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 動了真情
柳葉梅漸漸恢復了理性,她斷然做出了一個決定——鬆開了牙齒,張開了嘴巴,等那條瘋狂的“蛇”鑽進來,猛然一口咬了下去……
“哎喲!”男人大叫一聲,從她身上彈了下去,蹲在地上直打哆嗦。
柳葉梅緊跟着爬了起來,對着手捂嘴嘴巴的男人狠狠啐了一口,罵道:“陶元寶,你這個逼養的!”
陶元寶微微抬起了頭,目光複雜地斜着柳葉梅,裏面滿含了怨氣。
柳葉梅知道他是在責怪自己,可他這種粗暴的方式換成誰都接受不了,這跟強x還有啥兩樣,只是一通驚嚇就足以要了人家的命!
“呸呸呸……”陶元寶一口口吐了起來。
柳葉梅朝着地上一看,見他吐出的全是合著血水的唾液,心裏就緊了起來,隱隱有些愧疚,明明知道是他陶元寶,真不該下此狠口。
於是就擦下床來,站在陶元寶身後,嘴上也沒軟,繼續責罵道:“活該你,誰讓你來硬的,我都被你嚇蒙了……”
陶元寶偏着頭,嗚嗚啦啦地說:“你……你咋就下死口呢?”
柳葉梅說:“我哪知道是你呀,想得沒想,就咬上去了。”隨後微微彎下腰來,關切地問,“沒事吧?舌頭咋樣了?”
“斷了……斷了……”陶元寶口齒不清地說。
“啥……啥?”柳葉梅驚叫起來,忙蹲下身,捧起陶元寶的腦袋,查看了起來。
看來陶元寶是被自己咬得不輕,滿嘴血水,像是吃了生肉似的,噁心死個大活人,但絕對沒被咬斷,因為舌尖還好好的在上面。
“你這賴女人,狼啊你,下口咬人。”陶元寶嘟囔着。
看上去他酒喝得不老少,渾身散發著令人作嘔的酒臭氣,柳葉梅往後閃了閃身,說:“誰讓你沒輕沒重的,我是個女人,你知道不。”
“你不是女人我能親你嗎?”
“那也不能這樣的親法呀,活抓活拿的,我連一點準備都沒有,完全被你嚇蒙了。”柳葉梅一臉無辜地推脫着。
陶元寶吐一口血唾沫,嚷道:“靠,我虧着沒把那玩意兒放進去,要不然就真的……真的斷命根了。”
“那可不是,肯定就讓你變成太監了。”隨後站了起來,說,“沒事,只劃破一道口子,出去漱漱口吧。”
陶元寶慢慢站了起來,手扶着床,埋怨道:“不就是想耍點刺激的,給你一個驚喜嘛,你用得着那麼惡毒了?真是的……”
“那叫驚喜呀?你不知道那是犯罪嘛,女人經不住那樣嚇的,嚇出大毛病來,還得賴着你呢。”柳葉梅嗔怒道。
“哪有那麼嚴重呀,玩得新鮮的才有味呢。”陶元寶抬起頭來,裂開血盆小口,瞎笑着。
柳葉梅冷臉問他:“你喝了多少酒?”
陶元寶說:“不多,也就斤八兩的。”
“那還叫不多呀?跟誰一起喝的?”
“幾個哥們兒。”
“咱村上的?”
陶元寶搖搖頭,說:“不是……不是……”
“那是誰?”
陶元寶擺擺頭,說:“現在不……不告訴你,保密……保密……”
“你說不說?”
“不說……不說……不合適說。”
“你不說是不?那好,我走!”柳葉梅說著,轉身朝外走去。
陶元寶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哀求說:“別走……別走啊……你要是走了,我……我會死的。”
“死啥死?你舌頭好好的,又沒掉!就是掉了,也死不了人,離心臟遠着呢。”柳葉梅發著凶。
陶元寶搖晃着柳葉梅的胳膊說:“我心情不好呀,你陪陪我,陪陪我,好不好?”
“你咋了又心情不好?”
陶元寶說:“找人辦了點小事,卻……卻花了大筆的錢,心疼的慌唄。”
“你找人辦啥事了?”柳葉梅問他。
陶元寶說:“說來話長……長着呢,現在……現在……”說著又一連吐了好幾口血水。
“那你坐下來,慢慢說。”
陶元寶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說:“這……這玩意兒被你咬成那樣,說話不利索呢。”
柳葉梅白他一眼,說:“別找借口,你不是說得清清楚楚嘛。”
陶元寶一臉賴笑,又用手指了指了下面,說:“那個小夥計餓得慌了,先餵飽他,再說話,好不好?”
“滾!”柳葉梅在陶元寶背上擰一把,說,“陶元寶,你這個沒數的,就是流氓成性,睜開眼睛就想那事兒。”
陶元寶說:“柳葉梅,你可別胡說八道了,我也就是見了你就……就想那個啥,別的女人根本……根本引不起我的興趣。”說著話,又動手在柳葉梅身上摸索了起來。
柳葉梅扭動着身子,想掙脫,但卻被陶元寶另一隻手死死拽住了,隨安靜下來,說:“你先去漱漱口去。”
“不……不……這樣挺……挺好!”陶元寶翻着眼白說。
“好啥好呀,怪噁心人的。”
陶元寶說:“來點血*腥的不是更有滋味嘛,是不是?更……更刺激,更……更有衝動……”
柳葉梅說:“陶元寶,你咋這樣呢?變態了不成?”
陶元寶詭異笑着,說:“啥變態不變態的,我說擔心你趁着我漱口的工夫,溜……溜掉了。”
“沒數,我不溜,你漱口去吧。”
陶元寶還是僅僅抓着她不放
“你這個賴皮,你這樣我可生氣了。”
“你還生氣?看看……看看……我都被你咬成這樣了,還沒跟你計較呢。”陶元寶說著,衝著柳葉梅張開了血盆大口。
柳葉梅一陣噁心反胃,趕忙把臉扭到了一邊。
“來,你上……上床……”
“幹嘛呀你?”
“你不是想知道我花錢雇……僱人幹麼了嗎?”
“是啊,你說吧,我聽着呢。”
“那不行,你得先讓我吃飽喝足。”陶元寶說著,滿懷抱住了柳葉梅,生硬地往床上推着。
面對一個本來並不反感,卻有那麼點兒喜歡的男人,雖然他酒後賴皮了些,但柳葉梅卻惱怒不起來,再加上剛才自己把人家給咬傷了,多多少少有些虧欠,更關鍵的是想從他嘴中獲取一些有價值的信息,這其中包括黃仙姑被毀了的東西,還有陶元寶有意無意說出的僱人之事……
“門還敞着呢,你就敢胡來。”柳葉梅大聲斥責道。
“關門就是了,這還不簡單。”陶元寶應一聲,轉身急急呼呼走了出去。
柳葉梅一看他走路的姿勢,就知道這時候酒已經醒得差不多了,便不再擔心他會酒後犯性,拿自己身子糟踐取樂了。
柳葉梅斜眼瞄着他,心裏就犯起了嘰咕:今天的陶元寶有些異樣,怪怪的,好似是心裏想要,那物卻看上去又沒那個能力,他到底是咋的了?究竟想幹啥呢?
正想着,陶元寶光着身子爬上了床,一把撩開了遮在柳葉梅身上的毛巾。
柳葉梅閉上眼睛,她不敢看陶元寶,尤其不敢看他的嘴巴,血糊糊的一個窟窿,看上去不但敗興,沒準還會把胃給吐出來。
陶元寶跨上去,手指輕輕一挑,悠着勁往前送去……
令柳葉梅想不到的是,男人越是這樣“半死不活”的狀態,越是具有持久性,因為整個過程都比較理性,不會因為激情過於激動,從而保證了揮發……
陶元寶倒是守規矩,像只任勞任怨的老尤牛一樣,只在上頭默默耕耘,自始至終沒有親吻柳葉梅一口。
這種細嚼慢咽的方式雖然充滿了體貼與柔情,但對女人來說,似乎並不怎麼習慣,也不喜歡,就像是一次風平浪靜的航行,慢悠悠,波瀾不驚,缺乏生機與激情,甚至多出了幾許疲憊與懶散。
直到陶元寶翻身下來,柳葉梅才從昏昏欲睡的狀態中醒來,感覺身體裏面空空蕩蕩,有嘶嘶的寒氣在遊盪一般。
她順手又把那條毛巾抓過來,蓋住了身子。
其實這時候她可以起來穿上衣服的,但她似乎有些不甘心,甚至還有些隱隱的期待,興許……也許……
陶元寶卻穿上了衣服,一聲不吭,走出去,漱口去了。
噗……噗……
陶元寶在外頭一口接一口地噴着,聽上去比剛才耕種的時候更加生動,更加有力度。
那口口血水像是噴在了柳葉梅的身上,或者說直接淋在了她的心裏,直澆得她渾身冰涼,瑟瑟發抖。
她慵懶地爬起來,無比失落地穿起了衣服,不無幽怨地默念着:啥人呢這是?人家本來沒想法,硬是給點了火,再給撥旺了,卻不讓燒透燃盡,還不停地往上面澆冷水,這也太殘忍了些吧?也可以說太自私,太不解風情,太不顧及女人的感受了……
陶元寶進屋后,看上去酒已經完全醒了,問柳葉梅:“雖然喝多了,但我沒禍害你吧?”
柳葉梅沉着臉,沒接話,心裏暗罵著:你個x驢,就這點能耐呀,連個女人喂不飽,還指望你個啥呀……
陶元寶以為她正在生自己的氣呢,就走過去,輕輕抱了抱她,說:“酒後沒了意識,亂了套了,可對你的過去是真的,一點都不假,別生氣了啊。”
這一抱,竟然讓柳葉梅有了全新的感受,渾身旋即浸泡在了一片溫乎乎的春水之中。
連柳葉梅都納悶,女人的心這是咋了?有時候頑劣得很,大風大浪都改變不了自己的意向;
可有時候又脆弱得很,稍有風吹草動便輕易改變了自己的心境,哪怕是一個眼神,一句話,都足以使女人跌入不能自拔的狀態。
就像此時的柳葉梅一樣,她心裏就已經開始酥軟,抬起頭,問一聲:“你舌頭沒事吧?”
陶元寶耷拉下腦袋,伸出舌頭,活躍地挑動了幾下,然後收住了,說:“看看,沒事吧。”
“沒事就好,真怕傷着你。”
“你那又不是故意的,是親過火了,是不是?”陶元寶伸手摸起了柳葉梅的頭髮。
柳葉梅暖融融的心裏突然就飛進了成千上萬的蝴蝶,撲撲啦啦,五彩繽紛,翩然舞動着。
“瞧瞧你的小臉蛋,紅艷艷的,桃花一樣好看。”陶元寶含情脈脈地望着柳葉梅,讚歎道。
柳葉梅突然有了一種穿越的感覺,像是又回到了初戀的時候一樣,頭靠上了陶元寶寬厚的胸膛上,閉上了眼睛。
陶元寶低頭一看,柳葉梅眼角竟然有晶瑩的淚水滑落下來,心頭猛然往上一揪,有點兒隱隱的生疼感,忙問她:“怎麼了?是不是……是不是把你折騰得不舒服了?”
柳葉梅搖搖頭,沒說話,大顆大顆的淚珠順着粉嫩的臉頰滾落下來。
陶元寶深彎下腰,無限呵護地舔起了她臉上的淚水。
這一天,卻讓柳葉梅完全崩潰了,放聲嗚嗚哭了起來。
“柳葉梅,你咋了……咋了……這是?是我不好,對不起哈……你倒是說話呀……說話呀……別這樣……別這樣好嗎……”陶元寶急紅了臉,鼻腔也跟着酸楚起來。
柳葉梅盡情哭着,眼淚就像兩條小溪,穿過粉紅的腮頰,撲簌簌落在了衣襟上。
陶元寶被哭傻了,大瞪着眼睛,不敢再說話。
哭過一陣子,柳葉梅突然又噗嗤笑了起來。
“你咋了這是?哭一陣笑一陣的?”陶元寶這才鬆一口氣,問柳葉梅。
柳葉梅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嘆一口氣,接著說,“陶元寶,我覺得自己要瘋了。”
“你見過瘋子說自己瘋過嗎?”
“陶元寶,啥意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