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不想死誰能殺我
下邳城外，曹軍大陣戈矛森森、戰旗飄搖。
騎兵在陣前來回奔走，揚起滾滾煙塵。
攻城的塔樓、雲梯擺列陣前，隨時會發起進攻。
呂布站在城頭，在高順的陪同下眺望城外。
兩條身影匆匆跑上城牆，來到他們身旁。
“溫候！”倆人齊聲招呼。
左邊這人略微有些顯胖，穿着寬大的袍服，一身文士裝束。
而右側身披鎧甲的將軍體格雖然魁偉，面龐卻很清瘦，讓人覺得很是幹練。
他倆正是呂布麾下謀士陳宮和另一猛將張遼。
“公台、文遠，你們來了！”呂佈點了下頭，視線重新投向城外的曹軍：“曹操大有不破徐州誓不還的架勢，這樣對峙下去，下邳肯定守不住太久。”
“歷經數次大戰，我軍只剩下兩千人馬，袁術記恨舊仇不肯發兵馳援。”陳宮說道：“再不想想法子，破城只在朝夕。”
“公台有沒有計策破敵？”呂布問道。
“我曾請溫候出城佔據山崗，我與高將軍鎮守下邳，彼此遙相呼應襲擾曹操，敵軍困擾之下必會退兵，可溫候不肯。”陳宮嘆道：“絕佳的時機已經過去，除了固守待援，如今我們還能怎樣？”
“固守待援？”呂布搖頭：“哪裏會有援兵？除了自己，我們現在誰也靠不住。”
“溫候怎麼打算？”陳宮問道。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我打算燒一燒他們的軍糧。”呂布說道：“我領兩百精騎趁夜出城，你們在城裏固守，等我功成回來。”
當初陳宮請呂布出城，而呂布卻挂念貂蟬不肯離開。
如今他居然主動提出帶領兩百精騎出城，陳宮等人都感到十分意外。
“溫候果真這麼打算？”陳宮問道。
“固守必死，出城一搏或許還有生機，我有其他選擇？”呂布淡然一笑。
他的笑容很平靜，平靜的就像是在談論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情。
自從曹操圍城，有段時間呂布是醜態盡出。
他甚至曾在城頭稱呼曹操為明公，企圖向曹操投降，以此換取活下去的機會。
兩天前，呂布找到陳宮等人談及魏續可能會反，陳宮就發覺他與前段時間不同。
呂布的眼神多了堅毅和果決，再也沒提過向曹操投降。
他只知道呂布變了，卻不知道此時的呂布擁有了兩千年後的認知，很清楚投降必死！
既然必死，跑出去做別人砧板上的魚肉，還不如放手一搏。
即使不能扭轉乾坤，起碼也是站着去死！
“恭祝溫候馬到功成！”呂布的情懷激勵了陳宮，他躬身行了個大禮。
“我不在的時候，文遠與高將軍共同領兵。”呂布向仨人吩咐：“所有內政軍務，一律遵從公台。”
仨人應了，呂布轉身走下城牆。
離天黑還早，他得去向貂蟬道個別。
亂世中的女人就像飄搖的浮萍。
她們所能依靠的只有身邊男人。
魏續等人反叛，貂蟬不顧生死擋在他身前的一幕，呂布遲遲不能忘記。
撇開她的傾國傾城，只是這份情義，他就沒有理由捨棄這個女人！
呂布回到住處，貂蟬迎了出來。
她依舊穿着粉色羅裙，像一朵雲霞飄然而至。
欠身一禮，羅裙的裙擺像盛開的牡丹一樣在地面上綻放。
上前摟住她纖柔的蠻腰，把她往懷裏一帶，呂布嘿嘿一笑：“腰肢柔軟，真是妙不可言。”
“此情此景，夫君還有心思說笑。”素手環繞，貂蟬摟住呂布虎腰，臉頰貼上他的胸口。
“不說笑，難道我還得哭？”呂布回道：“愁眉苦臉要是能退去曹軍，我倒是願意站在城牆上大哭一場。可那樣做不僅沒用，反倒還會被人輕視。與其心事重重擔驚受怕，倒不如從容面對，或許還能迎刃而解。”
“前些日子夫君整天憂心忡忡，飯也吃不下。”貂蟬說道：“妾身不能幫上什麼，唯有心疼而已。”
“我已經想明白了。”雙手下滑了兩三寸，摟着貂蟬腰部偏下的部位，呂布壞壞的笑着：“別說吃飯，就算讓我吃你，也可以一天吃好幾次。”
“妾身又不是糧食，夫君亂說。”貂蟬下巴微微上仰，星眸凝望呂布的眼睛。
“安歇的時候難道我不是經常吃你？”呂布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胸前。
明白了他的意思，貂蟬把頭低了下去：“夫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個正經……”
“正經是擺給別人看的，和自家夫人單獨相處，要是還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那就是假正經！”呂布捧着貂蟬的雙手微微加了些力道。
被他捏的嚶嚀一聲，貂蟬順勢倒進他的懷裏。
跟了呂布多年，在夫君面前她早沒了少女的羞澀。
自從曹操圍城，呂布已經許久沒有與她親近。
即使是在過去，他也從不像這樣毫不掩飾的調笑。
不知為什麼，他越是這樣，貂蟬心底就越是多了一絲莫名的甜蜜。
也許在女人骨子裏，就是希望心愛的男人對她們更色一些……
“今晚我要出城。”摟着貂蟬，呂布說道：“陳公台他們會保護你，你安心等我，最多兩天我就回來。”
“曹操虎視眈眈，夫君出城做什麼？”貂蟬吃驚問道。
“固守下邳早晚會被攻破，除了我還有誰能力挽狂瀾？”呂布淡然回道。
“夫君出城，妾身還能依託誰？”把呂布摟的更緊，貂蟬眼圈紅了：“萬一夫君有個三長兩短……”
“我沒打算死，誰能殺我？”雙手上移摟住她的香肩，呂布說道：“下邳如果被攻破，我是必死無疑，你也會淪落到別人手中。只有出城擊破曹操，你我才能長相廝守。”
他挑起了貂蟬的下巴，凝視着她清澈的眸子：“我將出城廝殺，你願不願為我歌舞一曲？”
貂蟬應了，向侍女吩咐：“為我撫琴，我為夫君歌舞壯行！”
呂布和貂蟬相擁着進了房間，片刻之後，房裏傳出悠揚的琴聲。
琴音悠悠，貂蟬舒起廣袖翩然起舞，朱唇微啟，一曲靡靡天籟飄飄繞樑。
粉雲飄飛，她的每一舉手每一投足，都流露着無限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