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一針見血
“哦,我聽說了,凌煬跟他爺爺的關係不太好。”
米清海點點頭:“確實不好,而且他們也不喜歡你,真是一群沒眼光的人。”
米雨桐笑了起來:“各花入各眼而已,叔叔沒必要為我憤憤不平,他們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們,算是扯平了。”
“你想得明白就好,我就怕你心裏有疙瘩。”
“不相干的人,我從來不會往心裏去。”米雨桐站起來,“好了,我把東西搬車上去吧,以後有空再來看你,讓凌煬在車上等太久也不好。”
米清海笑:“叔叔這裏有傭人,讓他們搬過去就好了。”
米雨桐點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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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米清海住所出來,趙凌煬看看米雨桐,只說了一句話:“費嚴清的公司被人搶走了。”
米雨桐愣了一下:“費學長?”
“這件事本來我是不想跟你說的,但我覺得如果不告訴你的話,以後你恢復記憶了肯定會怨我。”
米雨桐沉默半晌才道:“那嘉嘉怎麼辦?”
“暫時停薪留職,說是因為請假時間太長了。”
“麥嘉嘉這麼多年外派美國,從不請假,也不遲到早退,她這幾天留下的年假和調休假都夠她休半年了,再說這次陪我回國不是據說公司同意的嗎,還表示不會催她回國?”
趙凌煬嘆口氣:“這種事人家非要拿來做文章,也是沒辦法的,還在嘉嘉也不是沒地方去……對了,你怎麼不關心費學長?”
“哦,對。”米雨桐後知後覺地想了起來,“聽說他畢業沒多久就自己開了公司,不過是你那個養母在幕後策劃的?”
“對!”趙凌煬點點頭,他想起來,雨桐二十二歲的時候,費嚴清應該並沒有對她表白過,所以遲鈍如她,應該只是把費嚴清對她的關心當做是學長對學妹的關心吧?
她失憶之後,大家又對她講了關於米清海通過費嚴清偷偷資助她的事情,所以她更是沒往那方面想了。
大家一致覺得,既然她並沒有往那方面想,不如就當費嚴清的那個心思從來沒存在過,沒必要節外生枝。
“谷莉當年投資給費嚴清,應該是簽過什麼協議,現在這份協議到了趙家老爺子手上,趁着谷莉出逃,他直接收了這家公司。”
米雨桐忍不住嘆息一聲:“我聽說谷莉在的時候也只是幕後操控,現在你爺爺一出面,直接不留情面就收走了,想必費學長肯定非常傷心。”
“他當初就是不相信我們是真心相愛,非要說是你受了我的蠱惑,堅持同谷莉這樣的人合作,這就叫一步錯步步錯。”
米雨桐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故事,有些好奇:“他開公司,還跟我有關?”
趙凌煬反應快,立刻道:“是為了跟你賭氣吧,覺得你沒聽她的,不過我覺得,他也想自己有所作為,有人願意投資,一時頭腦有些發昏也是正常的。”
米雨桐點點頭:“我記得費學長的家境並不是很好,應該也是非常想要出人頭地。”
趙凌煬嘆口氣,“我能理解他不容易,只是因為這樣就要污衊你看上我是因為看上了我的錢,而我則是欺騙你的大灰狼,這就有些過分了。”
“也許他只是想給自己一個前進的動力,又或者是,想給自己一個傷害別人的借口。”
趙凌煬愣了一下,忽然笑了起來:“我發現你自從失憶之後,評論什麼總是一針見血。”
“我以前……不是這樣的嗎?”米雨桐有些遲疑地問。
趙凌煬想了想:“性子應該算是更沉穩一點。”
“那就對了啊,我都二十七了,不沉穩就傻了,不過我現在感覺自己才二十二,所以會相對心直口快一點。”
好像也有道理。
趙凌煬一下無法反駁,雨桐的口才竟然這麼好,他到現在才發現。
“我想老爺子應該很快就會來找我了,你做好心理準備。”換了個話題,趙凌煬覺得這件事還是要好好提醒一下。
米雨桐笑:“為什麼要我做好心理準備?”
“老爺子這次來者不善,谷莉出逃,他幾乎等於是少了一條胳膊,損失慘重,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可是你之前說谷家有黑道基礎,但趙家卻沒有,他能怎麼對付你?”
趙凌煬笑:“最簡單的辦法,借力打力。”
“借力打力?”米雨桐不明白。
“當年我父親跟我生母談戀愛的時候,老爺子是反對的,但反對沒有任何效果,所以他很快找到了谷家,說下了谷莉和我父親的親事,接着,谷家當然不會允許自己家的姑爺在外面有女人,我母親還是有幾個親人的,他們都收到了連累,我父親不得不娶了谷莉,而我母親,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跟她的那些親人來往過,主要還是怕害了她最親的那些人。”
“這麼說起來,你爺爺很少自己出手,那他這次這麼高調地出手,看來是急了啊。”
趙凌煬愣了一下,忍不住握了一下她的手:“雨桐,你的話今天是說到點子上了,沒錯啊,過去這幾十年裏,他從來沒有當面出來反對或者支持過什麼,一直都是躲在暗處做各種小動作,但是親自出面,看來是真的急了。”
米雨桐笑:“那你打算怎麼辦?”
趙凌煬想了想:“看來之前我們打擊谷莉真的是傷到了他的大動脈了,以至於他已經無人可用,只能用谷莉留下出殘兵敗將了。”
米雨桐點點頭:“對了,如果你要對付你爺爺,難道不需要顧忌你父親嗎?”
“那個人,不用顧忌。”趙凌煬聲音有些輕,但吐字很清晰。
米雨桐有些怔忪地看着他,隨即嘆口氣:“我明白了,只是如果你爺爺真的失望了,你又打算怎麼按時你父親?”
趙凌煬一時回答不出來了:“我真的沒想過這個問題,對於他……我談不上恨,但你說一點怨氣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他在沒有完全準備好的情況下招惹了我母親,又不能好好保護她,這是另外一種不負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