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盧家地主
“說吧,你想怎麼死,紅燒的還是椒鹽的。”江佑拿着紙巾擦拭着平底鍋的鍋底,鋥亮鋥亮的。
白凱南蹲在地上,抱着膝蓋,身邊的十幾頭西伯利亞狼乖巧的蹲坐着,雖然兇狠,但是沒有惡意。
伸手摸了摸身上剛才被咬的地方,除了衣服髒亂一點之外,並沒有受傷。
“莫非,這群狼被江哥搞定了。”白凱南打了個噴嚏,那剛才自己奪車而逃的那一波操作豈不是跟個白痴一樣,哎呀,在江哥心中的評分又被降低了,不妙啊不妙。
索性眼睛一閉,小白橫出去了,“我有一個願望,希望我是爽死的,三年血賺,死刑不虧的那一種。”
拋出一個老司機都懂的眼神,小白笑的比誰都猥瑣。
“嘖嘖嘖,小夥子你這個想法很危險啊。”江佑掂着鍋,打趣的說道:“臨死還想禍害別人家的姑娘,你這人渣,我忽然不想嫰死你了。”
小白單膝跪地,麻溜的行了個清朝禮節,“謝陛下不殺之恩,罪臣一定將功補過。”
“哼,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此次不給你點教訓,難以服眾啊。”
白凱南笑了,“哎呦江哥你真壞,原來喜歡玩這一套啊,行了行了我就陪你演下去,罪臣領罪。”
“來人吶。”江佑色厲,“那就處以宮刑以儆效尤,就這麼定了。”
噗通栽倒在了地上,狼群圍繞在白凱南的身邊,慢慢的逼近,一個一個伸着舌頭舔舐着鼻子,綠光盯着白凱南的襠部瞅個不停。
“江哥,別鬧了,我知道你是開玩笑的。”
“不,我沒有,我是認真的。”
小白瞬間化身捂襠派掌門人,幽怨的小眼神委屈巴巴,“江老大,俺們白家這一代就我一根獨苗苗,你這樣做有違天和,饒了我吧。”
“哼哼,反正你先天性腎虛,切了也沒多大影響,很快的,這次可是狼頭鍘幫你行刑,配得上你的身份。”
“嗚嗚嗚,你好壞,不帶你這樣玩的,我還給你找個膚白貌美大長腿的女僕,江哥做人不能忘本呢。”小白慌了,子孫根說什麼也不能被狼狗給咬了。
“蘆葦才忘本呢,額對了,以前有句話怎麼說的來着,什麼冰清玉潔,什麼什麼的..”江佑撓着頭,死活想不起來。
“冰清玉潔柚柚妹,義薄雲天五五開。”
“對,你咋還記得啊,這麼多年過去了。”
白凱南抱着江佑的大腿,淚流滿面,帶着哭腔,“我的哥,我是飛飛啊,你還記得我嗎?”
“咋們可不是表面兄弟,我的哥,我是你忠實的狗腿子,你想啊你把狗腿子的腿給廢了,我這以後沒法鞍前馬後的給你端茶遞水了。”小白擦着眼角的淚,我他媽還是跺跺腳江都風雲變的那個白家大少爺嘛,活的也太憋屈了。
“好像還挺有道理的,今天小爺我心情好,饒你一條狗命,記得做人不能忘本,要是還有下次,就算有克里斯關門也無濟於事,哼。”
“明白了,明白了。”
江佑感嘆一聲,“克里斯這傢伙也真是的,都怪這傢伙以前沒順手把門關上,一個涼了,一個坐牢了。”
狗子滿頭霧水:“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好有故事的樣子。”
江佑摸了摸胖虎的胖臉,愈發覺得狗子這幅兇狠的長相跟小時候外婆家附近的一條惡犬很像。
回憶如潮水湧來,江佑鼻頭一酸,那是一戶姓盧的大戶人家,江佑狗景生情,講起了他的過往:
“姥姥做的飯菜很好吃,想起姥姥我亦是非常思念,小時候最快樂的事情莫過於去姥姥家烤玉米了,但後來我卻漸漸不願去姥姥家了,並非我不愛姥姥,也並非烤出的玉米不再外焦里嫩香的很了,只是因為盧家的狗太嚇人。
盧家是村裏的大戶人家,因為收糧食比人收的多和早漸漸成了村裡最富的人家,盧家的院子是最大的,太太是最美的,盧家的狗也是最凶的。
盧家的狗平時是不咬人的,但但凡有人站在盧家的院子前指指點點,哪怕是好心好意的告訴盧家太太房子上的瓦片漏了,或是天氣陰了快收衣服吧,狗也會以為是壞人來了搶先叫個不停。
後來,我聽姥姥的街坊說盧家鄰居的雞丟了,去盧家討要還被狗咬了,街坊不幹,就滿大街宣揚盧家老爺偷雞的事情,這事連村裡路過的乞丐都知道了,但一開始是沒人信的,因為盧家老爺那麼富,為什麼還要用偷的方式吃雞呢。
乞丐哭着說,我明明那天夜裏靠在牆角睡覺,親眼看見的盧家老爺偷雞吃,你們怎麼不相信我?你們看,我還撿到了盧老爺大衣上的狐狸毛呢。
眾人默然,那狐狸皮是別人家穿不起的,可也有人仍然不信,不信的人就會指着乞丐的鼻子罵:‘人家盧家老爺一年能賺五百多萬,有必要去偷東西么?你們這些臭乞丐,天天好吃懶做還想着栽贓人家盧姥爺。’
我站在木門裏看着街上吵鬧的眾人默然,大抵懂了原來富人偷東西並不算偷,因為他本不必偷東西,所以即便他真的偷了,哪怕是青天白日下被人實錘,也會有人覺得他沒有偷。
可我卻實在搞不懂,為什麼他們卻這麼著急為盧老爺辯護,一年賺五百多萬的又不是他們,夜裏能吃到骨頭的人也不是他們。
母親不讓我多言,只告訴我偷東西是不對的,只要自己記住了便可。
我點了點頭,關上了我家殘破的木門。
天漸漸黑了,我又有些害怕,外面盧家的狗好像又多了起來,你爭我搶的,叫的更凶了。”
“鐵證如山,狐狸毛都證明了就是盧家老爺偷雞,盧家的那群狗這麼囂張的嘛,無腦叫啊。”胖虎想不通,為什麼這群狗敢這麼囂張,難道不怕被人錘死?
江佑冷冷一笑:“所以這就是人類比較奇特的地方。”
“舉個例子給你看一下。”
江佑抬起一腳踹在了白凱南的屁股上,把小白踹翻了還滾了兩圈。
小白趴在地上,眨着眼睛不知所措。
“感動嗎?”
“不敢動,不敢動。”
江佑拍了拍胖虎的狗頭,“懂了嗎,就是這個道理。”
雙眼幽幽露着光,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