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下邳解圍
呂布駐紮的山坡起火。
下邳城頭，將士們緊張的眺望着遠處被烈焰吞噬的山崗。
無法得知起火原因，每一個人都在為呂布擔心。
張遼和高順並肩站着。
他們的手心沁滿汗珠，遠處着火的山崗讓他們感到無比的擔憂。
“將軍快看！”突然，一個士兵指着山崗喊道：“山頂的旗幟……”
望向山頂，張遼和高順隱約看見在衝天的火光中有戰旗飄搖的影子。
“呂將軍沒事！”張遼喊道：“將士們，守住下邳，等着呂將軍回來！”
曹軍陣營傳來陣陣號角聲。
號角響起，無數曹軍出營列陣，新的戰鬥即將展開。
烈火整整燒了兩天。
呂布帶着兩百多名將士守在山頂，附近的樹木被他們砍了個精光，雖然烈焰燒不到他們，連着兩天的烘烤也讓人受不了。
地上燙的像是能烤熟山芋，將士們晚上睡覺都只能把鎧甲墊在身下蜷縮身體坐着。
能在烈焰熏烤的高溫下支撐兩天，還虧着他們在山頂找到了一眼山泉。
叮咚流淌的山泉給他們帶來了清涼和甘甜，也為他們消去了不少燥熱。
山坡上的火焰已經熄滅，燒成焦炭的樹木殘存着火星，冒出裊裊青煙。
有士兵想下山查看卻被呂布阻止。
“大火才滅，滾燙的地上根本站不住人。”呂布說道：“等兩個時辰地面涼了再下山。”
“把戰旗舉起來迎風舞動，讓守下邳的將士們看得見！”他又向扶着戰旗的士兵喊了一聲。
幾名士兵舉起戰旗迎風揮舞。
下邳城頭，連續兩三天抵禦曹軍猛攻的將士已經十分疲憊。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呂將軍在招呼我們！”
靠着城垛休息的將士們紛紛站了起來。
張遼和高順也跑到城牆邊緣，向遠處的山坡張望。
山坡上，幾面戰旗迎風飄搖，顯然是有人正舉着它們揮舞。
“將士們！”高順轉過身，向城頭的將士喊道：“我們在這裏做的一切呂將軍都看在眼裏。追隨呂將軍，守住下邳！”
“追隨呂將軍，守住下邳！”將士們跟着發出吶喊。
曹軍攻城沒有任何效果，遠處的山坡上，呂布讓士兵揮舞戰旗，好似正在向他們示威。
望着久攻不下的下邳，曹操臉色十分不好。
“曹公，袁術派兵來了！”正打算再下令進攻，身後的衛士指着呂布駐紮的山坡喊道。
扭頭望去，曹操看見原先只有幾面殘破戰旗的山頂出現了許多不同顏色的旗幟。
雖然距離很遠，從旗幟的顏色他也能判斷出正是淮南袁術。
曹操下令：“派出探馬，查明袁術究竟發了多少兵過來。”
山坡上的戰旗當然不是袁術的援兵。
呂布早先派出的兩個士兵趕着兩輛馬車帶了上百面新制的戰旗來到。
除了戰旗，他們還帶了幾套依着袁術軍中制式做出的衣甲。
綉着“袁”字的戰旗在山頂迎風飄搖，從遠處望過來，就好像這座小山駐紮了無數兵馬。
“你們幾個換上袁術軍的衣甲。”曹鑠向幾個士兵吩咐：“曹操看見戰旗一定不會輕易退兵，他肯定會派人探查。攔截他們的斥候，留兩個活的回去報信。”
幾個士兵換了衣服，匆匆下山。
他們果然在山下遭遇了曹軍斥候。
趁着斥候不備，蟄伏在暗中的士兵射殺其中兩人縱身躥起。
剩下的斥候見衝出的是袁術軍，根本不敢戀戰掉頭就往曹軍大營跑。
斥候帶給曹操的是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卻最不願聽見的消息。
“袁術派來多少人馬？”他向僥倖回來的兩個斥候問道。
“我們被伏擊，並沒見着來了多少人。”一個斥候回道。
“主公，軍糧已經不足，要不……”郭嘉在旁邊小聲說了句。
“即使軍糧充足，袁術派了人馬過來，我們也沒了勝算。”曹操下令：“傳令下去，返回許都！”
圍困下邳數月之久的曹軍終於做了撤軍的準備。
“主公是不是心有不甘？”曹操還在望着下邳，郭嘉問道。
“圍了好幾個月，到頭來居然無功而返。”曹操說道：“我怎能甘心？”
“軍糧調撥困難，我軍再不撤很可能敗的就是我們。”郭嘉回道：“主公要是不甘心，過些日子可以再次率軍討伐。”
“袁術派兵馳援，呂布和他已經化解干戈，再次討伐談何容易？”曹操嘆道。
“斥候雖然遭遇袁術家士兵，卻並沒見着大軍。”郭嘉說道：“我倒是覺得山坡上只有呂布一支人馬。”
曹操愕然：“奉孝是說……”
“呂布想要主公撤軍，就想到了假冒袁術馳援的法子。”郭嘉回道：“其實他不這麼做，下邳久攻不下，軍中糧草全無，主公也是沒有辦法堅持。他這麼做，不過是給主公找了個冠冕堂皇退走的借口罷了。”
軍中無糧，曹操確實沒有堅持下去的理由。
他點了點頭，微微眯縫起眼睛凝望下邳：“我越來越覺得呂布和過去不同……”
“其實我也覺得他和以往不同。”郭嘉說道：“只是這些已經不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安安穩穩返回許都，將來擇日再戰。”
曹軍退兵，呂布並沒有立刻帶兵下山。
派了好幾撥人查探，確定曹操已經走了，他才領兵離開山崗。
呂布來到下邳城外，守城的將士連忙把城門打開。
陳宮和張遼、高順都在城門裏等着。
呂布進城，仨人躬身行禮：“恭喜呂將軍成功退敵！”
“呂將軍威武！”城頭上，一個軍官振臂高呼。
緊接着守城將士全都歡呼了起來。
面露得意，呂布說道：“曹操雖然退了，可徐州卻歷經戰亂，如果我們不加緊整頓地方徵募兵馬，早晚還是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將軍有什麼打算？”陳宮問道。
“城裏還有多少兵馬？”呂布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算上傷兵，大約兩千人不到。”
“召集所有將士，我要重新編製、分派。”呂布說道：“以後我們要明軍令、強軍紀。從今天起，只有我們打別人，再也沒有別人來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