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合作
夜墨等得很耐心，終於等到被開車的工人稱為權哥的人出來透口氣，想要抽煙的時候，一根黃鶴樓遞了過去。
權哥沒接，先抬頭看到了夜墨，臉上不由得露出驚訝。
“權哥，抽煙，我叫夜墨，是個大學生。”
權哥臉上驚訝更濃，也露出一絲拘謹，趕忙接過煙道：“大學生，真好，你有什麼事？”
“權哥，我就要大四了，從暑假開始就要開始一年的社會實踐，我家裏不富裕，幹不了其他的行業，就想着來這裏看看。”
夜墨的話，三分真七分假，他是大學生沒錯，不過已經即將畢業了，他已經工作了一年，有了正式合同，不然也不可能讓老闆賠他三千塊。
他還差拿到畢業證和最後的畢業聚會，之後他就將成為真正的社會人。
“社會實踐，這是啥？”
權哥面目本就兇狠，臉上還有一道疤，讓他看起來更有威勢，不過面對夜墨，明顯放低了姿態，面色也柔和起來。
“就是在社會生活，打工、創業都算，我家裏有點小錢，不想打工，想看看海鮮市場有沒有賺錢的門道。”
“賺錢，早說啊。”權哥放鬆了下來，說到賺錢他現在也算是有一手了，拿出火機，他想點煙。
夜墨趕忙給他點上。
權哥心中滿意，有眼色，這年頭的大學生素質就是高，跟別人就是不一樣。
“大學生，看到沒，這海鮮市場，有我的三分之一，你過來的時候看見那些排隊的吧，都得按份額買，特別搶手。”
“那是，我就是看到這麼火爆才有心思來看看。權哥，既然這麼火爆，為什麼還要限額？”
“這也是沒辦法，海上的船就那麼幾艘，能打到的魚就那麼些，我們還得跟其他五家海鮮市場，實在是供不應求啊，奶、奶的，等老子有錢了也弄艘海船，那才是真正賺錢的營生。”
“權哥，如果我能弄來魚蝦泥鰍，能不能直接賣給你們？”
夜墨問出了他最想問的問題。
“哦，大學生你真有門路，這個好說，你弄來多少我收多少。”
空口無憑，夜墨才不會信他的鬼話，不過這也說明了他的想法是對的，到時候就算這裏不收，還有其他五家海鮮市場嘛。
“權哥，那就這麼說定了，我過兩天就先弄來一批樣品，咱們定個價格，立個合同。”
權哥吐出一口煙圈，將煙頭扔在地上，碾滅，神色變得認真。
“大學生，你這是真想干啊，不錯，有志氣，你能弄來，我肯定給你一個合理的價格。”
“那行，權哥，我過兩天再來。”
夜墨轉身離開，一個一頭黃毛弔兒郎當的人走出來輕蔑道：“老爸，就他？一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不是我看不起他，毛都沒長齊，就這麼會說大話，老爸，你別給人騙了啊。”
“騙我，他能怎麼騙我，他又沒讓我出錢，他送來貨我才給錢，他能怎麼騙我。”
說著他啪的一巴掌落在黃毛頭上：“滿肚子壞心眼，不學好，整天弔兒郎當，看看人家，一個大學生還沒畢業就知道出來創業，再看看你。”
黃毛趕緊跑開：“那不是有老爸您嘛，老爸您忙，我還有事。”
“什麼狗屁事，給我滾回來。”
。。。
雖然達成了口頭協議，夜墨也沒有就定死一家，貨比三家，他用一個上午跑遍了六家海鮮市場，到處都是很火爆的場景，他也用掉了兩包黃鶴樓。
一包十塊錢，夠他兩天的飯錢。
不過得到的資訊也很充實，這個念頭人的心思還很單純，再加上夜墨大學生的光環，很容易就能得到信任。
海鮮市場這麼火爆也是最近，因為世貿的原因，龍蝦文化湧入中國，海上這裏身為跟世界接軌的最前沿，第一個受到衝擊，各種路邊攤開始出現，不過兩月，路邊攤已經如雨後春筍一樣的出現，讓市場瞬間過載，才產生了這種供不應求的局面。
原本不怎麼賺錢的海鮮市場，直接成了最熱的香餑餑，跟三五個月之前簡直是天差地別。
夜墨不由感嘆，這就是大勢啊。
產業鏈已經成型，萬事俱備只欠風時。
不過在此之前，夜墨還有一件至關重要的事。
第二天，夜墨早早的就來到了生肉市場。
沒一會，就等到了他想等的人，老趙。
打過招呼，等他卸完貨，夜墨拉着他來到了旁邊的館子，酒菜上齊，兩人吃喝過半，老趙終於忍不住了。
“小兄弟，你找我到底有啥事？”
夜墨遞過去一包黃鶴樓，老趙眼皮一跳，這麼下本錢。
“別驚訝，趙哥，我這裏有個賺錢的好買賣，想跟你談談。”
“小兄弟你說。”
老趙沒敢動煙，生怕夜墨提什麼過分的要求，他收下煙，到時候難辦。
“趙哥這幾個月沒有發現海上的市場有什麼變化？”
“嗨，”老趙老臉一紅，“我這幾個月忙着到處下鄉收肉，哪有空管海上。”
“這幾個月海上路邊攤多了幾倍，海鮮市場已經供不應求了。”
“這是真的啊，”老趙滿臉不敢置信，“我還以為不過是風言風語，小兄弟，你不會騙我吧。”
“我騙你幹什麼，六個海鮮市場我都跑了個遍，全部供不應求。”
老趙眼中閃過光，不過隨即熄滅。
“小兄弟，那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這關係當然是大了，海鮮市場，可不僅僅是海上，江河裏的魚蝦那都能算，我找趙哥，就是想打哲方面的主意。”
“小兄弟是說泥鰍龍蝦？”老趙想到了夜墨昨天說的話。
“不止泥鰍龍蝦，還有魚鱉，只要水裏游的，都行，我跟六個海鮮市場都談好了，只要我們提供樣品，讓他們驗收定價，我們有多少，他們賣多少。”
老趙沒有說話，臉上寫着心動，但還有些猶豫。
“趙哥，我找你也是因為盤子太大，我們誰也別想吃獨食，不如一開始就合作。再說了，我也不能就這麼空口白話就跟趙哥談合作，不瞞趙哥，我有一筆資金，足夠買一輛三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