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雲捲雲舒（二）

漢霄蒼茫，牽住繁華哀傷，彎眉間，命中注定，成為過往

熟悉的氣味，熟悉的面容，熟悉的眼神，熟悉到姬無憂自己都忘記，曾幾何時她已將這些牢牢記在心中。

聖君放在她臉上的手略過她，俯身在她耳側“汝忘了？即使你如何改變，吾總能看穿”

姬無憂沒有驚訝，反而倚靠在他懷裏“是嗎？何故當初不能明白，讓我放行千年？”

她一直不明白，睿智聰穎的他，明明知道一切皆是花神的陰謀，卻任由着天界所謂的神對她下手。

聖君嘆息一聲，手收回輕撫上她的青絲，依舊是那樣的讓他安心。

“汝可知成為吾身側之人並非易事，若不讓汝接受天界試煉，又怎能站在吾身側”

姬無憂一震，心中那冰冷的心有了一絲漣漪，紅艷的唇角勾起最嗤之以鼻的笑，抬臉看向他。

“原來你的良苦用心竟是這般可笑，你是在解釋當初的一切不過是成為你妻的試煉，而你只是遵從天界的意思罷了”

面對她眼中的憤怒，聖君沒有波瀾“吾是天界聖君，怎能為了汝違背了天意”

姬無憂一直以為在他眼中自己的特別的，當他說她是能站在他身側的人時，她已然墜落到願意為了他成為神，捨棄她心中所願，換來的他一句天意。

等了千年的解釋，竟是不能違背天意，何其可笑。

“為何是我，其實你大可放棄那時的我”

姬無憂離開他的懷，轉身將銅鏡放入匣子中。

面對姬無憂的突然離開，他竟莫名的不悅，想起見到她依附在閻摩懷中之時，也有這樣的情緒存在。

“吾說過了，汝和吾都不能輕易棄之改之”

當姬無憂轉身時，驚訝的瞳孔放大，方才的銅鏡此刻正握在他的手中。

“將它還給我！”姬無憂以為他並不會在此時帶走他，她說話之時榻上的人也被他帶到另一手中。

“你當真要趕盡殺絕不成？”姬無憂將劍握在手中，劍鋒對準了他

“汝想殺吾？”

他不曾想她竟能護他如此，不過短短數日她與他竟生出怎樣的情分來。

“若你不想便將他還於我”

“無憂！”閻摩等全都出現，此時的閣樓顯得擁擠無比

閻摩上前“你知道她的執念，就不能放任不管？”

“汝知道為何讓汝留在她身邊，吾不想她再次得到放任她的機會”

古燚剛想開口，卻見聖君眼神望向他“汝何時才願回歸天界”

姬無憂一時慌亂，古燚，閻摩他們一直以來的陪伴竟是按照他的吩咐？

“噗...”姬無憂氣急攻心，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眼中絕望憤怒顯而易見。

“無憂”

“無憂”

“花兒”

“呵...果然是聖君，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派人監視我，我真自愧不如”

“無憂，你...”

“我一直以為即使承受了千年的冤，能有閻摩你的理解，古燚你的信任，想來不過是你們利用我的利器罷了”

閻摩蹙眉，古燚低垂着頭，他們並非有意欺瞞，只是不知該如何告知。在得知她的苦楚后閻摩一直護着她寵着她，為的是不讓她再次受到傷害。

古燚亦是在來到無憂閣后才知道聖君的用意，既然再次見到她斷然不會放任不顧，回憶着那時的她天真膽大的模樣，現時的樣子更讓他不忍，親眼目睹她如何承受那些罪責，是他無力違抗天意，並無利用她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