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傷天害理的姦夫淫婦
誰知,邱百萬離家不幾日,桂姐便生着法兒折磨瑞紅姐弟倆。閑着牲口不用,讓姐弟倆抱着磨棍磨麥子。姐弟倆在磨屋裏相對哭泣,好不傷心。桂姐聽不見磨盤聲,倒聽見姐弟二入哭聲不絕,一陣火起,竄進磨屋,劈頭就打,直打得姐弟二人死去活來。
王點正在前院收拾舊物什,聽見哭聲,循聲找到磨屋。一見這情景,不由得心中一股怒火升起。他忙拉起姐弟二人,從桂姐手中奪過水棒,跪地求饒。
桂姐狠狠罵道:“小小年紀也忒不像話啦!你爹才走三天,就把叮嚀的話兒扔到腦後,這還了得!老娘我是為了你們的爹才嚴加管教。要不然,我才不操這份閑心呢!”
王點氣忿中夾着哀求,道:“夫人息怒,小姐相公年幼無知,身體又弱,這磨我來推,這些活兒我抽空就幹了,您儘管吩咐就是了。”
桂姐啐了一口,氣忿忿地道:“呸!王點,你少來管閑事!老娘我今天是管兒女,你也不想想是端誰家的飯碗!”
玉點雖然憨直,也看出桂姐用心險惡,便冷笑一聲,道:“夫人,小姐相公縱有天大過錯,等邱老爺回來再處置也不晚。我看你也別生氣惱怒了。”
正說著,出門了幾天的郎青突然走了進來,他一見這情景,心裏便明白了。他怕桂姐把事情鬧翻,便裝模作祥拍拍瑞紅姐弟倆,對桂蛆道:“哎呀!我這妹妹,你是糊塗了嗎?孩子小不懂事,怎麼認起真來了?!”
她又對瑞紅、瑞白說:“好外甥,你娘也是為了你們好,棒棍底下出孝子,不打不罵難成材!以後小心就是了。”說畢,朝王點一瞪眼,以舅老爺的身份訓斥道,“還愣着幹啥!快把小姐、相公送回房去。”
三個人一離開磨屋,郎青低聲道:“你怎麼也不想想,這事傳出去,你就不怕他人說長道短,罵你後娘手辣心毒!再說,王點那鬼東西是邱百萬的心腹之人,讓他知道更是不得了!”
桂姐一想也是,懊惱地連聲說:“都怪我心性太急,我是恨不能他們這窩人都死凈才好!”
“從今往後,你要好好看待他們,要比親兒女還要親,叫街坊鄰居,院工丫環說不出‘不’字來。日後瞅準時機再下手,誰也不會疑心是你所為。”
郎青獰笑着教給桂姐計謀,桂姐連連點頭。她轉身吩咐小丫頭把瑞紅姐弟請到上房來,哭喪着臉賠了不是,倒讓姐弟倆摸不清頭腦。
過了一日,桂姐又找到王點,取出幾兩紋銀交與他,王點不肯收下,桂姐笑吟吟地道:“喲,王點啊,你是邱老爺的老家人了,我的脾性不好就多擔待啊。這幾錢銀子你拿去買些酒喝。”
王點接過銀子,心裏想道:這個桂姐一會陰一會晴,真不知她葫蘆里賣的啥葯?!這銀錢權且收下,看她還有啥花招!王點雖然憨厚,可他卻是認定了桂姐為人心腸歹毒,心裏時時替瑞紅姐弟捏着汗。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就是一年。這日,桂姐和郎青商量道:“一晃一年,咱要早日下手啊!”
郎青嘿嘿一笑,答道:“你我想到一塊去了。這次手腳利索,別落下話柄。”
桂姐問:“依你之見該如何動手?”
郎青捻着鬍鬚,思忖片刻,附在桂姐耳邊如此這般敘說一番,桂姐連連稱是。
這一日,桂姐吩咐丫頭請瑞白,瑞白聞聽不敢怠慢,來到中堂站定,深作一揖問道:“母親,喚孩兒有何吩咐?”
桂姐扭動着身子,讓瑞白落坐,便說:“兒啊,為娘這些天身體不爽,又常常思念你爹,一到晚上便覺孤單。兒啊,從今天起,你每天傍晚到為娘的房中陪伴片刻,聊些閑話,省得為娘心裏寂寞。”
瑞白忙答道:“孩兒理應如此,我每晚去陪伴就是了。”
當晚,瑞白來到上房。桂姐把一盅酒遞過去,說:“兒啊,這是為娘補養身子的糯米甜酒,你喝下去暖暖身子。”
瑞白推辭不過,雙手接過,一伸脖喝了下去。灑一入肚,瑞白只覺天旋地轉,眼冒金星,脖頸僵直,雙腳輕輕地似要悠悠地騰空而起。瑞白哪裏知道,這酒里是放了蒙汗藥的,只要一沾唇,管叫你昏睡三天三夜。可憐一個孩子,就這樣昏死過去了。
桂姐一看瑞白口吐白沫昏昏欲睡過去,心中大喜,忙轉到內室將郎青叫出來。郎青攜來早巳準備好的官脂、頭繩、繡鞋,兩人忙亂了一陣。先給瑞白脫下舊衫褲,把裙衣給套身上,又將瑞白一頭青絲梳散開,紮上紅頭繩,胡亂梳理幾下,挽成了個髻盤。抓過官粉往臉上撲搽,又用胭脂將腮略略抹過。最後,拿了些裹腳布,狠命纏裹腳,把雙繡花鞋撐得鼓鼓脹張。只一刻工關,瑞白便變成了個姣姣少女。
郎青不顧喘息,對桂姐說:“你頭前聽動靜,我把他背到荒郊松林,往樹上一弔,就讓他命歸陰曹。”
桂姐不放心地問:“等到天明,他們不見瑞白,要來問我,怎麼答對?”
郎青說:“這倒無妨,等我回來,自有妙計。”說罷,就像偷油的老鼠一樣,溜了出去。
郎青拐彎抹角,躲躲閃閃,奔黑松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