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七章 卑鄙的諾里奇
正在緊鑼密鼓進行戰略安排的林奇，收到了諾里奇和斯蒂爾斯的聯合報告，預想中的反叛終於還是來了，只是，比他所預料的，規模要小很多，影響力也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軍事會議室里某間書房的茶几之上，擺放着一份名單，和與此名單相關的一些信息。此時斯蒂爾斯的臉色很不好，本該風情萬種的她投身去了學術，一直都是那副不關心任何事的淡然樣子，而現在，更是因為難過而臉色泛白，眉宇間隱含着哀傷。反而是諾里奇，眼神透露出一股變態的興奮，滔滔不絕地說：“斯蒂爾斯大人遞上來的名單與我重點監察的名單有很大的重合，也證明了這份名單的可信程度。出頭與斯蒂爾斯大人密談的有五人，而目前願意跟隨這五人的，有一百八十三人。因為我們的體系原因，他們無法直接叛逃，所商議的結論是在下一次戰爭期間，突然集體跳走。”
林奇嘆了一口氣，有些頹然的樣子。“你是怎麼會重點監察這些人的？”
諾里奇一怔，隨後有些為難的樣子，似乎這個問題並不好回答，他微微側着頭輕輕搖了兩下，示意這種手段不應該在斯蒂爾斯面前提起。
“說吧，斯蒂爾斯不會在乎你的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的。”林奇看了一眼斯蒂爾斯，自嘲地說：“她只會恨我的，嘿嘿。”
斯蒂爾斯沒有看他也沒有說話，沒掉進林奇的語言陷阱。
“這......好吧。”諾里奇有些尷尬地說：“來自萊德利的技術，一種可溶性腦插。元首要求所有地球指揮官的戰艦，都必須一對一編號，你說過，地球人會對自己的戰艦產生感情，這樣的做法會讓他們更好地發揮指揮才能。下官開始還不相信，認為戰艦都是一樣的，不會有任何差別。可是在隨後的監控時間裏，他們全都表露出了元首你當初說的這種感情。太奇怪了......”
“說重點！”林奇不耐煩地說。
“是。”諾里奇尷尬地笑了一下，接著說：“萊德利給我提供了一種聲帶模擬震動腦插，這種技術會完全複製一個人平常所有的聲帶振動節律，而另一套系統則可以把節律以99%的準確率翻譯出來。在格倫休大人的授意下，我把戰艦上的強制休眠藥物全部替換成了這種可溶腦插，於是......我可以監控任何人。”
“去你媽的！”林奇豁然怒罵道：“你說任何人？老子不打死你個......”
“不不！”諾里奇嚇了好大一跳，趕緊解釋道：“只有地球人，下官怎敢......”
“媽的，你說我是不是地球人？”
“啊......”諾里奇帶着哭腔說：“絕不會錯的，下官辦事一向很謹慎......”他突然想起什麼，叫道：“對了，一切腦插都可以檢查出來的......萊德利說過......”
“好了！”林奇也不相信這貨膽敢做這種荒唐的勾當，不耐煩地說：“老子不過問，你他媽竟然有這麼大權力了，誰給你的給戰艦動手腳的權力？”
諾里奇的汗水涔涔而下，膽顫道：“是......是元首你呀。你讓姬瑪發佈過一則內部文件，所有部門必須給予我的部門一切便利......下官......下官領罪......”
“罪你妹！”林奇腦子一轉，面容古怪地說：“你他媽連人家的那個時候都監控到了？”
“是......不是！”諾里奇慌道：“都是電腦分析的，下官和下官的手下可沒那麼多時間......我們剔除了絕大部分與我們的工作無關的部分......”
林奇覺得這個諾里奇真他媽太可怕了，關鍵這種可怕還是自己放權的。他開始腦補一大幫子人在監聽他和姬瑪和女王的風流......一個哆嗦就抖了起來。“他媽的，這種事給我好好管住嘴巴，除了今天我們三人，還有人知道的話，你自己抹脖子吧。”
“是......是......”諾里奇應道：“請元首放心。”他也瞄了一眼斯蒂爾斯，小心地說：“回頭下官就去安排，把萊德利悄悄幹掉......”
“干你X啊，那是夏洛特的侍衛長！老子都不敢動！趁早打消這個想法，他出事了，老子直接掐死你！”
諾里奇認真觀察着林奇的反應，不是反話，陪笑道：“下官想岔了。回頭我找個辦法把他們的液體腦插給清除掉吧。”
“算了。”林奇瞪他一眼，道：“錢多了是吧，弄那個很花錢的不是？”
諾里奇心裏直罵娘，嘿嘿道：“下官明白了。”
斯蒂爾斯乜了過來，給了一個看待偽君子的眼神。林奇嘿嘿一笑，突然拉住斯蒂爾斯的手說：“不是我，是諾里奇乾的下流事！要不咱們打他一頓？”
斯蒂爾斯被牽手的動作驚呆了，使勁甩開，怒瞪着他。
林奇訕訕地抽回了手，轉移開話題說：“你們說，我應該把這些人怎麼辦？”
諾里奇面露狠色，剛要搭話，被斯蒂爾斯接了過去。“你要怎麼處置？把他們限制在空間站就行了。”
“不行！”諾里奇代林奇應道：“斯蒂爾斯大人，你不知道人心的險惡。嘴巴長在他們身上，他們很可能會以你根本想像不到的語言來分化或者鼓動其他指揮官。”他轉而向林奇提議道：“下官建議全部殺掉以作警示。”
“他們是你從地球帶來的！”斯蒂爾斯有些激動地對林奇說：“每一個人，都在你發動的戰爭中做過貢獻，讓他們無法產生危害也就是了，何必要殺他們？就不怕其他的地球指揮官寒心嗎？”
林奇有些拿不定主意。這些地球指揮官，可以說各個都是玩戰艦的頂尖人才，一旦成為敵對，那會非常可怕的。但是正如斯蒂爾斯說的，確實也是他帶來的，並且都做出過不小的貢獻，真的殺掉他們，別說別人，他林奇自己都有些過意不去。
“大人，該果斷的時候必須當機立斷！”諾里奇見他沉吟不決，補了一句：“而且......似乎其中一個小子......”
“嗯？怎麼說話說半截，其中一個怎麼了？”
“似乎在刻意接近......接近布蘭妮小姐。”諾里奇捏着汗說。
“他能接近嗎？”林奇雙眼眯了起來。
“據小姐的保鏢彙報，小姐從來沒給過好臉色，但是......但是......小姐也不排斥啊，我是說......我怕......”
“好了，媽的結巴個毛啊！”林奇心下有些涼，這倒是不好去做什麼的。他轉頭以詢問的眼神看向斯蒂爾斯。斯蒂爾斯微微苦笑了一下，搖搖頭。
“你怎麼知道他是刻意接近的？”
“這......我能監聽......”
“媽的！”林奇不耐地說：“這個人不準動他，誰也不準動！老子倒要看看他能接近出個什麼名堂來！”他沉聲道：“那五個人有叛變的證據沒？有給所有人說服力的證據沒？”
“鐵證！”
“處死！”林奇下了命令：“新聞播報裏面公佈證據，直播處死！其他人不提，老子既往不咎，給他們一個機會！”
“是！”
“你先去辦，我和斯蒂爾斯再談談。”
諾里奇離去之後，林奇問道：“這麼做沒問題吧？”
斯蒂爾斯搖搖頭，道：“反正暫時不會離開冬眠塔，我去和布蘭妮談談吧。”
“我不是說的這個。”
“我知道。”斯蒂爾斯打斷道：“但你肯定會因為這件事而一直心煩。”
林奇默然。
“所有不處在你位置上的人，都只是普通人罷了，你能明白嗎？”斯蒂爾斯勸慰似的總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