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 小伙被抓
陶元寶爹已經有些不忍心,大瞪着眼,淚水咕嚕咕嚕滾落下來。
“不知道死活輕重的東西!”黃仙姑罵一聲,放下擀麵杖,隨手抓起了桌上的一塊抹布,死死堵在了陶元寶娘大張的嘴巴里。
黃仙姑又返身抓起了擀麵杖,用力擀了起來,力度越發大了起來。
再忙活了一陣子,黃仙姑突然大喊起來:“看看……看看……蛇精出來了……出來了!”
陶元寶爹低頭看時,一條色彩艷麗的蛇很不情願地退了出來,身上沾滿了女人的黏糊糊的液體。
“草泥馬滴,竟敢在我家女人身上耍流氓,看我不砍死你。”陶元寶爹說著,轉身去外屋拿裏屋菜刀,追着那蛇砍了起來。
那蛇倒也精明,見無路可逃,就乾脆原路返回,重新竄進了女人腿間的身子裏面。
跐溜一下,只留了一條尾巴在外頭,不停地擺動着。
陶元寶爹一看,直眼了,彎下腰,一隻手攥上去,拚命往外薅。
這一招不但無濟於事,反而還越鑽越深,眼看着整個身子就鑽了進去。
陶元寶爹紅眼了,一刀砍了下去。
由於是左手握刀,沒了准數,那鋒利的刀刃直接砍在了女人的肚子上,只聽見噗的一聲,一股鮮紅的血水衝天而起,一直射到了天棚上。
順着血水,那條蛇從女人被砍破的肚皮縫裏鑽了出來,就像一條紅色的帶子,忽悠悠爬出了門檻,轉眼就沒了蹤影。
陶元寶爹呆住了,木樁一樣站在炕前。
直到女人大口大口倒起氣來,他才清醒過來,一把抱起血淋淋的女人,嚎啕大哭起來。
哭過一陣,他抬頭問黃仙姑:“這……這該咋辦呢?”
黃仙姑說:“還能咋辦?縫起來唄。”
陶元寶爹問:“要不要送醫院?”
黃仙姑說:“我覺得送不送都一樣,要是該死,送去也白搭,要是她陽壽未盡,在家也沒事,再說了,那蛇都呆在她肚子裏那麼久了,裏面的臟器還不知道成啥樣子了,說不定早就廢了。”
陶元寶爹問:“你能縫嗎?”
黃仙姑推脫說:“我可不敢沾染血氣,會傷了我的功力,我教着,你自己縫吧。”
陶元寶爹傻眼了,說:“我可連針都沒拿過呢。”
黃仙姑說:“那你去找你娘來吧,讓她幫着縫。”
“我娘她老眼昏花的,咋能成呢?”
黃仙姑說:“她是婆婆,她不縫誰縫。”
“那好,我這就去叫她。”陶元寶爹說著,急匆匆去喊他娘了。
可等他回來時,女人早已閉上了眼睛,連氣都不喘了,看上去肚子裏的血已經流乾淨了,癟了進去。
而黃仙姑早已沒了蹤影。
……
說完后,陶元寶淚水潸然,咬牙切齒地罵道:“夠娘養的,總有一天我會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柳葉梅勸慰道:“都已經那樣了,你也別我難過了,再說了,人又不是黃仙姑殺的,你憑啥記人家的仇?”
“那還不是跟她殺的一樣嗎?如果當時直接送醫院去,娘沒死嗎?”
柳葉梅不再說啥,心裏卻突然興奮起來:熊玩意兒,你想報復就報復唄,早些把那個老妖婆給處理了才痛快呢,免得她整天裝神弄鬼,招搖撞騙的,除掉了她,村裡也就沒有自己怕的人了。
兩個人默默呆了一會兒,柳葉梅站了起來,說:“你還是冷靜些好,別把事情搞砸了,玩意犯了法,那可誰也救不了你。”
陶元寶擦乾了眼淚,說:“沒事,我心裏有數,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會見機行事的。”
柳葉梅白他一眼,說:“行了,你也就是嘴上的工夫,不跟你瞎扯了,我忙活去了。”
“不信你等着瞧,我早晚要毀了她!”
“行了……行了……盡傻咧咧,還是趕緊做你的正事吧。”說完出了門。
……
吃過晚飯後,柳葉梅打電話找宋紅軍,想着進一步落實一下盜回奶奶屍骨的事情。
可宋紅軍卻沒了底氣,訥訥道:“姐,花大姐,對不起……對不起,我……我騙你了。”
“你騙我啥了?”
“我……我不是特種兵。”
“你為啥要騙我?”
“姐,我只是覺得你長得好看,我喜歡你,就想着法子跟你套近乎。”
聽到後面幾個字,柳葉梅熱乎乎一陣涌動,聲音柔和了許多,問送紅軍:“那你當的是啥兵?”
“不是特種兵,只是一個養豬的後勤兵。”
柳葉梅沉吟了一陣,問他:“那你的意思是,不幫我了?”
“不,幫,一定幫。”宋紅軍信誓旦旦地說。
“你連特種兵都不是,咋幫的了我?那可不是一般人都幹得了的。”
宋紅軍說:“姐,你放心好了,我雖然不是特種兵,但我卻有一身力氣,就是頭拱地,也把你奶奶的骨灰給偷回來。”
“有把握?”
“嗯,基本想好了。”
“那你打算咋個弄法?”
“姐,電話上說不清,我們能不能見面談。”
“啥時候?”
“現在就去,好不好?”
“天都黑透了,你來不合適吧。”
“姐,我想你了。”
我草,沒出息的東西!柳葉梅想,這小子聞見腥味就收不住嘴了,他一定是又念想着在自己身上活動一番了,這才想着公私兼顧,打栗子捎棗,來占自己便宜了。
柳葉梅隨就想到了宋紅軍一副健壯的身板,懵懵懂懂生澀的動作,以及他對自己渾身上下的貪婪喜歡,心裏隨甜甜涌動起來,隨口應道:“那你就來吧。”
“姐……姐……謝謝你……謝謝你……你可一定給我留好門呀。”
柳葉梅應下來,說:“你放心好了,我在院子裏等着你。”說完便出了門,站在院門後面,靜靜期待着。
可一直等到了後半夜,也不見外面有動靜。
她就納悶起來,突然覺得渾身冰冷,就折進屋,披了件衣服,又回到了院子裏。
剛站定,就聽到外面響起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
柳葉梅心裏有些怨氣,這熊孩子,你還知道來呀,怎麼這麼不講信用呢,硬是把自己晾在外頭半個晚上。
“姐……姐……柳葉梅姐。”
柳葉梅心裏一顫,暗自疑問道:怎麼會是大柱子呢?嘩啦開了門,果然是大柱子跑了過來。
“柱子,怎麼了?”柳葉梅急切地問道。
“柳葉梅姐,不好了,不好了,那個……那個叫什麼來着,哦,對了叫宋紅軍的讓村長給抓了。”
柳葉梅腦袋猛地大了起來,問:“村長他為啥要抓他?”
大柱子說:“我也不曉得呀,正在村西頭巡邏呢,就接到了村長的電話,要我趕緊去村委會,說是抓到一個可疑的賊。”
“那是誰抓的他?”
大柱子說:“好像是村長帶着傻根他們抓的。”
柳葉梅想了想,問大柱子:“村長說啥了?”
大柱子說:“我過去后,村長交代幾句,要我把人看好了,等明天交到派出所去,然後就回家睡覺了。”
“那宋紅軍他人呢?”
“正押在村委會的那個車庫裏呢。”
柳葉梅心裏犯起了嘰咕:不對呀,說起來宋紅軍還是尤一手的親戚呢?他怎麼就會無緣無故把他抓起來呢?難道是……
琢磨了一陣子,柳葉梅問大柱子:“那個宋紅軍跟你說啥了?”
大柱子說:“他只偷偷告訴我,讓我過來告訴你一聲。”
怪不得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呢,原來是被尤一手這個老東西給抓了,看起來他已經嗅出了味兒,知道自己給宋紅軍好上了,這才給點顏色看看,奶奶的,老奸巨猾的東西,能耐你了!
“走,看看去。”柳葉梅說著,快步朝着院外走去。
到了村委會,院子裏靜悄悄的,柳葉梅走近車庫,趴在門縫上問宋紅軍:“兄弟,你沒事吧?”
宋紅軍說:“倒是沒事,我就是擔心我那車。”
“你車在哪兒?”
“在村子東頭呢。”
“他為啥要抓你?”
“我也不知道呀,剛剛把車開到村頭,就跳出幾個人來,手持棍子攔住了我的出路,其中一個人問我幹啥來了,我就照直說了。”
“你說啥了?”
“我說你找我有事兒,就連夜趕過來了,可誰知道,村長突然就冒了出來,啪啪扇了我兩個耳刮子,當時我就被打蒙了。”宋紅軍說到這兒,聲音有點兒哽咽。
“後來呢?”
“後來他就把我帶到這兒了。”
“你呀,也真是夠實在的。”柳葉梅埋怨道,隨即又安慰道,“沒事,興許他是誤會了,你別著急,我這就找他去。”說完就去了尤一手家。
尤一手家已經關門,柳葉梅敲了幾下,見沒有回應,就扯開嗓子喊了起來:“村長,尤村長,你開門,開門,我有急事找你呢。”
不知道是屋裏的人睡著了,還是故意裝作聽不見,柳葉梅就用腳踹起了門板,棒棒棒……棒棒棒……
寂靜的夜裏,聲音傳得很遠,驚人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