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夢醒時分
帶土沿着琳手指的方向看去。
原本火影崖空無一物的上方，一棵參天巨樹高高聳立在天地之間！
“這？！這是！”
帶土驚愕地仰頭看着那棵參天巨樹。
“你將尾獸們重新聚合在外道魔像之中，生成了新的神樹。
你拯救了木葉，拯救了這個世界。
帶土，我們當年的約定，已經完成了啊。”
琳溫柔的話語在帶土的耳旁響起。
帶土轉過頭，看到了琳自豪而驕傲的目光注視着自己。
“我的帶土，終於成了拯救世界的英雄了呢。”
琳身後的眾人完全心甘情願地吃着這一碗剛出鍋的狗糧，同樣一臉敬仰的目光注視着自己，帶土此刻的心中一片茫然。
我難道……真的是失憶了嗎？
這就是未來？
他再次轉頭看向了火影崖上的那棵神樹，發現神樹距離火影崖十幾米高的位置被人工製造出了一圈環繞着神樹樹榦的建築。
“五代目大人，辦公的話，也要等到參加完日向家的慶典。”
富岳來到帶土的身旁，低聲說道。
“……火影樓已經搬到那裏去了嗎？”
富岳聽到帶土的話，遲疑地看了他一眼。
“抱歉，富岳前輩。
我昨天宿醉，現在有些記憶混亂。”
聽到帶土的話，富岳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雖然現在你已經成為了五代目。
但是身為宇智波一族的族長，我還是要勸你一句。
年輕人不要因為意氣風發就沉溺於酒色之中……”
“咳咳……”
帶土的餘光已經看到了站在自己側後方的琳臉色變得不善起來，趕忙用咳遁打斷了富岳大爺的話。
艹，你先看看你兩個兒子再舔着臉用一副長者的姿態來教育我好吧！
到底誰比較沉溺於酒色你心裏沒點B數嗎？！
富岳大爺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當著火影夫人的面教育火影不要沉溺女色有點過分，於是面不改色地轉移了話題。
他指着建在神樹樹榦上的那一圈建築對帶土解釋道：
“經歷了上一次的戰鬥后，尾獸們被再次聚集在外道魔像的體內，孕育出了新的神樹。
而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
你將新的神樹栽種在木葉，讓我們成為了新時代當仁不讓的五大隱村之中的最強者！”
說到這，富岳的一對眼睛變成了猩紅色，滿意地看着帶土。
“事實上，忍界再不會有紛爭了！
面對如此碾壓性的力量差距，再沒有哪個村子膽敢挑釁我們木葉的權威！
這一切，同樣都是你的功勞，帶土。”
說到這，富岳的聲音忽然降低，變得只有他和帶土兩個人能聽得到。
“所以，不要再抱有什麼幼稚的想法了。
哪怕四代目從濕骨林養傷回來……
哪怕他的背後有自來也和綱手的支持。
你也不應該將火影的位置再交回到他的手中，明白嗎？”
富岳的話讓帶土的目光瞬間變得冰冷而暴虐。
“對！就是這種眼神！
這才是一個火影應有的眼神！
宇智波帶土，你的功績不遜色於任何一位火影。
所以不要再妄自菲薄，認為自己只不過是個過渡性質的五代目了。
如果你已經做好了準備，那麼宇智波一族族長的位置我隨時都可以拱手相讓。
你才是真正能帶領着我們一族走上巔峰的人。”
“不要再說出這種話了，富岳前輩。”
帶土大步向前，帶領着眾人繼續前進。
而在身後眾人看不到的角度，他原本表情嚴肅的臉上，嘴角竟然露出了一絲滿意的微笑……
……
十幾分鐘后，木葉村的日向一族。
日向日足帶領着兩個孩子站在大宅的院子裏，靜靜等待着賓客。
已經快要八歲的小寧次身穿着一身淺色和服，舉手投足間和自己的伯伯日足已經十分相似。
他的額頭處帶着淡綠色的籠中鳥符咒，卻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
而站在他身旁的，則是一個短髮的小蘿莉—日向雛田。
此時的雛田絲毫沒有一絲害羞的感覺，反而落落大方，一副完美的淑女姿態。
嗯，如果忽略掉她目光之中的鬱悶和微微撅起的嘴唇的話……
和另一條時間線上那個永遠害羞怯懦，不怎麼自信的小姑娘不同。
此時的雛田，因為兄長寧次成為了父親欽定的日向一族繼承者，從小到大並沒有受到太過嚴厲苛責的教導。
因為叔父日差用自己的生命，證明了所謂束縛族人，保護白眼血繼不外流的籠中鳥符咒同樣是一種讓白眼進化的手段。
現在日向一族已經摒棄了千年以來的舊規則。
也就是說，分家並不一定要從小就被刻上籠中鳥。
說白了你想刻也不定有資格呢……
胸無大志的族人可以選擇不刻上籠中鳥，甚至可以選擇不成為忍者。
當然，代價則是一生無法走出木葉村一步，就生活在木葉的保護範圍之內。
而真正想要通過日差的方法進化自己雙眼的族人，則心甘情願地刻上了額頭上的符咒，日復一日地磨礪着自己的精神，修行着柔拳。
就像日向寧次一樣。
“煩死了……
鳴人那個傢伙又遲到了！
一會一定要給他一點教訓！”
說完這句話，雛田那雙純白色的雙眼周圍隆起了猙獰的血管。
“不要胡鬧！
雛田，要記住你的使命！
不能粗暴地對待四代目家的那個孩子。”
一直扮演着嚴父角色的日足呵斥着這個被自己和妻子寵壞了的長女。
是的，被寵壞了的長女……
幾年前，某個生怕自己家傻兒子以後找不到媳婦的紅髮暴力女如願以償地與日向一族定下了娃娃親。
雖然漩渦一族已經從當年統領一個小國的大族衰敗成小貓小狗兩三隻了。
但俗話說的好，倒驢不倒架，賣藝不賣身……
哎呀，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亂入進來了。
日向日足對於這門送上門來的親事還是十分滿意的。
畢竟漩渦鳴人那個小傢伙是四代目與漩渦一族現任族長的長子。
在觀念保守的日足看來，這門親事算得上是門當戶對了。
雖然鳴人現在看起來不太機靈，但是長大了以後未必啊。
怎麼說也是四代目的孩子來着……
哼！至少這一點上看來，我們日向一族是贏了宇智波的！
日足想到這，看到在五代目帶領下魚貫而入進入自家大宅的人群之中，宇智波富岳的身影，臉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老子就是有生女兒的命！
活該你不能成為四代目的親家！
“雛田！我來看你啦！”
小黃毛鳴人一看到雛田，就如同脫韁的野狗一般撒歡兒地從人群之中跑了出來。
這一舉動讓他對面的未來老丈人臉上的微笑瞬間就僵硬了，而他的親媽則是在人群之中毫不做作地叉腰大笑了起來……
然而就在場面即將不可控制地變成前任村長家的傻兒子調戲自己未婚妻現場時，一個人站了出來。
一隻穿着淺色和服的手臂死死擋住了小鳴人前進的方向。
鳴人皺着眉，左閃！
被擋住。
右閃！
被擋住。
“寧次大哥！
你太過分了啊！”
面對着比自己高出一頭的寧次，鳴人發出了敗犬的悲鳴。
“在白眼的注視下，柔拳步法的控制下。
你的胡鬧毫無意義。”
顏值比鳴人已經高出好幾個檔次的寧次此時看來也進入了中二期，說完這句恥度爆表的話，他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言語中的羞恥感，趕忙轉變畫風說道：
“快回去！
今天這種場合，還想繼續丟人嗎？！”
鳴人一臉不忿地看了寧次一眼，側過頭瞥着寧次身後的雛田。
然而雛田的臉上並沒有他希望看到的溫柔的微笑，而是雙眼附近猙獰的血管和微微張開口，沒發出聲音卻已經露出口型的：
“笨蛋！”
在受盡了未婚妻一家的白眼后，熊孩子鳴人生無可戀地被五代目夫人親手拖回了隊伍中……
人群之中的宇智波富岳饒有興緻地看着這一幕，又低頭看了看自家優秀而穩重的長子，內心的自豪感爆棚。
這大概就是中年人為何總是喜歡在同事中間比較自家孩子的原因所在了。
也許老子混得不如你，但我兒子比你兒子強！
略略略~
“鳴人這個笨蛋，哼！
如果是我的話，根本不會出現這種丟人的情況。”
次子佐助的話成功地將富岳從膨脹之中打醒了，自家的小兒子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啊……
“只有女生主動撲向我的懷抱，我絕對不會太過主動的……”
“閉嘴！”X2
富岳和鼬異口同聲地低聲呵斥道。
……
十幾分鐘后，日向宅的客廳之中，今天的主角，日足的次女花火被母親抱着出現在眾人的眼中。
精緻的五官，純白色的雙眼，因為年齡太小顯得略有些認生，看到這一大群人有些不知所措的小花火將頭扭向母親的懷中。
“很可愛嘛，這個孩子。”
“是啊，不愧是日向宗家的孩子。”
人群之中的議論聲讓正在為幾位主客布茶的日足臉上的笑意更甚。
但當他抬頭看到同樣抱着孩子的五代目夫人站在自己妻子身旁時，眼中露出了一絲遺憾。
可惜五代目的孩子是一個女孩啊，不然……
“日足族長真是幸運啊，第二個孩子同樣是女兒。”
一個不怎麼和諧的聲音忽然傳入了日足的耳中。
他抬起頭，看着端起茶盞放在嘴旁的富岳。
對方的臉上同樣帶着無可挑剔的微笑。
但眼神之中的意思實在太過明顯了：
你就是一輩子生女兒的命！
豈！可！修！
白眼與寫輪眼之間悄無聲息的對決開始了！
富岳的眼神：
“我們宇智波一族就是強無敵！
五代目火影就是我的族人！”
日足的眼神：
“族人有個屁用！
他是你生的嗎？！”
富岳的眼神：
“那又如何？
老子有兩個兒子，以後未必不能成為火影！”
日足的眼神：
“我弟弟覺醒了轉生眼，我侄子以後也有希望覺醒轉生眼！”
富岳：
“我有倆兒子！”
日足：
“我是四代目的親家！”
富岳：
“我有倆兒子！”
日足：
“……咱能不提兒子的事嗎？”
富岳：
“我有倆……”
“嘛，嘛！
日足族長的茶道真是優雅而出色啊！”
帶土坐在兩人中間實在遭不住兩個中年大叔的“確認過眼神，我遇到了一生之敵”，趕忙出來終止了這次沒有硝煙的戰爭。
“和平……
真是不錯的時代啊，能出生在這個時代。
這些孩子們。”
一旁的奈良鹿久忽然開口道。
“沒錯。”
一直沒有什麼存在感的油女志微開口道。
帶土抬頭看着組團曬娃的眾人。
琳抱着小六花，站在幾個母親的中間，一臉幸福的微笑。
“哇！哇！”
已經顯得蒼老了許多的猿飛琵琶湖驕傲地抱着正在哇哇大哭的長子長孫木葉丸，鶴立雞群地站在一群小輩中。
她用審視的目光看了看琳懷抱中的小六花，又看了看小花火，似乎在給自家的孫子物色未來的媳婦。
玖辛奈看到這種組團曬娃的情況，手癢也想抱起自家的傻兒子參與到其中去，然而她左顧右盼地找了許久，終於在瘋跑的熊孩子組織中發現了鳴人的身影。
秋道家的小胖墩、奈良家的佛系小鬼、宇智波家的傲嬌小鬼，還有犬冢家的爆炸頭小鬼。
好像鳴人還是這群孩子的頭來着，他們似乎又做了什麼壞事，被寧次攆着跑。
看到這一幕，原本有些生氣的玖辛奈忽然笑了。
水門，你快回來吧，這些場景，你也想看到的，對吧？
……
幾個小時后，結束了慶生會的木葉一眾族長們從日向家告辭了。
不同於享受着安寧與和平的大家，五代目帶土懷着忐忑的心情，走向了那棵火影崖上的神樹。
乘着升降直梯趕往辦公室的帶土，透過直梯的玻璃俯視着木葉村的全景。
人們在街道上或奔波忙碌，或悠閑聊天。
忍者學校的操場上孩子們在老師的指導下學習着。
村子邊緣的訓練場中還有忍者們在訓練着。
穿過木葉的那條南賀川依舊在靜靜流淌着，一旁的南賀神社還有身穿着團扇服飾的族人進出。
這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而美好。
“叮”
隨着直梯的門打開，帶土邁出腳步，走向了陌生而熟悉的走廊。
這裏的一切和以往的火影樓都如出一轍。
他十分容易地找到了火影辦公室，推開門。
“嘛~日向家的慶生會如何？”
一頭白毛的卡卡西坐在火影辦公桌后的窗台上，手中還拿着一份文件。
帶土有些驚訝地張開口，最終還是笑着說道：
“還可以，大家都很享受現在的時光。”
帶土一邊回應着卡卡西，一邊打量着辦公室內的陳設。
牆壁上掛着歷代火影的照片，從千手兄弟到日斬再到水門，最後是身穿着御神服的自己。
幾個巨大的檔案櫃佔據了辦公室不少的空間。
“是啊，不需要在戰爭之中彼此廝殺，平時的任務之中危險也大大降低了。
這都是托你的福啊。”
卡卡西離開窗檯，將手中的文件遞給了帶土。
“這個，是參謀部和上忍班的鹿久班長給你的計劃書。
我剛剛看了，計劃十分周全。”
帶土接過卡卡西手中的文件，一行醒目的標題映入眼帘：
《進一步弱化大名府在國內各地影響力的計劃》
“按照你的計劃，我們已經以新的模式，也就是為國內各大城鎮村子提供保護並收取費用，來取代以往的臨時接取任務的模式。
事實上，這一年多以來，火之國境內的治安已經好了不少。
強盜團與山賊已經絕跡了。”
說到這，卡卡西點了點頭，難得地誇獎了帶土一句。
“果然如你預料的，隨着和平真正的降臨，任務數量在這一年多的時間內減少了太多。
現在，其他的忍村已經紛紛效仿我們的做法了。
帶土……不，五代目大人。
你說的沒錯啊，忍者的時代，真正要來臨了。”
帶土聽着卡卡西的話，沉默着翻閱手中的計劃書。
參謀部和奈良鹿久的計策一如既往地穩健而有效，按照這份計劃書進行下去。
再過十幾年，這個國家的民眾心中將只有木葉隱村和火影的命令，再沒有大名的聲音。
“哦，對了，這個。
之前你拜託砂隱村的千代婆婆修復的傀儡，現在已經被送回來了。”
卡卡西忽然將一個巨大的木盒遞到帶土的面前。
帶土接過木盒，坐在了辦公桌前。
“那麼，既然你已經回來了，我就去忙暗部的事情了。”
留下這句話，卡卡西離開了火影辦公室。
帶土打開了木盒，露出了靜靜躺在其中的那個熟悉的傀儡。
帶着一對黑眼圈的少年模樣，紅色的頭髮，右額上那個滑稽的“受”字。
看着這個傀儡，帶土忽然笑了。
“好久不見了，老朋友……”
就在這時，木盒之中的傀儡猛然睜開了眼。
一對金色的雙目死死盯着帶土，下顎的機關忽然機械地活動着，一開口竟然是大蛇丸那沙啞的聲音：
“不勞而獲！
你真的以為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嗎？！
快醒過來！”
大蛇丸沙啞的聲音如同一道霹靂閃過帶土的靈魂！
眼前的一切景象瞬間崩塌了。
火影樓！木葉村！
一切如同海灘上用砂子精心雕琢的城堡一樣，在他的眼前變為粉碎。
眼前的世界變得昏黃而又冰冷。
帶土的眼前，竟然是一隻巨龍的爪子。
一個一歲多的紅髮孩子，被攥在龍爪中，不停地啼哭着。
“媽媽！媽媽！”
這個孩子左邊的額頭上露出了一個“愛”字，竟然是羅砂與加瑠羅的第三子，砂隱村的一尾人柱力，我愛羅。
而此時，一股無比強烈的食慾彷彿要撕裂帶土的胃。
他竟然有種想要將眼前這個孩子吞入腹中的衝動？！
眼看着龍爪中的孩子越來越近，帶土的意識之中一片混亂。
“快停下！帶土！”
琳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還是沒有成功嗎？”
大蛇丸沙啞的聲音同樣傳入他的耳中。
帶土終於忍着劇烈的進食慾望，停下了將我愛羅送入嘴中的動作。
他，或者說是它茫然地低下頭。
映入眼帘的，是一頭巨龍的身體。
昏黃的世界之中，巨龍屹立在一棵新的世界之樹上。
不，應該說，巨龍的身軀已經和這棵新生的神樹融為一體了。
“蟲子！你想要毀約嗎？！”
尼德霍格的聲音在帶土的腦海之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