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大結局（下)
砰！
雲暖的整個身子都飛了出去。
雲暖的眼睛緊閉，唇角溢出了鮮血。
就在她落地的那一瞬間，結界打開了。
蘇白眼睜睜地看着她被打發出去，卻無能為力。
“暖暖！”
出聲的同時，一道內力打出，襲擊雲暖的那名女子，也被打翻在地。
而且，看情形，受地傷，不會比雲暖輕多少。
可關鍵是，雲暖本身是沒有任何的內力的。
所以，被別人重擊一掌，只怕性命堪憂。
蘇白將那個女人打出去的同時，已經跑到了雲暖的身邊。
“暖暖，你醒醒！”
雲暖的雙目緊閉，臉色青白，就好像是一個死人一樣。
黑煞出來后，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是你？”
看着掙扎着半坐起來的女人，黑煞的眸光里藏着一抹巨大的憤怒。
“呵呵，沒想到吧？我跟在你身邊這麼多年，我愛了你這麼多年，為什麼？你為什麼就是不肯忘了她？”
所有的黑衣殺手，都已經被誅。
而姬牧和趙棋等人，則是一臉震驚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不是別人。
正是之前在樊城的柳夫人。
柳清的母親。
“你已經掌管着黑域護衛隊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黑域上下，除了我，你就是權勢最大的。你還不滿足？”
“呵呵，滿足？”柳夫人笑得一臉凄慘樣。
“我愛了你這麼多年，為什麼你就從來不肯正眼看看我？那個女人都死了這麼久了，她有什麼好？”
黑煞的臉色一沉，“在我心裏，她就是最好的。”
柳夫人當真笑得帶着幾分絕望了。
若非是她事先服下了護心丹，剛剛蘇白的那一掌，直接就能打她打死了。
“她有什麼好？我不一樣！莫遠，我好歹也為你生了一個兒子呀！”
這是柳夫人最後的底牌了。
莫遠，就是黑煞多年前的一個名字。
熟料，黑煞的眼皮微動，臉上卻沒有一絲的情緒波瀾。
“我的兒子？誰給你的自信，說當初和你上床的男人，就是我呢？”
一瞬間，柳夫人徹底地懵了。
“不，你不能這樣。那是你唯一的血脈，你怎麼能這麼絕情？”
“他是不是我的血脈，其實只要拿聖石驗過就知道了。聖石曾經吸入過我的血，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
柳夫人怔住。
她一直以為，她的兒子天賦異稟，一定是黑煞的兒子。
而且，她明明記得當年就是他將自己抱進了房間內的。
難道另有其人？
不，這不可能的！
自己不可能看錯人，也不可能記錯的。
“不，你不能這麼對我！莫遠，我知道你還在因為當初的事情怨怪我，可是你再怎麼怪我，也不能否定了清兒的存在。”
“他是你的兒子，卻不是我的。”
黑煞面無表情地說完，就抬眸看了一眼稍遠處。
柳夫人勉強轉頭，看到了自己的兒子，正一臉呆懵地看着他們。
“母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夫人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好的將來的聖子是她兒子的，可是現在她要怎麼解釋？
而且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就算他是黑煞的兒子，只怕，也是無緣聖子之位了。
“暖暖！”
黑煞的注意力，被蘇白的這一聲，直接就轉移了過去。
柳夫人也同時轉頭看過去，得意地笑了出來。
“逍遙公子？黑煞？呵呵，你們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又如何？她活不過來了！”
話音未落，蘇白嗜血的目光就投射了過來。
柳夫人卻是毫無畏懼。
“你再怎麼瞪我，殺了我，她死了就是死了。蘇白，要怪就怪你不該讓她修習幻音功的。只要是修習了幻音功的人，都該死！”
沒有人明白，柳夫人這麼憎恨幻音功，到底是因為什麼。
蘇白低頭，似乎是感覺到了懷裏的人有了一絲顫動。
可是滿懷期望地看了幾眼之後，卻又再度失望。
沒有任何的回應。
也沒有了氣息。
蘇白一瞬間，覺得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氣，都被抽走了。
沒有人預料到，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結局。
蘇白的眼神，一下子變得空洞了起來。
早知如此，他就不會帶着她來黑域了。
黑煞又怎麼樣？
姬牧又怎麼樣？
所有的這些人，都不及一個雲暖來得重要！
他不該自以為是的。
如今，反倒是害得最心愛的女人，就此長眠。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他怎麼能夠容忍？
還好，反正他們也沒有子嗣，所以，他也沒有什麼舍不下的。
轉頭，看向了黑煞，“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
黑煞沉眸，“你要做什麼？”
“她是我的命。”
低喃了一聲之後，便欲自斷筋脈。
“公子！”
奇然自然看出了公子的打算，連忙一個箭步衝上去，將他制止。
“公子，您不能這麼做！”
小五則是完全傻掉了。
兩眼獃獃地看着被公子抱在了懷裏的少夫人。
“我的命沒了。”蘇白的語調很平靜，表情也很冷靜。“奇然，以後好好照顧小五。我姑父那裏，就有勞你回去安慰一下了。”
奇然已經急紅了眼，“不可以！公子，您不能這麼做。”
蘇白卻咧開嘴，笑出了聲，“傻小子，你現在也都是大人了。以後和小五好好過日子。”
話落，衣裙一揮，奇然已經被他給擊退到了三餘丈之外。
只是，奇然未落地，黑煞就已經沖了過來。
顯然，他也不願意看着逍遙公子就這樣死在了黑域。
那樣的話，他會有很大的麻煩。
蘇白自然不會就這樣一動不動地任由黑煞來阻止自己。
抱起雲暖，兩人就開始了一番你追我趕。
黑煞出招卻不敢太狠。
因為擔心蘇白若是不反抗，那就真的有可能會死在了自己的手下。
這可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而柳夫人和柳清眼看着事情到了這一步，自然是想着趁機溜走地好。
只是，剛剛挪動了不足三尺，便被趙棋帶人圍上了。
至於柳清，就算是天賦再好，也不可能贏得過趙棋和姬牧聯手。
看着兩人被押入地牢，趙棋的關注點，再次到了黑煞和蘇白的身上。
砰！
兩人對上一掌之後，各自退了十餘步。
蘇白因為無意再活，所以，出掌的力度極小。
同時，也因為這個原因，落地之後，體力不支，直接就單膝跪在了地上。
即便如此，他手上都還緊緊地抱着雲暖。
在場任誰都看得出來，蘇白已經毫無生意了。
奇然和小五自然是萬分急切，“公子！”
蘇白卻笑着朝他們二人微微搖頭，之後，低頭看着懷裏的雲暖。
“我說過，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暖暖，很快，我就來陪你。”
“咳咳！”
蘇白的嘴角，已經有了血溢出。
“公子！你不能這樣！”
就算是奇然叫地再大聲，可是蘇白就像是根本聽不到一樣。
黑煞這一次，也不敢再貿然動手了。
若是蘇白自盡，好歹也是他自己的事。
若是再因為自己阻止而誤傷了他，那才叫真的麻煩。
就在蘇白想要再次抬手去輕撫雲暖的臉龐時，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砰！
蘇白被一道無形而強大的力量，整個彈了出去。
好在，蘇白雖然受傷了，可是實力還在。
有些踉蹌地落地之後，奇然趕忙跑了過去。
“小姐！”
小五此時突然一聲驚呼，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雲暖的身上。
無數的金色星茫，開始環繞着她。
就好像是無數的瑩火蟲一樣，將雲暖緊緊地包裹起來。
再之後，不可思議地是，雲暖的身體慢慢地懸空，直到她的身形，完全地被那些金色的星茫所包圍。
只有蘇白有注意到，這一切的改變，來自於雲暖的空間手鐲。
驀然想到，雲暖之前有提到過，雲老太爺曾交給了她一樣東西，只是，她不曾仔細地研究過。
如今眼前這景象，再加上了有關雲家的一些傳言，所以難道是雲家守護了千年的五彩金鳳？
當年那位雲大小姐身邊的神獸，五彩金鳳？
這麼一想，蘇白的眼睛嗖地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漸漸地，金色的星茫，匯成了一縷縷金光，之後，凝結成片。
太過耀眼的光茫，讓眾人不得不後退的同時，都紛紛扭轉了視線。
差不多一刻鐘之後，那片金光再次發生了變化。
顏色漸漸淡去，很快，露出了裏面的雲暖。
雲暖整個人是懸空而立的。
雙眼仍然是閉着，只是這一次，給人的感覺，好像是在閉目養神，而非死去了。
更重要的是，雲暖的臉上，已經再度有了血色。
須臾，雲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眸光流轉，五彩華光！
“暖暖！”
最為驚喜的，自然莫過於蘇白了。
雲暖聞聲看過去，隨後淺淺一笑，華彩自生。
姬牧和趙棋看着懸空而立的雲暖，兩人的心頭，各有一番滋味。
以前的雲暖，原本就是一個大美人。
只是現在，似乎是更美了。
她的眼睛有了更多的神彩，像是極品的寶石鑲嵌在了他的眼眶之中，光彩奪目。
雲暖的唇角微微一動，笑意自眸子裏散發開來。
“蘇白。”
聲音還是以往的聲音，可是似乎又增添了幾分的特殊味道，總讓人覺得哪裏不同了，可是偏偏又說不出來。
只見她身形一動，下一瞬，人已經到了蘇白的眼前。
姬牧頓時就瞪大了眼睛，“這，這是瞬移！”
趙棋嘆了口氣，微微點頭，“沒錯。是瞬移。”
就在雲暖落地的瞬間，一道金茫滑過，隨後，一隻巨大的金色鳳凰，立於院內。
那鳳凰的眸子，亦是五彩流光，與雲暖一般無二。
“你，你好了？”蘇白仍然有些難以置信，隨後，小心地伸出手，想要去碰觸一下她的臉。
動作很輕，很柔，似乎是怕萬一自己不小心，就會把人給嚇跑了。
又或者，是擔心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
萬一雲暖並沒有復活，那自己豈非是空歡喜一場了？
雲暖知道他的擔憂，也知道他此時心情的複雜，一動不動，只是滿含愛意地看着他，然後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動作。
“暖暖！你真的沒事了！”
終於，真實的觸感，讓蘇白有了一瞬間的興奮感。
“太好了！暖暖，你又回來了。”
雲暖淺淺笑着，“蘇白，我沒事。我原本是要死了。可是被金鳳將的魂魄拘起來，之後，再用了它自己的力量，讓我復活。而且，我的靈魂氣息，也讓沉睡中的金鳳，徹底地蘇醒了過來。”
“所以說，是雲家在守護着五彩金鳳，也是它在守護着雲家？”
“嗯。”
雲暖微微應了之後，便拉着他的手，然後一起看着身形巨大的金鳳。
其實，金鳳和青鸞的身形，可能差不多。
而當初雲老太爺交給她的那個盒子裏面，就是一個儲物戒指，功效和蘇白身上的一樣，可儲活物。
千年來，五彩金鳳一直都是在裏面沉睡着。
因為主人的離世，讓它格外地悲傷，所以，選擇了沉睡。
直到雲暖將幻音功修鍊到了第七層的時候，這特殊的氣息，才讓五彩金鳳有了感知，從而，慢慢地有了意識。
其它的事情，蘇白自然不會再過問了。
不過，不知他是如何說服了黑煞，最終還是答應讓姬牧回天聖一趟，至少，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跟姬丞相道個別。
一行人回到天聖時，只覺得到處都是混亂不堪。
“這是怎麼回事？”
好在他們走之前，佈下了不少的人脈，否則，還真的是要出大事了。
雲暖也沒想到，元一竟然帶了這麼多的高手駐紮在了烈國。
“你們都到這裏來了，那逍遙島怎麼辦？”
“放心，那裏有肖島主在呢，而且如果六皇子不傻的話，就不會公然地與逍遙公子為敵。”
雲暖抿唇，六皇子？
待一行人沐浴更衣，又簡單地用了飯菜之後，雲暖才弄明白了。
原來是皇甫玉的內力短時間內提升飛快。
大大地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也正是因為如此，天聖皇大為驚駭。
雖然他早已認定了六皇子為繼承人，可是不代表了，他現在就願意放權給他。
畢竟，天聖皇本人現在還正值壯年呢。
再說了。
身為九五至尊。
任何東西，他可以給你，可你不能直接地向他要。
這就是皇權！
皇上高興了，樂意給你，便是恩賞。若是你不知趣了，想要直接伸手去要，那就叫謀逆！
誰也沒想到，不過是去了雲天大陸一趟，回來，這天聖就要變了天。
誰能想到，天聖的驕傲，六皇子，竟然會突然對自己的父親發難了呢？
“我總覺得這有些不同尋常。皇甫玉為什麼要這麼做呢？他原本就是天聖皇朝的繼承人，早晚的事情而已。他怎麼會這麼沉不住氣？”
蘇白倒是沒有覺得太意外。
“早晚而已，那是在旁人看來。在皇甫玉看來，他早一天登上那個位置，就能早一天掌握皇權，掌握皇室暗衛。如此一來，他才有能力，協助柳夫人在黑域的一切行動。”
雲暖完全被嚇住了。
“他要扶持那個柳清上位？”
“應該是。他的野心太大了。只做天聖的王，還不夠。他還想稱霸雲天大陸。可惜了，他把一切都想地太簡單了。”
“那我們怎麼辦？”
“眼下他還沒有發兵對付烈國，就能看得出來，他還是有些腦子的。只是，不知道天聖皇現在如何了。”
“聽說天聖皇病重，就連皇后也跟着病倒了。如今的朝局，都是皇甫玉在把控。”
元一說完之後，微微搖頭，“不僅僅是這些，以晉王為代表的皇族，也都是一力支持六皇子上位。如此一來，聖京絕大多數的勢力，已經掌握在皇甫玉的手上了。”
雲暖覺得事情還沒有太糟糕。
“我總覺得，最關鍵的東西，皇甫玉還沒有得到。不然，就不僅僅只是由他來監國這麼簡單了。”
蘇白挑眉，點頭輕笑。“不錯。”
自打雲暖被五彩金鳳救活之後，整個人的身上就如同是被鍍了一層金光一樣，走到哪裏，都是最為矚目的存在。
“千年前，雲小姐助皇甫一族平定了四方，擊退了雲天大陸的進攻。也因此，與皇甫一族立下了盟約。我想，皇甫玉真正想要的，就是那一紙盟約。”
這個，雲暖倒是不曾聽說過。
“當初雲小姐隱退，之後，便常駐烈國。再然後，幻音功便逐漸地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之中。其實，當年之所以選擇了聖京為帝都，就是因為，那裏埋藏着千年前的一個秘密。”
雲暖心底微緊，總覺得那個秘密，似乎是與自己有關。
“別擔心，一切有我在。”
蘇白的安慰，果然還是很有力度的。
“可是，想要弄清楚這些真相，我們是不是就得進入聖京？”
雲暖有些擔心，她是知道蘇白不入聖京的。
這是他的底限。
沒想到，這一次，竟然看到他微微地笑了笑。
“暖暖，一直以來，我不入聖京，並非是因為我還在為當年一事耿耿於懷。”
雲暖立馬屏起了呼吸，果然是另有隱情嗎？
“當初我和那個人有過約定。我不入聖京，他不動皇甫一族。”
“他？”雲暖皺眉，難道還有別人？
蘇白一臉嚴肅地點了點頭，“暖暖，很多事情，比你看到地要更為複雜。當然，我當時之所以答應他這個條件，一方面是因為我對皇室也當真是失望了。原本就沒打算再入聖京。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我知道他是什麼人，所以，不會對皇甫家不利。”
“那現在呢？”
“一切，都到了該結束的時候了。”
蘇白話落，抬手輕撫她的發梢。
“暖暖，我們一起去聖京，這一次，我不僅要將當年的事情做個了斷，還要讓一切，都步入正軌。”
雲暖總覺得他是話裏有話的。
聖京一片混亂，可是這種混亂，到底還是沒能超出聖京這個範圍。
一來是因為底下的諸侯國，原本就是自給自足，自治自強。
再者，也是因為皇甫玉現在還有所顧忌。
他手上沒有玉璽，所以，不能輕易地調動朝廷的大批兵馬。
就算是幾百，甚至是上千的高手，並不代表他就能駕馭整個天下了。
等到了聖京城外，蘇白示意大家先稍做休整。
這一次，他們明裡暗裏，可是調度了不少的高手。
畢竟，若是天聖皇當真被軟禁了，想要把人救出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我今天會約他見一面，藉著這個機會，你們潛入皇宮。”
蘇白的精神力，就算是不入聖京，也一樣可以將裏面的情況弄個清楚。
不過，皇宮那裏，顯然是被人設了禁制。
為了提高事情的成功率，所以，還是事先派奇然進去了一趟。
“天聖皇和皇後分別被關押在這兩所宮殿。一南一北。我們的首要目標，就是先將天聖皇救出。暖暖的幻音功已然大乘，不過，不到萬不得已，你仍然不可輕易運用。”
蘇白以自己將那幕後之人引出來，目的就是為了讓對方放鬆警惕，好給他們救人的機會。
雲暖和奇然一行人順利地潛入皇宮之後，才是真正地要小心了。
畢竟，皇甫玉，絕對不可能會放鬆對皇宮的掌控。
雲暖和奇然低語了幾句之後，兩人便兵分兩路了。
小五跟着雲暖，元一跟着奇然。
姬豐和單明等人，則是帶人在暗中悄悄地進入了烈國的王宮之中。
元一和奇然的進展不太順利，很快就引來了侍衛。
雲暖和小五在暗中觀察之後，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
發生了刺客這樣大的事情，只有一處的侍衛恍若未聞，那麼，天聖皇十有**，是被軟禁於此了。
接下來，小五齣手了。
接連死了兩名侍衛之後，這裏的防衛，也總算是鬆動了下來。
雲暖悄然進入大殿，使用瞬移之術，眨眼間，便到了內殿的龍床前。
“天聖皇？”
雲暖這話是問句，聽不出絲毫的敬意。
天聖皇的眼睛倏地睜開，卻動了幾下嘴唇，發不出聲音。
雲暖挑眉，看來，這個皇甫玉果然是心狠呢。
對自己的親生父親，也能下得去手。
抬手在他的身上輕點了幾下，隨後，再給他服下了一顆藥丸。
“好了，你現在可以說話了。”
天聖皇眨眨眼，之後又動了動手指，啊了一聲，才發現自己不僅能說話，人也能動了。
“這個孽子！”
看到他那種怒其不爭的態度，雲暖則是一點兒同情的意思都沒有。
皇權之爭，歷來如此。
身為皇上，卻被親生兒子算計至此，若說其中沒有他自己的原因，誰信？
“說說吧，他想要什麼？”
皇上一怔，隨後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是烈國的雲暖？”
“正是。”
應下了身分，雲暖卻半分要行禮的意思也沒有。
而且態度上，也看不出半分對皇權的敬重。
天聖皇倒是一點兒也不生氣。
畢竟，知道她是蘇白的妻子。
“他想要進入皇家的禁地，被我拒絕了。所以，便將朕軟禁於此。想要讓朕妥協。”
“他不就是你認定的繼承人嗎？既然他想要進去，你就讓他進去不就好了？至少你也不會受這麼多的苦了。”
“哪裏是你說地這麼簡單？”
皇上苦笑一聲，“皇室禁地，莫說是他了。便是朕，也是進不去的。”
“嗯？”
雲暖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這個。
“皇室禁地的存在，原本就是我皇家的秘密。不過你是阿白的媳婦兒，也算不得外人。”
雲暖直接撇開臉，無比嫌棄道，“就你們家那點兒破事兒，我可沒興趣知道。還有，你可千萬別告訴我禁地的事情了。我不想聽。”
皇上一怔，似乎是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
眼眼微轉了一下，“看來，你雖然是修鍊了幻音功，可是對於皇甫家和雲家的秘密，卻並不知曉？”
“什麼意思？”
“五彩金鳳，你總聽說過吧？”
“那是我們雲家的事情，我自然知道。”
雲暖的語氣里雖然是有些許的不滿，可是更多的，還是被他的話給吸引到了。
皇上嘆了口氣，“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只怕很快就會被人困住了。”
言外之意，你是不是應該先帶我走？
或者，你能進來，所以外面是有着數量龐大的援兵？
“不急。我進來，就是想着好好地和皇甫玉碰個面。”
皇上一聽就嚇得吸了一口涼氣，“不行！”
看到雲暖看他的眼神里怪怪的，皇上連忙解釋道，“你知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實力？他現在可是武王！你能理解嗎？武王！不是武聖！”
皇上一連強調了幾次，無非就是希望雲暖弄清楚，皇甫玉不是好惹的。
雲暖低笑了一聲，“武王又如何？擔心我打不過他？”
“你，你是阿白的妻子。當年的事情，我們已經對不起阿白了。我不能再讓阿白失去他在意的人。你快走吧。”
雲暖微怔，看得出來，皇上說這番話，還是有着幾分的真心實意的。
“你真的想讓我離開？不想我救你出去嗎？”
“不必了。只要你和阿白都平平安安的，其它的什麼都不重要了。快走吧！”
“想走？”一道有些冷漠的聲音響起，“雲暖，既然來了，那就留下來好好地陪孤說說話吧。”
雲暖轉身，看着一襲明黃色四爪莽袍的皇甫玉，這是太子的打扮。
“呵呵，還好，我以為你瘋了。現在看來，沒有明目張胆地穿龍袍，還不算是徹底地失去理智。”
皇甫玉擰眉，“雲暖，你以為這樣隨意地嘲笑我兩句，就能激怒我？”
“我沒指着激怒你。我只是不明白，你哪兒來的自信，以為我會輸？”
“我知道你的幻音功很厲害，也知道你已經練到了第七層，而我的實力，遠在你之上！”
雲暖輕笑，“是嗎？那不如我們來比一比？”
“好呀！”
皇甫玉笑得十分無害，“別說我欺負女人就好。”
皇上急了，身形踉蹌地擋在了雲暖的跟前，“不行！玉兒，她是阿白的妻子，是你的堂嫂，你不能對她出手。”
皇甫玉只是一臉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閃開！”
“玉兒！”
“啰嗦！”
皇甫玉衣裙一甩，強大的氣勁襲來，皇上的身體被捲起，然後重重地摔到了龍床上。
雲暖輕蔑一笑，“皇甫玉，連自己的親生父親你都能下得去手，果然是禽獸不如了！”
“雲暖，別以為你現在還有利用價值，我就不敢殺你了！”
話落，身形快速地撲來，五指成爪，直取雲暖的心口處。
一個瞬移，雲暖已經到了皇甫玉的背後。
“怎麼可能？”
如此精湛的輕功，自然是驚到了皇甫玉。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你喝了柳清的血，所以功力猛進，可是同樣的，也正因為如此，才會讓你走火入魔，甚至是開始失去人性了。”
“你閉嘴！”
皇甫玉似乎是被激怒了，再次朝她猛撲了過來。
雲暖也不急，兩人你攻我退，始終不曾取出自己的樂器。
直到雲暖再次被逼入一個角落裏，她的手上，才出現了一把琵琶。
在琵琶出現的那一瞬間，皇甫玉的瞳孔猛縮了一下。
不遠處觀戰的皇上，也跟着揪起了一顆心。
錚！
音起，結幻！
皇甫玉的眼前，不斷地出現他的敵人，曾經追隨過他的叛徒，曾經忠心於他，被他狠心捨棄的部下等等。
他殺了一撥又一撥。
可是，這些人不斷地出現，卻從未重複。
他好像是怎麼也殺不完。
雲暖站在了側，十分平靜地看着他的表現。
而龍床上的皇上，則是一臉驚駭。
“你，你竟然已經練成了？”
雲暖淺笑，一臉平靜，“我的確是修鍊了幻音功，可惜呀，不只是第七層的境界哦。”
能將幻音功運用至此，她定然是修鍊到了第九層！
想到這一點，皇上臉上的表情，已然是有些古怪了。
“雲暖，你果然是她的傳人。”
雲暖的眉心微動了一下，卻不曾出聲。
看到這樣的皇甫玉，雲暖微微搖頭，聽到了外面的打鬥聲，“皇上，你真的不打算出面嗎？”
皇上一愣，也轉頭看向了門外。
再不出去，只怕他們自相殘殺到最後的時候，沒有一個活人了。
看看雲暖，再看看那個如同入魔一般的皇甫玉，皇上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麼。
只要是雲暖將皇甫玉困住了，那麼，其它人，就都不是問題了。
所以，當皇上面色微白地出現在外面時，所有人都愣住了。
畢竟，無論是聽命於皇上，還是聽命於六皇子，都是因為他們效忠於皇權。
“所有人都放下武器，之前的種種，你們也是被人蒙蔽了，朕記往不咎！”
金口玉言。
有了他的承諾，那麼，接下來的一切，也就更為順利了。
而追隨着皇甫玉的那些心腹們則是不明白，殿下明明就是武王了。
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地被人收伏？
對於那些妄圖繼續抵抗的人，奇然和元一自然是不會手下留情了。
他們兩人或許打不過皇甫玉。
可是對付這些人，那簡直就是太容易了。
另一邊，聖京城外。
蘇白站在樹梢，看着對面的男人，“你不該如此的。”
男人笑了笑，“有什麼不該的？這天聖皇朝原本就是藏污納垢，皇室又如何？不一樣是有着諸多的陰暗？本王不過是想着還天下一個公道罷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湘郡王之父，晉王。
“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呵呵，當然是為了讓本王的心裏好受一些了！”
晉王的臉色微紅，似乎是有些激動。
“皇甫玉設計，借別人之手，殺了我兒。難道這個仇，我不該報？”
“你明知道湘郡王是個什麼樣的出身，你卻還在一心偏寵於他。你就沒有想過，他最後落得這般下場，都是你自己一力促成的？”
“胡說！”
晉王的情緒，已然爆發。
“他是我最疼愛的兒子，天賦又好，他的天賦，甚至是已經超過了皇甫玉的。在天聖，原本就應該是能者居之。那個皇位，就算是我兒要，又如何？難道他的實力還不足以說明一切嗎？”
“那若是按照你的邏輯，最適合的那個人，應該是我吧？”
蘇白說地雲淡風清，可是晉王聽了，卻在一愣之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哈哈！沒錯，的確應該是你！”
晉王接連笑了數聲之後，才終於有所控制，“蘇白，論天賦，論實力，你的確是最有資格的。你難道不想知道，十幾年前的真相嗎？”
蘇白的眸色一沉，“你想說什麼？”
“當年的一切，其實都是當今皇上故意為之的，真正與雲天大陸有勾結的人是他！是他！”
晉王就像是發了瘋一樣，“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我不像皇甫玉那麼單純，真以為修鍊到了武王的境界，就可以與你一搏了。我知道你的實力深不可測。就算是兩個皇甫玉加起來，也未必是你的對手。”
蘇白只是緊緊地抿唇，未發一語。
“蘇白，當年，明明就是你姑姑和肖放成親之日，你說，為什麼會突然出現了大批的黑域高手？而且，那些人是如何混進了皇宮的？你不覺得這一切都是一場陰謀嗎？”
蘇白的心思微動，當年的一切，他不是沒有懷疑過。
而且，這一次的黑域之行，也讓他知道了有關當年的一些真相。
也正因為如此，對於現在晉王所說，他倒是並沒有表現得太激動。
“是當今皇上，他嫉妒你父親和你母親夫妻恩愛，他嫉妒你父親的天賦過人，所以，才會故意和瑩兒透了消息。呵呵，瑩兒是我的小妾，也是我最喜歡的一個女人。所有人在知道了瑩兒的事情之後，只怕第一個懷疑到的人，都會是我吧？”
這一點，還真是如此。
只是，自從當年一事之後，晉王便一直稱病不朝。
之後，便一直做着一個閑散王爺。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讓早先對他有所懷疑的人，也都漸漸地失去了疑心。
“皇上利用瑩兒的身分，通知了黑域。最終，才引來了那一場殺戮。”
“你所說的這一切，不過是你一面之詞罷了。我如何能信？”
“為何不能？”
晉王定定地看着他，“其實你心裏什麼都清楚，只是你自己一直不願意去面對這樣的現實罷了。不然，你當年又怎麼會做出再不入聖京的誓言？”
蘇白的眸光微動。
他當時，的確是有着幾分畏懼的。
他不願意自己面對着這些所謂的親人，更不願意接受他們的示好。
就是因為，他害怕當有一天真相揭露，真的是與親人有關。
如今，果然還是應驗了。
哪怕是他不願意入京，可是到底，這一切還是來了。
“我說過的話，絕不會更改。我說過永不入聖京，就是不入。”
晉王一臉迷惘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傻？這是多好的機會？進京將皇甫玉拿下，你就可以明正言順地成為天聖的主！你傻了嗎？再加上你消遙公子的身分，你能想像會有多少人膜拜在你的腳下嗎？”
“不需要！”
冷冰冰地回答完這個問題之後，蘇白就直接冷眼看他。“將你的人都撤回來，我可保你不死。否則……”
“哈哈！”晉王再次大笑，“否則如何？阿白，你覺得我現在還有什麼可畏懼的？”
蘇白微微凝眸，總覺得晉王的狀態，似乎是不大好。
“你服毒了？”
看到晉王的眼下微青，蘇白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意圖為他解毒。
“你別過來！”
晉王的嘴角，慢慢地溢出血，“我早就不想活了。這皇權的爭奪，我煩了，膩了。說實話，我想念二十幾年前的我，想念二十幾年前的那些兄弟們。”
這番話，讓蘇白的心底，瀰漫上一層苦澀。
如何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皇甫玉註定不是能坐上那把椅子的人。阿白，聽我一句勸，回到聖京吧。”
“不可能！”
“若是我死，你也不肯嗎？”
蘇白怔住。
眼下，晉王分明就是在以死相逼呀。
看着晉王的身子晃了晃，蘇白的眼神一緊，“我先幫你解毒！”
“不必了！你若是還念着我們的一絲血脈之情，就答應我，不然，不然，我的兒孫們……”
話未說完，晉王便咳個不停了。
不過，蘇白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給他們都下毒了？”
蘇白直接將他扶住，然後輕飄飄地落於地面。“下的什麼毒？和你一樣嗎？”
一邊說著，一邊扶上了他的脈。
晉王已然是氣若遊絲，“阿白，我們所有人都欠了你的，欠了老三的。真的。我從來不知道，心懷愧疚，原來真的是比死了還難受。”
蘇白的眉心緊擰，試着往他的口裏塞解藥。
“太遲了。阿白，我沒打算再活着。當年與你訂下協議，不是擔心你會回來報復我們，我是擔心，你年紀太小，撐不住。一個人，如果壓不住自己的傲氣和怒氣，就一定不會走地太遠的。更何況，咳……”
“更何況，皇上原本就不是一個大方寬容之人，他對你好，那是因為他意識到了，你對他沒有任何的威脅。你懂嗎？”
蘇白的眼眶有些熱。
眼前的這位晉王叔，其實印象中，與他並不親近。
只是沒想到，竟然會願意為了他，而做到這一步。
而湘郡王，他所謂的最寵愛的孩子，只怕一直以來，也都是他佈下的一顆棋。
只是沒想到，這顆棋，會毀在了皇甫玉的手上。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才會讓他做出了如此瘋狂又極端的行為。
“王叔不該如此的。”
畢竟，這是皇甫家的基業。
傳承了上千年的基業，不該因此而動蕩。
若是這個時候黑域也派人來襲，那豈非是十幾年前的舊事重演？
“我知道你的本事，阿白，天聖也就只有在你的手裏，才不會落魄。”
晉王的臉色，已經呈現出黑紫色了。
“王叔！”
“當年與你的約定，就此作罷。我死了，你的誓言，也便不作數了。”
蘇白微微一怔，遂想到了當年所立誓約時，有曾提到過一句，“若有一方先登極樂，則誓約無效。”
“我的兒孫，就交給你了。”
說完這一句，晉王一口氣沒上來，瞪大了眼睛，再沒有了呼吸。
蘇白定定地看了他半晌之後，才將他的屍身收入空間戒指之內，隨後，轉身看向了聖京城。
他想進去，自然是易如反掌。
只是多年來不曾踏足，如今近在眼前，卻又有些情怯。
特別是看到了那巍峨的皇宮，那裏，曾經讓他失去了父親母親，也失去了他對於親人的信任。
最終，還是提起一口氣，直奔晉王府。
同時，給奇然傳音，讓小五火速趕往晉王府。
雲暖自然也聽到了傳音，“怎麼回事？”
“不清楚，好像是晉王府出事了。”
皇上一聽，眉峰微斂。
“他不是一直站在了小六這一派的嗎？怎麼會突然出事？”
奇然只是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多做解釋。
事實上，他也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雲暖與他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便外放了精神力。
皇甫玉一時半會兒走不出那個幻境。
而且，他遇到的所謂的那些仇敵或者是部下越多，他的情緒就越容易失控。
在這種情況下，他想要走出幻境，簡直就是難上加難。
當然了，即便是他走出來了，雲暖也是不會擔心的。
她現在既然已經將幻音功練至大乘，自然就不可能連一個武王都對付不了。
只不過是不想浪費精力和體力，所以才讓他自己在裏面慢慢地折騰罷了。
“奇然，我不放心小五，你也跟着一起過去吧。”
“不用了。”奇然的態度倒是很堅定，“公子在晉王府。”
雲暖眨了下眼，然後獃獃地問了一句，“他進京了？”
“嗯。”
奇然這會兒也才反應過來，然後盡量地讓自己平靜下來，千萬不能表現得太激動了。
等了這麼多年，公子終於再次踏入了聖京。
奇然小心地看了皇上一眼，“少夫人，那個皇甫玉怎麼樣？”
“不用理他，就算是我不殺他，也不可能讓他好過了。不過，依着這位皇上護短的性子，我還是覺得應該使勁地虐一虐他。”
奇然點頭，深以為然。
事到如今，有關皇室禁地的秘密，還是一直沒說呢。
不過，雲暖並不着急。
她有的是辦法，讓皇上自己主動地暴露出來。
誰讓她的幻音功，就是如此地奇妙呢。
蘇白和小五二人在晉王府忙碌了大半個時辰，總算是將這一些人身上的毒都解了。
晉王世子醒過來后的第一句話，就是問及了晉王。
蘇白沉默片刻之後，將晉王的屍體取了出來。
看到父親身死，晉王世子似乎是早就料到了。
他的表情雖然痛苦，可是也能看得出來，他並不覺得意外。
對於皇甫玉，還是要處置的。
最終的結果，是皇上主動求到了雲暖的跟前。
只是這個時候，皇甫玉已經被折磨地不成人形了。
當然，是他自己在幻境中折磨自己的，與旁人無干。
皇甫玉的內力被廢，整個人，已經處於了一種瘋顛的狀態。
七日之後，雲暖和蘇白二人手牽着手，終於進入了皇室禁地。
事實上，他們也沒想到，他們可以順利地進入。
畢竟，連皇上這個掌管着禁地鑰匙的人，都進不來呢。
如果不是他們親眼看着皇上被一種無形的力量阻隔其外，還真不相信呢。
特別是看到皇上使出了渾身的力氣，都難以打破那道屏障時，他們才意識到，或許，這裏真的有他們想找的某些東西。
一進入禁地之後，被安置在空間內的青鸞和金鳳就都盤旋而出。
一聲聲地鳳鳴，響徹雲霄，震驚了整個聖京！
而站在了那道大門之外的皇上，則是完全就驚呆了。
他沒想到，皇甫一族守了這麼多年的禁地，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打開了。
更沒想到，還傳來了鳳鳴之聲。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不得不承認，蘇白，的確才是天聖真正的主人。
而蘇白和雲暖進入禁地之後，才明白，這裏，其實就是千年前青鸞和金鳳的自由之地。
千年前，兩位在此佈下了禁制，就是不希望有人來打擾這裏的一份寧靜和諧。
他們在這裏找到了千年前所遺留下來的一些古籍，其中，便有完整的幻音功的記載。
“總算是物歸原主了。”
蘇白將東西親手交到了雲暖的手上，然後笑道，“暖暖，沒想到，我們之間的緣分，千年前便已經結下了。”
雲暖抿唇淺笑。
是呀，他們早就知道，在她的後背上，有一個完整的金鳳印記，只是最初的時候，那個印記並不明顯，所以，誰也不曾往那方面想過。
直到後來，得知了雲老太爺不願意重懲雲燕的理由時，她才豁然開朗。
蘇白並沒有如晉王所願登上帝位。
並不是他沒有這個能力。
想要掌控天聖，只要擺出他逍遙公子的身分，自然一切都將順理成章。
只是，比起整天困守於皇宮的帝王，他更樂意去做一個逍遙自在的王者。
蘇白是一個無拘無束慣了的，皇宮裏，沒有他想要的東西。
擁有了權勢，未必就會擁有自由。
更多的，其實反倒是一種束縛。
和自己心愛的人相伴相守，這才是真正的自由。
蘇白想明白了，皇上自然也想明白了。
天聖若想還能再傳承千年，只有找到更適合這個位子的人，才有可能。
而蘇白，自然就是不二人選。
只是，蘇白不願意，並且明確表示，當年之事，他不追究，不代表了他就表示原諒。
這才是真正讓皇上無地自容的言行。
最終，皇上下旨冊封皇甫白為逍遙王，三年之後，冊立逍遙王之長子為皇太孫。
蘇白之後陪着雲暖一起四處遊山玩水，天聖皇但凡是遇到了什麼棘手之事，還是會特意派人傳信與二人。
不僅如此，朝中但凡是有一些涉及到了小國利益的決策和政令時，都必要逍遙王點頭方可。
這些對於蘇白和雲暖來說，都不重要。
當雲家人看到了雲暖坐於五彩金鳳上之時，才真正地明白，她就是雲家的榮耀！
歷盡坎坷，終有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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