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捉姦

第24章 捉姦

王梓明不止一次在夢中醒來,聽到從大卧室里傳出唐小梅嚶嚶的哭聲,那哭聲極力壓抑着,斷斷續續。這揪心的哭聲讓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難以入眠。有兩次他差點下定決心過去抱抱可憐的小梅,輕輕為她擦乾眼淚,告訴她已經原諒了她,但他還是忍住了,只是長嘆了幾聲。他想到,好,我原諒她,那以後我們還做不做?怎麼做?唐小梅還用不用那個姿勢?想起邱教練那大馬猴,我還能硬嗎?

唉,看來男人有時候比女人更自私。

人事調整的風聲越來越緊。公司上上下下的心都揪着。人們似乎無心再工作,每天上班的目的就是更可能多地打探一些消息。不管是在電梯裏,走廊里,或者洗手間,只要有人提起這個事,立即就有會圍上一堆人,七嘴八舌交流着各自掌握的信息。不管誰說起來都言之鑿鑿,好像自己參加了班子會似的。部員們想升副部,副部們想再進一步,部長們指望升副總的不多,關心的是自己會不會被輪崗,部門會不會被合併,自己的部長職務還能不能保住。上了年紀的關心的是自己會不會被一刀切,天天扒拉着報紙,希望能看到國家關於延長退休年齡的消息,但都是一廂情願。

王梓明起草的“關於陽光花園征地拆遷的意見”已經基本完稿了,為了寫好這個意見,他專門去市拆遷辦做了溝通,並和楊秋香、苗苗一起到現場做了實地考察,和幾個“釘子戶”也做了接觸。所謂的“釘子戶”不過是早已倒閉的暖瓶廠退休的幾個老頭老太,所提的條件也不是沒有道理,在他看來根本不能稱之為釘子戶。也許是農村出身,王梓明在對待這些弱勢群體的時候心就特別軟,大伯大嬸地叫着,不厭其煩地聽他們訴苦,還時不時和他們拉拉家常。於是這些拆遷戶提起王梓明就說:這小王,是個好孩子!

不過王梓明知道,自己馬上就不是好孩子了。

與公司里人心浮動的情景截然相反的是,楊秋香最近幾天卻表現得格外淡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王梓明很清楚,要說小道消息,誰也沒有楊秋香掌握的準確,因為她有梁仲秋這個近水樓台。王梓明也很想從楊秋香嘴裏聽到點什麼消息,但楊秋香卻很有定力,閉口不談此事。就這點來說,楊秋香還真具備當領導的素質。

楊秋香塗完口紅,在鏡子中左右端詳着自己說,梓明,我交待給你的征地拆遷意見寫好了嗎?梁總等着要,還要上班子會研究呢。

王梓明本來還想再加點內容,聽楊秋香這麼一說,就遞給她說寫好了,你把把關吧。

王梓明本想楊秋香會謙虛一番,誰知道她竟然一聲不吭,真的低頭認真看起來,就覺得有點窩氣,心裏說也不知道你字能不能認全!

下午下班時,以前總愛提前下班的楊秋香還在孜孜不倦地改稿,好像已經達到了物我兩忘的境界。苗苗對她說楊姐該下班了!楊秋香抬頭說你倆先走,我晚上要加班,梁總等着要材料呢。說話的時候臉似乎紅了一下,目光有點閃躲。

這個細微的動作沒有逃過王梓明的眼睛。他腦海里立刻出現了菜市場那個凶神惡煞般的賣肉女人,雖然她唾星飛濺,面目可憎,但這會在王梓明心裏卻像情人一般可愛。他不自覺地按了按兜里的手機,硬硬的還在。那上面有那個關鍵的號碼。自從他得到這個號碼后,總感覺自己已經取得了成功的密匙。

王梓明就像一位經驗老道的獵人,盡量不去驚動自己的獵物,等待時機成熟就來個致命一擊。他壓抑着內心的不安,語調輕鬆,神情愉快地說,那楊姐你多辛苦,我和苗苗先走一步了。

剛到下班時間,公司里的人基本都走光了,各部門都黑燈瞎火,關門閉戶。王梓明路過梁仲秋的辦公室,看見門緊閉着,但房間裏的燈卻亮着。心想梁仲秋你這不是在等着要材料,你是等着要人呢!

王梓明順着回家的路走着,左顧右盼,想遇到個公司里的同事,以證明他目前正在回家。但可惜的是一個同事都沒遇到。他在一家餃子館要了一斤餃子,一瓶勁酒,有滋有味地吃喝着,一小瓶酒喝了個罄盡。他喝酒其實是為了給自己壯膽。

從小飯館出來,天已經完全黑了。王梓明躲在路燈影子裏往回走,在公司對街的一個書亭停了下來。他看中這個書亭的原因是因為書亭的窗台上放着一部橘紅色的公用電話。他要了本雜誌翻着,眼光沒落在書上,卻在樓上兩個亮燈的窗子上掃着。

一個小時過去了,又一個小時過去了。就在王梓明等得不耐煩的時候,其中一個窗子的燈滅了。緊接着,另外一個窗子也滅了燈。王梓明就盯着大門口看,但二十分鐘過去了,大門裏沒走出一個人。

於是他調整了幾下呼吸,拿起那部顏色很鮮艷的公用電話,撥出了一串從沒打過,但已經很熟悉的號碼。

第二天早上,王梓明和平時一樣在7點50分準時跨進公司大院,遠遠就看見一樓大廳里人頭攢動,氣氛緊張。在大門口執勤的幾個保安慌裏慌張地往大廳跑,腰裏的對講機哇啦哇啦喊着什麼。

王梓明剛進大廳,先聽到一陣叫罵聲,幾個保安捉胳膊捉腿地抬着一個人跑出來,那人披頭散髮,衣衫不整,肚子上的肥肉白花花地嘟嚕着,兩腿短腿沒命地亂蹬,嗓子已經啞了,只是用氣流配合著舌頭在叫:楊秋香你個大騷比,楊秋香你個大騷比……

不錯,此人正是梁仲秋的老婆。她一大早來到辦公樓,用幾把椅子佔領了樓梯口和電梯口,不允許任何人出入。有試圖衝破防線者被她又抓又撓打地狼狽逃竄。一個保安試圖上去拉她,胳膊上被生生咬掉一塊肉。她嘴裏反反覆復喊着:楊秋香你個大騷比滾出來!老娘要把你的騷比割下來當豬肉賣……眼睛血紅,兩嘴角都是白沫。

瘋子一樣的梁仲秋老婆被保安抬走後,人們才似乎有點不情願地走進電梯裏,大概都有點意猶未盡的意思,心想要是楊秋香能出來和那母老虎PK一下就更好看了。是呀,公司的生活太過平淡了,人們巴不得出點什麼亂子,刺激一下麻木的神經。像這樣的潑婦大鬧公司的好戲,一年也不定能遇上一次,怎麼能這樣就草草收場呢?真是的。大家站在電梯裏,表情都很肅穆,像剛參加完一場追悼會似的,心裏其實都在幸災樂禍。不知誰先開口到:唉,你看這,這算啥事啊。

是呀。有人接口道,搖了搖頭。

人啊……

唉,不是那是啥。

王梓明來到了部里,苗苗和陳東也後腳進來了。三人開始沉默地打掃衛生,拖地抹桌子,做着上班的必修課。畢竟楊秋香是工程部的,他們也就好像是拉了皮條似的臉上覺着很不光彩。

王梓明先開口了,語氣沉重地說,唉,秋香以前挺聰明的,怎麼會做出這樣糊塗的事呢?

那語氣是已經肯定了她和梁仲秋的事了。

陳東點着一顆煙說,遲早的事。紙能包住火?

苗苗滿不在乎地對陳東說:有啥呀,你要有個這樣的老婆,你也一樣得出軌。不過這下楊姐可慘了。

幾個人打掃完衛生坐下來,都拿出手頭的活開始忙起來,好像比平時要勤奮好多。王梓明往楊秋香桌子上一瞧,那份《意見》還躺在她桌子上,就起身拿了回來,覺着很有必要再修改完善一下,完成楊秋香未竟的事業。他翻了翻,看到楊秋香確實改了不少,比如把“的”字改為“地”,把逗號改成句號什麼的。改的最長的句子是在原句“以防發生暴力抗拆、集體上訪等影響穩定的群體事件”後面加上了“更不能鬧出人命,因為生命誠可貴”一句話。

王梓明看着楊秋香的手跡,這女人的字還真不錯,很有力道,不像出自女人之手。又想到爭強好勝的楊秋香,忍辱負重委身於梁仲秋這個半老頭子,也就是想在事業上有所進步,作為一個女人來說,丈夫又不在家,結婚多年也沒孩子,在殘酷的公司里生存下來也的確很不容易。如今怕是身敗名裂,雞飛蛋打一場空了。現在也不知道躲在什麼地方痛哭呢。這樣一想就生出了深深的內疚,後悔自己不該做出如此卑鄙的勾當。

唉,王梓明做的太絕了,太狠了。昨晚他撥通了梁仲秋老婆的電話后,只說了一句“你丈夫和一個女的在公司10樓會議室鬼混”,就掛斷了。五分鐘之後,他又撥打了110,說看到公司10樓會議室有小偷潛入,好像還帶的有兇器。當110和單位保安一起全副武裝趕到會議室時,梁仲秋的老婆已經把會議室的門跺了個大洞,衣不蔽體的楊秋香滿臉開花,頭髮被揪掉了好幾撮。梁仲秋還光着膀子,想上前去護着楊秋香,被武功不凡的老婆一陣八卦連環掌扇到牆角去了。現場鬼哭狼嚎,慘不忍睹。

公安同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控制住了瘋狂而殘忍的梁仲秋老婆,把三個人都帶到了派出所。當天夜裏,公司一把手周宏達親自趕到派出所,把楊秋香和梁仲秋領了出來。

王梓明正沉浸在深深的自責中,忽聽得走廊里響起一陣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沒等他回過神來,“哐當”一聲巨響,辦公室的門被一腳踢開,梁仲秋的瘋老婆嚎叫着,張牙舞爪撲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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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禁島:我和美女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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