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江溢:你就不能誇誇我
甘青司劍斬鬼爪強壓其在地卻也晚了半會,台下蘇君弈、白蘇遺憾退場。
隨行緊緊壓制鬼爪,如影疾速飛向莫游,待他鬆開鬼爪時身後鬼氣凝結成牆,他此時才看清甘青司腳下源源不斷湧出的黑霧竟一路跟到自己身後,雪青靈光猛地前後鋪開,兩力相撞,如同鳳鳴一聲,刺眼強光后莫游在原地大口喘氣而對面已不見甘青司蹤影。
“青司兄!”
“大師兄!”
兩個喊聲同時響起,就見嘴角流血的人站在莫游身後,而耗費大量靈力的莫游身後一冷,下一刻他極快轉身兩人掌心相對。
莫游從沒想過自己會畏懼鬼力,可此時他面前的甘青司面無表情,神色森冷如化了鬼,他再無保留,所有靈力一齊聚於掌心,兩人被光圈纏繞旁人也看不清是個什麼情景。與蘇子矜相對的席若白當下擔心起來,他趁蘇子矜的拂塵繞過自己劍身的空隙放開了劍柄,兩道弦殺朝他去,蘇子矜立馬放開拂塵就見席若白飛身跑向另一方。
“夙冶!”
聽見席若白聲音的人眉目有了些神采,突地橫心鬼力凝聚,兩人心間一震各自退開。
“聽歡!”
莫游受到鬼力衝擊直直退卻,此時兩名召鬼各自撤身往莫遊方向去。見召鬼行動迅猛,他狠心雙手結印,靈力一覆,召鬼拍在他肩膀之時兩者受到靈印震懾瞬時反映到甘青司身上,身為宿主的他鬼力受反噬因怕召鬼英靈受損立即回收,席若白攬住甘青司瞬間擋過靈牆,而蘇子矜趕到之時莫游已跌下台。
蘇子矜見此停步轉向白瞳,左思藺也同時反應往蘇蘿衣方向奔走,離他們不遠的白久也立即召屍往白瞳身邊去,可無奈蘇雲深緊逼其後,蘇子矜饒是面對高階活屍也是毫無顧慮,拂塵大開靈光逼得他們步步退卻,蘇蘿衣一邊朝他而去,靈珠再起頌詞再出,一時間活屍不得而過被蘇子矜拂塵攔擋打出,台上。
白瞳趁着鬼虎疾跑時翻身下落,抬手指向蘇子矜另一鬼虎從言文上湧出,蘇子矜連退幾步靈光再掃,此時忽聞身後虎嘯轉眼一看另一頭鬼虎身上站着的赫然是席若白。他手執元夕足下一躍朝他而來,蘇子矜靈力傾瀉於拂塵橫掃一圈,鬼虎瞬間嘶吼發出慘叫之聲,白瞳臉色驀地煞白跪倒在地,左思藺一劍指向他,美目微動白瞳笑得莫名。
“老三,你自個兒看着辦吧。”白瞳說完落落大方的走下台。
白久聞聲鬼力鋪天蓋地般襲向蘇雲深,比剛才更加寒迫的氣息讓蘇雲深倍感壓力,她也迅速往蘇子矜和蘇蘿衣身邊趕,豈料一道鬼氣直接纏繞至她的腳踝把她拉回,蘇雲深劍插入台,竟被深深拉出一道長痕。
甘青司看出白久的怒氣飛快上前生生用手扯住鬼索,他轉向白久道,“過了。”他手一握鬼索斷開,蘇雲深跌落蘇子矜的懷抱。
只見她額頭滿是汗水,左腳踝被鬼氣勒出紅痕,細密的鬼紋在其上灼燒着她的皮膚。
耗力過多的白久也一下沒了勁,他似覺愧疚的走到蘇子矜身前愣愣地伸出雙手,道,“我帶她下去。”
台下白瞳看得一愣一愣的,他家傻弟弟什麼時候這麼會玩了,傷了人家姑娘這就馬上要抱人家?
這不是比賽嗎?
大家停住動作渾然沒了方才的緊張之感。
蘇雲深也沒想到白久會這樣說,一時有些不知所措,畢竟是她技不如人才受了傷,當即道,“無事的,白公子。”
白瞳也不顧別人回應,直直從人蘇子矜手裏把人抱到自己懷裏,還說教道,“有事。你是靈師但凡沾了我的屍氣如果不除留下疤痕事小,毀你靈脈事大,你需切記。”
蘇雲深被陌生男子抱在懷中更是羞赧,但聽了他的話又不好拒絕只得悶悶點了一下頭。
台上左思藺跑回蘇子矜、蘇蘿衣身旁,江溢也趕回席若白、甘青司身邊,六人對望一眼點了點頭,不等宣佈人說話,六人又各自對上。
“青司,這次哥哥就不手下留情了!”
“留你一臉!有本事你來啊!”
兩人一笑而後神色嚴肅,靈力鬼力各自
“若白,那就請指教了。”
“還請子矜指教。”
江溢見他們各自找到對手,沖蘇蘿衣笑道,“蘇師妹,我就請你手下留情了。”
蘇蘿衣輕笑道,“江師兄才是。”
白瞳支着個下巴看自家弟弟給蘇雲深療傷,握住人家玉足也不見他溫柔些,蘇雲深蹙眉不敢低頭看,她怕見了自己只會更加害羞便忍着痛楚任由白久倒騰。
實在看不下去的白瞳道,“阿久,你憐香惜玉些,你當姑娘的腳是活屍沒知覺的嗎?”
白久頓了一下,面具對上蘇雲深方向問道,“弄疼你了嗎?”
蘇雲深酡紅着臉搖頭道,“無礙,小傷罷了。”
白久嘆了一聲,手下動作卻是輕柔起來,看得白瞳甚是滿意,等他再次往台上看時,蘇蘿衣已徐徐往台下走,而毫髮無損的江溢卻也扛着還驚悠悠往自己方向來。
“怎麼了?”白瞳問道。
“以多欺少沒意思,再說他們兩個可以的。”江溢毫不在意的說著。
白瞳盯了他許久,身旁金玉堂倒是說了話,“江溢哥,你在流血。”
江溢不甚在意的擦了擦血跡,咳了幾聲道,“娘的,早知道剛才不打這麼猛了。”他身形一斜就被席子期扶住。
“要是再晚些,你恐怕不是蘇師妹對手。”席子期道。
“好死不死碰上這麼厲害的頌師,桑讓,你就不能誇誇我?”
“不能。”
白瞳笑得暢快,一邊往台上看,問道,“席公子也快了呢。”
江溢笑道,“是啊。”
台上兩大靈師正激烈對戰,東吳蘇幕里滄闕郎君與西越夢嶺雪仙可是頭一回在大眾面前較量,只見靈光層層相撞,靈聲不絕於耳,兩人交手間也是快招不斷難以分辨。
另一邊甘青司周身寒氣環繞,他不召一鬼如影隨行在手,左思藺也是雙刺提於胸前,兩人各自提氣,兵甲無數光點漂浮,甘青司在電光石火間迅速握劍而上,左思藺擲出一刺幾個翻身後退,甘青司抬起如影擋過,兵器‘噌’的一聲被彈了出去。
他疾沖向左思藺卻聞耳邊鋒利之聲,迴旋的刺又往他而來,左思藺也順手擲出另一刺,霎時靈光盈刺。甘青司雙劍落地雙手成印,如影隨行飛快在他身邊急轉,一方紅色法陣於地面展開突升上空硬生生把刺打回,躲避不及的左思藺被刺划傷左手,他又是一展手臂,強行收回靈刺。
甘青司法陣不斷湧出黑霧,如同無數繩索往左思藺處蔓延,他不停在台上空隙跳起,體力的流失讓他不支,隨即靈刺往前一扔臨立在地,他腳下一點以靈刺借力俯衝向前。
在觀眾的驚叫聲中,兩人平躺在地,劇烈起伏的胸膛不難看出方才是一場惡戰。
左思藺笑得痛快,他摸了摸發疼的胸口道,“他娘的,你竟然是咒術師。”
“你第一天知道?”甘青司也齜了齜牙。
“真第一天知道,要是曉得你會咒術,說什麼我也不對付你,讓子矜來才對。”
“呵,你要是碰上我家聽歡你早就下台了,得虧你碰上我。”
左思藺一敲台邊緣道,“我碰上你不是也下台了嗎?”
“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躺在台邊的甘青司沒臉沒皮的吹着。
方才自己奮力一搏卻被陣法束縛,靈刺受鬼力侵蝕,而自己也被甘青司在台下佈下的法陣給生生拖了出去,想起都讓他有些后怕,“你這空子鑽得我害怕。”
“哼,要不是我之前耗費太多鬼力,我就把你們一起拖下去了。”甘青司因和莫游對戰時就大傷元氣,到最後只能儘力一搏把左思藺送了出去。
“鬼扯,你當我們傻啊!”
“別人我不知道,但是你很有可能是真傻。”
兩人宛若無人的在一旁耍嘴皮子耍得極為開心,左思藺自然是看不到台上是何光景,可甘青司轉頭就能瞧見,隨後他便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左思藺互懟,直到見席若白收了弦殺這才收了玩笑話慎重起來。
要說席若白控靈氣出神入化,操縱弦殺這類的兵器無人能及,可甘青司知道席若白最為可怕的除了強勁的靈力就是強悍的劍術,他不止是厲害的靈師更是厲害的器師。
同樣蘇子矜也把拂塵搭在手臂,臉上輕笑不現,周身靈紋遍佈。蘇子矜與席若白不同的是,他向來對咒術造詣極高,兩人雖控制能力都強,可席若白是在兵器之物,蘇子矜善於人心之術。
突地兩人腳下出現一立法陣,席若白默默持劍不動,看着地上法陣不斷湧出靈紋,他道,“子矜你竟然從一開始就佈下了。”
比賽開始時蘇子矜佈下的並不是一個攻擊的靈法,而是兩個,先前席若白因為專心抵擋並不曾發現第二道陣法,而自己方才的所有行動更是將自己的靈力在陣法上標記了個遍。
蘇子矜從一開始就打算對付的唯有一人,就是席若白。
“現在被你發現還是有些早了。”蘇子矜本想在席若白髮動全身靈力時用鎖靈陣制約他的所有靈力,可沒想到席若白收了弦殺,更是沒用半分靈力。
席若白眼光一動,道,“那便如你所願。”霎時間紫光浸滿劍身,他單手一劍入地,紫光順着法陣蔓延。
蘇子矜瞳仁微縮,道,“你早就看出來了?”
“夙冶說的。”
四個字讓蘇子矜愣在當場,若是咒術可以牽制席若白那麼他還有勝算,可是法陣已被其靈力所擾,自己卻無半分知覺,硬是以劍術相拼他絕無可贏之機。
席若白此時毫無顧忌以靈力反噬,元夕破地回到他手,他幾個起落來到蘇子矜面前,對方拂塵又起兩人混戰。
“甘青司你作弊!”左思藺控訴。
“我哪裏作弊,我又不會讀心術,我怎麼知道子矜要幹嘛?”
“若白都說是你說的了!”
“是我說的,可是我猜的嘛。”
“怎麼猜?”
“很簡單,往常比賽子矜都是為你們加持,可這次不由分說上來就拿靈力打我們,可有用嗎?你想啊,若白定能擋下那一道靈牆,而我們剩下的都是鬼師,不給你們加持反倒浪費靈力才算是失誤,可子矜會犯這樣的失誤嗎?”
“不會。”
“是啊,他更不會無聊到拿一個開場給大家炫技,所以我只能猜測其中有詐,再後來他一直在與聽歡周旋,不像是出招倒像是故意將聽歡引到一些位置,所以我就給聽歡提了個醒。”
“什麼時候?”
“你以為莫游師兄那道靈牆我擋不下嗎?”
左思藺氣的牙痒痒,怒罵道,“你個心機男!”
甘青司不以為意的回道,“你說子矜去。”
“混蛋!”左思藺又一拳砸在台邊。
“幹嘛又罵我?”甘青司生氣道。
“因為你說對了。”
甘青司笑得無良至極,一臉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