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陸哲的情話
“去二中轉一圈吧，”顧桑榆提議道：“我帶你去看看我曾經的校園。”
陸哲點頭應好。
正是初三高三補課的點，他們進去時大門是開着的。
這是一條寬闊的大道，兩邊種滿了高松入天的白楊。道路兩旁，左邊是塑膠跑道，右邊是露天籃球場。
“這條道，我曾走過無數遍。”顧桑榆回憶道：“那時十幾歲，背着書包提着水壺，走在這條路上，從來都不知道人生有多艱難。”
她指着旁邊的跑道，笑了笑：“短跑是我的強項，開運動會五十米和一百米，我必定是冠軍。”
陸哲安靜聽她說話，並不插嘴。
“高二的時候有一次在這裏摔倒了，我蹭的爬起來接着跑，那次拿了第二。”顧桑榆想了想：“那次摔得真的挺狠的，膝蓋上的淤青一個月都沒能下去。”
說罷看着陸哲，陸哲很配合的鼓勵了她一下：“很不錯。”
“我還是校籃球隊的，在那邊和四中打過聯誼賽，”顧桑榆揚了揚頭：“那時女生之間打比賽也挺狠的，一場比賽下來，身上都被撞紫了。”
“看不出來，”陸哲拍拍她腦袋：“你的特長還挺多，又是短跑，又是籃球的。”
“那是，我興趣廣泛。”顧桑榆掰着指頭給他數：“我喜歡唱歌、跳舞、繪畫、書法，基本上每個領域都有涉及，只是不太精通而已。”
“可院裏每次舉辦的活動也沒看到你參加過。”陸哲笑。
“那確實是沒時間呀，你想，財務上多忙啊，”顧桑榆抱怨道：“月初要做上個月的帳，等上個月的做完了，這個月也過去了一半，還沒喘口氣緊接着又要整理本月的賬目。我跟辦公室的同事天天忙得姓什麼都快不知道了，哪有時間參加院裏的各項活動啊。”
“我替全院同事謝謝你們的辛勤付出。”陸哲一本正經的說。
顧桑榆看他一臉嚴肅的說這話，就好像在對着全院做總結報告似的，當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院長你太逗了。”
陸哲又說：“我謹代表院領導向你表示最誠摯的問候。”
“問候？”顧桑榆歪了歪腦袋：“問候就完了？”
陸哲投來一個“你想怎樣的”眼神。
顧桑榆抬起手，掌心向上：“給點表示呀，不能光口頭上的，來點實際的行嗎？”
陸哲故作沉思了一下，把自己的手覆在她手上：“那就把陸院長送給你吧。”
顧桑榆倒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抬眼看他，他的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聲音也很是好聽：“還請你以後妥善收藏，悉心保管。”
顧桑榆哈哈一笑，扯着他往前走：“我考慮一下。”
兩人又把學校轉了一圈，顧桑榆告訴他她曾經的教室，指給他看翻新了的小賣部，還有味道令人永生難忘的食堂……
她給他講她以前的糗事，告訴他她曾經暗戀過的男生，陸哲都耐心聽着。
原來他的桑榆，也曾那麼調皮搗蛋的砸過教室的玻璃，也曠過課逃過晚自習，還在教室里跟男生打過架……
這些都是他不曾了解的。
他看她興緻勃勃的樣子，彷彿看到了初次相遇時的她，當然，她並不知道。
繞了一圈，又從原路返回，這次顧桑榆走得有寫慢。
“很多年前的今天，我曾踏着鈴聲走在這裏。那時的太陽也跟今天一樣，陽光淡淡的灑在我的肩膀和身上，我和同學背着書包討論過幾天放假的事情，那時候就期盼着放學期盼着放假，”顧桑榆緩緩的說：“如果我知道那些日子真的就像流水一樣一去不回頭，我一定會走得慢一點，再慢一點。”
“可是再長的路也會有盡頭，”顧桑榆回過頭，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學校：“人生就像這路吧，即使我今天把這路走了一遍又一遍，都不會是當初的那個樣子了。”
再往前走一步就是學校后大門了，陸哲拉着她：“今後的每一步都有我，我會陪你一起走，走過漫長的時間，走過幽靜的歲月。”
顧桑榆感受到他掌心傳來的溫度：“以後要是有時間，我還想來轉轉。”
陸哲點頭：“我陪你。”
情話聽起來總是格外的動人。顧桑榆是個女人，一個普通的女人，她當然也喜歡聽情話，不可否認，陸哲說的話很令人心動。
“陸院長也很會說情話啊，”顧桑榆讚歎：“不錯，聽起來甜如蜜。”
陸哲看她表情豐富，笑道：“你很受用。”
“我喜歡吃甜的，”顧桑榆眨眼：“可別斷了。”
從學校出來，陸哲接到電話說有個臨時會議。
顧桑榆見他掛了電話，很着急的樣子便說：“你去忙吧，我慢慢走回去就行。”
陸哲覺得她很懂事：“中午按時吃飯，開完會給你打電話。”
顧桑榆揮揮手，笑嘻嘻：“今天多謝你陪我了。”
陸哲坐在駕駛位置上，朝她招手，示意她靠近一些。
她躬下身，把臉湊過去：“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嗎？”
陸哲側過臉，脖子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親了親她的嘴角。
顧桑榆反射性的往後躲了一下，陸哲更快，伸出左手托着她的後腦勺，把她又拉了回來。
“哎——你——”
陸哲不容她說話，嘴唇再次挨上她的。
過了會，陸哲放開她。
顧桑榆臉都紅了，還好這是學校後門車庫，沒幾個人，她剛才又把頭伸進了車裏，應該不會有人發現。
陸哲捏捏她的臉，沉聲一笑：“一會見不到你，總得留個念想。”
“院長的意思是說，對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她挑着眉，吃豆腐都吃的這麼有理由的，院長真乃第一人也。
“確實如此。”愜意偷香，陸哲心情很好。
顧桑榆指指手錶：“再不去，電話又該催你了，快去吧。”
陸哲從後視鏡看顧桑榆的背影，自己剛走她轉過身就朝相反的方向走了，這丫頭……
顧桑榆一路都在想剛才陸哲那個吻。
一天偷親她兩遍，實在是太狡猾了——
不過，陸哲的吻技實在是沒的說。
但她邪惡的想，陸哲這樣的男人，身邊從來都不缺少女人，就算各方面技術好也是應該的了吧？
捂捂臉，顧桑榆，你怎麼可以這麼污。
早上穿出去的牛仔褲沾了點土，她把它脫下來放到洗衣機里，想着等幹了明天再穿一天。又翻出來一條短褲穿上，正想着中午吃點什麼，電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