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可憐一直注意這邊動靜的藍老頭,被這一句話,又生生嗆了一回。
霍小諾把手下眾人給遣回去了,一心要跟着桃花,對她來說,從小一直隨師父在山裏修鍊,師父仙逝之後,弄玉決一脈就只有她一人孤身闖蕩。這兩年來她摸爬滾打,也干不上半件正經的事,如今碰到了同樣一手嫺熟弄玉決的桃花,就算是壞人,她霍小諾也跟定了。
何況桃花為人處事,簡直讓她霍小諾驚為天人,一時間唯桃花馬首是瞻,跟狗皮膏藥一樣甩也甩不開。
當天夜裏,四人尋了個客棧住下。
夜深人靜,桃花卻換上了一身蒙面黑衣,輕巧地越過窗戶,朝一個方向飛奔而去,孰料,她剛離開,一胖一小兩個身影也先後躍了出來,朝她的方向追去。
在桃花融解銀子的時候,她實際上已經添加了一種追蹤所用的藥粉,一碗銀水潑去的時候,明眼看到都是朝水年若而去,實際上,桃花卻在中途用上了弄玉決的分花拂柳,讓銀水四濺,目的就是為了不着痕迹地濺上其中一位長老的衣角。
像水年若這樣養尊處優的少宮主,定是要每日更換衣裳,其他人卻不然,這樣便能追蹤到離世仙宮的去向。
只是此刻的桃花很是奇怪,她所追蹤到的方向不是人煙密集的住店客棧,卻是村郊的一片密林。
桃花猛地一佇身,身子很有技巧地隱匿起來,看向前方卻是一臉的驚訝,原因無它,她看到了那被小諾一招擊退的長老,可站在那長老對面的人,熟悉的側臉讓桃花一眼就能判斷出,是容天南!
只聽得容天南清亮的聲音道:「三長老,祖師婆婆答應天南的事,不知道作何答覆?」
三長老微微搖頭,嘆了一聲,道:「天南,不是祖師婆婆不願幫你,雖然雲橫熙確實受傷,但與年若的雙修卻依舊被他拒絕,離世仙宮一無所獲,還丟了面子,祖師婆婆早已羞怒難當,而今雲朝與沁勒交戰在即,若是把九黎鞭交與你,以後難免落入他人口舌。婆婆要我轉告與你,往日的恩怨,該放下便要放下,雲朝如今二王爺身在敵營,生死不明,三王爺如此英雄人物,更是煙消雲滅,什麽樣的恩怨,也算還清了,我等同為雲朝中人,還是要以我雲朝安危為重啊!」
這番話,雖沒有說得明了,卻如同一塊大石投入湖面,在桃花的心中激起驚濤駭浪。
雲妖孽的受傷難道是容天南背後操作,而離世仙宮卻是知情不報!桃花沒有想到今夜無心跟來,卻聽到這樣一個驚天動地的秘密,看向場中兩人的眼光,更是怒意漸盛。
一個不察覺,身邊卻多了兩人,正是霍小諾和藍老頭。
場中的容天南眼裏閃過一絲怒意,卻又很快掩飾下來,笑一聲,道:「天南受教了。」
就在此時,水年若的聲音也響起:「天南哥哥!」
三長老嘆了一聲,道:「你們多日不見,暫且聊聊。」說罷,自己便轉身離去。
桃花一見水年若出現,便傳言給藍老頭:「老藍,搞兩根毒針給我。」
藍老頭頓了頓,他的銀針餵了多種毒,王妃到底要哪種?看了場中的一男一女,想起水年若曾經覬覦王爺的身子,藍老頭有了主意,掏出了兩根銀針遞給了桃花。
桃花看着漸行漸近的水年若,右掌把兩根銀針往地面上一按,隨着她的動作,身邊的兩人能夠很清楚地透過桃花的動作知道,兩根銀針已經藏於水年若前面的那堆枯葉之中。
隨着水年若踏上那堆枯葉,桃花的手掌往地上再次一按,兩根銀針瞬間化為不可見的銀水,水年若似乎微微一皺眉頭,眼睛往腳底一看,便不疑其他,繼續走向容天南。
霍小諾咧嘴一笑,豎起了大拇指。
容天南笑着走向前,一臉專註地看着水年若,淡淡道了一句:「若兒,你受委屈了。」
水年若聞言心中一震一酸,想起那個對她嚴詞拒絕的男子,想到他如今已如傳言般葬身火海,只感覺百感交集,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可就在這幾個瞬息之間,水年若突然猛地抬頭,臉色驟然變得潮紅,身子似乎有點站立不穩。
容天南走上去一把攙住她,問道:「若兒,你這是怎麽了?」
水年若只感覺體內猶如千百隻螞蟻在撓心撓肺一般焚熱難當,容天南突然的靠近,那股清晰的男兒氣息,讓她的心猛地紊亂起來。
看着水年若的反應,桃花愣了愣,傳言藍老頭:「老藍,你這針喂的是啥毒?」
藍老頭奸笑一聲,傳音道:「回王妃,孤男寡女,老奴用的自然是烈性春藥,枯木逢春!」
場中的水年若臉色紅如染血,可見這藥性之烈,竟然連她的功力都毫無抵擋的時間,水年若顫顫悠悠地道:「定是今日那惡尼下的毒手,都怪我一時不察……」只是她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嚶嚀一聲,向容天南的懷裏鑽去,雙手也順勢環住了容天南的脖頸。
容天南的眼神一暗,手中溫香暖玉抱滿懷,水年若的呻吟聲越加渴求,容天南的心裏卻冷靜無比,以他的功力,封住水年若的穴位再尋求解藥,還是能拖上一時半刻。
可是,既然離世仙宮不守當日的諾言,更是想着要與他劃清界線,既是如此……容天南心中冷笑一聲,他又何必做那謙謙君子,趁此機會變成一家人,或許光明正大拿到九黎鞭的機會更大。
美人在懷,又有幾個能抵擋得住,他容天南也是情之所致,為救水年若而不得已而為之。
這番想着,容天南的聲音越加柔和:「若兒,莫怕。」頭輕輕俯下,一把擒住了水年若的雙唇。
頃刻間場中的氣氛猛地升溫,桃花看得瞠目結舌,霍小諾這個黃花大閨女,竟然看得鼻間出現了可疑的紅色,只有藍老頭一臉的視若無睹,面不改色。
水年若只感覺容天南的手如同那清涼的泉水,在她身上慢慢流淌,每流經一個地方,都帶來莫名的舒服和顫慄。
兩人的衣裳已經脫下,即使是在裸裎相對的時候,容天南的眼神依舊清冷之極,輕輕地托起水年若的雙腿,環在他的腰上,俯下身子咬住了水年若胸前的櫻紅,讓水年若不禁弓起了身子,失聲輕叫了一下。
水年若身下的清流已經濡濕了墊在底下的衣裳,容天南似乎不願再浪費絲毫時間,身子一挺,在水年若低聲地驚呼中已經沒入了她的身子,緩緩動作起來。
桃花咂咂嘴,比起她家的妖孽寧死不失身,容天南這趁人之危的人簡直就教桃花打從心底更為不齒,轉頭看到那鼻血直流的霍小諾,桃花才醒覺這丫頭竟然一聲不吭在這看起活色生香的春宮戲。
桃花用手肘蹭了蹭霍小諾,傳言道:「師妹,姐吩咐你做件事。」
這些齷齪事,霍小諾其實也不算是一竅不通,跟着那幫匪人久了,什麽沒聽過,沒瞧見,只是今日這俊男美女,說多養眼有多養眼,說多好看又多好看。
聽到桃花的傳言,才猛地回過神來,「姐,你有啥吩咐?」
桃花陰陰一笑,傳言給兩人道:「聽說這男人做到興頭上,若是被打斷了,這縮陽功,一輩子可就算練定了,小諾啊,你去把那剛離開的長老給引回來,有好戲,咱不能光顧着自個看!」
霍小諾擦擦嘴,笑了笑,嗖的一下,人已經消失了。
不到片刻,容天南突然臉色一變,不顧依舊在呻吟索求的水年若,抽身出來,一撂起長衫,蓋在自己和水年若的身上。
可就在這時,一個囂張的聲音已經響起:「呦,還說不是窯子裏出來的小娘子,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好一對野鴛鴦,好興緻,好興緻啊!」正是霍小諾。
隨後而來的三長老,卻也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水年若臉色酡紅,明顯有異,而她離開之時,水年若還完好無恙。
三長老不由怒喝一聲:「容天南,你竟敢做下這等低劣之事!」
而桃花三人,卻已經趁亂逃走,反正接下來就免不了一番解釋、哭泣甚至是打鬥,他們三人,還是儘早離開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