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寒州之地，臨淵之底

寒州，篇有載，寒州，地處幽州以北，其氣至寒，其地極陰，故名寒州。

說實話，當第一次從蕭筱口中聽到這個名字，房東大人愣是翻遍了自己腦海中僅存的那關於古華國的記憶，也沒找到這麼個寒州，還是後來在少女鄙夷的目光中得知這乃是遊戲製作小組擅自捏造的一個州，古華國歷史上並沒有這個州。

而聽到這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回答，白某人的臉皮明顯抽了抽，尤其是看到少女那看向自己的鄙夷目光，彷彿在說還強人呢，連基本常識都不知道，房東大人就更受不了了。

遊戲製作小組這群逗比，這種事做的真是得心應手啊，比自己還沒有節操，不過想想也對，古華國歷史上只有九州，但是隨着朝代更迭，版圖擴大，以及制度的更換，九州的劃分顯然就不那麼準確了，但是遊戲中地圖這麼大，範圍這麼大，人族區域這麼大，一些新地圖的名字怎麼辦，編唄。

房東大人暗暗吐槽，卻也只能無奈的隨着少女向羊城飛去，從嶺南到寒州，中間橫跨近三個州的疆域，倘若是兩人用飛的，沒十天半個月是不用想了，因此，就只能用傳送陣了。

隨着光芒一閃，渡神符一開，兩人已是到達寒州界內，寒州地處極北，天氣寒冷乾燥，雖然依舊永遠晴天，但是晴天落雪了解一下，因此，剛一走出傳送陣，白某人便是感覺到了陣陣寒意襲來。

幸好房東大人紫霄鍊氣秘典等階不低，抵抗這點寒冷毫無壓力，而少女乃是青城門下，練氣決同樣等階不低，也無懼這點寒冷。

正得益於兩人的不懼寒冷，因此倒也能好好欣賞一下這極北的風景，與崑崙之北的大漠風情不同，寒州則是銀裝素裹，處處可見雪景，相比於江南的楊柳青青，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出了傳送陣，依舊是少女領路，房東大人樂得輕鬆一下，畢竟一旦找到任務地點，出力的還是他，現在還是先輕鬆一下比較好。

兩人御劍而起，一路前行，誰也不開口說話，因此這氣氛就顯得有些尷尬了。

如果將蕭筱換一個人，哪怕是剛認識的少女，房東大人也不至於一句話不說，但是旁邊這位就不一樣了，兩人的相識本來就不是十分和睦，如果不是因為蕭歸和離洛，兩人的恩怨說不定現在還解決不了呢。

正由於此前種種原因，房東大人也就懶得開口了，免得碰一鼻子灰，不過，他不開口，旁邊的蕭筱卻突然開口了，白某人正飛行間，突然聽到少女的聲音傳來：“你，和他認識多久了？”

“嗯？”房東大人一愣，是和我說話嗎，左右看看確定無人之後，房東大人才確定她確實是和自己說話，沒想到少女竟然主動開口了，既然這樣，房東大人也沒什麼端着的想法，畢竟這一路飛行，若是大家一句話都不說，搞得自閉了就不好了。

不過，這少女的說法倒是讓房東大人心裏笑開了花，他，看來蕭子和他妹妹的關係實在是不怎麼樣，不喊哥哥就算了，連名字或者其他稱呼都不說，反而用他代指，這關係可想而知。

還是以西門以及金甲而論，這三個人以西門和那傲嬌小蘿莉的關係最差，君不見那小丫頭直接稱呼西門為那個人，這關係能好就有鬼了，而蕭歸和蕭筱的關係要稍好一點，至於金甲和其妹妹，好的就有點不太正常了。

這個不太正常不是房東大人的推測，而是當初青雲古道在少女入夢的隻言片語中了解到的。

房東大人思緒飄了良久，這才想到面前還有個妹子等着自己開口呢，因此想了想說道：“也不算太長，大概兩個月左右吧。”

“兩個月，那就是說你當初害我身死的時候也就認識了一個多月？”少女幽幽開口，像是自問，又像是問房東大人。

“呃——”房東大人沒法回答了，這你讓房東大人怎麼開口，這少女好不容易對自己沒那麼大恨意了，這一開口，把少女搞自閉了還好說，要是接着追殺自己怎麼辦？

幸好蕭筱也沒等房東大人的回答，反而是自言自語道：“一個多月，最多只能算是熟識吧，為了一個外人，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妹妹，你說他算是一個哥哥嗎？”

這次少女問的就是房東大人了，而且問題依舊十分尖銳，這要是一個回答不好，以後蕭歸怕不是要找自己玩命，而且這種情況也不能不回答，如果推脫，那少女想得越多，對蕭子怕是越發的失望，自己和蕭歸認識以來，固然是因為利益結交，但是彼此觀感屬實不錯，因此，房東大人覺得還是幫蕭歸說幾句話。

想了片刻之後，只聽房東大人緩緩傳音道：“其實他也不容易，從小小心翼翼，背負着家族的重任，在宗門內更是忍受着寂寞和打壓，一切為了家族，為了你。”這番話，房東大人並不是亂說，雖然是美化蕭子，但是也是從蕭歸和離洛過往的聊天中總結出來的，想要挽回一下他在自己妹妹心中的印象分。

只是，少女的下一句話直接讓白某人陷入自閉。

“可我也沒覺得他有多優秀。”

……

房東大人自閉了，不想開口，只能心中默嘆，蕭子，我儘力了。

幸好少女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做糾纏，而是和房東大人聊起了遊戲，才使得房東大人不至於一直陷入自閉模式。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遊戲內的事情，約么兩個時辰之後，便到了少女這次的任務地點，臨淵。

臨淵，此地即便是在寒州，也屬於極北之處了，再往北一點，那便是人族最後的屏障，大荒山了，而過了大荒山，則是茫茫雪域，無邊無際，雪域之中，充斥着各種高階的水屬妖獸，據說連傳說中的神獸，都不止一頭。

當然，這純屬於捕風捉影，諾大的雪域，以目前玩家的實力，深入百里都難，何談見什麼神獸，不過，這類八卦消息一向是玩家的鐘愛，雖然未曾有人拿出實際證據，但並不代表沒有不是，反而是越發勾動玩家的好奇心。

當然，這一切和房東大人自然是沒什麼關係，他關閉掉面前的虛擬地圖，卻是突然想起一事，重新打開，目光卻是落在臨淵不遠處的大荒山之上，大荒山，這個名字自己似乎在哪裏聽過。

陡然，房東大人記起一事，當初自己初入論壇，曾被人一劍七分，始作俑者名為荒九，似乎就是這大荒山的弟子。

有些意思，看來等這次任務結束，自己說不得還要去這大荒山轉一轉，看看能不能尋個機會報當初一劍之仇，那一劍七分，對自己是赤裸裸的羞辱，房東大人可是很記仇的。

不過，眼下還是先看看這任務再說，說起臨淵，這倒是一個有故事的地方，按照官方給出的資料，臨淵，語出“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只是其來頭和這句話卻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按照官方的資料所說，這臨淵乃是由於一頭大妖隕落而形成的，按照官網給出資料“上古，有大妖亂世，殘害生靈，上蒼垂憐，故降真武大帝於世，斬妖除魔，是日，大帝與妖魔決戰與九天，打破天穹，斬妖與陰土，大妖隕落，天降大雪，冰封大地，其墜落之處，大地開裂，幽冥洞開，深不見底，大帝恐妖魔殘魂作亂，留符篆一道，永鎮幽冥！”

這就是臨淵的來歷了，這種傳說，放在外面也有幾分可信性，何況實在遊戲內，因此，遊戲內不少玩家就打起了這臨淵的主意，要知道，這可是能和真武大帝斬妖的地點，萬一是真的，留個九階的法寶飛劍不過分吧，即便是八階的，我們也能接受啊！

正是由於這種想法的盛行，這臨淵便聚集了大批的玩家，況且，臨淵綿延數十里，有不少妖物的聚集地，還有一種只有臨淵特產的妖物，幽魂，爆出的幽魂珠視品階不等可以增加玩家的修行速度，由此種種，玩家能不聚集在此。

所以，等到房東大人和蕭筱到達這裏時幾乎連個落腳點都找不到。

臨淵大裂縫，綿延數十里，兩側數個妖獸聚集點，全都是玩家，還有不少玩家在深淵之內進進出出。

這就是任務地點？房東大人看向蕭筱，只見少女點了點頭，然後取出了一張符篆，施法催動，只見符篆便是晃晃悠悠的向著深淵之內飛去。

看來這任務地點就是這裏了，而且看其飛行的方向，搞不好還在深淵內部，太陽的，這兩個賤人當真是給自己找了個好差事。

抱怨無用，房東大人便只能跟着那符篆前行，而他不知道的是，在臨淵底部的某一處，有兩人正靜靜的站在一座充滿滄桑之意的石碑前，

其中一人，正是荒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