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章千古第一師
這兩日項羽在全力做準備，馬上就要當人民教師了，可是對古代的基本禮儀卻還不知道呢，項羽不臨時抱下佛腳，那哪裏成啊？項羽以溫習為名義，讓姬榮去找些典籍來。於是，姬璁找來以供項羽研讀，桑日打扇，雅蘭端茶，項勇連柴火都不劈了，生怕打攪了項大才子博覽群書。
可項羽看了兩天，看了幾篇就再也看不進去了，看着滿屋子的竹簡，項羽揮揮手道：“都搬出去吧。”
說完就到院子中疏散筋骨去了……姬榮跟在項羽身後，見姬璁等正在院子的石桌前，項羽漫步走到幾人身旁。
姬榮見項羽選擇性的看了幾篇，還以為其他的東西項羽已經會了呢，姬榮道：“公子天生奇才，這麼快就研讀完了？”
為適應時下風氣，也為了統一稱呼，項羽已命令院中人，今後要以公子相呼。
項羽道：“基本上吧，略懂，略懂。”
姬榮誇讚道：“公子謙遜。”
兩天裏，姬璁幾乎一直陪在項羽身邊，姬璁可是知道，項羽這兩天裏背下來的只有十幾篇文章，其他的別說背了，念都念不順溜。
項羽自認為過去也算是遍讀經史子集的人了，與同學論，有幾人是我對手？可項羽自己也知道，自己知道的多數文章都是唐宋時間段上的居多，真要是說四書五經，先秦諸子的文章，那別說是和姬榮比了，就是姬璁都比自己知道的多。
姬璁把手中的竹簡放回桌子上，起身道：“公子說基本上以溫習好了，那璁兒考考公子。”
你是誠心想讓我出醜嗎？項羽顧左右而言他，正巧姬嵩手裏拎着羊肉正從外面進來，項羽忙擺手道：“別，烤就不如涮。再說了，我怎麼能烤呢？當然，涮也不行……”
“算，我們沒有能算過你的，連帝師都要讓你三分。”
帝師？沒聽說那老頭喜歡涮羊肉啊？項羽眼睛依然看着姬嵩道：“姑娘也知道？我最喜歡吃涮羊肉了，你們肯定涮不過我……”
姬璁見項羽的樣子，回頭看了看，姬璁使出渾身的力氣喊道：項羽——你太過份了，有你這樣的嗎？我們全都陪你讀書，你卻想着涮羊肉，你……
項羽忙起身道：“對不起，對不起，你看這馬上天就要黑了，我也餓了，這書呢，我讀了兩天了，大概知道的也差不多了，你就放過我吧，我……”
姬璁道：“你說覺得差不多了？你敢說差不多了？我真懷疑，難道陸遜先生是早和你串通好了？你這樣的‘才學’實在少有。”
項羽道：“喂，你過分了啊，你不信我的才學是不？那我給你講講？”
姬璁道：“好啊，願意聆聽教誨。小理”
項羽一挽袖子道：“好，我就讓你見識一下。”
項大才子要開壇講經，幾人自然是垂手聆聽，項羽道：“可先說好了，若是我現在就給你們當把實習老師，若是我講的東西有三人通過，那就算我學的可以。”
姬璁道：“我看你如何獲得三人認可。”
桌子旁，幾人圍坐，項羽喝了口茶水，抿了下嘴唇，清了請嗓子，揉了揉眉心，正了正綸巾……
姬璁道：“行了，快講吧。”
項羽開口道：“覺得我這造型像是個讀書人的請舉左手，覺得我像是個教習的請舉右手，兩者都像的請舉雙手。”
眾人中除姬璁一人舉左手外，其他人都舉雙手。項羽滿意的點點頭，“請大家放下手。”
項羽道：“今天我來說說我對這些文章的觀點和看法，首先我要告訴大家……”
姬璁開口道：“公子，你還是說說你這兩天對這些文章的見地吧，璁兒想聽的是這個。”
見地？見什麼地呀，除了之乎者也，我都搞不太懂如何來斷句，這你不是不知道呀？項羽硬着頭皮道：“好，我就結合這兩天的學習，和過去的經驗來說說這些文章，首先在這些文章里，我們常常看到這樣幾個字眼出現，第一就是‘之’，我們來看看‘之’如何來理解……”
姬璁站起來道：“這就是公子要講的嗎？公子……”
項羽道：“不是的，還有，乎呀，者也呢，等我一一來……”
姬璁扔下句，這就是公子的心得嗎？返身就跑回屋子中，匆忙之間卻跑進了項羽的屋子裏。
姬璁這兩日裏一直陪伴在項羽身邊，漸知漸覺的發現，項羽對這些時下被諸多文人推崇的文章幾乎可以說只是一知半解，其他文人學者可以朗朗背誦的文章，在項羽這裏卻是念着都難，最令姬璁無法忍受的是，項羽在看書的途中，會不時的向她討教，這個字如何念，那個字是什麼意思？
一直以來，在姬璁的眼裏，項羽是個近乎完美的人，確切的說，在姬璁的心中，項羽是個十全十美的如意郎君。論文采，一篇關於老師的文章現在廣為文士誦讀，據說還是在轉隙之間成文。論學識，可以可帝師比肩，是個帝師都無法難為住的人。論武術，一套讓人無法揣摩透的太極劍法，可以制人於瞬息。論才藝，透滿異族風情的民歌，唱的婉轉動聽。論膽識，那就更不須說了，勇闖賊穴，孤身會李由，對了，還有，不知時文，卻敢去做教習。
姬璁之氣，並非是氣項羽不知時文。小理氣不過的是，項羽竟然不懂裝懂，姬璁在屋子中坐在床頭，看什麼都不順眼。
項羽對幾人道：“這個學生有點過份了，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跑了，等我去看看她為何無故逃課。”
項羽追到屋子中，把門一關，姬璁見項羽進來了，起身推項羽，“你出去，我不要見你……”
項羽道：“我為什麼要出去，這裏是我的屋子。”
姬璁這才看了看四周，我說怎麼感覺周圍的東西這麼不順眼呢？“好，你不走，我走。”
項羽拉住姬璁道：“生氣了？我實話說了吧，這些文言古文，我真的沒讀過幾本，而且這些文章晦澀難懂，在我們桃花源里，現在流行的是白話文，這樣的文章我們早就不讀了。”
“什麼文言，白話……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白話，確切的說應該為“百話”，就是百姓們平日裏交流所用的語言。你在看看這些文章，百姓有幾個人可以讀的懂？”
“那你為什麼要不懂裝懂？所謂敏而好學，不恥下問。你不懂可以學，可以問啊。”
“我這也不是為了怕你生氣嗎？學了兩天了，一點成績都沒有，豈不是辜負了你找書的辛苦。”
聽項羽說是怕自己生氣所以才如此，姬璁心中竊喜，他怕我因為這個而生氣，說明我在他心中確實是有一席之地了。
見姬璁已經喜上眉梢，項羽嬉笑着道：“不生氣了……”
項羽話沒說完，就見姬璁的臉上從新罩上一層寒霜，姬璁道：“你騙我。”
“我騙你什麼了？”
姬璁拿起一本放在桌子上的書道：“你不懂這些文章還可以理解，可你怎麼會連稍微難點的字都不認識？這你如何解釋？”
這個確實太難解釋了，不過項羽卻覺得不需要解釋，項羽提筆在紙上寫了個字，是個正楷的“龍”字，項羽道：“這個字你認識嗎？”
姬璁仔細的看了看道：“不認識。”
項羽笑了笑道：“這個字念龍，中華龍的龍字，你不認識？”
姬璁道：“這是龍字？我還沒見過有這樣寫龍字的人呢？”
項羽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千餘年前，人們用的文字是甲骨文，你認識幾個？你不能說它不是字吧？百年前，秦有秦字，楚有楚文，這一點你是否承認？”
姬璁點頭道：“公子說的有道理，可是你寫的這個龍字，即非小篆，也不像隸書，好像並沒有哪一國……”
項羽不悅的說道：“好像什麼？事物在發展，字也在發展，你就說這字看起來如何？”
姬璁見項羽有些不高興的樣子，姬璁低聲道：“公子莫氣，這字是比現在流行的文字看起來好看，而且書寫容易。”
相遇氣沖沖的坐到床頭，姬璁走到相遇身邊：“公子來至桃花源，璁兒不知桃花源內的字是這樣書寫的，也就怨不得璁而誤解公子了，是璁兒錯怪你了，只是璁而卻有些替公子擔心。”
“擔心什麼？”
姬璁坐到項羽身旁，展開手中的竹簡道：“公子，現在任何一個書院之內教習學生的文章都不外乎這些文章，可是公子卻連這些最基本的東西都背誦不全，公子如何去教授學生？”
項羽一笑道：“這個無須擔心，我早就想好了，我可以揚長避短，這些詩文不是我所長，可是我的數術之學卻是無人能比的，我可以教他們數術嗎？”
姬璁起身道：“或許公子說的對，可是我還是覺的公子最好在短時間內把這些文章好好的閱覽一遍，師有師儀，學有學禮，公子若是連最基本的禮儀都不知道，恐怕很難勝任這個學院教習的工作，璁兒言盡於此，公子仔細思量。”
你是說我不會這些文章就不能交好這些學生了？項羽有些不服氣，我就是要做那不識四書五經六藝，卻可以教的七**子的千古第一師，你等好吧。項羽暗笑，起身道：“璁兒，你的意思是，我不會這些文章就不會是個優秀的老師了？”
姬璁忍着笑扶着床頭道：“公子還想當個優秀的老師呢？這優秀二字恐怕是與公子無緣了，公子明日若不被驅逐出三味書屋恐怕都屬於萬幸了。”姬璁說完大笑起來。
你糗我？項羽正色道：“璁兒，咱們打個賭如何？”
姬璁道：“賭什麼？”
“就賭我能否成為一個優秀的教習。”
“賭約有了，那賭注呢？”
“我若是不能成為優秀的教習，那我一年內不出此門，每天在家裏背誦這些文章。”
見項羽說的一本正經的，姬璁也停止了笑聲道：“好。一言為定，我看你如何成為一個優秀的教習？”
“可是，我要是做到了呢？”
“你做的到嗎？”
項羽信心十足的答道：“能。”
“公子做到了，璁兒買好酒十斤，白日為君輕歌曼舞，夜裏為君掃地鋪席。”
項羽笑道：“你就等着吧，十日為期限，若是我不能讓學生和所有的教習們交口稱讚，我不用他們趕我，我主動辭職。”
姬璁說了聲：好。然後開始整理被項羽胡亂擺放的竹簡。
項羽道：“還收拾他們做什麼？都拿出去吧，我現在一看到它們連覺都睡不好。”
姬璁一邊收拾一邊道：“拿出去做什麼？過幾天在往回搬，多麻煩呀，在這裏先放十日吧。”
項羽道：“你隨便吧，我會用事實來證明，我現在要出去走走了，你收拾完了，拿塊布先給它們蓋上，我實在是不想見到它們了。”
項羽轉身出門……
姬璁一邊收拾一邊道：“不出我的意料，十日後你們就可以再次回到他的懷抱了。”
收拾了一半，姬璁就躺在了項羽的床上……
就在姬璁感覺有些迷迷糊糊將要睡着的時候，姬榮去走了進來。姬榮都快走到床前了，姬璁還沒有醒過來。姬榮拍了姬璁下，姬璁這才醒來起身。
姬榮道：“哎呦，我的女兒呀！你怎麼居然睡到這裏了？”
姬璁早就把自己當成是項羽的人了，沒有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姬璁道：“爹，怎麼了？”
姬榮做出氣憤狀，“你說怎麼了？你一個女兒家，怎麼睡到男子的床上了？這成何體統呀？你不知道羞嗎？妄你平日裏還讀過詩書，難道這點禮數還不知道嗎？”
姬璁看了看外面，項羽等人還在院子中，姬璁拉着姬榮的衣角道：“爹，女兒心中想的是什麼您不知道嗎？公子他那天……啊！不是，那天您也不是說了嗎？公子他已經……”
姬榮一摔袖子道：“你以為你爹是瞎子呀？那天公子去你的房裏了，對嗎？”
姬璁羞紅着臉緩緩點頭，“不過，公子他什麼也沒做，只是和女兒……”
姬榮點着姬璁的額頭道：“你這腦子是怎麼長的，聽你這話里的意思，你還想着公子他對你做點什麼呀？你不要忘記了，在怎麼說，你爹曾經任過郡守，這無媒而合的事情斷然是不許出在我家裏的。”
姬璁道：“爹，你不是也希望女兒嫁給公子嗎？”
姬榮此時卻不承認，“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了？”
姬璁道：“爹，你今天這是怎麼了？平日裏你說的話里好多都透露出那個意思了。”
姬榮看了看外面，輕聲道：“公子到現在還沒和老夫說要娶你，你說你爹這心裏能不急嗎？我來就是想和你說，催催他。”
姬璁紅着臉為難的道：“爹——這事情應該是你去的呀，公子他已經說過娶女兒為妻的話了，爹只要問一句就可以了，這話女兒如何問的出口啊！再說，女兒也沒有合適的機會和公子說呀。”
姬榮道：“我看你們快把全院子的人當瞎子了，卿卿我我的，還說沒機會說？這事情必須他先開口和老夫講，老夫是不會去先說的。”
姬璁嬌懶的徐徐道：“那爹就等着女兒和公子無媒而合吧。”
姬榮道：“他敢。”
“為什麼不敢？就算是他今晚就要了女兒，爹你也說不出什麼來，不要忘了，爹可是認公子為主了，女兒現在也就是一個婢女，這主人要了一個婢女就算告到皇上那裏，爹也說不出什麼來吧？”
姬榮一思量，姬璁說的對呀，姬榮急忙道：“老夫得趕快去把這事情挑明了。”
看着姬榮的背影，姬璁露出狡黠的一笑……
姬榮沒話找話的同項羽閑聊着，一會說女兒大了，一會卻說起姬璁的母親，可就是不說正經事，倒不是姬榮不想說，可姬榮就是張不開那個口，當爹的給自己的女兒當媒婆，這話應該怎麼說呢？在官場也是經歷種種的姬榮真是有些為難。
倒是項羽看出來姬榮有重要的事情要與自己商量，項羽也可以猜測到是什麼事情，想想這事情，錯還是在自己。
項羽單刀直入道：“姬老有話請直說，何必拐彎抹角？我也看出來了，你是來想我和商量璁兒的事情，對嗎？”
見姬榮點頭，項羽接着道：“姬老，我現在暫時還不能娶璁兒，這事情你要理解我，我是什麼人你也知道，桃花源里……不說我的那兩位妻子，還有萬餘族人在等着我回去呢，來的時候我曾對族人許諾，最多半年就會回去，我不能言而無信。”
姬榮道：“那璁兒的事情怎麼辦？我應該如何對璁兒說呢？”
項羽嘆了口氣，“還是我去和她說吧。”
姬榮和項羽的談話早被一牆之隔的姬璁一字不落的聽了去，姬璁聽到項羽從姬榮房間出來的聲音，姬璁急忙起身準備離開項羽的房間，姬璁想等的不是這樣的結果。
項羽和姬璁正撞了個對面，二人一個屋子裏，一個屋子外，眼瞪着眼。
“你都聽到了？”
姬璁點了點頭，“公子不用說了，璁兒明白。”
姬璁說完，頭也不回就跑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一夜，姬璁沒有睡好，項羽同樣是輾轉反側不能成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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