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請罪

顧南月母女二人實在沒想到顧衣會蠢到挑在老夫人氣頭上到老夫人的院子來請安，先是有些驚訝，緊接着以一種看好戲的眼神看着顧衣如何收場。

顧衣不顧眾人或是嘲笑、或是緊張的神色，臉上驕縱的神色收斂，上前行禮道：“昨日是孫女在宴席上失儀，今日是來向祖母請罪的。”

她被顧南月推了那一下撞到了額頭，額頭上還包着厚重的紗布，少了平日的驕縱看起來楚楚可憐的，讓人不由得心生憐惜。

老夫人沒有說話。顯然還在氣頭上呢，老夫人不開口，顧衣異常乖巧的跪在地上沒動！

臨氏微微蹙眉，顧衣這是要用苦肉計！怕是如果讓顧衣繼續跪下去，老夫人說不定會心軟！

而畫眉此時也乘機道：“老夫人，大夫說四小姐的傷勢嚴重，需要在床上靜養呢，可是她偏偏說惹了老夫人生氣要跟老夫人陪不是，奴婢攔都攔不住啊。”

臨氏也笑語盈盈的開口幫顧衣說話道：“是啊老夫人，到底是小孩子不懂事老夫人就不要再責罵四小姐了，老夫人你看四小姐傷還沒有好全。為了跟老夫人請罪還細心打扮過，可見四小姐是真的知道錯了。”

她的話音落下，成功的將眾人的注意力落到了顧衣的裝扮上。

她今日匆匆出門，穿着的是枚紅色錦緞用金線綉着牡丹花樣的長裙，長長的裙擺拖在地上，上面的牡丹花鮮艷到刺目，十分張揚。

老夫人素來不喜張揚奢侈的！

經臨氏一提醒，老夫人便想起了平日聽到的那些傳言，顧家的四小姐在府中如何的張囂張跋扈！原本見她跪着還有些於心不忍，可是思及到平日裏她的所作所為，便想到若是輕易的鬆了口原諒了她，以後府中豈不是沒人能治得了她了！

是以，依舊如老僧入定那般做着，沒有鬆口，顯然是想將顧衣冷一冷！

顧衣用的苦肉計，卻被臨氏三言兩語的給撥了去，而她聞言，並沒有和往日那樣跟臨氏爭鋒相對。一改往昔的強悍，蒼白的臉色眼圈一紅，吶吶的跟老夫人解釋道：“這衣服是昨日穿的，孫女一早來祖母這裏請罪所以還沒來得及換下。”

昨日不僅是臨氏受傷，顧衣也傷着。一早才醒就前來請罪，可見其誠意。

顧衣接著說道：“衣服本是為了參加祖母的宴席孫女刻意命人做的，畢竟孫女是顧家嫡女，不能與三姐姐一樣在外面為顧家爭光，到底不能在族人面前丟了顧家嫡女的面子么。”

顧衣的話說完，臨氏母女兩個人的臉色可謂精彩的很，紅一陣白一陣的，嫡庶分明一直是她們心中的痛處，顧衣倒好，一個勁的向她們痛處上踩！

而且顧衣的話里，隱喻着顧南月的尊貴並非是天生，而是拋頭露面才求來的！

倒是老夫人聽了顧衣的解釋神色稍霽。

雖然這個孫女不是她親生的，平日裏性格又桀驁不馴，但是對她這祖母還是禮遇有加，雖然比不得身邊其他幾個孫女親近，但是她母親走的早，比之其他孫女又添了幾分憐惜之意。

畢竟昨日之事身為顧家家主的顧致遠已經跟她當面請罪，給足了她的面子裏子，她不是那種性格古板不講理的人，於是便道：“難為你有心了，地上涼，畫眉，扶四小姐起來說話吧。”

畫眉方才想扶顧衣起來，卻聽得一聲冷笑，眾人循着聲音看去，卻見顧南月嘲諷道：“四妹妹好伶俐的口齒，口口聲聲為了顧家，昨日所做之事，可是將顧家的顏面都丟光了，如今長安城中到處可都傳着我們顧家的笑話呢。”

顧南月說完，邊拿眼角的餘光看着老夫人，果然見老夫人的臉色比之前又難看，畫眉見狀想扶顧衣起來的手也頓了頓！

這二小姐可真會落井下石！顧衣該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