖,小心點別再扯到傷口了。”林漠溫柔的叮囑道,彷彿沒有聽見顧貝貝的問話般。
“林漠!”顧貝貝急了,她伸出手去抓着林漠的胳膊,卻在無意中把手背上的輸液針頭給扯了下來,“天朗他到底怎麼樣了?你告訴我。”
“貝貝。”林漠一臉的無奈,強健有力的雙臂止住顧貝貝不安分的雙手,“你沉穩一點好不好?等我細細跟你說。”話音剛落,林漠又轉過了頭去對一旁的閑人,也就是薩研輕說道:“你去找護士過來。”
“啊。”薩研輕有些反應不過來,呆愣的點了下頭,意識到自己不應該繼續呆在這裏了,隨即轉身走出了病房。
“林漠,你告訴我,天朗他是不是出事兒了。”顧貝貝像是根本沒有聽到林漠的話一樣,手緊緊的抓着他的袖子。
她真的害怕天朗會出什麼事兒,尤其是看到談及天朗時林漠和薩研輕的沉默,顧貝貝心中就越發的不安急躁,直覺告訴她,天朗一定出什麼事兒了,而且還是很嚴重的大事兒。
“我說了,你先別急。”見到顧貝貝着急的樣子,林漠試圖用安撫她躁動的情緒,他放柔了語氣:“等輸完液我就把所有經過都告訴你好不好?你不要急。”
或許是林漠的話真的有讓人寧靜的作用,顧貝貝的情緒漸漸的平復了下來,但她依舊不依不饒:“那你先回答我,天朗他現在在哪兒?”
這個問題好回答多了,林漠鬆了口氣,修長的手指在顧貝貝栗色的發頂上揉着,“他就在隔壁的病房。”
與此同時,薩研輕和護士也進來了,沒有多廢話,一進來后護士就盡職盡責的給顧貝貝重新輸液。
而顧貝貝為了得知顧天朗的消息,也安安分分躺着不動的任憑護士在她手背上扎一個針孔。
雖然林漠這人有時候很好說話,但他是那種說一不二的人,他說了要她輸完液后才告訴她一切,那如果她不肯輸的話,那林漠是絕對不會跟她說半個字的。
所以,與其反抗,那還不如安靜下來乖乖的聽林漠的話,等到打完針后在跟問清楚一切。
感覺到自己的肌膚被冰冷尖銳的枕頭給扎破,然後就是一陣冰涼的液體進入到溫暖的血液中,顧貝貝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把點滴給顧貝貝掛上后,護士便退出了病房,薩研輕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該離開給顧貝貝和林漠兩人留些空間還是應該留下來。
就在薩研輕在走與不走之間猶豫着,床上的顧貝貝早已急不可耐了,她連忙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漠順着床沿邊坐下,他拍了拍顧貝貝的手,示意她先別著急,接着,他在顧貝貝期待的眼神下緩緩的說道:“我可以說,但你聽了后先別急,也別慌張知道嗎?”林漠眸裏帶了少許的認真。
林漠是很少露出這樣的神情來的,如果他表露出這樣的神態來,那說明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
林漠越是這樣說,顧貝貝就越覺得心裏不安急躁,心裏更加擔憂顧天朗的情況。
最終,顧貝貝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嗯。”林漠應了一聲,怕顧貝貝會有心理壓力,林漠儘可能的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不是那麼的僵硬,“天朗已經沒事兒了,脫離了危險期。”說到這裏,不出林漠意料的,顧貝貝面露喜色,眼中的陰鬱也消去了一些。
看到顧貝貝這樣子,林漠忽然有些於心不忍講出接下來的話了,但他還是得必須說下去,只因為他深深的明白顧天朗對於顧貝貝來說是多麼的重要,頓了頓,林漠硬着頭皮繼續說道:“但是醫生說,天朗他的器官受損的十分嚴重,很有可能……”林漠眸光閃爍:“很有可能會對他今後的生活造成影響。”
“什麼。”林漠話音剛落,顧貝貝就已經忍不住驚聲尖叫,她的眸子睜的大大的,一臉的不可置信。
早就料到顧貝貝會有此反應的林漠立馬伸出手去輕輕拍着顧貝貝的肩膀,“貝貝,你先別急,天朗他還是有救的,只要能請到國外的專家來,還是有一定的幾率能幫助天朗恢復的。”
“貝貝,天朗他還是有機會能修復好的,所以,你先別急好么?”
耳邊傳來林漠低沉磁性的聲音,可顧貝貝的耳朵卻像是失聰了般,什麼也聽不到,她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周圍的事物都變得模糊不清了起來。
有一定的幾率恢復,那不是等於說只有一半的機會么?而且就算能去請到國外的專家,也不見得一定能治的好。
都是她不好,要不是她分神去跟天朗說話,也不會出車禍了,天朗也不會因她而受傷了。
越想顧貝貝就越覺得自責愧疚,淚水很快模糊了顧貝貝的眼眶,豆大晶瑩的淚珠從她眼角滑下,顧貝貝緊咬着下唇,只感覺一股名叫做絕望的心情從她心底里蔓延開來。
一看到顧貝貝哭了林漠就有些慌了,伸出修長的手指擦拭掉顧貝貝的淚花,放柔了語氣說道:“別哭了,又不是說沒辦法救了,還是有機會可以讓天朗恢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