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計劃逃跑
方景琰嘴角一挑，帶着些許嘲諷：“就你的身材和長相？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想爬上我床的女人多得是，沒你的位置。”
將被子給她蓋上，她說的自己好像就是個被下半身支配的畜牲，“你是不是想和我上床？我不吃着套。”
說完甩門離開。
等他走後，顧曉染立刻坐了起來，將衣服穿好后依舊沒有安全感，又用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身子，委委屈屈的看着緊閉着的門。
原來在他的心裏，自己是那樣的女人，格外沮喪。
次日早晨，顧曉染醒來的時候，看着身邊平整的床單，她的心裏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既是欣喜他沒有強行爬上床，也因為他昨晚的言辭感覺到難受。
翻身下了床，身上的大襯衫有點皺了，伸手使勁拉了拉，上面的皺褶也沒消去，床邊擺着一雙乾乾淨淨的軟底拖鞋。
她微愣，昨天的那雙拖鞋底面大半都被鮮血染成了暗紅色，這會兒……
套上后，邁着碎步向前走了幾步，感覺比昨天的拖鞋更加鬆軟了，就算昨晚腳底傷口有一次裂開過，此時穿着也沒感覺到痛。
不禁在心裏思量着，昨天晚上兩個僕人說她整了容勾引方景琰的言辭好像還在耳邊，大致上其它僕人或多或少的也會有類似的想法吧！
她們能對自己有多好，她心裏明白的很！
這雙鞋莫不是……
方景琰吩咐放的？立刻撇着嘴，想着他昨天晚上譏諷自己的那些言辭，雖然是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但是打心底里還是覺得除了他不會再有別人了！
下了樓，方景琰已經坐在客廳裏面看報紙了，可能是因為有昨晚那兩個僕人作例子，今天早上那些僕人對她可以說是和顏悅色的！笑眯眯的稱了一聲早安後去廚房端出各式早餐。
等她們都將早餐放好后，方景琰闔上了報紙，來到餐廳坐下，似乎對這個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一點興趣都沒有似得，隨便拿起了一塊三明治如同爵蠟的吃着。
顧曉染可是禁不起美食的誘惑，吞着口水站在一旁看了片刻，發現沒人叫她，便死皮賴臉的自己走了過去，在方景琰的對面坐下，也是拿起了一個三明治吃着。
哇，這同樣是三明治，這可比單位門口買的五元一個的好吃上千百倍啊！
顧曉染忍不住的大口吃了起來，恍然想起對面還坐着一個方景琰。
抬眼偷偷看了他，他依舊是面無表情的吃着。
這分明很好吃啊，他怎麼……
一點反映都沒有呢？
僕人放下早餐后很識趣的退了出去，餐廳里只剩下他們兩，氣氛有些尷尬。
一塊三明治下肚的顧曉染琢磨再三，還是開了口，問：“今天四號了，元旦就放假三天，今天你能不能送我去上班？”
方景琰掀起眼帘，看了她一眼，說：“我幫你請假。”
“不行，還有三個月就要入職考試了，出勤率也是很重要的，我會被辭退的！”
顧曉染連忙搖着手，對上方景琰的目光后，聲音立刻小了幾分，雙手垂在身邊，兩隻手指搓捻着衣角，接著說，“其實我就是從那種最普通家庭走出來的孩子，能進翻譯部實習已經很不容易了，我想留下來。”
方景琰冷笑一聲，真不知道這女人到底在想什麼，難道由他親自打電話給部長了，部長還不知道接下來的考試要如何出事？
“叫你別去就別去，我怕你的臟腳在我的床單再踩出一個個血腳印，滲的慌。”
不難聽出方景琰已經有幾分不耐煩了，將手裏沒吃完的三明治放回到了盤子裏，起身一邊走向門外一邊打了個電話，只和電話那邊的人說看好顧曉染。
顧曉染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沉到了谷底。
不顧腳傷的跑到了方景琰的身邊，抬手拽住了她的手，哀求着：“送我去上班好不好？我不會逃跑的，我全家人都以我在翻譯部工作為榮，所以我不會辭職的，如果我跑了，你就去翻譯部找我！”
方景琰側目看了她一眼，四目對上后，他讀出了她眼神中的哀求：“想留在翻譯部？”
在方景琰的印象中翻譯部並非是什麼好部門，現在人工智能那樣普及，需要翻譯的地方少了競爭就激烈了，就她這智商……
有點堪憂啊！
“嗯，我知道你是世界五百強的大總裁，大概在翻譯部也能幫我說上兩句，但是我希望能通過自己的努力，留在翻譯部，而不是因為你幫我打了招呼。”
就在他們爭執不下的時候，剛才伺候着的僕人們已經在暗處探出了個腦袋，偷偷看着。
顧曉染儘管害怕方景琰在僕人面前給自己難堪，但還是認認真真的將這段話說完。
方景琰微愣，完全沒想到顧曉染是這樣一個人，停了一兩秒后還是點了頭，說：“去換衣服。”
“你真好！”
顧曉染立刻歡呼了起來，穿着軟底拖鞋啪嗒啪嗒的就跑上了樓。
上班快遲到是一方面，擔心方景琰突然變卦又是另一方面，總之她加快速度的在陽台上取下之前洗掉的衣服，換上後下了樓。
雷諾已經在門外等着了，先將顧曉染送到了翻譯部，等她下車后，雷諾在後視鏡裏面看了一眼方景琰，他正看着窗外顧曉染的背影。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去找封虞冉？”
瞧方景琰一直目送顧曉染的背影走入翻譯部，雷諾忍不住開了口。
“找不找都那樣。”
被雷諾這麼一提醒，方景琰才恍然意識到自己一直盯着顧曉染的背影，宛如三年前送封虞冉上班一樣，要一直等到她的背影消失才念念不舍的離開。
長嘆了一口氣，其實三年前她為何離開，方景琰怎麼會不知道呢？他只是不忍去承認那事是真的而已。
臉慢慢陰沉了下來，淡淡的吩咐雷諾：“開車，你晚上來接她一下。”
雷諾應了一聲后駕駛着黑色的瑪莎拉蒂湧入了車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