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殺的聲音
王梓明伸出去的手凝固在了半空中,像中了白展堂的葵花點穴手。
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每次他滿頭大汗地把眼神迷離的小梅送上雲端,小梅就會發出這種恐怖的叫聲,一聲高過一聲。這時候王梓明擔心被左鄰右舍聽見,趕緊拉起被子把小梅的頭蒙上,但馬上被小梅一把扒開,嘴裏吼着:我就是要叫,就是要讓別人聽到!王梓明望着小梅原本嫵媚的臉逐漸扭曲、變形,聽着她母獸一般的嚎叫,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征服,什麼叫做“真正的男人”。
其實剛結婚那會,小梅根本沒有那麼豪放。她是有啟蒙老師的。那時候他們還在外租房,隔壁鄰居是一位戴眼鏡的單身女人。那女人據說是大學的老師,長相一般,但豐乳肥臀,女性性徵特別明顯。她每次和王梓明打招呼,還未說話臉先紅,語氣也是輕聲細語,處處透露着知識女性的矜持,斯文的很。不斯文的是她隔幾天就要領回來一個和上次不同的男人,在她的單身宿舍里刀光劍影地鏖戰,喊殺聲驚天動地,驚心動魄。小梅第一次聽到眼鏡女人駭人的叫聲,嚇壞了,緊張地一把拉起王梓明說:快打110,有人在殺那個女的!
早已聽得血脈噴張的王梓明一把抱起小梅扔到床上,邊剝她的衣服邊惡狠狠地說:用不着報警了,因為你馬上也要被殺了!
當晚,小梅果然發出了那種類似被殺的聲音。在小梅的叫聲中,兩人都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樂。於是打那以後,小梅的叫聲和眼鏡女人的叫聲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遙相呼應,此起彼伏。小梅的優點是愛鑽研,愛學習,敢於突破,在以後的實踐中不斷總結,錘鍊,吸其精髓剔其糟粕,最終打敗了氣焰囂張的眼鏡女人。還沒喝到小梅的拜師酒,那女人就捲起鋪蓋,悵然離去。
也許是小梅在自力更生呢?畢竟空房了這麼久。王梓明這樣安慰着自己,好比沉入深淵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
新婚燕爾的唐小梅,好像對做這個事情格外痴迷。大概是因為她是學醫的吧,喜歡研究理論,然後再去實踐,在實踐中得到滿足。最近她每天必看的是美國著名的性學專家海蒂的一本叫做《性學報告》的書,每晚躺到床上都要看上幾頁,然後拉着王梓明實戰,體驗各種不同的感覺,把看似簡單的一切上升到理論高度,樂此不疲。王梓明娶了這樣的女人,也算是開眼界了,第一次知道女人的浪潮竟然也能分那麼多種,每種又各不相同,千姿百態,奇妙無比。他開玩笑說:小梅,你也可以出書了,寫個網文什麼的,名字就叫做《我和老公的床事》,肯定能成大神。唐小梅拿出手機說:我得把咱倆的照片拍下來,將來做插圖用。
據說男人最怕娶到三種女人。一種是售票員,她們總愛說:進去點,再進去點,裏面還很空;第二是教師,她們愛說的是:重做一遍,做不好罰一百遍;第三種是護士,總喊着打針了打針了,把褲子脫下來!可巧小梅正是一名愛打針的護士。當時王梓明把這個笑話講給小梅聽,小梅反問道:那你知不知道女人最怕嫁到的是哪三種男人?
王梓明只好老老實實地說不知道。小梅刮著他的鼻子說:一種是送報紙的,到門口就丟;一種是做編輯的,每天都來稿(搞);還有就是抄水表的,一月才來一次。
王梓明笑問道:那我算哪一種?
小梅說:那還用問,你肯定是個做編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