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集天地邪氣、煞氣、怨氣於一體
羽玄,光看名字,就知道與六大門派之首玄羽門有些關聯,沒錯,他就是玄羽門的弟子。歐少邪說道。
羽玄?我怎麼沒聽過這個名字,玄羽門應該沒有這一號人物才對。柔兒凝眉思索道。
玄羽門現在的掌門有一位師兄,名為靈玄道人,這個人,武學造詣很高,比起所謂的江湖神話也毫不遜色,卻淡泊名利,為人處世十分低調,導致江湖中甚少有關他的事迹。歐少邪說道:這個靈玄道人與師傅鬼醫田笑蒼是摯友,當初我師傅剛收我為徒的時候,靈玄道人也收留了一個孩童,就是現在的羽玄。
上古七神器中,幽邪刀最為邪惡,集天地邪氣、煞氣、怨氣於一體,誰擁有這把刀,就相當於走向了成魔之路。
可我師父和靈玄道人都認為,以人心化解邪魔之氣,幽邪刀就可以改邪為正,這把幽邪刀就不會再為禍世人。
知道我的名字裏為什麼有個邪字嗎?就是因為,本來應該是我來接受這把刀的,當羽玄得知幽邪的恐怖之後,他在我之前,就率先引幽邪的邪魔之氣入體,就這般,我繼承了神農尺,他繼承了幽邪刀。
幾年過去了,羽玄生性善良,為了防止起殺念,他連只鳥都不敢殺害,平日也以素食為主。
可是,好景不長,在我師父死後,有一次幽邪的邪魔之氣爆發,羽玄被幽邪控制,為了救他,靈玄道人死在了羽玄的刀下,待得羽玄回過神來時看到這一幕,他嚇得暈了過去。
等再醒來,就發了瘋似得像我砍來,說是我殺了他的師傅,我怎麼解釋他都不聽,我只好將他引入我師父和靈玄道人親自為羽玄設定的陣法之中,當初設定這個陣法,就是為了以防有朝一日,羽玄被幽邪的邪魔之氣所控制,我每次去看他,他的癥狀都沒有好轉,反而怨氣越來越重。
你是說,這個羽玄破陣而出,為了找你,殘害無辜的江湖人士。柔兒訝異駭然的問道,她沒有想到,背後還隱藏着這麼一個驚人故事。
有這個可能,但更大的可能是有人相助。歐少邪說道:那個陣法很是堅固,從內部破壞幾乎是不可能的,雖然陣法的位置很是隱秘,但我最近感覺到有一股龐大的幕後勢力在針對我,有可能是他們為羽玄解除了陣法。
會是誰?柔兒問道。
不清楚。歐少邪搖了搖頭,說道:只是苦了羽玄,這些年他一定過的生不如死。
看到歐少邪悲痛的神情,柔兒知道,歐少邪心裏一定難過極了,他肯定以為,羽玄所受的苦,都是代他受罪,這些苦難,本來都應該是他的。
接下來你想怎麼辦?柔兒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想,等約戰新五雄之後,將我體內這把神農尺打進羽玄的身體裏,也許會對他有所幫助。歐少邪嘆息道。
柔兒一驚,歐少邪明顯是報了必死的決心,連死後神農尺的歸屬都想好了。
約戰新五雄的前一日,歐少邪登上了天寧寺。
見到了止水大師,又重新點燃了光明燈,為親朋好友祈福。
少邪,你身上的寒氣好重,眉宇之間,也不具備以前的桀驁之氣,雙眸也如同一潭死水,你這是棄世的徵兆啊。止水大師不愧是世外高人,僅憑肉眼,就看出了歐少邪的心思。
不是我棄世,而是世棄我啊。歐少邪嘆道。
老天爺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人,同樣,也不會拯救任何一個人,棄否在於自己,不在他人。止水大師說道。
可有人希望我死啊,也許,我死,江湖才能重歸於平靜。歐少邪說道。
你怎麼知道,你死,他們就不會繼續作惡,難道你能預測未來不成。止水大師說道:現如今的江湖在你的努力下風調雨順,如果你死了,那就是棄黎明百姓於不顧。
可是,我的所作所為他們又能理解嗎?歐少邪說道:我在他們眼中,就是個十惡不赦之人,他們見到我,如同見到魔鬼,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可是你已經生活於此,並,習慣了這種生活。止水大師說道:心如止水,是意指心裏平靜得像不動的水一樣,形容堅持信念,不受外界影響。而不是心如死水,對人世充滿絕望。
死固然容易,一刀下去,了之,可是,活着更加可貴,未來的事誰有能說得清楚呢,如果你真有心尋思,那麼,你絕不會選擇什麼時候死,以什麼方式死,如果你這麼做了,那就證明,你無心求死,只是不得不死。
無心求死,不得不死?歐少邪喃喃道。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阿彌陀佛!止水大師退出寺院,留下歐少邪獨自一人。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歐少邪喃喃道
深夜,歐少邪還守在寺院之內,這時,門口一道人影走了進來,吸引了歐少邪的注意。
這人一襲藏藍衣袍,面目威嚴,劍眉星目,儘管病態的臉上,眉宇間依然有股凜然氣勢,霸氣不減,
唐心聖!歐少邪目光一凝,道。
歐少邪,我是來找你決鬥的。唐心聖開門見山的說道。
決鬥?
是,你我還從未交手過,我怕明天過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唐心聖說道。
你離開吧,我是不會和你交手的。歐少邪否決道。
歐少邪,你的師傅鬼醫田笑蒼就是因為敗在了我的手裏,才鬱鬱而終,難道你就不想替他打敗我嗎。唐心聖說道。
天底下誰都可以,唯獨你,我不會和你決鬥的。歐少邪說道。
田笑蒼在我唐心聖面前永遠是個失敗者。唐心聖說道。
不,他不是!
田笑蒼是個失敗的懦夫,你也是。唐心聖說道。
我師父不是懦夫,唐心聖,無論你怎麼說,我都不會和你決鬥的,永遠都不會。歐少邪說道,他很難說出對唐心聖是什麼情緒,這些日的接觸,他對唐心聖有敬佩,也有感激,但是,二十年前唐心聖的所作所為,他無法原諒。
到了現在你還在為你師傅辯駁卻絲毫不顧及自己,你以為你是聖人嗎?你是想逃避嗎?你就是個懦夫,也只有田笑蒼那懦夫才能教出你這等懦夫,我看錯你了。唐心聖話罷,轉身離開!
次日清晨,太陽高高掛起,歐少邪終於從緊閉的寺院房門走出,然而,氣勢較之之前卻大有不同。
不但沒身背挺拔,英氣勃發,眉宇之間的桀驁之氣更勝以往。
他終於參悟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生即是死,死即是生,既然如此,他有何必一心求死,凡事儘力就好。
看來你是度過了這一劫啊。止水大師說道。
還要多謝大師點化。歐少邪施了一禮。
若無慧根,點化又怎能有用。止水大師說著,手指一點歐少邪額頭,一道流光從歐少邪眉心泛起,說道:我也只能幫你到此了。
歐少邪只感覺這道流光在體內通達四肢百骸,所過之處,一陣舒暢,那原本需要耗盡真氣壓制的寒毒,也被消弭:多謝大師。
我亦只可保你半日無恙,剩下的,就靠你自己的了。止水大師說道。
在下這就前去盟主府,不枉費大師的苦心。歐少邪話罷,轉身飛起
盟主府已經是人滿為患,江湖各派的人士都已經提前來到了這裏,甚至,有的人還站在了盟主府的房檐上。
午時即過,可歐少邪卻還是不見蹤影。
這歐少邪,是不是怕死不敢來了。
在盟主府比武場的內圈中,坐落着幾方大勢力,其中一方,僅有兩人,一男一女,男的四十餘歲,看上去雄武剛陽,是個標準的髯須大漢,女的則是小巧玲瓏,一身鮮艷紅袍,是個正值青春的妙齡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